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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余老师愣了一下，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问为什么？黄蓉仍大声解释道：“孔雀个子矮，又近视，以前坐在第四排就已看不清黑板了，何况再往后面移呢。而我个子高，眼睛又没问题，坐到后面不影响听课。”黄蓉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个子高，坐在前面会挡住后面同学看黑板的。”
黄蓉豪爽大气，直言不讳，说出自己所思所想，没有按常规出版，让余老师一时无法应对。黄蓉性格刚烈，心直口快，经常对老师或同学们有意见，都是毫无保留地当众说出来。余老师对她有点头痛，因为她所说言之有理，一时难以驳倒。再说对黄蓉，又不便于怒号怒骂怒批把她压下去，不让她吱声，因为她终究成绩好，是班级优等生。
余老师尽量按制住情绪，思绪了一会儿，用平静的语言说：“黄蓉，从个人情感上来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老师若按你的意见做，就坏了班级规章制度，以后班级工作就不好开展了，情不能大于法。”
“老师，但我觉得你这个规章制度不……”黄蓉仍不示弱。
“黄蓉，你不要再说了，即使老师答应让我到前面坐，我也不好意思坐。”一向不爱大众下说话的孔雀，站了起来，拦腰打断了黄蓉的话语。孔雀不领情，釜底抽薪，黄蓉像皮球泄了气，瞬间斗志全无。
孔雀言由心生，自己考得不好，怎么好意思坐在前排，再说她也不是敢作敢为无所顾忌的人。一个运动员没有得到冠军，那有脸面把别人的金牌挂在胸前啊，这不是自讨羞辱吗。黄蓉无可奈何，有气无力地拎着书包走向前排的座位。
2
孔雀真识时务，真识趣，主动退出，余老师心里很高兴。如果黄蓉坚持不懈，他真一时找不到台阶可下。排除干扰后，接着余老师继续调整其它学生的座位。许飞飞成绩一落千丈，她的座位原来在第三排，现在快速沦落到后面第六排，与孔雀同座。许飞飞由京畿重地流放到西北边疆。许飞飞乐观开朗，是一棵无忧草，她轻松地站了起来，脸上还出现了灿烂的笑，内心没有受到丝毫震动。
她拎着书包，站了起来，仍是嬉皮笑脸，向同位姚茜优雅地挥了挥手，轻轻说了声“好妹妹再见”。姚茜害羞胆小，不敢当着班主任面与她戏弄，仅面无表情地看了同位一眼，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一句话。
余老师见状，很生气地警告道：“许飞飞，你这种态度很危险，应该吸取考试失败的教训，才有助于成绩提高。”许飞飞听后，仍笑嘻嘻地说：“老师，我知道了。”余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八零一班最后一排，原来全部是光棍汉，现在来了一个女生，有点好色的姚伟心花怒放地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轻轻地喊了一声：“飞飞好。”然后轻轻地鼓掌，以示欢迎。同位胡志伟白了姚伟一眼，讥笑道：“你看你熊样子，不拿个镜子照一下自己，见了美女口水都流出了，人家许飞飞眼光高，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瘪三。”
许飞飞倒显得很大方，竟朝后面一排男生泛泛的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大家好，以后望大家多多照顾。”姚伟忙连连点头道：“应该应该。”
汪晨是班上个子最矮的男生，人聪明鬼点子，在八零一班号称智多星。可他精力没有用在学习上，按余老师所说，都用在歪门邪道上。成绩像他的身高不见长，座位由原来的第四排后移到第六排。王晨沮丧的拎着书包，迟疑不到新家落户。
余老师督促他快点，不要浪费课堂上的时间。汪晨似哀求又似抗议地说：“老师，我个子矮，坐在后面根本看不到黑板。”余老师不耐烦地说：“你下次考试成绩提高了，我再把你调到前面来。”王晨无言以对，不再吭声，乖落落地坐到第六排上。
最惨的是女生刘冰清，个子还不到一米四，比孔雀身材相仿。她今天的境遇也与汪晨差不多，流放到第五排，与陈倩倩同座。刘冰清是个细腻敏感的女孩，坐在后面，仰望前排学生的头，难过得吧嗒吧嗒地往下流眼泪。
坐在好后排的是许飞飞，听见刘冰清在哭，用脚踢了踢她，低声说：“又什么好哭的，我坐在你后面都不哭，都笑。”同座陈倩倩应和地道：“说的对，又什么好哭的。”
余老师见状，半真半假地调侃道：“靠流眼泪是没有用的，要流汗，把学习成绩提上来才是正道。”孰知余老师如此一说，刘冰清更加伤心，不由地抽泣起来。许飞飞取笑道：“刘冰清，哭什么，你是水做的呀？”
一向文静刘冰清竟然生气地反驳道：“我就想哭，我就是水做的。”许飞飞乐了，说那你就好好的哭吧，有本事把学校哭倒，我们都不要上学都解放了。
3
在班主任调整座位之际，姚小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报到他的名字，就像一只温顺的羊羔等倒屠宰。姚小船此时心情很平静，入学考试全年级倒数第三，班级倒数第二，是差中生中的差生，不奢望继续坐在第四排，那不是属于他的座位。好比一个乞丐流浪汉站在豪华的别墅下面，只是过各，很快会回到自己应该去的破棚或桥洞里去。
因为此时姚小船没有期望，没有憧憬，更没有希望出现一丝奇迹，已准备好接受最不好的座位，心里反而很平静，像一塘静静的池水。不像汪晨等同学，心里对座位调整存在不满与焦虑。
“姚小船，站起来。”很快听到班主任报他的名字。余老师望了姚小船一眼，不加思索命令他到第三组第七排，即靠墙的最后一排，流放到八零一班最偏最远的地方。
八零一班共有五十二个学生，座位分为四小组，一二组共六排座位，三四组共七排座位。所以汪晨坐与何宇轩坐的第六排也属于最后一排，还有许飞飞与孔雀也属于最后一排。
姚小船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老师的安排后，平静地站了起来，拎着书包走向后排，走到真正属于他的座位。所以，现在回过头来看，吴天明的母亲多虑了，白跑了一趟路。即使她不来学校找余老师，姚小船也不可能与她的宝贝儿子长期同座，因为他们不是属于同一等级的，虽生活在一个班级，但却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吴天明成绩出类拔萃，入学考试班级顺序第三，姚小船却是倒数第三。天壤之别，两人怎么可能平起平坐呢！犹如古代印度的等级制度，婆罗门不可能与首陀罗平起平坐。
姚小船拎着书包，走到后排，正准备坐下。新的同位汪中宝立即站了起来，佯装激动，使劲地握着姚小船的手说：“欢迎小船兄弟到来，请坐。”礼遇太重，姚小船被弄得浑身不自在，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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