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斜洒。
于是,两个人泛着红光,瞪着眼睛,目光呆滞着上街了。
小岑子推着一辆华丽的推车,架着王相,溜达在邳国的街上,引人纷纷注目而视。
“最近怎么然有时间搞这些奇葩的东西?”王相无奈问。
小岑子腼腆:“嘿嘿,这两天大哥不知道跑哪去了,爹他无暇管我。”
“嗯。”
“你的修道境界呢,别只顾着玩,你也老大不小了。”
“管他呢,我也没修道天赋,再说有我哥罩着,我懒得修道。”
“另外,小相子要是你以后被欺负了,我可以找我哥啊,让他帮你出头,条件是卖的书钱我要五成!”
“好的,没问题。”王相微笑着轻轻点头。
推着豪华版柴车,小岑子目中无人,胆战心惊的穿过人海。
当下,路边几个行人,对他两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看,那不是司家二少爷嘛,瞧他那傻样,在推什么?”
“道友,司少爷是你能妄加评论的吗?不过话说,确实好逗,天啊,那架推柴车上面居然还有个人!”
另外一个行人眯着眼,淡定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百无聊赖向这边望来…
结果,骤然他跳了起来,惨不忍睹似的捂住了双眼,一声嚎叫:“天啊,那是王相大师,是王相大师啊。”
“道友是否眼力欠佳啊,这就像你在百花楼邂逅了晨公主一般不可信,王相师兄此时应该正对着夕阳的余晖抒情,留下永垂不朽的华丽诗篇吧。”一个人提起王相,陶醉中,脑残地反驳。
半晌,他惊鸿一瞥,突然爆发:“呃,真的,真的是他啊!
“呜呜,我的眼睛”
“难道我最崇拜的师兄,也跟司胖子一样,脑抽筋了?”
“王师兄的诗词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给予我最纯正的力量,是他,赐予我了新生;是他
赋予了我追求理想的资格;是他……这个人满眼泪珠,痛心疾首,如数家珍般搞起了排比…
“哎,道友,人家王相已经有归宿啦,他都和司胖子出双入对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这个行人面无表情,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后面小岑子满脸红光,推车的遮阳棚挡住了洒下来的余晖,洋洋洒洒。飘在了王相素衣上,把他苍白的脸也衬得红了…
一路推来,推车嘎吱嘎吱,压在青石路的缝隙里,留下两条弯曲的辙痕。
穿过大街小巷,路过一家府邸。
此时,李府半掩着大门,不时有行人匆匆进出。
“喂,小相子,你听说了吗,李昱天出事了哎?”
“嗯,什么事?”
“就在前几天,听说在浠水的一只小船上,有行人突然发现了他,瘫在那里,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哦,是吗,那你最近得少出去乱晃悠了。”王相古井无波。
……
这时,推车迎面走来一个人。
王相抬头。
此人和李昱天有几分相似,飘逸的衣袂,如沐春风的笑容,令他看起来比李昱天更加平易近人。并且他有意无意,挡在了王相面前。
因为他是,李家二少爷,李清池!
“王兄看起来面色不太好啊。”李清池对王相行礼,温和的说,就似和王相相识甚久,朋友间无话不谈一般。
“嗯,受了点伤,没大碍。”王相也不隐瞒,动了动发麻的身子,不在意说道。
李清池没纠缠于此,谦卑对王相说:“在下前几日写了一首诗,希望王兄能点评一下。”
盯着王相,李清池舒缓吟来:
“缟素浠水风尘嗅,怎料笔败沉孤舟;
来时若遂凌云志,敢临羿射破此仇。”
李清池吟完,面色不变,看着王相,“不知此诗王师兄意下如何,可否参考一二。”
“你比李昱天更有诗学天赋,不过,你打不过他。”
王相说完,挥一下手,不管原地的李清池,吩咐司岑继续前去。
司岑推着王相,绕过来人,顺着街道,继续向前驶去。
背后的李清池脸色平静下来,拨弄着手指,眼神无色。
“不用羿天辰了,等你先活过我这一关吧。”寒光一闪,随即进入府邸。
……
……
推车在司岑的有意下,此时来到一个比较诗意的地方:镜湖湖畔!
落霞之下,镜湖驱散了暮春的烟雨,缠绵不再,终于展现出它阳光的一面。
薄薄的红芒笼罩在湖面,时而波光粼粼,温柔雅洁,更添了一丝梦幻。湖水浩渺,一角倒影着暮时的深深山影,幽静,沉寂,醉意缱倦。
司岑换了一条小道,来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这一方,能看到一边青年俊杰渡船去场景,隐隐约约能看到湖心岛。而在另一边,还能看到许多渔夫吆喝着收船,拉上来一箩筐鱼,大伙儿立即去帮忙,发出纯朴的笑声,回响在镜湖湖畔。
还有些妇女们端着木盆,顺着台阶而下,浣洗衣服。偶尔传来一声声棒槌声,混合着她们的笑谈声,响彻一方。
王相的推车停下,司岑此时也坐在一旁,呆呆王相湖水。
“嗯,你怎么了?”
“哎,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胖子瞅着湖水,深情款款。
王相一个趔趄,肩伤差点复发,然后一个劲的咳嗽。
“这是暮春时节,转瞬就临夏季,天气马上就转热。你那颗哇凉的心很快就会温暖的。”王相诚恳的点评,不顾小岑子的伤感。
“好不容易背一首,我容易吗我。”
王相:…
……
……
落霞此刻尤显得红晕,洒在王相清秀的脸上,映出他思索的面容。
湖面远处,渐渐驶来一只渔船,一道人影站在上面,水波荡漾,看来是小渔船收工了。
渔船缓缓临近湖畔,一个中年人在上面清理着渔网,在他身后的木板上,横七竖八摆着一堆鱼。
湖畔王相这边,一个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湖边,赤着脚丫,兴奋地朝渔船挥手。
“父亲,在这里,我在这里啊。”小女孩光着膀子,不管衣服上的一些稀泥,踩着水洼,兴高采烈,冲中年人喊道。
“哦,是小余啊,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母亲呢?”中年人撇下渔网,缓缓停住船,宠溺对着小女孩说。
“母亲在做饭啊,她问父亲你怎么还没回来,叫我来看看啊。”
点点泥巴附在小女孩脸上,此时随着女孩一咧嘴,露出天真的笑容。
“母亲还说啊,今天要是再没打到鱼,父亲你就不用回来啦。”
“呵呵,是吗,但是父亲收获很大哦。”中年人留着少许胡渣,伸出充满老茧的手,摸着女孩的头,开心的笑了。
小余跑到小渔船上,望着木板上的一堆鱼,小眼放光,顿时抱起两条大鱼。
“哇,这么多鱼哎。”
“父亲,你好厉害啊。”小余满眼金星望着中年人。
“当然咯,也不看看是谁出手。”
“父亲,鱼儿我们吃不完,那个,能换一些银钱吧?”
“呵呵,小余,你要的那个风车明天就给你买。”中年人一言道破了女孩的想法。
“父亲,我还想要糖葫芦。“
“没问题,都给你买,只要多听你母亲的话就行啦。
“好的,那糖葫芦我要一整竿。”
“呵呵,不要太贪心哦,都依你了。”
……
……
渔船靠近王相的推车,扑面而来一股鱼腥味,朴素却又真实。
平静看着,这是一幕很普通的百姓生活写照,只是有些人不愿意回忆。
……
套好船索,粗略的装下鱼儿,中年人领着女孩,准备回家了。
“父亲,你看,那边那个大哥哥,怎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啊?”
“小余啊,人家贵公子做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父亲,鱼儿反正我们也吃不完,要不送两条给大哥哥吧。”
“哎,随你了,不过过去的时候要有礼貌啊。”
“嗯嗯,我知道啦。”
当下,女孩挑出两条大鱼,使劲的抱起来,向王相这边跑过来。
“大哥哥,你在干嘛啊?”
素衣在湖面微风下轻轻摇摆,王相低头,微笑着对女孩说:“等家人打鱼回来。”
“哦,大哥哥,是你父亲还没回来吗?”
“是不是没网到鱼,不敢回来啊。”
“不用担心啊,我给你两条,今天我父亲网到很多。”
女孩没等王相回话,把两条大鱼,塞到王相怀里,一溜烟跑回去了。
……
……
怀里多了两条鱼,它们还在怀里挣扎,一股淡淡的腥味传来。
王相茫然,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陌生到,甚至,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看着湖面的宁静,王相识海里识念顿时一阵翻腾,周围的天地灵气向他汇聚,漩涡般自上而下,凝聚在王相头顶。
识念的念力在此灵气冲刷下,终于打破桎梏,如获新生,一阵翻腾,终于彻底翱翔在识海之外!
周围一切景象都映在王相识海中,这是一种,融入环境的感觉。
这也是一种,把握的感觉!
王相释然,卡了两年多的瓶颈,在今日,终于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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