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水之畔。
人头攒动,如火如荼。
随着夜空苍穹的加深,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浠水栅栏里面。
河上一艘艘典雅的船只悠扬的飘在水面上。木制的小船宛如恬静的少女,掩着面温婉不语。
宽敞的河面上并不显得拥挤,船舱里面灯火微暗,江渚之上,凉风习习,浠水泛起阵阵涟漪,点缀着灯节和谐的气氛。
这时,在岸边能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倩影,在昏暗的灯辉下印在小船的帘幕上。
饶是如此,引得岸边一个个青年公子的青睐,不时有些贵族少爷们扯着嗓门,高呼自己心仪女生的名字,惹得一阵阵哄笑。
眼看时辰已到,宛如默契般,不管是贵族王子,或是黎民百姓,动作如出一辙。
浠水岸边的人们纷纷点亮文灯,带着朦胧的月色,少男少女们的愿望,还有邳国未来的祝福,一盏盏文灯,在众人的期盼下缓缓升空,犹如繁星般渲染着夜空。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王相脑海里突然浮现此诗,神色一刹那的恍惚,目光迷离。
“此景似乎在何时何地见过。”王相眉头紧缩,不过当他仔细回想时,那些记忆就如潮水般退去,不可琢磨。当下也就不再深究了。
随着文灯的升空,又是一阵欢呼声传来。放完文灯,各种活动陆陆续续开展,有的公子约人吟诗作对,一比诗学底蕴;有刻苦的在武学论道,相互交流心得,印证自身道法;还有一些偏偏少爷衣冠端正,调侃着小女生。
当然,最热闹的当属灯谜了。
这时,浠水岸边架起一排排彩灯,彩灯下面悬挂着一些小纸条。在栅栏旁边轻轻飘扬。
每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个灯谜,若是有解密者,知晓答案,摘下纸条,对水上小船道出答案,便能获得相应船里女子的青睐,一倾芳心。更能赢得众多青年的敬佩。
“一撇歪了,一横直了。”一个青年看着其中一个纸条,挠挠脑袋,茫然不知。
“兄台,你知道谜底吗?”
“若不出所料,应该是‘尕’吧,‘尕’乃情侣之间的爱称,呵呵,看来这位女子有趣。”另一个少年高深莫测道。
“哦,多谢啦。”
然后,这个少年一伸脖子,对着水上小船大喊,这个‘一撇歪了,一横直了。’我知道谜底啦,谜底是‘尕’!对不对?”
水面飘摇,其中一个小船出来一个丫鬟,回声道:“公子,小姐说还差一点,答案不对。”
“噢。”
这时,另一个公子忐忑,颤抖回到:“莫非谜底是‘孕’?”
丫鬟一下愣住了。
而这个小船的一道倩影,轻轻走出来,姿态轻盈,向这个公子作了一揖:“公子才华横溢,小女子佩服,不知公子今晚可否有空?与小女子一叙。”
“额,有啊有啊,这位姑娘有礼啦。”这个贵公子当即答应。然后昂首挺胸,俯视众生,抱的美人归,引得众多愤慨。
……
“到黄昏点点滴滴。”这什么意思,胖子司岑逮住一张纸条,蹙眉问。
“一句诗。”边上某人回答。
“说有用的。”胖子摆摆手。
“天机不可泄露。”那人讳莫如深,空留余音回旋,消失在茫茫人海。
……
“嗯?老哥,这不是‘夜来风雨声’嘛。”司东东小脸惊呼。
“你肚子里能有几两墨水?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小岑子不耐烦冲他吼道。
“可是,老哥,这个谜语我在《灯解》里面见过啊,答案就是‘夜来风雨声’啊。”司东东委屈道。
“哦?当真?”小岑子半信半疑。
“大丈夫绝无戏言!”东东挺直小腰,黑发侧逸,一脸的认真。
“好吧,那就姑且信你一次。”
当下,小岑子向水上喊道:“这个‘道黄昏点点滴滴’的谜底是不是‘夜来风雨声’啊?”
顿时水面上一艘小船里面人影绰绰,帘幕下,从栅栏看来里面女子,缓缓起身,似乎就要出来。
小岑子顿时眼睛一亮,当下正衣冠,咳嗽一声,挺直腰板。
突然那个女子又回身,徐徐坐下,刚才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船舱里出来一个丫鬟,对着小岑子作揖:“不好意思啊,公子,小姐她突然身体不适,改日再向您赔罪。”
胖子猛然飚血。
“歧视!这是*裸的歧视!”小岑子怒发冲冠,气急败坏道。
“老哥,长相决定待遇……”小东东火上浇油。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胖子猛然提起小东东,双目喷火。
……
随着灯谜一道道被解开,不少公子小姐成对离开,岸边的灯谜也只剩下寥寥几个难解的。兀自随着夜风零丁的晃荡。
小岑子拉着东东,跟着王相,向那几个未解的灯谜走去。
“柳眼半舒卿见否。”其中一个灯谜下面纸条写到。
王相看到,神色古怪,若有所思。
“嗯?小相子,你知道谜底?”小岑子问。
“呃,不知。”
“快说!”看得出来,胖子心情很不好,居然敢弑主。
“额,‘柳眼’各取一半组合为‘相’或‘卿’,因为后半句‘卿’见否,就是剔除掉‘卿’,那么剩下就是“相”了!”王相缓缓说来,眉头一掀。
“哟,不知谁这么有心,小相子机不可失啊。”
“哎,我估计你也不会说,你我道友一场,我就帮你喊吧。”小岑子大义凌然。
“船上的某位姑娘注意了啊,这个‘柳眼半舒卿见否’王相大师已经解开啦,谜底是‘相’请那位姑娘报上名来,王相大师已等候多时!”
当下在离栅栏比较近的一艘小船,窗帘微动。仅仅是看投影就是风姿万千,仪态尽显!
众人睁大眼睛,都想看看是谁家姑娘,如此的明媚可人。
俄顷,那一道魅影低头,敛了下裙摆,一步一步,徐徐从船舱走了出来。
众人惊鸿一瞥,然后……
胖子骤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仿若中邪:“枫儿……你……
司东东小嘴张大,惊骇失色:“老姐!”
王相顿时一阵头大,眩晕不知所措。
今日的枫儿一改往日的翡翠色轻纱,披了一袭枫叶般火红的衣裳,一片片枫叶装饰,栩栩如生,但在夜幕中显得些许迷蒙和飘逸,一头青丝用一只简单的木簪挽起,略施粉黛,清新淡雅,双眸似一汪秋水。
俄顷,司枫儿幽幽道:“相哥,好久不见!”
“王兄,恭喜恭喜啊。”几个青年一脸的羡慕。
“道友,今日寻得道侣之喜,何时开酒设宴啊?”
……
王相面无表情,当即拉着小岑子,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小相子,此话当真?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她是舍妹啊。”
“哎,有些事始终要面对,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哦。”
小岑子半信半疑,然后走下去,跑到司枫儿船上。
“老哥,你跑来干嘛?”
“哎,枫儿啊……”小岑子踱到枫儿耳边。
司枫儿越听越难看,曼妙的身子不停颤抖,最后嘤咛一声哭了出来,泪珠不停滴落,沾湿略衣裙上的枫叶,一旁的丫鬟惊慌失色,不知所措,随后赶紧扶枫儿进了船舱,不停的安慰。
“呜呜呜,我司枫儿哪里差了,让他王相哪里看不起了,呜呜。”
“小姐啊,王都所有的青年俊杰都喜欢小姐啊,是哪个王相不识好歹。”
“可是相哥文武双全,长相也不差,谁都比不上他啊。”
“呃……”一旁的丫鬟抹了抹汗。
……
良久,船舱里传来一声令人心碎的话:“王相,你个负心汉!”
岸上的王相身子一抖,踉跄几步,而后稳定下来。
“枫儿,王相使命在身,对不起了。”王相自言低语。
……
司枫儿和王相的风波引起一阵哗然,任谁都看得出来,是王相辜负了枫儿,当下,阵阵讨伐声不断。
“王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枫儿仪态万千,知书达理,你怎么忍心丢弃她?”
“道友,枫儿是你能叫的吗,话说王兄你怎能惹枫儿伤心,你犯了大忌啊。”
“王相,不要就让给我们吧。”
……
随着这一阵风头过去,灯谜基本上被解开完了。
人渐渐少了起来,司岑拉着小东东宽慰枫儿去了,不久姐弟三人相互搀依,离去了。
……
不过,王相知道,今晚的戏还没结束,他来此地的目的,是他布局的最后一环!
夜幕的浠水此时有些冷清,凉风直*脖颈。河上的船只少了很多。但是,对面的百花楼灯光一如辉煌,几层高的楼层偶尔传来一阵阵银铃笑声,在静谧的夜空显得突兀。
王相踏上一只木船,拿起了船桨。小船破烂不堪,堪堪托起了王相颀长的身形。
船桨传来的触感,陌生又熟悉,十几年来,这种感觉让他恐慌!
在经历某些事情时,偶尔这种错觉骤然出现,让他记忆交错,难分现实与回忆!连他王相都怀疑,自己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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