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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安带着司承君去赴谢土地的庆功宴,听说不光是新街的头脸人物,就是市里的领导都请了十几位。宴席摆在市中心的云华楼,场面大到阮采采也心痒着要去。只是常万钱不同意,反而交待她和白毛去外地购置大量的雨衣和伞,因为第一步的成功,两个人到也不敢不听常万钱的话。
常万钱和黄华商量过后,决定去找苗爱党。虽然两个人一起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但一切全是都只是推理,没有证据什么都证明不了。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警察的专业不就是查案。这是一次豪赌,赌注是常万钱自己,赌的是黄华对苗爱党职业*守的崇敬。
常万钱的心里其实很没底,但也知道凭自己和黄华两个人很难翻案,这是很无奈的选择!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无精打采的向苗爱党的住宅驶去。
南桥小区在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子里,被街面的高楼团团围住。常万钱骑车到南桥边上,看到不远处一座大厦底下围着一群人仰头看着什么,不由地也好奇抬头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大厦的天台边缘上站着一个人,似乎随时准备跳下来的样子!
“这是玩蹦极啊,还是在跳楼。”常万钱推着自行车走到人群中,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跳楼啦,谁会来大街玩蹦极。”边上一个中年人笑道打趣着,脸上洋溢着被刺激到的兴奋表情。
“那么大家伙这是在底下给上面那位捧场来啦。”常万钱也笑着,跟边上的中年人搭腔道。
“小伙子,人家要跳楼,你就算不去救他,也别在底下说风凉话啊。”前面一个白头发大爷对常万钱的态度很反感,转过头皱眉说道。
“救,怎么不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常万钱笑着真的走进大厦,白发大爷伸长脖子用眼光监视着着常万钱进了电梯。
常万钱在顶楼出了电梯,爬上天台朝着临街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一个戴着眼镜,头发乱蓬蓬的中年人站在天台边上。中年人神色悲愤,一脸受了莫大冤屈无处申斥的表情望着天空。
“啊,这位大哥,一大早爬那么高看着天,是不是在等天宫的接引使者那?”常万钱看了看懒洋洋飘着几朵白云的天空,好奇地问道。
悲愤男看了常万钱一眼,然后继续望着天空。
“别这样嘛,大哥。你看我一大早不去上班,爬上来找你,就是想大哥你得道升天的时候带带小弟我。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一场嘛。”常万钱睁着眼胡扯,脚步悠闲地向着悲愤男靠近。
“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兄弟。”悲愤男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悲苦。
常万钱走到悲愤男不远处盘腿坐了下来,象是在和路人搭讪似的说道:“聊着聊着不就认识了嘛,说得投机就成了兄弟,这不是很自然的事。”说着边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抽出一支点上,拿着烟遥递向悲愤男,嘴里含糊地说道:“要不要来一根?”
“我不抽烟。”悲愤男似乎不怎么排斥常万钱,虽然很冷淡,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电梯好死不死这时候坏掉,苗爱党心急火燎地爬到顶楼,直累得呼吸象是得了哮喘病,到底是年纪大了!跌跌撞撞冲上天台,手扶着膝盖指着悲愤男直喘气,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正听到常万钱对着悲愤男说:“不会抽可以学嘛,嗯。谁没个烦心事,烦了抽根烟,找朋友喝个醉生梦死。第二天醒来,太阳还在,隔壁大婶还是纠集一帮老太太在楼下跳广场舞,一切正常嘛。”
正说得起劲,就听到悲愤男冲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大声喊:“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常万钱不禁回头看了一下,正看到穿着一身警服,扶着膝盖喘息未定的苗爱党。常万钱心里一阵哀号,这特么纯粹就是一个败兴的!
“啊,大哥,那个别激动。这位就是一死跑龙套,打完酱油就回家啦。咱们还是聊咱们的,路人甲不用理会。”常万钱一本正经地对悲愤男说道。
“有什么好聊的,所有人都说是我撞的。我没有撞他,我没有、、、、、、”悲愤男越喊越激动,面红耳赤状似疯癫。
常万钱猛地一拍大腿,对悲愤男大声说道:“我就说嘛,大哥你怎么会撞人呢。大哥你骑车见到隔壁家的猫都要退让三米,怎么会去撞人呢。”
“我不骑车,我是开车的。”悲愤男愕然地望着常万钱,喃喃地说道。
常万钱这回是跳起来狠狠地拿脚往地上跺,一脸激动地对悲愤男大声说道:“我就说嘛。大哥你说,你开车。大哥你开车是不是从来不闯红灯?”
“是”悲愤男想了想,自己真的没有闯过红灯。
“大哥你开车是不是从来不超速?”常万钱上前一步大义凛然地问道。
“是,我车速从来就没有超过八十。”悲愤男点点头回答。
“大哥你开车是不是看到行人停一停?”常万钱继续大声问道。
悲愤男一愣神,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讷讷地说道:“这个,也不一定。”
“大哥你驾驶证是不是从来没被吊销过?”常万钱一见有些过了,马上放宽条件。
“是”悲愤男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大哥你开车会不会撞人?”常万钱扯着喉咙大声喊。
“不会。”悲愤男大声回应。
常万钱站直身体,真诚地望着悲愤男,诚恳地说道:“大哥我相信你,撞人的不是你。”
悲愤男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常万钱,喃喃地说道:“你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看到常万钱点头,悲愤男露出苦涩的笑容。
警笛声大作,悲愤男望着楼下越来越多的人,中间夹杂着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忽然回过神来,冲着常万钱大叫道:“你骗我。”说着似乎就要往下跳,本来站在一旁观望的苗爱党大惊,就要冲上去救人,就听到常万钱愤怒的嘶吼声。
“我插你个老妹哟。不就是被人冤枉开车撞了人吗。老子特么的被人陷害成了杀人犯,整天东躲西藏见不得光都没自杀。你老几啊,要跳楼也轮不到你啊。这么高的楼,除了冤比那什么鹅的我,谁特么的有资格跳。你要想跳,就到边上那矮楼去。”常万钱显是角色太投入,怒气冲天地将自己出卖掉。
“你真的被冤枉杀人?”悲愤男不敢确定地问道。
常万钱掏出一支烟点上,将烟和打火机扔到悲愤男身边,大声喝斥道:“给我捡起来点上。”悲愤男看了一眼身穿警服的苗爱党,苗爱党忙往后退,并对着身后转角的警察不停的摆手示意别过来。
悲愤男将烟捡起来点燃,还没吸先咳几声,搞得常万钱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当吸空气一样,吸进去吐出来不就行了。抽根烟都不会,还特么的学人家出来跳楼。”说得悲愤男脸红起来。
“过来,过来啊。”常万钱看着畏畏缩缩的悲愤男,不禁怒气冲冲地喝道。
“我就、、、不过去啦,就坐这儿好啦。”悲愤男说着,小心地坐到地上。
“怕什么?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常万钱看着畏缩的悲愤男,不由地好奇问道。
“没,没怕什么。就是、、、受不了别人的议论!”悲愤男低头说着,事实上是刚才常万钱真心发怒时那股夺人心神的气势,令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
“我去”常万钱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要脸,人家只不过受不了舆论的压力,就爬这么高来跳楼。再看看自己,都被*得靠造假出来溜达了,居然还有脸在这世上苟且!眯着眼抬头望着天空,茫然地象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这么想死,就当自己已经死啦。只剩下灵魂飘荡在这个浑浊的人世,眼看着世间的人卖力的表演,难道不是一件很能满足自己笑看人世的心理?!”
“那你现在是灵魂啊还是肉体?”苗爱党忽然说话吓了常万钱一跳。
回过神来的常万钱才发现悲愤男已经被警察救下来,正站在一边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看着苗爱党严肃地说道:“警官的话,让我本来差点飘出身体的灵魂,又被吓得钻回身体里面。真是多谢多谢,我还要赶着去上班,就不奉陪啦。”
“今天周末,你上什么班?”苗爱党好笑地说道。
常万钱陪着笑,感慨道:“原来警官不知道啊!我们这些底层打工的哪有什么周末,国家规定的休息日早就给老板剥得连裤衩都不剩。”
常万钱的话让苗爱党哭笑不得,常万钱说完转身正要走,就看到悲愤男走过。悲愤男到常万钱面前,一脸感激地说道:“我叫方秉正,今天谢谢你。不知道,怎么称呼?能不能、、、留个联系电话?”
常万钱看着方正位,认真地说道:“一般来说,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可惜我不是!”说完在口袋里掏啊掏,真的让他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很正式的用双手送过去。方秉正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顶权代理公司市场总策划万水流,下面是电话号码!抬头正要跟万总再聊聊,却看到我们的万总策划施展八步赶苍蝇的轻功,哧溜地下了天台。
常万钱将破自行车骑得飞快,心里暗叫好险。要不是今天帮警察救人,可没那容易溜走!转过街角进了小巷子,东张四望地进了南桥小区。
小区是九十年代建的,座落着十几幢六层高的住宅楼,看上去有些陈旧。环境还可以,有草坪和一个不大的竹林,一块大空地上安装着一些简单的露天健身器材。很难得的,草坪和竹林中间还隔着一个直径六七米的小水池!
常万钱断断续续抽了差不多半包烟,才看到苗爱党骑着一辆电动车进了小区,应该是回来吃午餐的!看着苗爱党进了一幢楼,常万钱才站起来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四楼,四零六。常万钱很有礼貌地敲门,便听到屋里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问:“谁啊?”
“我”常万钱霸气地高声答应着。
门居然开了!一个穿着警服二十来岁的女孩出现在常万钱面前。女孩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浓眉大眼,梳着一条马尾。身材,呃很好!
女孩好奇地看着常万钱,问道:“你找谁?”
接着听到屋子里苗爱党的声音,朝着门大声问道:“苗英,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苗英回头不耐烦地大声回答。
常万钱看着苗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顶权代理的总策划,是来找苗警官的。嗯,是苗爱党警官。”常万钱看到一身警服的苗英,只好详细说明。
苗英打量常万钱一眼,就转身对着屋子里喊:“苗爱党,找你的。”说着就扔下常万钱,进了一间房。常万钱猜测,那屋应该是苗英的闺房!
“谁找我啊。”说着,苗爱党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常万钱。
“你不就是早上那个,啊,顶权公司的万水流。”苗爱党看到常万钱先是惊诧,接着笑起来。
“啊,你不正是早上那个,哦,苗爱党,苗警官。”常万钱故作惊讶,接着象是恍然大悟地喊起来。
“进来进来,吃饭了没有?小伙子不错,乐于助人啊。呵呵呵”苗爱党热情地将常万钱迎进屋,嘴里问着吃饭,手里忙着泡茶。
常万钱打量着房子,三房两厅,加上阳台和一个小书房。挺大的,差不多有一百五六十个平米。
笑着去接苗爱党递过来的茶,感觉苗爱党看自己的眼神怪怪地,心里就有了警觉。笑呵呵地看着苗爱党坐下来,才屁股挨着沙发边缘坐在靠近阳台的位置。
“万总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苗爱党笑眯眯地看着常万钱,颇有深意地问道。
“啊,可不敢叫万总。苗警官叫我小万,小万就很好。”常万钱谦虚地说道。
“哦,小万啊!怎么早上没去局里做笔录哪?好多记者都问起你呢,做了好事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嘛。”苗爱党笑着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常万钱。
常万钱忽然正襟危坐,望着对面苗爱党沉声说道:“苗警官,我今天来是代表公司的,我们公司受人全权委托,调查一宗冤假错案。据我们公司调查,这件案子苗警官也曾参与其中,所以公司就派我来向苗警官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顺便咨询一下苗警官的意见。”
苗爱党笑了笑,问道:“不知道贵公司问的是那件案子,就那么肯定那是冤假错案。”
常万钱盯着苗爱党,冷冷地说道:“07年7月22,朱德标被杀一案。”
苗爱党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脸色不变地说道:“哦,原来是这件案子。我记得当时抓到的凶手好象是叫常万钱的,看起来长得和你差不多,身材就几乎一模一样。眼睛嘛,对,就是这双眼睛。”
常万钱脸色大变,望着苗爱党呼吸急促起来。忽然下了决心,暴起、、、、、、!就觉得胸口一闷,喘不过气来,紧接着一只脚从下往上踢在自己的下巴上,整个人受力腾空向后摔去,翻过沙发倒在地上。顾不得疼痛,就地一滚,就向阳台跑去。
眼前一花,刚见到人影,就听到拳风破空而来。侧身,背进,肘击。就觉得右肩一痛,整个人差点趴在地上,借力向前冲,试图跑出对方的攻击范围。一股大力落在小腿上,人就跪下了,惯性使得人跪在地上向前滑。膝盖和地砖磨蹭得火辣辣,借力肩着地侧翻,人还没站起来,脑门就被一把枪顶着!
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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