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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小笼包加稀饭,小笼包是杨皓雪自己做的,正好一口一个。塞到嘴里一咬破,鲜美的汤汁就从嘴角溢出来,吞下去喝一口熬得刚刚好的白米粥,那滋味、、、啧啧!
黄容嘴小,趴在桌子上吃得呵呼呵呼,还不时的发出嗯哼声。常万钱瞪着黄容,用筷子敲打着碗,大声呵斥道:“小孩子,怎么吃饭呢。”
黄容头也不抬,大声应道:“关你什么事。”
“哟嗬,怎么说话呢。烟屁股点大,口气到不小。”常万钱虎着脸说道。
“吃饭就吃饭,跟孩子吵什么呀。”边上的杨皓雪看着常万钱嗔怪道。多人两个人,屋子里多了不少人气,杨皓雪心情很好。
“老黄,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谁家小女孩吃饭跟猪似的。你看杨过吃得都比她好。”常万钱看着一口一个包子的吃得不亦乐乎的黄华,没好气地说道。
“你才猪呢,你全家都是猪。”黄容仰起小花脸,瞪着大眼睛气呼呼地回敬道。
黄华嘴里塞着包子沉着脸,模糊不清地对黄容大声斥责道:“怎么说话呢,快向叔叔道歉。”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苟安的声音:“小万,起来了没有?”
黄容挑衅似地向常万钱做了个鬼脸,杨皓雪拿了一条毛巾给黄容擦脸,常万钱用筷子指着黄容示意饶不了她,咬着包子半回着头对着半透明的玻璃门没好气大声应道:“睡着呢,谁没事起那么早。”外面的苟安颇受打击地回头看一眼跟着身后的白毛,眼神中透着哥就这么不受欢迎的悲凉。
杨皓雪给黄容梳头洗脸,准备送她去新街开的一家幼儿园。常万钱起身去开门,黄华乘机将剩下的三个包子吞进肚子。
常万钱开了门,返身进了用铝合金刚隔出来的临时会议室。不一会,各路人马陆续到齐,进了会议室。杨皓雪给所有人泡了一杯茶,没人敢怠慢,都慌忙起身接着。跟常万钱打声招呼,才领着小黄容去了幼儿园。
白毛带着两个小弟,就是上次开三轮电动车一起来的那两个。苟安带着两个,一看样子就是那种真敢动手砍人的主。司承君带了三个人过来,看上去都象是当过兵的。让常万钱意外的是,阮采采也带了个人过来,说是自己的表弟,看上去很稳重的样子。整个临时会议挤得满满,看上去也算是人强马壮。要是不缺钱和关系的话,这样一伙人在新街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商业谈判和黑社会讲数,要说区别也不大,唯一不同的就黑社会比较暴力。自从上次谢土地被踢出局,孟晨宝和铁胆并没有立马火拼分个高低,事实上能混到这个层面的都不是傻子。场面上大家拍拍桌子吼几下,然后还是回家观望,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第一个出手。
台湾人也不急,一千万的价位已经放出去,既然没人接手,那就不能怪他不知道好歹。马扶迎也不急,急什么?楼就在那里,不会自己长脚跑掉。大不了吃相难看点,直接出手接过来就是。一时间新街好象又风平浪静。
谢土地没想到现如今的黑社会竟然这么规范,看着苟安放到桌上那份代理合同,很为自己跟不上社会发展潮流而羞愧。合同很正规,找来公司法律顾问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谢土地就在那份合同上盖章签字,合同明确表明由顶权公司全权代理谢氏地产,处理一切关于秦淮楼转让事项的所有商业活动。签完合同,谢土地当即打电话要财务送五十万活动经费过来。因为苟安将白毛他老子那套在新街的房子抵押给谢土地,房子自然就是借住给常万钱的那套!
铁胆做的都是地下生意,一家小赌档,一家地下财务公司。规模虽然小了点,但生意还算兴隆。因为进出大都是现金,所以铁胆出入基本都带着几个小弟。因为刚收回一笔放出去的钱,心里高兴就多喝了点酒。从地下财务公司出来,就把车钥匙给了一个小弟,叫他开车过来接自己。没一会小弟从停车场开车过来,其他几个跟班扶着铁胆上了车后座关上车门,没曾想刚关上门开车的一踩油门一溜烟走了。剩下几个小弟也不以为意,骂骂咧咧上了一辆金杯面包车。
很奇怪的,铁胆一连两天不见踪影,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意!看起来铁胆似乎经常玩失踪,老婆只是破口大骂色鬼又出去打野食,铁胆的父母更是不敢过问。小弟们照常看着赌档放着高利,没大哥生意还不是一样做!
铁胆失踪第三天,大清早孟晨宝还搂着一个小姐在睡觉就接到一张请柬,什么顶权公司请他到新街广场一个早点摊喝豆浆。什么顶权公司,听都没听过,自然不加理会。被人扰了清梦一时睡不着,干脆就对着身旁的小姐做了一套早间*。累得不轻,昏沉沉地又睡了回去。
早点摊就摆在广场边上,苟安的对面就坐着秦淮楼的老板。台湾人姓陈,似乎所有人都叫陈先生。陈先生虽然赚得是不合法的钱,但自己本身的生活还是很自律。早上六点起床都会来这里吃早饭,在庆江几年已经习惯了。只不过今天的早饭是苟安请他,而且苟安还是代表着谢氏房产请的他!苟安还请了孟晨宝,只是孟晨宝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陈先生你看啊,中国人讲究的是先礼后兵。礼,我们顶权讲了,也请陈先生喝了这里的现磨豆浆。铁胆被吓得已经不见了好几天,陈先生是不是挑个日子把合同签了?”苟安看着陈先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陈先生一直在笑,五十多岁的人笑得很慈祥,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顶权公司不置可否。铁胆是不是被吓的不知道,因为见不到他本人。你请人家孟晨宝喝豆浆,人家不到也不代表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每天都会来这里喝豆浆,自己也不会来。但也不会得罪顶权,台湾就那么大地儿,什么人什么势力大家都心里清楚,可在大陆很不同!大陆太大,大到很多势力你根本就没听说过,也许顶权只不过是人家的先锋部队!
陈先生听得出来苟安的话很无赖也很霸道,今天请了自己和孟晨宝,孟晨宝不到那就是不愿意谈。既然没得谈,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看来这个顶权是决定要拿孟晨宝开刀呀!陈先生放下汤匙,擦了擦嘴笑着对苟安说道:“苟总既然这么说啦,看来我要是不答应也不行啊。这样吧,苟总。十天后,我就在秦淮楼恭迎大驾,到时候如果来的只有谢氏房产一家,陈某一定二话不说转让秦淮楼。”
这就是说给苟安十天时间,要是十天后孟晨宝还是出现在秦淮楼,那大家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行,就照陈先生说的办。”苟安爽快地答应道。
当孟晨宝完全清醒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这时候下面的人给孟晨宝带来一个很震撼的消息,陈先生将在十天后和谢氏房产签署秦淮楼转让合同。孟晨宝没吃完早饭就急匆匆起身去秦淮楼,带着四五个保安上了车向秦淮楼开去。
孟晨宝的车刚到秦淮楼大门口,就被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给拦住去路。孟晨宝和手下怒气冲冲地下了车,就看到面包车上也下来五六个人,看上去就不是良善之辈。
“会不会开呢,这么大马路,一辆破面包这是要去哪呢。挡着路了知道不?找打呢吧。”孟晨宝身后的一个小弟冲着从面包车上下来的苟安叫嚣道。
苟安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冲着对面的孟晨宝大声说道:“对面的可孟晨宝,孟总?兄弟苟安,顶权代理公司的。刚接一笔业务,代理谢氏房产处理秦淮楼转让事宜。日后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孟总见谅啊。”
“什么顶权代理?新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特么的。现如今是怎么回事,阿猫阿狗都敢出来跟我孟晨宝叫板了,啊。”孟晨宝面目狰狞看着对面的苟安,正要挥手叫手下的保安上去教训教训。就听到苟安中气十足地大声叫道:“给我拖出来打。”
苟安身后的人就一冲而上,司承君早就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孟晨宝就拖了过来。苟安的手下只是拦住孟晨宝的人不让过来,虽然双方身体接触得有些猛烈,但也没到混战的地步。因为苟安的人很奇怪的只是排成人墙,并不主动上前。
孟晨宝就惨了。要说是十年前,孟晨宝就算不是司承君的对手,那也不至于被司承君当成沙袋打!苟安就在边上看着,司承君吭哧吭哧地揍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孟晨宝。孟晨宝很硬气,抱着头身在地上任凭司承君这么揍就是不哼声!孟晨宝的手手虽然着急,却怎么也过不去人墙支援老板!
陈先生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望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禁好奇地问身后的保镖,道:“这个什么顶权代理,就打算这样处理这事?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高明嘛,真以为打一顿孟晨宝就解决啦。”保镖只是陪着笑,这事还轮不到他发言。
揍了一顿孟晨宝,苟安几个连场面话也不交待一句,几个人迅速上了面包车支溜一声就走了。孟晨宝被手下扶起来,捂着头上的伤口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打电话,叫人。”
顶权代理公司就设在阮采采的劳务中介所隔壁,一间十几平方的门面。孟晨宝的人随便一找就找到,四五辆面包车载着孟晨宝叫来的人气势汹汹过来。还没等下车,却看到边上停着几辆警车,象是在办什么事。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不见警察走,头上包着纱布的孟晨宝看着手下不耐烦的弟兄,无奈地对边上的小弟吩咐道:“叫弟兄们先撤了。”面包车灰头丧气地驶出阮采采的视线。
晚上几个小弟在一家酒楼为孟晨宝压惊,吃完饭刚出来,大门口就看到苟安笑嘻嘻带着一群人等在那里。
“给我拖出来打。”苟安大叫一声。双方人马一涌而上,司承君早就眼疾手快的把拖出孟承宝到了一边上,吭哧吭哧地揍着。孟晨宝显然这回没挺住,躺在地上啊哟啊哟叫疼。酒楼的食客和路上的行人只是围着好奇的观战,等到司承君揍得差不多,苟安发声喊,这边的人就如潮水般退去。整个场面看起来声势浩大,大家伙仔细一看,也就孟晨宝躺在地上起不来!
于是,打电话叫人。不过叫来的人到了顶权公司,只有一间乌七八黑的办公室,砸了!
连续两次,孟晨宝不敢把叫来的人散掉,就好吃好喝地在娱乐城供着。第二天孟晨宝带着十几个人出了娱乐城,经过新街广场停车叫一个小弟去买包烟。就听到一声大吼“给我拖出来打”,同时车门就被打开,自己被人从车上拖了下来。才看到其他三辆车被人顶住车门,下来的人也被拦住。
于是,司承君吭哧吭哧地揍着,孟晨宝啊哟啊哟地叫着。
一连两天,孟晨宝都不敢出娱乐城的大门!反而放出话来,顶权有种就堂堂正正和我孟晨宝打一场。当然,这打一场不是单挑,而是比比看谁喊的人多!
大晚上娱乐城刚营业,就来了三个人,指名要孟晨宝出来。好多人认得苟安和司承君,就有服务员飞跑着去找孟晨宝。有个小弟很想出位,没等老大孟晨宝出来,提着一把刀就冲过来。只要干翻领头的苟安,他相信宝哥就会视他为左右手。理想是美好的,甚至跟着他冲过来的还有好几个,可现实总是让人很无奈!
这也是苟安和司承君第一次看到常万钱发狠!常万钱最快冲上去的,和第一个过来的错身转体,跃起肘子借身体下落击在对方后颈上。想上位的小弟身体向前冲两步,软软地倒在地上。应该是晕过去了,没想到常万钱还是不放过他,一脚踩在他的手指上。凄厉的叫声响起,后面冲过来的人停下脚步。常万钱抓住那个人的头发提起,迎面一拳,又是一声惨叫。连着几拳,想上位的小弟基本已经没什么动静。只是整张脸都是血,被常万钱提着头,站在那里笑容满面看着其他人。
苟安咽了咽口水,走到常万钱前面,扫视着娱乐城的众打手。司承君只觉得热血上涌,可惜了自己扮演的是另一个角色。
等孟晨宝赶到的时候,场面反而异常安静。看到孟晨宝出现,走到苟安地对面,身后跟着众多小弟。还没等孟晨宝说话,就听苟安猛地大叫:“给我拖来打。”下意识的反应,孟晨宝哧溜地就躲到身后的保安背后。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孟晨宝,孟晨宝才回过味来,脸色铁青地站出来。苟安心里叹息,孟晨宝已经输了,看看边上小弟不经意露出来的不屑就知道。自己这边也就三个人,撑死也就能挡住十个人,可看看对方几十号人一动不敢动!
常万钱算得很准,打到大哥没面子,揍得出头鸟凄惨无比,剩下的就是充场面的了!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新街出来混得流行着一句狠话——给我拖出来打!
十天后,谢土地很是意气风发,因为走进秦淮楼的只剩下他谢氏房产!
铁胆回来了,形象凄惨,整个人看上去就象乞丐。一回到家的铁胆就抱着老婆号啕大哭,发誓再也不离开家门半步!边指天发誓,边断断续续地说完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
那晚喝醉了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醒来只发现自己躺在垃圾堆里。身上钱包和手机都不见,连鞋子都没了。更不可思议的是,走到街上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后来才知道是邻省下面一个偏僻的小镇!没钱坐车,没钱打电话,被*得狠了就去抢去偷。没想到刚偷了一个包子就被人揍一顿,抢了一台手机又被人揍一顿,就好象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盯着他似的。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去找当地派出所,这是什么世道啊!派出所没人理他也就算了,后来居然把他赶了出来!大街上问人借钱,人家说他是骗子!厚着脸皮向人要饭,人家还说他是骗子!铁胆跪在大街不由大声呼喊,这个社会究竟怎么啦,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了呀!!!
街上看到铁胆的行人,象是在看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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