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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皓雪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伤心,悲痛,愤怒,仇恨,真的很难说得清楚!就是床底下的常万钱都能感觉到杨皓雪的异常,何况其他人!杨过愤怒的低吼着,又似乎出于习惯的顺从,矛盾地在杨皓雪身边欲进还退。
屋子实在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娇娇的两个跟班只好退到走廊上,以便马扶迎从容进出!
“皓雪,跟我回去,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马扶迎只会更加珍惜。”进屋的马扶迎语气诚恳,怜爱的目光能将任何一个女人彻底融化。
“皓雪,回去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扶迎都会帮你。脸上的伤让扶迎送你去国外做个植皮手术,一点都看不出来。”娇娇过来拉着杨皓雪的手,撩起挡在脸上的头发,笑意盈盈地说道。
“回去,回哪?马扶迎,你不必在这惺惺作态。我的脸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做了就做了,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做什么不好,要做小三,做小三又不安份!马扶迎,东西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杨皓雪擦干脸上的泪水,整个人忽然变得坚强起来,取出一个男式手提钱包递给马扶迎。
“对不起皓雪,我不是故意,只是当时太心急,你就原谅我一次。”马扶迎嘴上说着,手却自然的接过钱包,脸上一副悔恨的表情。
“是啊,皓雪。你就原谅扶迎吧,男人嘛,那有不犯错的。”娇娇不是很明白具体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干笑着劝说杨皓雪。
“娇娇,你别说啦,我不会回去。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前的杨皓雪已经死了。就这样吧,你们走吧,别再来找我。”杨皓雪说得淡然,表情决绝!
“你真的不跟我回去?”马扶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杨皓雪看着马扶迎竟然笑起来,笑得苦涩却没有拘束,淡淡说道:“我是自由的,不是吗?马扶迎。”
“我马扶迎的东西,只能是我自己扔掉。”马扶迎冷冷说说道。
“你什么意思?”杨皓雪脸色难看,难以置信地看着转变态度的马扶迎。
马扶迎往边上一让,对着门外的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带杨小姐回去。”
常万钱觉得听不下去了,心里一声哀叹,干咳两声。在床底下掉个头背着其他人爬出来,抓了床头柜的口罩戴上,口罩是杨皓雪昨晚戴过那只,没办法将就一下吧!施施然转过身,望着一屋子石化的众人。
“马总,做人要厚道,我妹既然不想回,您就不要强人所难。都是有身份的人,拉扯起来就不好看了。”常万钱说着脱下碍事的军大衣,一只胳膊缠着纱布裸露的造形很雷人,声音从口罩里发出听着嗡声嗡气。
“你谁啊?”隔了好一会,娇娇在第一个反应过来,好奇加不屑的发问。
“男人说话,女人,一边去。”常万钱非常霸气挥着裸手,看也不看娇娇一眼。娇娇一张俏脸拉下来,正要发作,就听到马扶迎说话。
“没听皓雪说过,她有哥哥。”马扶迎看着别具一格的常万钱,不以为意地说道。
“见都见着啦,还要说吗?”常万钱很是鄙视地说道。
马扶迎脸色不好,对着常万钱冷冷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常万钱惊诧地看着马扶迎,不是很确定地问道:“难道你不是我妹看不上的男人?都说树要皮人要脸,我妹让你走,你干嘛还死不要脸地杵在那不动?”杨皓雪扑哧地笑出声来。
杨皓雪的笑声让马扶迎很难堪,冷着脸对边上两个大汉说道:“站这干吗,把他打出去。”
常万钱在马扶迎开口的时候就动了,马扶迎刚说完,常万钱已经踩在床上跃过床边的娇娇,只听娇娇大声尖叫着,弯腰缩头闪躲。
四门重手本就是一门刚猛的近身短打功夫,环境狭窄自然最好不过!于是,一连串噼里啪啦重手击打在身体的声音,没等两个大汉发出惨叫,已经躺在走廊里。
常万钱拍了拍手进了屋走到马扶迎的面前,挑衅地看着马扶迎,揍人的感觉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你究竟是谁?有种把口罩拿掉。”马扶迎毫无惧色地瞪着常万钱冷冷的说。
常万钱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很无奈的问道:“打架跟口罩有毛关系啊?”
“怎么,见不得人。”马扶迎嘲讽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跟你们这些无耻的人打交道多了,总结出一点经验。通常象你们这种人,单挑不过别人一点都不担心,转身就会喊一群人跟我单挑。所以,最好是揍了你,还让你不知道揍你的人是谁。”常万钱说着就要动手。
“别打他,让他走。”杨皓雪冷冷说着,丝毫不在意打断常万钱揍人的雅兴。常万钱很想问‘WHY’,想起金满堂经常警告自己做人要低调,太嚣张的人通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就比如眼前的马扶迎!所以常万钱很低调的站到杨皓雪身边,以示自己的立场。
杨过却兴奋地一会蹿到走廊上,一会跑到杨皓雪的身边,似乎为打出刚才的两人向杨皓雪邀功,这让常万钱对它很是鄙视!
马扶迎走了,没办法!软的杨皓雪不吃,硬的硬不过常万钱,只能作出战略上的撤退。娇娇带着两个互相搀扶的跟班也走了,常万钱色迷迷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没办法,谁让自己长得那么呃让人神不守舍!
正月的殡仪馆很热闹,单身宿舍里很平静。常万钱暂时不打算走,因为揍人的时候太勇猛,伤口轻轻一碰就跟大热天开暖气似的浑身直冒汗。杨皓雪除了到食堂拿食物外,也呆在屋子很少出去,反倒是杨过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吃饭和睡觉就再也见不到狗影!
正月初六大清早,杨过吃完饭刚溜达出去,杨皓雪刚关上门返身坐到床沿上织毛衣。常万钱拿起口罩戴上,当然这是杨皓雪从殡仪馆拿了新的!直到有人敲门,杨皓雪才对常万钱的行为释然。
杨皓雪起身开门,常万钱坐在窗口好奇地看着门口。
“雪姨。”少年人的声音。杨皓雪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才高兴的完会打开门,同时声音也透着欣喜地说道:“吴
坎,是你。”说着,将少年让进屋。
少年人十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一身得体的衣服没有任何标识。常万钱不禁感到好奇,看模样不象是来找碴,难道是来拜年的?!
“叔叔好,我叫吴坎。”吴坎很有礼貌,一进屋就对坐在窗前的常万钱打招呼。
“吴坎好,我叫、、、呃。”常万钱眼睛四处乱扫,最后看到一张旧报纸,才续完话:“万水流。”
杨皓雪一呆,才笑着对吴坎解释道:“这是我表哥,从老家过来看我。”吴坎显然并不在意常万钱的身份,只是笑了笑并不多问。
杨皓雪才招呼吴坎坐在床沿上,不好意思的说到:“吴坎,姐姐这里简陋,你别介意。”常万钱很奇怪,这到底是姨啊还是姐啊。
“没事,雪姨。我就是来看看你。”吴坎笑得有些腼腆,羞赧的样子让常万钱心里直抽抽,要不是明显的喉结,常万钱很是怀疑吴坎的性别!
“吴坎、、、你,别难过。”杨皓雪的话和神情让常万钱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啊?
“雪姨,、、、”
“别叫姨,叫姐。”杨皓雪打断吴坎的话,很决断的说道。
“呃,姐。”吴坎并不执拗,随即改口,杨皓雪笑着点头答应一声。
“我不难过,姐。我妈坚持要来,要不然我不会来。”吴坎说着低下头。
“人都死啦,就别再怪他,说到底他是你爸爸。”杨皓雪开导着,怜惜地抚摸着吴坎的脑袋。常万钱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很多余,正要冒险出去找杨过,就听到杨皓雪叫他。
“万、、、水流?表哥,过来一下。”杨皓雪憋得面红耳赤才叫出这个*蛋的假名字!
“不用了吧!这么小的屋子,悄悄说话大家都听得到。”常万钱不以为然说道。
除了常万钱,剩下两个都红了脸,常万钱看在眼里不禁猜测‘这小子是不是以前暗恋过杨皓雪’!有时候就是这样,狗屁不通的胡思乱想很可能才是正确答案!
“吴坎,姐想求你件事。”杨皓雪看着吴坎正经的说道。
“姐,你说。我一定做到。”吴坎挺起胸膛,看样子就差拍着胸口指天发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表哥他在老家犯了点事,公安局在抓他。你能不能帮着弄张身份证,等过一阵风声没那紧就让我表哥回老家,再想办法把事情处理掉。”杨皓雪说着,常万钱心里不以为然,一个小屁孩弄假身份证,弄到也是一看就是假的那种!可怎么说也是人杨皓雪帮自己求别人,所以赶忙起身哈腰陪笑。
“没问题。”没想到吴坎二话不说就答应,立马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电话接通,就听吴坎对电话说:“贾叔,我是吴坎。嗯,能不能帮我办张身份证?啊,嗯,可以。男的,叫万水流。嗯,对,对。哦”捂住手机问杨皓雪:“年龄?”
杨皓雪看一眼常万钱,常万钱赶忙说道:“二十九。”吴坎点点头接着打电话,不久挂电话对杨皓雪点了点头。
接着吴坎和杨皓雪闲聊一阵,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起身告辞而去。下午,吴坎让人送来一部手机,常万钱从来没用过的那种智能手机!至于牌子是苹果还是香蕉常万钱根本就不在意,智能手机对他来说已经是高档货,可惜这部手机不是送给他的!
常万钱看着杨皓雪打开那个化妆盒子,紧张地躺在床上,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给死人化妆的玩意往自己脸上抹,化出来的十有八九象极了死人!
化完妆,杨皓雪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吴坎,常万钱才战战兢兢地找镜子,一时间又不敢看。倒是惹得杨皓雪发笑,一发狠睁大眼睛。于是,常万钱看到镜子里的——万、水、流!
正月十五傍晚,杨皓雪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光秃秃一个字也没有。打开来,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常万钱研究了一天也没看出这是一张假的!杨皓雪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兴奋的常万钱,转身去做饭。
杨过趴在地上吃着啪啪作响,常万钱和杨皓雪静静地坐在电视机旁吃着饭。想了想,常万钱才开口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嗯,去哪?”
“城里啊。”
“我在这儿挺好的。”
“不是,我是想啊。我得靠你变脸不是。”
“没事,你来。”杨皓雪夹着菜淡淡地说道。
“这多麻烦呀。”常万钱陪笑着说道。
“不麻烦。”杨皓雪自顾着低头吃饭。
常万钱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人家已经帮了自己很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实在不近人情。两个人默默吃完饭,杨皓雪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常万钱点上一支烟走到窗口,默默地看着窗外,吴起雄已经火化,估计现在已经入土为安!殡仪馆在幽暗的灯光下,又显得阴森冰冷!
洗完碗筷的杨皓雪出来,翻出那件打好的毛衣,对着常万钱说道:“过来试试。”
常万钱叼在嘴里的烟掉下来,搞得一阵手忙脚乱,捡起烟塞到嘴里才不敢相信地问道:“给我的?”
“嗯”杨皓雪点点头,招手示意常万钱过来。常万钱觉得自己象个木偶,任凭杨皓雪摆布。杨皓雪对着常万钱远观近看,左扯右拉好一阵,才开口淡淡说道:“还行。”
“那个,谢啦啊。”常万钱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故作随意的说道。
杨皓雪看了常万钱一眼,淡淡地说道:“洗洗睡吧。”
这话说的!常万钱好象听到自己的心跳丁玲当啷的响,怀疑心脏是不是坏掉啦!
晚上有月亮,月光透过窗口洒在躺在地上的常万钱脸上,那张猥琐的脸显得柔和宁静!
“明天我跟领导说一声。”黑暗中传来杨皓雪平淡的声音。
“啊,什么?”常万钱不太明白杨皓雪话里的意思。
“到城里该找份工作的!”杨皓雪淡淡地声音却让常万钱感到心惊肉跳。
良久,良久,常万钱才低声说道:“我是通缉犯!”声音有些嘶哑,常万钱想着会不会是感冒了!
“睡吧,明天早点起。”杨皓雪说着闭上眼睛,静静地睡过去!
天亮了!常万钱不知道昨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觉,起来坐在地上整个脑袋浑浑噩噩。睡了吗?好象很清醒。是醒着,又觉得迷迷糊糊!
两人吃完早饭,杨皓雪给常万钱化了妆,出门去找领导。杨皓雪严格来说并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因为她没有编制,不领工薪!领导自然一翻挽留,这么好的手艺还白干活,开着探照灯也找不到啊!无奈杨皓雪去意已决,只好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给杨皓雪。
一辆殡仪馆的接尸车在东城路口停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一条狗,驾驶员对女的打声招呼开车走了。
白毛哥觉得很晦气,大清早就看到接尸车不是好兆头!最近白毛哥一直走晦运,无缘无故就让警察给抓起来好一顿教育,直到大年三十才给放出来。正月里赌钱就一直输一直输!这他妈的刚打完通宵麻将输了个底朝天,在路边吃个早饭还能看到接尸车,这让白毛哥一时间无法接受!
于是白毛哥就晃悠晃悠带着两个两眼通红的小弟走向从车上下来的两人。常万钱和杨皓雪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走向自己的白毛哥,杨过呲牙裂齿对着白毛哥发了警告的呜呜声。白毛哥吓了一跳,肥胖的身体差点摔倒,还好身后的小弟给扶住。
“小子,你的狗吓到我啦,我心脏不好,得上医院。随便给个两万块,不然把你的狗给剁了喂狗。”白毛哥真是太善良了,作为一方大哥敲诈人也就拿人家的狗恐吓一下,而且很有创意的把狗剁了喂狗。杨皓雪喝住杨过,以免杨过对白毛哥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哟,这不白毛哥嘛,怎么说的,不认识兄弟啦?”常万钱笑着对白毛哥大声说道。
“你认识我?你谁啊?”白毛哥喘着气皱眉问道。
“我,万水流啊。上学那会就坐你后面,老是挂着鼻涕那个。”常万钱一脸激动的模样,让边上的杨皓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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