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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罗马堡之后,我一边委托商行代理人收集能够让班恩看上眼的珍贵宝物,一边编撰独裁者的理论书籍,用来呈献给独裁者的保护神班恩。这一天我正写到如何建立法西斯制度下的钢铁纪律、军事部落化的国家结构时,皮拉尔-方堂代理领主和泰瑞尔-贝琴萨卫队长一起来访。
我招呼他们坐下之后,贝琴萨问:“德尔林阁下,您把克拉文和凯恩派回安姆了?”
“噢,抱歉,忘了和你打招呼了。”我说道,“我在灰袍那里下了两尊砂魔像的订金,让他们俩去催催,你知道的,要是不盯着他们要货,那些兜帽法师三十年都不会交货。”
罗马堡建立以前,寇尔手下只有三名低阶法师,如今这个数字达到九位,不过仍然没有招募到可靠的中阶奥术施法者。寇尔把其中的七人都留在安姆,他自己的身边。罗马堡的卫队里只两位法师,就是被我打发走的三环法师克拉文和二环法师凯恩。
克拉文已经八级,随时可能连接上魔网四环,但是他的已经快六十岁了,前景不是很好,为了获得优渥酬劳,提供家人良好的生活条件,索性来德尔林家族打工了;凯恩是克拉文的女弟子,天赋一般般。
“可现在即将和兽人部落开战,仅有的两位法师卫兵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回来。”贝琴萨疑惑的问我。
“唔,是这样的,我就是担心他们俩人死在兽人手里,故意打发他们离开的。你知道的,要是他们两人战死了,卫队再招募法师卫兵就更难了。”
寇尔的卫队指挥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坐在一边的方堂打了个哈哈,开口道:“既然他们两人就在安姆,能不能让他们招募三十到五十名佣兵,来协助我们的行动?贝尔苟斯特镇里也能招募一些。”
“那些佣兵很不可靠,况且素质参差不齐,一些人只是民兵的水准而已。”我拒绝道,这次攻击行动中间有很多猫腻的,怎么敢让佣兵参加。
看到方堂和贝琴萨沉默的样子,似乎对我不满只是没有说出口,为了让他们安心,我说道:“你们不必过于担心,我的法师护卫阿曼达掌握了高等秘法眼,兽人要塞每一分钟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春天正是兽人饿了一冬,四散采集狩猎的时候,过两天契冯和寇根回来,我就组织精锐猎杀队消灭这些兽人分队。卫队主力缓慢前进即可。”
“那么这一次由您独立指挥吗?”方堂问道。
“当然不是,方堂阁下,我的战术课程已经很生疏了,到时候还要你的协助。”我回答他。
摩伊拉在我们谈话没结束的时候过来找我,送走那两人之后,她告诉我认识了一个精灵战士,而且据她所知那名战士可以被招募。
“离科朗远点,”我告诫她,“从四十年前开始,他流窜各地勾引未婚姑娘和有妇之夫,弄出了一打以上的半精灵私生子。有七个因此向他复仇的人类男子被他杀死,科朗却因为被动反击的原因没有被通缉。有三名半精灵婴儿和一名出轨的女子被戴了绿帽的丈夫杀死,此外还有两名丈夫因为科朗的缘故被他们的妻子谋害。如果你打算永不出嫁,孤老终生或者独自抚养一个私生子的话,我就不管你们之间的事。”
科朗是一个绿精灵魔法剑士,能使用四环魔法,擅用短弓和一对两尺半长的短剑。他和契冯一样来自已经解体的锐齿森林精灵庭,是一个失去家园的流浪者。由于他对已婚美女们的光辉战绩,盗贼公会里对他脑袋的悬赏最少有十份,以至于我一看到忠于我的密探送来的情报上对他的描述,就知道他是谁了。
现在这位风流倜傥、性格风趣幽默的精灵暂时在瓦妮莎家落了脚,成了我儿子吞电-海勒思的老师,教导他战士技能。摩伊拉隔三差五的去山楂林找瓦妮莎和吞电玩乐,所以两人也认识了。
“你胡说什么呀,不是那样的啦,”摩伊拉急切的辩解道,“科朗先生喜欢的可不是我呦。”
“所有人都知道他专门挑成熟的有夫之妇下手,不过男性对于漂亮的女伴总是多多益善,如果你不想有什么关于你的绯闻在阿斯卡特拉流传,就不要再频繁造访山楂林了。”我说道。
瓦妮莎的厨娘和马夫长期从保密官李威尔手里领取津贴,不过山楂林的园丁是奈斯曼的游侠弟子,李威尔没敢下手。奈斯曼家的报告每两周一次送到我的手头,我由此知道了瓦妮莎进行的各种小动作,比如精灵科朗的频繁造访、还有她和蒙萝儿交上朋友,两人还约定将来撮合吞电和蒙萝儿的女儿米莎结婚。
如果让她的计划得逞,米莎的外公李威尔、父亲贝琴萨、蒙萝儿背后的兰森德尔神殿都成了吞电的后盾;再加上奈斯曼多年的势力、指使科朗加入德尔林家族,几方面相加就凑成了一股势力。
不过科朗凭什么这么听她的话?无非是出卖自己的色相,既然她能卖给科朗,未必不会卖给方堂、李威尔,甚至哪天要是听说她爬上我父亲德尔林伯爵的床,我都不会觉得意外,想到这里我对瓦妮莎的厌恶更深了。
“你怎么总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啊,科朗先生告诉我契冯的妻子缇西岚被兽人杀害的事情,他也是缇西岚的好友,这次是听说你要攻打兽人,主动要求参加的。”我的妹妹辩解道。
“明天契冯就应该回来了,我会和他讨论这件事,至于你就到此为止吧。”我说道,“该给你找点事做,你去找鲁那克老头,领地的财务总额还是相当大的,交给他我总有点不放心,你去协助他管理物资。”
摩伊拉闻言欢呼雀跃起来,迫不及待的带着她的保镖们去找司库官鲁那克报道,这下那个瘦长杆有难了。
打发走这个可爱的小祸害之后,刚刚整理思路写了几十个字,李威尔又来拜访。
“盗伐树木的直接吊死就是了,你还来问什么。”我没好气的说。
“那个老太婆本来就已经快死了,而且我顾忌卡文-盖伦迪的反应,毕竟不是真的盗伐。”
“吊死,马上。”我简短的命令。
六年前十七岁的海姆信徒、卫兵盖伦迪还是一名四级战士。不过他天分不错,加上罗马堡的良好环境——六年时间好吃好喝,军营里还有很多伙伴一起切磋武艺,如今他已经是一名十一级的中阶战士,享有两千皮托的年金和一块封田。目前普通卫兵里中阶以上的战士只有八名,但二十三岁的盖伦迪是最年轻的,也可能是潜力最大的。
李威尔上任护林官之后迅速纠集起了护林队,无声无息的开展起了工作,用打断十六条腿和收缴了一笔我不清楚数目的罚金,向全体居民宣告他们任意从树林里获取木材和猎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随后代理人会议正式发布公告,盗伐树木和偷猎动物均为死刑,今天这个老妪是发布公告后首次被查获的。
这个老妪用的是一种很常见的办法,她携带一把简易的钢锯,沿着树根将树皮锯断短短的一圈,然后用泥土枯枝盖住伤口,使之不被人们发现。
整圈树皮都被截断之后,树木无法将树根从泥土中吸收的水分、矿物质和有机养料通过树皮里的筛管送往各处,而树心里的茎管主要用于运送树叶光合作用产生的糖分等碳水化合物,运送水分、养分的能力非常低下。
如果是阴沉的冬天被截断树皮的树木还能靠树心茎管勉强支撑,现在是春天,树木里的水分每天都会被进行光合作用的树叶大量蒸发,太阳晒上两三天后树木的树干会比晒过的干柴还干燥,直接就能燃烧。得不到树皮运送地下水分补充的树木必定快速枯死,
根据通行法理领地上的居民是有权在贵族们的树林里捡取树枝、灌木作为燃料的,一般而言枯死的树木也在此列,老妪锯树皮的目的也就在于此了。
李威尔抓获此人后得知她是卫队重要成员卡文-盖伦迪的亲戚,二者的感情很深。对此我嗤之以鼻,这个老太婆明显是被某些人推出来试探的,就算是盖伦迪家的远房亲戚,地位也就是个女仆,盖伦迪肯定是看她快死了不想给她养老,才派她出来。
“你收集或者编造一些证据,要能证明是卡文的父亲故意谋杀这个年老的女仆,因为他不想为她承担应尽的责任。”理了下思路后我对李威尔说道,“以谋杀罪起诉老盖伦迪,然后判决他赔偿一笔钱给这个女仆的家人。”
“明白了,我会让卫兵卡文来请求您的宽恕,并让他牢记是您的宽宏才免去了他父亲的刑罚。”李威尔理解了我的意思。
“还有,以后枯死的树木一律焚烧,不允许砍伐。”我补充道。
看到李威尔没有告辞的意思,我问他,“还有其他事?”
“在鱼口村出现一名半身人窃贼,我不知道是否要抓捕。”我父亲的保密官小心翼翼的说道。
“吉思克村长知道吗?”
“是吉思克分别向我和泰瑞尔报告此事的。”李威尔答道。
鲁那克、吉思克父子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一时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去想了,对李威尔说道:“你让泰瑞尔带上人,杀掉这名窃贼,如果他投降就和那个盗伐者一起吊死。”
北溪现在还是一个很闭塞的地方,商贸商人只有几家,未来会变得更少。整个地区都没有繁华一点的村镇,不过鱼口村人数稍多,大概有两千七百人。此外罗马堡有五百人、牧村八百多人、剩余四千人隶属南桥北桥两个村子。不过由于鱼口村的店铺最多,可以算是北溪地区的经济中心。
“好像吉思克带人攻击过他,这名盗贼说他是您的部下,所以鱼口村的民兵们没有杀掉他。”
“他叫什么名字。”
“罗隆,据我所知他是贝尔苟斯特人。”李威尔回答道。
“让贝琴萨多带点好手,别让他跑了。”我说道,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影贼那么多我哪记得住,不过来我的地盘捣乱,管他是不是影贼都杀了了事算了。
“是,那么我就告辞了。”李威尔说道。
李威尔走后我继续自己的工作,晚上贝琴萨送来一双蓝黑色的布靴,是那个叫罗隆的半身人盗贼的魔法装备。‘潜行之靴’可以帮助盗贼进入潜行状态,减小走动的声音。
‘不错啊,可以当作礼物送给萝莎。’我想到,随手写了个便条,和布靴一起递给贝琴萨,对他说:“你派两个人把它送到博德之门的黑玫瑰手上。”
我已经收到博德之门的报告,葛雷乔伊死后,他的职务被我的两个保镖接替,艾蓝现在是情报网负责人,黑刃则是杀手组负责人,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丹尼赫的亲信,被派来监视我的,如今也算上位了。负责走私网络和黑市的黑玫瑰对我而言似乎更可靠一些,送礼的任务就交给她了。
“我马上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出发。”贝琴萨说道,“半身人和盗伐者已经被吊死了,那个罗隆是贝尔苟斯特男爵儿子的兄弟,并非阴影公会的成员。”
原来现任贝尔苟斯特男爵曾经对半身人女孩有过兴趣,和一个半身人女子生下了一个男孩。罗隆则是半身人女子后来和其他半身人生下的孩子。贝琴萨的岳母是贝尔苟斯特男爵的私生女,他们的亲戚关系其实很近。
‘你岳母的父亲到底有多少私生子女,五十个?居然连半身人都不放过。’我随意和贝琴萨聊天,多毛大脚的半身人严重不符合人类的审美观,阿蕾拉算好看的了,但我对她从来没起过心思。那位被架空几代人的男爵平时没事做,全部时间都用来享受了。
“我不清楚,我还没拜访过那位阁下,”卫队指挥回答道,“也许葬礼上我们能知道具体数目,从男爵的年纪看这一天似乎也快了。”
第二天契冯和寇根-血斧在罗马堡登岸之后,‘先遣小队’简单整顿了一下便出发了,他们的任务是偷袭伏击远离据点的零散兽人小队,尽量多的消灭兽人,降低敌人的数量。开春不久要塞库存的食物应该不多,为了对抗可能的围成,即使被攻击兽人也要派出人手采集植物块根、猎取野生动物。
小队共有六名成员,包括队长,十四级游侠契冯;主动跑来要求参加的绿精灵科朗,他是十级战士九级法师;担任整体侦查工作,掌握强大魔法的八环高阶法师阿曼达;擅长爬山的矮人寇根-血斧、凯根两人担任阿曼达的护卫;十五级盗贼阿蕾拉则负责安置和解除陷阱,小范围侦测等等。
梅兰尼亚计划夺取兽人要塞作为她在云雾山的基地,想留下部分兽人作为仆从,所以尽量避免当面参战,但她会跟着阿曼达等人,掩护他们逃离碰上的强敌。
原计划先遣小队出发后第二天,我的主力就开始慢吞吞的向山里进发,但实际我们第三天才出发,因为出发那天我被一百名卫兵和三百名民兵惊呆了,他们的盔甲擦的锃亮,身上和马上插满了大朵大朵耀眼的各色鲜花,还有人在盔甲上绑着鲜艳的红色绶带等各种装饰品。
负责鼓舞士气的希尔可都看不下去了,这些人肯定会被当成兽人暗堡里冷箭的靶子,更别谈马匹进山的问题。
“让他们回家换成皮甲,只有五级以上的战士,或者力气确实够大的人才能穿铠甲。”我对民兵总训官方堂、卫队指挥贝琴萨说道,“马尽量少带,四百个人带四十匹就足够了,全部用作驮马,不设置骑兵。”
向留守的战友拆借装备,调整兵种用了两天,期间阿曼达的乌鸦每天都带来消息,他们的进展很顺利,普通兽人杂兵组成的狩猎队对他们根本造不成威胁。在阿曼达制造的悬浮在天空的魔眼引导之下,每天都有五个以上的兽人小组被消灭,也就是三天来他们已经杀了一百五十名兽人。如今远征的兽人队伍都消灭完了,契冯和阿曼达等人打算对兽人聚集的山村和洞穴下手,将兽人要塞孤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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