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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谈的当天我们就撤回了萝卜城,回程又是一番探路开路,用了十二个小时,赶在午夜之前到达土城。这条线再多走几次也就变成路了。
鲁那克的提议很简单,他们选出一名勇士和我比武,如果我输了就帮他们消灭这一地区的怪物部落,并不再打扰他们;如果我打赢了,就答应我的全部条件。其他七名村长都答应这个方案,看来他们对那位勇士信心很足。这点让我心虚起来。
最近我和寇根、奈斯曼还有方堂经常比试,10级游侠奈斯曼在发动神术加持的状态下打不过方堂,在四人当中垫底;我能和方堂顶上一个小时,然后体力耗尽落败,名列第三;而寇根能击败我和方堂的联手,要三个人类一起上才能打败这个矮人。
当然这只是正面较量的结果,游侠本来就不适合与战士硬碰硬的打,奈斯曼每天有两个一阶神术、一个二阶神术可用。他的纠缠术有较大概率困住方堂,然后用箭把他射死;魅惑人类也能达到同样目的。万一方堂抵抗了神术,奈斯曼还能用圣域术逃跑,一身铠甲的战士没可能追上他。
寇根则是另一个情况,他的力气太大,耐力更惊人,能背着六百磅装备行军几十马勒,两匹强壮的驮马才能做到这一点,几十年的战士经验让他能应付任何花招。狂暴之后他对神术和魔法的抵抗力很强,奈斯曼的三个神术位远远不够威胁到他。贝琴萨肯定也不是他对手,不过卡拉应该能击败他,寇根的力气再大也对付不了防御法术,就算他豁免了幻术效果找到侏儒法师的位置,在他砍破卡拉的防护之前,侏儒能把足够数量的火矢和五彩球丢在他身上,送他去见矮人大神摩拉丁。
比武的地点在萝卜城和北桥村之间的一个荒凉的乱石滩,更靠近北桥村一点。对方要求两周后开始,那名勇士似乎不在当地,最好他们找不到人直接臣服,不然我可不想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不会遵守什么约定。所以我坚持最多一周后开始,在卫兵们的威胁下他们只好同意了。期间奈斯曼的酒杯号运来了十匹好马,我把他和他的水手长也留下了,到比武时一起去。
开垦纪元1360年8月22日凌晨,我们出发去无名荒石滩,为了强迫当地九百余名村民臣服。二十多名骑术好的卫兵集中起来和斥候们一起组成骑兵队,由贝琴萨带领;弓弩队由迦罗埃带领,他准备好了各种治疗神术,只要我没被当场打死他就能把我救回来。可惜费希尔?斯特朗主教离开了,这位老爷爷会复活术,我虽然不信奉欧格玛,但泛信者可以被任何神祇复活,我也出的起钱还有两颗献祭给神祇的钻石。方堂带着盾步兵,他最大的任务是保护卡拉在内的三位法师。
我们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在上午十点到达荒石滩,村民们已经到了,他们大约有两百多人,有些人穿着皮甲,一半人有武器,其余的都带着短刀,还扎好了几个帐篷。我们保持沉默,也从马上解下物品,扎了个帐篷,我在帐篷里穿上盔甲后开始坐等,直到迦罗埃告诉我对手已经准备好了。出门之前卫队的法师和牧师们一起给我施加了魔化武器、锋锐术、牛之蛮力、熊之忍耐,反正就算对方能看出辅助魔法的灵光也没什么办法,所以我肆无忌惮的开始作弊。上场之后没看到对手,我对人群里的鲁那克喊:“你的勇士呢?”鲁那克指向八百尺开外的一个人影说:“那位是我们村子的守护游侠,契冯。”
还好,只是一个游侠,我最担心他们丧心病狂引来兽人大军借刀杀人。我眯起眼打量过去,居然是个绿精灵,个子比较高,面色憔悴,就精灵来说很黑。他穿着破烂的皮甲,斜背着一支六尺长矛,手上拿着弓,腰间捆着箭袋。‘丑精灵’我给他下了定义。那个精灵向我走来,双方其他人向周围散开。
我右手拔出长剑,左臂盾牌举到鼻子的位置向他迎了过去,那个精灵没有傻到和我肉搏,在六百尺的距离停下快速的向我射了三箭。在他抽箭的时候我低下头举盾护眼,并喊出口令发动盾牌上的远程防御壁罩,一层无形的立场笼罩了我,一秒后箭头像射进粘稠的液体一样迅速丧失动力,轻轻的敲在我的盾牌上。从撞击感觉和声音判断,三箭都是瞄准我的面甲或咽喉部位,脚下三支箭都是圆锥破甲箭头,我继续向他走去,精灵开始快速后退,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加持了魔化武器和锋锐术的长剑丢在地上,右手解开左臂上的附魔盾,同样扔在地上,从后背抽出长弓,打算和他对射,这个精灵可能是我毒箭的第一个猎物,也可能是我第一个杀的智慧生物。之前在沃金神殿服务时我参加过阻击碎齿山脉兽人军队的北上,那时每次都在大军背后狂射一气,虽然我认为肯定射死了几个兽人,但也说不清到底哪个兽人是被我射杀的。
我解下盾牌的时候他又趁机射了两箭,同样被远程壁罩挡下,好像他确实没有能射穿壁罩附魔箭,但我可不敢脱下铠甲验证这一点。我的长弓只是普通的紫杉木弹弓,用五十皮托在城里武器店里买的。弓臂用整条加工好的木料固定在地面或墙壁上,用绳子和支架拉成需要的形状,每过几天就增加拉力和变形程度,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训弓的过程。弓弦是用几根牛筋绞成,射击时紫杉木的弓臂变形蓄力要略微大于其他硬木,弓弦的变形蓄力量是弓臂的两倍半,拉满后弹性势能最大,一把好弓能以很高的效率将之转化成箭的动能。
同样长度的箭如果用依靠弓臂蓄力的复合弓射出,拉满时弓臂在箭杆的中间位置,而用弹弓拉满时弓臂在箭头位置。弹弓的拉动行程大很多,双手张开距离太大不利于射手发力蓄力,转换效率也不如复合弓,但是弹弓无需保养,性能稳定几十年。复合弓畏水,弓臂的木料浸水后效果很差;还需要经常保养,及时发现脱胶,经常要重新粘合各个部件。不过复合弓弓臂的蓄力量是紫杉木弓臂的十四倍,是弹弓弓弦的五倍,转换效率也比弹弓高,射出的箭更远更有威力。
从对面精灵游侠的双手距离看,他用的也是弹弓,有效杀伤射程应该和我一样,一千尺左右。复合弓的话一般在一千二百尺。我也是在两秒内快速射出三箭,但这个精灵很敏捷,利用附近半人高的石头把三箭全部躲开了。他发现我也精通弓箭,开始快速向后闪退,我集中精神瞄准,在他后退时分两次射了两箭,同样未能命中,这时精灵已经离我有八百尺远,还在继续后退,这个距离下箭枝脱弓到目标需要两秒,况且他控制方位用巨石掩护自己。看来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射杀机会。我开始向他跑动,穿着皮甲的精灵当然比我更快的后退,很快就离我超过一千尺,并保持这个距离和我僵持起来,盯着我看,每过一会就举起弓瞄准我,但只有偶尔几次真的发射,深得虚虚实实的战术精要。
我既追不上他,也不敢追,他有动物伙伴,还会魅惑动物。我一直在小心头上出现一只老鹰或者地下冒出一条蟒蛇。这个游侠如果不到十二级,那他的神术中只有两种是能威胁到我的,分别是二阶的魅惑人类和一阶的纠缠术,但如果他到达十二级以上,就有了召唤雷电这个大招,而且这一招是唯一能在现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使用的。不分晴天还是阴天,三分钟时间里陆续有四道雷电击中敌人,雷电的威力是法师闪电术的两倍,我曾在影贼公会吃过一记闪电陷阱,知道自己肯定挺不过四道雷电,他真用出来的话我只有立即退回到卫兵里面,让迦罗埃给我施展高级治疗神术,运气好的话卫队的施法者中有人准备了抵抗闪电这个不常用的法术。
他就这样远远的吊着我,始终保持距离,一直想把我引进树林,偶尔飞来一箭。我没兴趣继续下去了,在远程壁障效果结束之前,捡回了射出去的五支毒箭,捡起地上的长剑和盾牌,走回人群大声宣布:“我已经击退了这位游侠,赢得了比武的胜利。希望你们大家遵守承诺,未来会证明这会是个好选择。”村民们一片哗然。
“这是不对的,比试还没有结束。”这个叫契冯的游侠首次开口,他确实是我见过的长相最丑的精灵。我偷偷告诉迦罗埃他们准备动手,不理睬射程外的契冯,进入了帐篷。村民们都走向契冯,他们中的首领们围成一圈,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过来一会,我走出帐篷,贝琴萨站在我身边大声向他们喊道:“难到你们认为比武还没有结束吗?”村民们纷纷同样大声的回应道:“当然。”“懦夫出来受死。”“滚出来,安姆人。”迦罗埃带着一些人开始向他们走去,村民们排列成戒备的队形。
迦罗埃站在他们对面说道:“德尔林爵士委托我询问比武是否已经结束,如果你们不认同他的观点,他同意继续这场比武。”契冯和鲁那克等人简单交流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么比武继续进行。”迦罗埃说完转身领着卫兵向我走来,大声喊道:“比武继续!”
喊声没有结束,一截剑尖从契冯胸前透出,我握着剑柄的身影在他背后显形,一拳打在他的侧腰,把他打倒在地。迦罗埃带着卫兵们再度转身,将不知死活的游侠捆绑起来后,给了他一个治疗重伤。我问鲁那克:“比武现在结束了吗?”
村民们盯着我,身边的惊变让他们全都拔出武器。有人向远处的帐篷望去,几秒前还在帐篷旁的那个‘阿诺门?德尔林’已经消失了,那个是卡拉的一环奥术‘无声幻影’,靠近一些就能发觉。“我不光是一名武士,还是一名中阶游荡者,那边那个是我用幻影术卷轴制造的幻象。如果各位没有疑问的话,我就要离开了,这位游侠伤的很重,需要牧师照顾,我把他带走了。”
看着走近的卫兵们,最终村民们没有动手,我带着这名游侠俘虏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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