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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不是快到了?”一日后,月胧掀开轿辇的帘子向外望去,眸中夹着点点期待。
她身后皇帝与丞相二人正嬉皮耳语,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月胧皱眉:“皇叔,父亲。距离太近了!”
“恩?”淮安抬头疑问,女儿却已经下了轿辇。
月胧向后看了一眼,快步脱离车队,急匆匆向山上跑去。
一过山阵,那幽静再袭,两道旁花儿似乎更加艳丽了,她一番犹豫便再次摘了一朵,不巧,花折断的那一刻,丝丝琴音入耳,月胧眸子一亮。他还在抚琴,不管是不是为了自己,此刻心里也是异常欢喜的。
石梯尽头,墨鸷勾勒着曲儿,如仙乐一般沁人心扉,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立于他身旁,痴痴地听着,浮躁许久的心随之安静下来。
一曲罢,墨鸷抬头看着她:“女娃,我说过,不许摘这花。那是对死去人们的亵渎。”
“我有名字!”月胧不悦,但并不解释为何再次摘花。
“我记得,你叫月胧。”墨鸷低头说着,手指再次拂过琴弦:“答应过你此地听琴,想听什么?”
“我…”月胧看着他:“哥哥可会传说之曲?”
“那是禁曲…你是怎么知道的?”墨鸷轻佻剑眉。
“我娘亲曾是大城奏笛最好的美人儿,听婢女说,她嫁于父亲后每日都会吹奏。可惜我不知那曲儿的名。”月胧低声回答,眼眶不由红了。
墨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听也罢,不要再打听这曲儿的名字,当有一天你能真的听懂,感动,伤心。那么你将明白现下自己所憎恨与忧郁的心情都那么不值一提。”
话落,一缕琴音荡起,那是月胧从未听过的调子。一瞬间,欢沁,眷恋的心境席卷而来。她讶异,如此音律为何常被人评价为禁曲,甚至被称为肝肠寸断的痛苦。
忆章阁深处,小院中一个男子放下手中茶杯,他看向琴音传来之处,病态的脸庞露出深深地痛色:“墨鸷…你竟会弹奏这个曲子。当年事,如何了。你可在寻求姻缘?人走茶凉,如果有机会,我们还会作何选择。她死去…最终对你也是打击吧…”
石梯这边,月胧对于墨鸷的话她不置可否,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苦比自己的娘亲,父亲,皇叔之间的爱恨还要深刻。
曲罢,墨鸷起身,看着听得沉醉的她:“我回去了,你别乱跑。”
“等等!”月胧回过神拉住他:“哥哥叫什么名字?我把花送给你好不好?如果可以,我愿意等你告诉我曲儿的名字。”
墨鸷回头看着她一脸希翼,心中一软:“我名墨鸷,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告诉你曲名,那时候的你,一定很可怕。”
“哥哥别走,真的不可以陪我聊聊天吗?神仙不是不忙吗?”月胧再次拉住他的袖角,她真的害怕,等了一年的约定,一曲过后又要等一年。
“我们还是不要有过多的交集。”墨鸷摇头。
“可是我现在很害怕,很…孤独。我从来没有朋友,宫里没有同岁的孩子,从来没有人敢跟我接触。哥哥陪陪我,求求你了!”
“小小年纪,什么孤独?”墨鸷心中有些好笑,停下脚步。
“是这样的……”月胧脸色灰暗下来,幽幽的叙述彼亥与淮安之间的羁绊。
良久,她闭上口,哭成了小花猫,哽咽的问:“你说,他们相爱干世人何事?为何害的我娘亲死去!他们之间不伦也好,可笑也好,为什么要拖累那么多人。的确,根本没有人能够接受他们相爱!”
墨鸷看着他,突然皱起眉头“首先,你应该要明白的是,你娘亲深爱你的父亲,假使她如今尚在人间,看着你的父亲与皇帝之间的事公之于天下,那么她将生不如死,很大的可能事真的自杀!”
“其次,我并不认为你的观点。相爱时幸运的,并不在于他们都是男性而被否决,难道你不觉得世间的伦理道德对于他们是那么的不公平。毕竟他们深爱。”
“你之所以伤心,是因为你的娘亲。静下心来想想,称他们为不伦是多么可笑?众生都太世俗,所以难以成仙。但就不说我们修仙之人的观点,你们凡人,又凭什么拆散他们?幸福,不但是一男一女的事情。爱情,也是他们的权利!”
墨鸷看着她由怔怔到愤怒,最后迷茫的眸子。低下头对她耳语:“这世上,只要遇见了对的人,不论男女,年岁。该爱上的始终该爱,旁人废话什么呢?”
月胧抬头看着她,眸中退去迷茫,却找不到其他心情。她立起小指:“我管不了,也懂不了,更加不能理解。我们打赌!拉钩!你证明给我看!”
“尊重你父亲,证明个什么…”墨鸷抿嘴,纤长的小指勾上她粉嫩的手指。
拉钩后,月胧满意的说:“既然哥哥答应给我证明,就是给我的承诺。以后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寸步不离?女娃,你资质那么差,注定不能修仙,忆章阁不会收你入门的。而且,你守着我,我需要怎么证明?”墨鸷瞬时头有些大了。
“这个简单,我可以再忆章阁打杂。我知道你们会接受凡人做杂货的!至于证明…哥哥若是爱上一个男人,他且也爱你。那么我就放弃离开,永远不出现!”
“呃…”墨鸷嘴角一抽搐,差点栽倒。
他急忙抱紧古琴,一溜烟消失在月胧视线中。
空气中幽幽传来一句话:“我去询问你的父亲,他若同意,我也不废话。至于证明那种问题…再议!”
由大到小的声音,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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