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月胧拉着淮安的衣袖摇晃:“父亲,又要进宫?胧儿每日醒来您都不在,每夜睡去您才回来。如此也有十来日没见着你了!现在才四更天,岂不是又见不着你?”
“胧儿乖,西北塞沙城倒戈,要归顺太古帝国,陛下心情正差呢,我去宫里陪陪他。别闹了啊。”淮安无奈的抱起她,心下一阵愧疚。
“我不懂父亲和陛下整天担忧什么,但只知道父亲今日是非去宫里不可了,哼,陛下在您心里比胧儿重要多了!”月胧使劲挣脱淮安的怀抱,跺跺脚回了房中。
淮安立于原地有些发神,重要多了么…?月胧的话在他耳内一遍又一遍的回放。都不想骗自己了,真的是因为他是皇帝才如此重要?自从忆章阁回朝那次后,陛下越来越大胆了…
“丞相?丞相?!丞相身子不适?您脸红了啊,是不是要请太医来看看先?”贴身小斯看着丞相大人脸上的潮红不由惊叫。
闻言,丞相大人脸红直接窜到脖子上,简直是熟透的苹果一般。他刚才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这些日子与陛下玩的‘游戏’,不由一阵晕眩。
晕乎乎的被抬到皇帝寝宫前,从小跟随陛下的高公公走上前来,一脸愁容:“大人,您可得劝劝陛下他…他两个月没有召见过妃嫔了!这每日四更天召您进宫,为了朝政又不知休息,皇嗣要紧呐!”
淮安瞧了他一眼,径直入了寝宫。
龙塌上被褥凌乱,皇帝陛下不知所向,他皱着眉头上前摸了摸床褥,还有余温,便不由说道:“陛下别闹了,臣有事…”
“诶?让孤看看我的淮安有什么心事?”彼亥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从后拥住淮安,双手哧溜的滑进其衣裳捂住其心口。
“陛下别闹了!真是的!”淮安羞的赶紧向下缩,欲要逃出这魔掌。
“好吧,你说…”他抿起唇,回身坐到榻上,双手撑住床榻,由下而上看着淮安。
“刚才高公公跟臣提了召幸妃嫔的事…”淮安一边扣起线纽,一边坐在了榻上。
咱皇帝陛下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他的手腕,翻身将其压下:“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个女人,争风吃醋,矫揉造作。我喜欢谁,你真的不知道?”
“你喜欢谁…我当然知道…这世上,也只有我知道。可是陛下,今晚召幸皇妃吧。”淮安看着他的眼睛,自己却红了眸子。
“好了,我知道。大城后继无人,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只是,对你太不公平了。”彼亥放开他的手腕躺下,转头看着他。
他也转过头,两人对视。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复存在,眸中倒映着自己,只能看着对方的脸庞:“是我这一生的所作所为,对不起陛下。”
“呵。”彼亥挽起嘴角:“你娶了阿柔,有了胧儿。曾一度让我感觉我们之间越来越远。我很怀念,当初做太子的日子,每日与大城第一才子淮安游山玩水,形影不离。父皇与你父亲都去了,君臣之别来的那么突兀,真让人惶恐。”
“别说了。”淮安闭上眼帘,眼泪却一直往外窜,似乎想挣脱他:“亥,要八年了,我想知道,当年的秘密。阿柔的死…父亲与先帝的…”
“你累了,回府休息吧。有些事,永远不要知道,就算你猜到了,也不要找我证实!”彼亥突然起身,走到屏风后,不见了身影。
一炷香后,他走了出来,双眸已是布满血丝,淮安已经离去。他看着殿门喃喃:“就算你猜到是我杀了阿柔…也别问我,我们都装傻不好么…你不能、你不准,恨我。”
当夜后,皇帝陛下真的召幸妃嫔,且不是曾经那样做做形式而已。夜夜如此,妃嫔们雨露均沾,整个皇宫内不知从那儿开始,渐渐的脱离了往日生冷的气息,开始变得热闹。
次日,丞相称病在府,国家之事陛下也不再麻烦他商量。
他每日摆架丞相府,却在门口矗立,从不进去。春去秋来,又是四月。梅妃宫里传来喜讯,身怀龙种!举国欢腾。
彼亥静静的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朝臣们跪拜祝贺,他面无喜怒,又将目光转向云上‘安,这结果,可就是你想要的?你,痛不痛?’丞相府淮安得知喜讯后并没有表露什么,打发了送信的太监。
月胧忽的扑到他怀中:“父亲!胧儿是不是要有表弟了?!”
他抱起月胧,轻轻的点头,又深深的点头…眼泪,滴答落下,好像这辈子,从没有这样哭过。
“父亲这是怎么了?”月胧慌了手脚。
“没什么…父亲为陛下高兴,希望陛下高兴。希望皇嗣能使大城霸业长存。”他哽咽的回答,却又抱起女儿嚎啕大哭。
高兴么?什么为国高兴?称病在府本就是逃避…话是自己劝的,如今为何伤心至此!
月胧轻抚父亲的背,父亲纵然忠诚,却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妃嫔有孕便如此失态。听婢女说娘亲去时,父亲也未哭过,可是…难道…
霎时,她如遭电击,幼小的心中萌发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当日普天同庆,皇帝摆宴群臣,许诺梅妃如是公主,便封梅妃于贵妃,是王子便封为皇贵妃,届时大赦天下。
连一直称病的丞相也携女到宫中祝贺。
彼亥坐在皇位上,从淮安进入殿中视线便不成从他身上离开。他拜安时,眼眶红肿,血丝密布。使彼亥鼻子一酸…你这是,何苦?
“皇叔…再有三日就是胧儿的生辰!”月胧跑到彼亥身边笑道。
“嗯,记得记得!一定为胧儿备一份大礼,记得胧儿问孤讨过潜龙帝国的海洋髓珠,要么?”彼亥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
月胧摇了摇头:“胧儿不要大礼。”她左右看了看,贼兮兮的趴到彼亥耳边说道:“胧儿想要皇叔陪陪父亲,父亲整日闷闷不乐,对我也是爱理不理…我想,父亲一定是想念皇叔了!”
闻言,彼亥身子一颤,喉咙不知被何物堵住,他怔怔的抬起眼帘看着淮安…嘴角不知勾画的是什么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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