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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乌萨一行人便离开了这个村子。
小店老板站在小店前,抖抖索索地看着这群人。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银币的袋子。
乌萨望着身后逐渐变小的小店老板,又看看一脸淡然的杰明?泰,问:“你的蓝袍呢?”
杰明?泰操着马车缰绳,眼睛盯着前方:“烧了。在罗姆斯察觉到那个傻瓜老板上马后就烧了。”
乌萨望向马车另一边的罗姆斯,这个人的表情依然冷峻。认识他这些日子,乌萨就没有见到他的脸孔换过其他的表情。
“你说过,命比信仰重要。”乌萨把视线拉回到杰明?泰脸上。他发现传教士的脸上浮出微笑:“不。与信仰比起来,生命并不是第一位的。但信仰要求我们不要随意地为表面的东西丢掉珍贵的生命。活着才能使信仰传播得更远。死去的传教士,交总可以封他们为圣人,但是圣人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宣传,就只是停留在书卷上的名字和埋在地下的尸体而已。”
乌萨没有再说话。杰明?泰不是他先前见过的那种传教士,那些传教士会为表面上的冒犯而动怒,然后丢掉很多东西,甚至性命。他曾经保护过的一个贝安方传教士,这个人对任何冒犯至高神的行为都会生气,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辞退了乌萨,后来乌萨听说这个传教士死于一次传教时与村民的冲突,起因是村民在言语中质疑侮辱了至高神。在乌萨看来这些人的虔诚无可置疑,但他们的死毫无价值。
杰明?泰则给了他新的见识。乌萨认为这个传教士会让面神在大陆上拥有一席之地,甚至成为一个教区长。他具备成功的几个要素:胆大、心细、脸皮厚。
走了一上午,这一行人到了多瑞布比。这个被称为“至高神宠爱之地”的城镇并不大,它以一个至高神庙为中心,辐射出一个小镇来。弗兰在这个小镇并没有停留很久,他采购了一些至高神的圣物和其他一些宗教的玩意,准备沿途卖掉。
在多瑞布比住了一夜后,他们动身前往弗兰口中的“此行最重要的一站”沙法尔。
“沙法尔距离这儿有三百里,已经很靠近伊雅坦了,为什么你不直接去伊雅坦?”杰明?泰发出疑问。
弗兰看看他,又看看乌萨:“你去问这个罗德人,罗德人最喜欢什么?”
乌萨望着杰明?泰充满疑惑的脸,面露无奈地说:“沙法尔的香精全大陆都有名。一个金币能买一瓶,运送到罗德随便一个城市,一瓶能卖十到二十个金币。”
乌萨看到杰明?泰的眼里闪着金光。他给这个满眼是钱的传教士泼了一盆冷水:“很遗憾的是,沙法尔的香精不允许一次购买超过三瓶。否则就会有治安官来找你麻烦。”
“我认识一个人,他会卖给我十瓶、”弗兰自豪地说。乌萨翻了白眼:“然后便是超过一百名治安军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乱箭射死。”
“走私可不是小事,”杰明?泰充满期待地说:“我们本就不是做小事的商队!”
弗兰大笑着拍着杰明?泰的背部,表示十分赞同。
交易地点在沙法尔最著名的酒店,“珍珠之光”。
只有弗兰一个人走进了酒店最上层,门上镶着红宝石的房间。乌萨等人则被几个彪形大汉“客气”地挡在门外。
很多走私商人都喜欢一对一的交易,对于他们来说这样能把交易的风险降到最低。乌萨也不反感这样的交易,他可以自由地在地在这个被称为“沙漠第一销金窟”的豪华酒楼里呆上半天的时间。
两个传教士并没有跟着他们来。用杰明?泰的话说,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并不适合他与面神沟通,为了保持他对面神的纯洁之爱,他要与罗姆斯一起去街上寻找可能发展的教徒。
乌萨对传教士的借口感到可笑。杰明?泰是看到了罗姆斯看舞台上的女人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害怕这个冷面护卫作出什么花他钱的事情。
乌萨斜靠着的柱子上,雕着至高神信仰里掌管生育的天使。在柱子的周围,是一对对相互依偎亲昵的男女。他们或在相互喂着食物,或在相互抚摸,又或在看着舞台上的演出。
这时舞台上一男一女两位演员正在用一个高难度的交合姿势在表演。当他们融合在一起时,舞台的幕布忽然闪烁,配乐也有舒缓变成了刺耳的电闪雷鸣。
这是至高神信仰里,生育天使送子的那一幕。在贝安方的其他任何一个地方,这种演出都是遮遮掩掩的,绝不可能如这家这样的赤裸裸。如果其他家的酒馆做出这样的演出,只怕马上就会有宗教审判庭的人来光顾。
然而在这里,这个贝安方最大的酒馆里不会出现这种事。即使是宗教审判庭的人光顾这里,也是来享乐而不是执行教规的。
乌萨望着舞台上的表演,又看看周边的客人,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严肃的宗教法官脱下法袍,露出松垮充满肥膘的肉,庄严的脸孔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白胖而粗短的手指正要去脱一个妖艳女子的衣服。
想到这乌萨忽然觉得腰身一紧,仿佛有一条柔滑的蛇缠住了他的腰,同时一股浓烈的香气强行钻入鼻孔,让他的脑海开始躁动起来。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这个声音柔软,神秘,又不容置疑:“神谕我等相爱,神谕我等享乐,神谕我等生子。”说话间,乌萨感到一股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气钻进了他的耳朵,直达他的脑中。同时,他的后背被柔软而温暖的身体覆盖,一股暖流正从后背直达脚跟,他发现自己的下身已经不受控制的硬了起来。
绝对不能回头。乌萨警告自己。这是一个属于高级酒馆的陷阱。他们会让一些姑娘从后面抱住那些看上去付得起钱又不找姑娘的人,这些人往往会身后的姑娘诱惑,转过头去,碰上姑娘柔软而炽热的嘴唇。正当这些人以为艳遇眷顾上他们的时候,并期待着与这个姑娘做一些事时,他们的钱袋也在和他们挥手说再见。如果扶不起最低的一个金币,那么他身上的一切都会被剥夺,包括他的自由。
乌萨身上的钱并非付不起价,但他并不想花钱在这种地方,更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毕竟,完事需要一段时间,而他不能让弗兰找不到他。
他不是来享乐的。
所以乌萨一动也不动,除了那个他现在无法控制的部位。但那条蛇依然在他的身上游动,从腰间到后背,到屁股,再滑到两腿之间。
乌萨的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他很想回头推开女人,或者后背用力将她震开。然而这一切他现在都做不到也不能做,只要他稍稍有动作,就会被视为对姑娘的挑逗有反应,就必须进入商业程序。
乌萨在心中诅咒定下这条规矩的天才。
“嘿,收起你的‘弯刀’,我们走。”弗兰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动听。乌萨感到那条蛇正悻悻地从他身上滑走,香味也从他的脑中和鼻中渐渐远去,转向寻找下一个猎物。
乌萨从弗兰背后高大的黑人手中接过一个简单结实的箱子。这个箱子并不十分沉,但此刻在他脱力的手上却好像有千斤之重。
直到走出酒馆,将箱子放上马车固定,乌萨才感到力量回来。他低头看看两股间那柄已经入鞘的‘弯刀’,却发现裆部早已湿了一块。
弗兰看着他的窘样,讪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转身呢。”
乌萨瞪了他一眼:“你都看见了?”
弗兰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我一直在看。”
“那我得谢谢你,让我少损失了几个金币。”
“确切地说,是十个、”弗兰的脸上写着得意:“我看到那个姑娘是个很美的女人,而且是该死的罗德女人。难道你没有闻到她身上的葡萄香水味么?”弗兰陶醉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你他妈的都知道?”乌萨恼怒地说,他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弗兰看着乌萨愤怒地脸,连忙解释:“不,我只是看到了而已。不过,你不必在乎一点钱,如果你想爽的话。”
“为一个女人花上十个金币?”乌萨这时已经上马,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一趟活我最多能挣三个金币,我得卖三回这样的命才能得到和她亲热一次的钱,这个买卖真他妈划得来。”
“所以很多佣兵才会及时行乐。要知道,当你把头挂在腰带上时,钱对你来说就是换取快感的物件。如果换不来快感,那么钱也没什么用处。攒钱对于这种生活来说是一件太不可思议的事,毕竟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
“我可以用十个金币睡不少于五十个乡下姑娘,还都是没被动过那种。”
“她们可不具备让你欲仙欲死的本事。”弗兰抖动着缰绳,马车缓缓地移动:“金钱买来的是享受,是全身心的愉悦,而不是单纯地满足你的某种偏好。”
乌萨露出嘲弄的笑,他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就要走,那两个传教士怎么办?”
弗兰抬头看看天:“我们约好黄昏时在城门相遇。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买点东西,和;”弗兰舔舔嘴唇:“吃点什么。这里的烤肉是如此的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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