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穿越之武侠奇幻 > 第六章: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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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凄清,不远处偶尔听得几声狼嚎。陆小霖原本打算休息一晚,等第二日天亮再去寻找,怎奈此地有野狼出没,自己若是悠悠睡去不知是否成为野狼的盘中之餐。幸得他整日里在马车中,纵然不睡也是休息够了,此刻精神旺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向山顶爬爬看,他心道:“电视剧演的都是这样,古代高人若非住在高山之巅,便得在山洞密处隐居,我且先去山顶看看,说不定寻到一些宝藏也是好的。”

  “哎,你说我要把这个时代的东西拿到现代,岂不成了古董了,等会到天山山顶照张照片,留个纪念。”当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亮度调到最高,便如手电筒一般,向前照路,果然走的甚是通畅,如在白天行走无异。

  陆小霖顺着山道斜坡向上行走,随手捡了个木棍,一来遇到杂草丛生的地方便用木棍探探路,二来若是遇到野狼手中也有个武器,手无寸铁,可当真难办。不知不觉,天色渐明,清晨时分,山中树木茂盛,空气清新,陆小霖深吸一口,只觉精神大震,不由得感叹:“古代环境好,没有受到工业污染,在我们现代只怕如此清新的空气那是闻不到的了。”突然之间,只听前方不远处草丛之中“沙沙”作响,不知有何等事物在草丛之中。只怕是毒蛇一类的动物盘踞在此,陆小霖不敢妄动,先拿一颗石子,轻轻抛了过去,只见灰影一闪,从草丛之中跳出一只野兔,一蹦一跳的向前而去。陆小霖饿了大半夜,此刻早就饥寒交迫,眼见野兔大而肥硕,想到兔肉鲜美,不由得馋涎欲滴,恨不得马上便捉住野兔。。那野兔也当真机灵,专门往杂草茂密之处跳,陆小霖“呼喝”声不绝,手舞足蹈,想要惊的野兔现身,形貌倒甚是滑稽。好不容易发现野兔所在,此刻他与野兔不过一丈有余,缓慢踱步,一下扑了过去,怎知身前突然一空,前面竟是万丈深渊,陆小霖大吃一惊,伸手去抓崖壁上的藤蔓,但下坠之势太过迅捷,几十根藤蔓被拽断却仍旧收势不住,眼见便要跌落谷底,突见一根树枝从岩石之中生出,当下想也不想,反手去抓,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裂,陆小霖下坠之势登时缓解,不过仍旧重重的一声闷响,跌落谷底。

  过了半晌,才挣扎着起身,但见两只手掌鲜血淋漓,藤蔓划伤手臂,一条接着一条血痕,甚是可怖。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缠住双手,绑住血脉,阻住流血之势。这才来得及环顾四周,但见这周围乃是一片沼泽之地,除了泥草便是石头。适才自己跌落之处土地潮湿松软,若非如此,那定然得摔的骨断筋折。他眼望石壁,却见这些石壁光滑,触手潮湿,只怕自己还未爬上去,便已摔下来,不死也得落个残废。不由得悲从心来,暗叹自己命途多舛。谷中迷雾甚重,几十丈之外便目不见物。悲伤一会,好在自己没有受重伤,手机也还无恙。当下小心翼翼,在这山谷四周探寻,只是绕过来绕过去,这山谷就只尺寸之地,便如大缸一样,圆圆的将陆小霖困在了里面。陆小霖一声长叹,只觉自己命不久矣,突见眼前跳过一只青蛙,赶忙顺手抓住,不由得感叹道:“蛙兄,蛙兄,我要活命你便得死,这可得得罪了。”找来几根树枝,一大堆树叶,学习古人钻木取火的方法,只是山谷之中树枝落叶潮湿,直忙到日中当头,微微有点太阳光照射,才点起火焰。按理说山谷深不见顶,迷雾重重,阳光那是决计照不到这里,只是此刻陆小霖腹中饥饿,自然无暇去想此节了。烧了三只青蛙,美美的饱餐一顿,山谷之中阴气颇重,露水倒是应有尽有。

  就这样不知不觉十日有余,陆小霖每日里受戾气折磨,只觉说不出的难受,况且一日强似一日。这一日戾气发作,便当真生不如死,陆小霖心道:“不行,我即便是死,也不能尸横于此,如此狼狈,后人来此,岂不成了笑柄。”转念又想:“不对,这地方没有人来过,只怕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怎会有人来看我的笑话。只是人死也应当入土为安,否则尸体被山鹰秃鹫所食,岂不是大大的不妥。”他心灰意懒,趟在湿草地上,沉沉睡去。睡梦之中仿佛回到了现代,正与小胖他们在山中嬉戏玩耍,其时明月当头,月光轻抚之下,余心怡的面容变得更加娇美。又梦到自己跟她表白,二人终于在一起了。就这样迷迷糊糊,不知不觉丹田之中那股戾气复又发作,陆小霖疼的一交坐起,只觉这一次疼痛异常剧烈,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将而出,他心道:“是了,我大限将至,就要死了。”说也奇怪,以前自己提到死字定然是害怕的毛骨悚然,但此刻心中却异常平静,只觉来到古代这些日子自己受到太多的苦,江湖仇杀更是一波接着一波,人心险恶,自己早已承受不住,若是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陆小霖咬着牙挣扎起身,一跃跳入了泥沼之中,心道:“我的尸骨永随着沼泽,慢慢沉入,千百年之后也不会有人找到。”只觉嘴巴被泥沼漫过,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突听一人声音喊道:“喂,喂,你这小子活得好好的,干嘛自寻短见。”陆小霖强自撑开眼睛,却见眼前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盯着他看。但见眼前这张脸长得甚是滑稽,额头大眼睛小,鼻子大,嘴巴更是大如常人。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那人怒道:“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丑?”陆小霖连忙摆手道:“前辈长得一表人才,你看这额头,那真是巧夺天工,再看这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简直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他胡扯一番,岂知那人“哈哈”大笑,连竖大拇指,说道:“好好,你这小子很会讲话,我没有白救你。”

  听到“救”二字,想到适才自己即将命丧黄泉,此刻却安然无恙,不由得暗暗纳罕。环顾四周,但见周围有山有水,气候宜人,花香鸟语,不绝于缕,简直便似到了人间仙境。他自言道:“难倒我到了天堂?”触摸之处,只觉甚是真实,又不似虚幻之物。心下茫然,却听那人说道:“喂,你这臭小子,活得好好的干嘛自寻短见。”陆小霖惊讶道:“难不成是前辈救了我,带我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那人道:“废话,不是我救你还能是谁有谁,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为什么要寻死,要是你的理由正当,哈哈,我便送你一程,举手之劳。”陆小霖叹道:“这人可当真不会说话。”便道:“我身有戾气,整日折磨于我,生不如死,是以,是以便想到了一死了之,前辈又为何要救我,让我多来这世上受这些苦楚。”想到自己难受,心下黯然。

  那人骂道:“没出息的小子,遇点挫折便要寻死觅活,想当年我饬蝎双腿皆断,世人瞧我不起,我也未曾轻生。不过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遇到神医,医好双腿,再去江湖上闹他一番,手刃以前瞧不起我的那些人,搞得武林腥风血雨,而后撒手隐居,世人再也寻我不到,岂不畅快。”他忆及往事,手舞足蹈,讲的眉飞色舞,甚是动听。陆小霖听得呆了,只觉这位老前辈人生当真坎坷,却天性潇洒,不拘于泥,不由得拍手叫道:“如此快意恩仇,实不失大侠二字!”

  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不由得“哎呦”一声,惊到:“你适才说你是饬蝎,难道你便是那天山饬蝎?”那人愠色道:“废话,这天山之上除了你我两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天山饬蝎不是我难道是你不成?”陆小霖心中大喜,一交拜倒,颤声道:“圣教前辈说只有天山饬蝎能够化解我身上戾气,希望......”饬蝎截口道:“什么?你说邪教前辈带你来到此处?”陆小霖说道:”没错,只不过圣教前辈没有上山,怕坏了您的规矩,是以只有我自己上山。却不知,却不知竟然在此处见到前辈,实是宠幸之至。”饬蝎怒道:“你少来在这说好话,适才我见你这小鬼说死便死,心中倒有些敬佩你的胆气,原是要帮你疏通全身脉络,引导内功。只是你若是邪教中人引荐来此,我饬蝎说什么也不会救的。”一甩袖子,便欲离开。

  陆小霖正色道:“前辈不救,晚辈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现下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在此叨扰。如若晚辈侥幸出去,定然不会再来找前辈。”那饬蝎原本要走,听他这样说不觉微微惊讶,“怎得这小子听我不治,倒是没有苦苦哀求。”转念一想:“是了,这叫做将计就计,好让我感念他英雄了得。”当下“哼”了一声,也不理,走了开去。

  这四周便如同人间仙境一般,与之刚才污水泥沼简直有天壤之别,陆小霖此刻哪还顾得身上顽疾,眼见树上有苹果,找个长杆挑下几个苹果,这苹果已成熟,放入嘴中又脆又甜,陆小霖连吃几个苹果,舀了几口湖水,但觉水也是甘甜无比,吃得饱了,仰头便睡。这一觉睡的极是舒服,直睡到第二天艳阳高照。

  往后的几天,陆小霖每每看到饬蝎经过便恭敬的喊一声“前辈”,饬蝎也假装听不见,从不理会。但也没有说赶陆小霖走,这几天中,陆小霖戾气发作的更加频繁,他不愿打扰饬蝎清修,是以总是咬牙忍住。幸得陆小霖天性随遇而安,只觉自己若是真有一天撑不住了,死在这里也未尝不好,心中倒无牵挂,整日里活的甚是潇洒。

  这一晚明月当头,陆小霖躺在草地上心潮澎湃,久久难眠,不知不觉终于睡着,睡梦之中,突听的一人在说话,声音虽小,但甚是清楚。陆小霖猛然醒转,浑身大汗淋漓,仔细听去,果然是有人在对话,细听之下,辩出其中一人正是饬蝎。心中不觉惊讶“难道这山谷之中还有旁人?我怎得从未发觉。”蹑手蹑脚的尾随声音而去,这地面都是柔软的草坪,踩起来没有声音。陆小霖转过几块岩石,竟看见一个大山洞,山洞之中星星火点,声音正是从山洞之中传出,若非山洞有回音,凭陆小霖这点微末道行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

  这些天陆小霖只在周围活动,也不敢到处乱跑,他只觉饬蝎能让他呆在这里便是最大的恩赐,又如何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是以并不知道此处有个山洞。此刻陆小霖悄没声的探出头来,但见山洞之中,饬蝎盘膝而坐,身前有一人负手而立。陆小霖只道这人或是饬蝎的好朋友,心想听别人谈话不太道德,正想转身离开,突听洞内一人声音道:“周毅,我找的你好苦,这一十八年来可让我好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这大魔头,我要替我妻儿报仇。”只听“刷”的一声,想是那人拔出长剑。陆小霖原本打算离开,听到此言,又悄悄回到原处,心道:“这人明明是饬蝎,怎得叫他周毅,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却听饬蝎缓缓道:“周华师哥是吗,这么多年没见,你可好吗?”那周华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周毅,当年你勾结邪教,也还罢了,但你杀死养育你的师父,此仇我周华若是不报,枉为世人!”

  饬蝎叹了声气道:“杀死师哥的妻儿,原是不对,此刻我动弹不得,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瞑目了。”周华大喝一声,不容他再有喘息的机会,一剑刺出。陆小霖看的呆了,这么多天虽然饬蝎对他不闻不问,但能够收留他不赶他走,便是极大的恩赐,此刻自己的恩人即将被仇人手刃,虽然饬蝎的做法也着实可恶,但此时也不能说没有回旋的余地,饬蝎不知怎得动弹不得,趁人之危,也不是英雄豪杰所为,当下陆小霖想也不想,站出来,大声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饬蝎和周华都是大吃一惊,周华更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旁人在此,其实若非他突遇仇人,心中激动,又怎会听不到这山洞之外另有他人。周华吃了一惊,但长剑收势不住,不偏不倚,刺中了饬蝎的肩头,大惊之下,突见饬蝎一跃而起,重重的拍出一掌,将周华振的飞了出去。

  陆小霖大吃一惊,眼见周华向自己飞来,自己此刻吓得竟半步也挪不开,便在此时,突觉衣服一紧,已被饬蝎拉拽起来,饬蝎一个起落,已落在几丈之外,他转过身,按动铁轮,山洞之中竟缓缓开了一个暗门,饬蝎压低声音道:“快走!”一闪身,和陆小霖进了暗门之中,“咔嚓”一声,那门又合好如初,细看之下,实难发觉这里有何机关。

  这暗门之中却有桌有椅,便与寻常百姓家无甚差别,饬蝎眼见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刚才为了救陆小霖,气血翻涌,此刻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将而出,陆小霖忙扶住饬蝎,急道:“前辈,前辈你怎么样?”饬蝎指指前面,示意过去。陆小霖也不敢违拗,二人踱步而行,好不容易走到石壁一侧。那饬蝎从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把生锈了的钥匙,旋开石壁,竟露出了钥匙孔,饬蝎插进钥匙,陆小霖知饬蝎受伤,抢着道:“前辈,让我来吧。”用力一推,这墙壁竟然纹丝不动。那饬蝎笑了笑,真气运于左掌,巨大的石门竟缓缓被推动了。饬蝎和陆小霖走进石洞,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陆小霖惊的呆住了,但见洞中食物家具更是齐全,兵器堆放,俨然便是兵器库一般,更奇的是,不远处的床上轻纱遮挡,但若隐若现,仔细看时竟似有一名女子,半卧在床。

  饬蝎找了近处一把木椅坐了下来,说道:“桌子从底下数第三个抽屉里有一瓶药,左侧抽屉有一些纱布,拿给我。”陆小霖依言将这些东西交给饬蝎,帮忙敷上药,缠上纱布,直忙了一盏茶时分。饬蝎缓声道:“小兄弟,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对不对?”陆小霖早憋了一肚子的问题,眼下听他如此说,赶忙狠狠点点头,饬蝎道:“那我便给你讲个故事。”他顿了一顿,闭上眼睛,开始缓缓讲起:“十八年前,邪教大举入侵中原,灵山,武当,少林,峨嵋,华山,以及天山共讨邪教,但邪教教主赤焰老儿以一当十,五莲神功更是独步天下,江湖之中枉死的豪杰不计其数,仅他一人便杀的我们正教中人节节败退。就在即将大势已去之时,我师父天山派掌门人唤我商议军情。他道:‘五莲神功当世无敌,但这神功却有克星。化气大法,此法是要比五莲神功更要高深的武功,但这化气大法向来十分隐秘,邪教之中只有教主一人知道他的所在。这几年师父在云游海外之时偶遇一位高人,这位高人透露给我邪教竟有机关暗道,只是过于隐秘,又是在赤焰的卧房之中,是以众人不曾知晓。’我当时心砰砰乱跳,已猜出师父本意,果听他道:‘如今能阻止这场浩劫的,便落在我天山派身上了。师父是天山派掌门人,若要叛变,邪教妖徒定然不会相信,但你入门不久,只要做的逼真,不怕他邪教不上这个当。’我道:‘可是要让邪教上当,谈何容易?’师父眼含着热泪扶住我肩膀,颤声说道:‘苦肉之计,不得不施。毅儿,为了成大事,你应当心狠手辣,师父的头,便是你去邪教的见面礼。’他话一出口,我已经吓的晕了过去,不知多久,醒了过来,却见师父正瞧着我,见我醒来,微微一笑,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疼师傅,但师父今日若是不死,便会有千千万万武林同道身亡,我天山必遭灭绝,你忍心让你的大师哥周华他们惨死吗?’我含着泪摇摇头,师父平静的告诉我密道的所在,便自刎身亡,我见他已死,便狠心砍下师父的头颅,向邪教而去。”饬蝎说到这里,情绪激动,伤口又出了很多血,陆小霖要为他包扎,却被饬蝎摆手拒绝,只听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只要化气大法一旦丢失,纵然练不会邪教也会因此军心涣散,到那时正教中人才能有赢的希望。当下我打包启程,不一日便到了邪教总舵,邪教中人见我提着天山掌门人的头,都很高兴,加之我能说会道,他们便留下了我。过了几日,我偷偷潜入赤焰教主的卧房,按照师父的指示去寻找,果然打开了密道。我点着火把悄悄往里走,你猜我见到了什么,那赤焰恶魔竟在练习化气大法,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急忙撤出,只觉这赤焰当真天下无敌,若是练成了化气大法,江湖中便再也没有人能阻止邪教的铁骑覆灭中原。但说也奇怪,过了几日之后,邪教中人居然开始撤兵,这一场仗,却是说什么也不打了。”陆小霖惊道:“撤兵,为什么要撤兵?”饬蝎摇头道:“此中情由至今仍是个迷,不过正是因为这次撤兵,才保住了正派的元气。但我天山派离邪教甚是近,教中之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天山一派,就此覆灭。”他心下黯然,良久,才道:“我离开邪教,改名饬蝎,在江湖之中做了几件大事,名声传播出去,便此隐居天山,再也不出去了。唉,只是我那师父因此而死,实为我之过错,我一生都应活在愧疚之,也算是为他老人家做些补偿。”

  陆小霖不知怎样相劝,两人沉默片刻,饬蝎道:“适才我在修习一门武功,在最紧要关头被我师哥所破坏,此刻已伤及内脏,眼见时日不多了,唉,此刻计较这些也没有用处,对了,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陆小霖见他又恢复如常,便如自己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即将殒命却不紧张,大气凌然,开得起玩笑,不由得对他甚是敬仰,当下恭敬道:“晚辈陆小霖,前辈如若不嫌弃,便叫我小霖吧。”饬蝎笑道:“好好好,小霖,你过去叫醒我那汀云孩儿。”陆小霖早便发觉床上有人,此刻不假思索,走到床边,这下靠的近了,只见床上之人虽用轻纱遮挡,但苗条的身形若隐若现,鼻中闻的阵阵香气,已知是一名女子,轻声说道:“汀云姑娘,可醒来吗?”呼唤几声,那女子才动了动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口中说道:“爹爹,你在吗?”陆小霖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来是这女子竟是饬蝎的女儿,二来她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声音便如同黄莺出谷般的悦耳,温声细语,确是说不出的娇弱。

  饬蝎道:“小霖,你扶汀云到我这里来。”陆小霖应了一声,心想揭开轻纱似是十分不便,便道:“汀云姑娘,你父亲让你过去。”周汀云弱弱的道:“你来扶我。”伸出一只纤手,陆小霖轻轻拂起纱帘,将胳膊放在周汀云手掌中,但见周汀云缓缓转过头来,陆小霖不由得看的呆了,只见眼前这女子身穿淡红色纱衫,长发披向背心,皮肤如雪一般白,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娇美无比,直叫人不敢逼视。只是双眼紧闭,却不知为何。

  愣了半晌,周汀云纳闷道:“咦,你怎得不动了?”陆小霖才缓过神来,“哎呦”一声,扶着她下了床,但见她一对芊芊玉足轻放在一双绣花鞋中,当真是我见犹怜。

  到得近前,饬蝎才道:“汀云,你今天觉得身体怎么样?”周汀云道:“几个时辰都没有力气,现下更是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饬蝎轻抚周汀云的头发,眼中露出怜爱的神情,低声道:“可怜的孩子,让你到了这个世上,真是委屈你了。”周汀云道:“爹爹说哪里话,汀云虽然从小便看不见东西,但却能闻到花香,听到鸟叫。世间美好汀云都能感受的到,爹爹又何必为此烦忧。”陆小霖恍然大悟,原来周汀云一直闭着双眼是因为双目失明,当真是天妒佳人。

  饬蝎望着周汀云,缓缓道:“爹爹今日受了点内伤,不能帮你输送真气,心中好生对你不起,也不知以后......”说道以后,自己竟然两眼微红,一代江湖英雄连死都不怕,此刻竟为自己的女儿而落泪,当真有情有义之人。陆小霖打心底佩服,只愿能帮上他们父女俩一些忙,也就够了。突听饬蝎道:“小霖,我已经决定了,要传你内功心法,疏通你全身脉络,打通你奇经八脉,让你再也不受戾气所困扰。”陆小霖心中大喜,他适才只去关心饬蝎父女,竟将自己戾气时而发作之事抛之脑后,现下饬蝎居然肯教他,心中定然欢喜,正要说话,突听饬蝎说道:“但你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陆小霖拱手道:“在晚辈迷茫寻死之时是前辈伸出援助之手,救晚辈于水火。前辈所言,晚辈不敢不从。”他心中对饬蝎本就怀有感激之情,此刻说的句句肺腑,真挚,饬蝎也不由得感动,说道:“小霖,你若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师父可好?自从我的师父死后,我一生孤苦,漂泊江湖,直到遇上汀云的母亲,但她却被邪教妖人所杀,我一心想要报仇,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恨我能力不够,要不然定当踏平邪教,为她母亲报仇。”

  陆小霖当下跪拜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再次拜倒。其实陆小霖万万不知这饬蝎前辈心中竟有如此多的悲伤往事。只觉圣教中人除了艳凤凰和四老之外,其余之人定然是罪大恶极之人。只道饬蝎要陆小霖消灭邪教,亦或是杀死邪教某人。却听他缓缓道:“好徒儿,为师传你疏通内功之法,只盼等我死去之后你能够照顾我那汀云孩儿。可好吗?”陆小霖向周汀云瞧去,却见她倚在长凳上,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如此虚弱的女子,确是人间少有。

  陆小霖不知练功切忌外人叨扰,像饬蝎这样修习上乘内功,在最危急关头更是不能有任何一点事物打扰,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周华竟在此刻出现,饬蝎已伤了内脏,眼见是难以活命,陆小霖却不知晓,说道:“前辈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长命百岁。”饬蝎笑道:“长命百岁,哈哈,我饬蝎此刻若是能长命一年,不,长命一个月便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小霖,希望我死后你能照顾我女儿,每天输送真气给她,若不然她这一口真气凭吊不上,性命堪忧。”陆小霖道:“师父请放心,徒儿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周姑娘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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