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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梦茹发现自己怀孕了,并且肚子微微有些隆起。孟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布紧紧地缠着肚子,能把肚子中的东西勒掉更好,勒不掉最起码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这天,吃惯了甜枣李卫东,趁林默涵不在家,又窜了进来,一把拦住正在晒衣的孟茹的腰,就往屋里拖:“来吧,好长时间没碰你了,急死我了。”
梦茹出奇的老实,没有一丝的反抗,这让李卫东都有点不大适应了:“咦?今这怎么了?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
李卫东一边往下绕着梦茹腰间的布,一边嘟囔着:“奶子上缠这些东西也就得了,腰上缠它干什么?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有了?”
梦茹不作声,头扭向一边,流起眼泪。
“哟!真有了?嗨??????你哭什么?有就有了呗,有了咱就结婚,没什么可怕的。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和我结婚,我保证好好待你,好好待您爹娘??????哦??????是咱爹娘。”李卫东边说着,又爬到梦如身上,发泄起来??????
当晚,李卫东再次过来,当着梦茹的面向林默涵挑明了要和梦茹结婚的事。
林默涵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做梦吧,我女儿就是老死在家里,也不会嫁给你这种懒汉二流子。”
“好、好,那我儿子就只能拜托你这个当姥爷的照看着了。”
“你少在这放圈屁,什么你儿子?”
“哦,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应该先告诉您:梦茹怀了我的孩子??????”。
林默涵见梦茹低头不语,知道此事不假,转身就去抓锅台上的菜刀,被李卫东死死抱住:“她情我愿,您又何必这样呢?转眼成为一家人了,撕破脸,以后还怎么在一起生活?”
事已至此,林默涵也蒙了,知道耍横动硬已解决不了问题,自己明明知道是李卫东欺负了梦茹,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默涵痛苦地蹲下身,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多长时间了?”
李卫东用手指了指梦茹:“你问她。”
梦茹没敢抬头:“大概三、四个月了。”
林默涵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嘴巴:“作孽,真是作孽。”
李卫东鼻子“嗤“了一声:”做什么孽?女人结婚生孩子是早晚的事,俗话说得好‘早生孩子,早得济’,您就等着准备做您的老爷就行了。”
林默涵气得浑身哆嗦:“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梦茹落到你手里,真是瞎了眼。”
“嘿嘿,有福甭忙,无福跑断肠。这可能就是我和梦茹的缘分吧?您想,要不是您那么大老远把她接来,我怎么会认识她,又怎么会??????”。
“少扯这些没用的。说说,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结婚呗。不过我先声明一下,俺家兄弟多,又没钱单独给我盖房子,结婚后我们就先住在您这。”
“梦茹今年才二十一,结婚证怎么办?”
“那玩意,要不要无所谓。您要是觉得有必要,等梦茹到了岁数,我们去补一个。要是没有别的,我明天可就要搬过来了?”
“你们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结婚,外人会怎么看?”
“嗨!现在饭都吃不饱,谁还顾得上这些。”
这小子说的一点也不假,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管别人家的事,有哪闲工夫,还不如寻思寻思怎么能填饱肚子呢。
林默涵心里也清楚,现在这个时候,别说办酒席,就是吃野菜也供不起大家。
无奈之下,林默涵这能点头应允。
就这样,李卫东没费一草一刺,便便宜宜地成了林家的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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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茹要分娩了,由于没有结婚证,不得不找村里一个有经验的接生婆过来帮忙。人家起初还不答应,说是没有功夫,李卫东软磨硬泡承诺事后送一篮子野菜来,才请动了人家。
孩子顺利生下来,是个男孩,由于先天营养不足,孩子只有三斤三两重,小腿小胳膊的,看上去像个小猫。接生婆对林默涵说:“大人没事,就恐怕孩子养不活。”
“养不活,也得养,总归是条人命。”
接下来的几天,梦茹奶水严重不足,孩子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幸亏‘小喜鹊’给的玉米面没舍得吃,还剩下一点点,凑合着喂喂孩子。
林默涵为了能让梦茹补补身子,小外孙能吃上奶水,两天前就开始利用晚上扫大街的机会,偷偷骑着自行车到公社饭店帮忙刷碗、擦地。饭店经理一再告诫他:“我们这不需要零时工,也没钱给你。”
“我不要钱,能给我个猪蹄就行。”
“猪蹄?”
“嗯,俺女儿没奶水,小外孙快饿得不行了。”
“行,我让厨师拿两个给你。霍师傅!给这位大叔包两个猪蹄,记在我账上。”
霍师傅没好气地捡了两个最小猪蹄:“真够便宜的,刷了两天碗,就能得到两个猪蹄。”说着不解气,拿起一只猪蹄在中间狠狠地咬下一大口,用纸包好。费力好大劲咽下后,霍师傅把嘴上的油一擦,从厨房里走出来:“给,可别拿回去当酒肴吃了。”
林默涵毕恭毕敬:“嘿嘿,那能,谢谢、谢谢。”
也活该倒霉,在经过公社党委大门口时,林默涵被两个夜防的民兵拦住了:“什么人?干什么去了?”
林默涵用手挡了挡刺眼的手电光,从自行车上下来:“没干什么?随便溜溜。”
“没干什么?”矮个民兵又用手电筒重新在林默涵脸上照了照:“哟,这不是林默涵吗?进来,让我们搜搜。”
林默涵被带进值班室:“有什么好搜的?”
“废话少说,提兜里装的什么?”矮个民兵一把夺过提兜,从里面拿出油纸包:“这是什么?”
“猪??????猪蹄。”
“猪蹄?“民兵不放心地打开纸包看了看,突然神秘地把另一个高个民兵叫到跟前悄声嘀咕着什么,高个民兵眼睛盯着猪蹄,频频地点着头:”你看住他,别让他跑了,我把保安科长叫来。”
矮个民兵把猪蹄放在桌子上,朝林默涵吼了起来:“双手抱头,面朝墙,蹲下!”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实点!蹲下!”
林默涵乖乖地蹲下。
高个民兵拨通了电话:“喂,报告王科长我们发现新情况??????可能与敌特分子有关??????跃进村的林默涵??????是是,就他一个人??????好好,放心,他跑不了。”
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一进值班室就问:“什么情况?”
矮个民兵指着桌子上的纸包说:“您看,两个猪蹄,一个原封没动,另一个在中间规规矩矩地咬下一口。”
王科长仔细地端详着:“嗯,不错,像是联络暗号。林默涵,说说吧,这是从什么人手里接的?要送给谁?”
林默涵被两个民兵驾到王科长面前:“什么呀?这是给俺女儿催奶用的,不信,你们去问问饭店经理,还是霍师傅亲自给我包的呢。”
“好,你甭顽抗,我这就叫人去落实一下。”王科长指了指矮个民兵:“你去落实落实,最好有书面材料。”
一担烟的工夫,矮个民兵跑回来,把两张纸条递到王科长面前:“饭店经理说确有此事,霍师傅也能证明。但霍师傅说猪蹄好好的,没有被咬过。”
王科长“哼哼”一笑:“林默涵,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真不知道,我从霍师傅手中接过来,根本就没打开过。也许是那个服务员咬了一口,霍师傅没注意到。”
“你死不承认是吧?看来不对你使点刑罚,你是不知道无产阶级专政得厉害。把他吊起来!”
一声令下,俩民兵熟练地把林默涵吊到门框上,脚尖微微触着地面。
“说吧,不说我让你十分钟浑身散架。”
“真不是我咬的。麻烦您仔细看看上边的咬痕是新是旧?”
王科长把头趴在桌子上看了看说:“看不出是新是旧。”
“如果咬痕模糊泛油,就是旧痕;如果咬痕齐整没有泛油,就是新痕。”
王科长又仔细看了看:“挺齐整的,没泛油。这不正说明是你咬的吗?”
“不是我,是霍师傅。”
王科长抖动着手中的纸张说:“霍师傅说了,给你时好好的。”
“他撒谎,您把他叫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他要是不承认呢?”
“他要是不承认,您直接把我送到公安局。”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科长朝矮个民兵摆下手:”你再去跑一趟,把那个霍厨师叫来。”
不一会霍师傅来了,还有些不耐烦:“不是写过证明了吗?还叫我来干什么?”
“霍师傅,怎么这么点小事都不敢承认?咬就咬了吧,你实在想吃,咱俩一人一个,你又何必??????。”
“我没咬,我一个当厨师的还没馋到那个程度。”
“你馋不馋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但你的的确确咬了。”
“反正我没咬,我还说是你咬的呢?”
“你不承认是吧?那好,王科长您把包猪蹄的纸展开,看看上面有没有一个没沾油渍的圆圈?”
王科长把猪蹄倒在一张报纸上,仔细看着包猪蹄的油纸:“咦,上面还真有个圆圈,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猪蹄在被包以前,已经被咬过。咬痕又没有泛油,不是他是谁?”
王科长点点头:“嗯,有道理。霍大厨你还有什么话说?”
霍厨师低下头,不再狡辩。
“你这个人也够贱的,干嘛要在人家猪蹄上咬一口?”
“我??????我就是气不过。”
“你倒是解气了,害我遭这么大的罪,你们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王科长亲自给林默涵解开绳子:“您怎么就敢肯定这个咬痕一定贴着纸面,如果朝里怎么办?”
林默涵揉搓着被勒痛的手说:“赌呗。”
“真有你的,快回去吧,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又让您无故······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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