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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从梦茹家一出来，就把这事嚷嚷个遍：“真的，真的，我真把林梦茹给睡了，不信你们去问问赤脚医生。”
“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林默涵那老东西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睡他的女儿吧？气不过，就在我头上敲了一棍子。哈哈，值，值啊。”李卫东摸着受伤的头顶，得意洋洋。
人们对李卫东的话深信不疑，特别那些年轻人，叹息之余流露着羡慕。
李卫东刚把头上的纱布摘掉，头发还没有长长，又来到女子连。这次他没有直呼梦茹的名字：“喂，同志，麻烦您帮忙叫一下俺对象。”
“谁是你对象？”
“就那个??????林梦茹。”
“嘻嘻，还你对象呢，真是脸厚。你等着，我给你叫去。”没找到梦茹，小姐妹直接找到连长王月兰，王月兰火爆脾气一上来，把眼一瞪说：“真是反了天了，竟敢三番五次到我女子连来闹事！去几个人，把他揪到办公室来。”
一声令下，几个小姐妹“呼啦”围上去，拽胳膊的拽胳膊，扯衣服的扯衣服，硬是把李卫东擒到连长办公室。
“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的行为，严重地危害了社会主义建设，妨碍了我们正常的工作秩序。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公安局就能把你抓起来？”
李卫东轻蔑地看着王月兰：“哼！我又不是没有进去过。再说了，这是我俩的家务事，你管不着。”
“来人！把他绑起来，扔到爆破场地去！”小姐妹们围上来就绑人。
李卫东喊着：“你敢，你这是故意杀人！”
“你擅闯危险场地，又没人为你作证，上面查下来，顶多判我个监管不力，我大不了不干这个连长了。这里又不是没死过人，多你一个算什么？抬出去！扔到离爆破点近点。”姐妹们抬起李卫东就往外走。
“停、停，我服你了还不行吗？就算你不真仍，听起来也森得慌。”李卫东嘴上说不怕，脸上却变了颜色。
“放你可以，但你保证以后不再到女子连来，也不再继续纠缠林梦茹。”
“行行，我保证。”
“给他松绑。”松了绑的李卫东，如获大赦，撒腿就跑。连长办公室里，姐妹们笑成一团。
爆破组成员回来后，听到大家的描述，也大笑一场。‘小喜鹊’说：“真解气！可惜我不在场，要是我，就真把他扔到悬崖底下，吓也吓他个半死。”
过了八月十五，转眼就到了秋收。不知道是因为生产队里忙，还是真被王连长吓着了，反正李卫东再没到女子连闹过。
甭说，这小子还真有点不大一样了，往年他的推车上用的是小篇筐，今年全换成了大的。也不大和其他妇女动手动脚了，甚至有人挑逗他，他还会说：“正经点，别让俺老丈人看见。”
到了分粮的时候，李卫东也是争着抢着往林默涵家里送，每次都会说上句：“林叔，梦茹不在家，有什么事尽管言语声。”那个殷勤劲就别提了，俨然就是一个要上门的女婿。村里人渐渐也以为这是真的，背后免不了有人叹息：“唉，白瞎了梦茹这么个美人坯子，真不知道林默涵是怎么想的。”
其实林默涵对李卫东依旧是厌恶到了极点，只不过是不想激怒李卫东罢了。他心里盘算着，只要是不直接伤害到梦茹，随他怎么嚷嚷吧。
为了赶工期，女子连整夜加班加点，还好赶在腊月二十七完工并通过验收，第二天上午简单开了个表彰大会，直接就放了工。
梦茹一进家门，就闻到屋里怒烈的臊臭味，梦茹二话不说，放下背包，就动手帮母亲收拾被褥：“再拉尿，喊一声。对了，俺爹呢？”母亲“呜呜”了几句，没说清楚。梦茹把沾上屎尿的被褥、衣服撤下，重新换上新的，又给母亲全身擦洗一遍。
梦茹用两个篓子把要洗的衣物装好，正准备挑着出门的时候，李卫东走了进来：“怎么？要去洗衣服？小河早冻枯了。”
梦茹不言语，继续往外走，李卫东一把抓住后面的篓子：“在家里洗吧，我去帮你挑水，用井水洗还能热乎些。”
“放手！用你献殷勤，那凉快，滚哪去！”
“咦？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赖？”
“到底是谁不知道好赖？见人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下贱的，但凡还想要点脸皮，趁早离我远点，免得真要闹起来，大家都不好收场。”
李卫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要是说别的，说不定我还真不好意思。你要说闹，不妨大家都敞开了闹一闹??????”。
梦茹把担子一摔：“闹就闹！谁怕谁？”
“你??????你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气急眼的李卫东一把抓住梦茹，用力往屋里拖着。
梦茹拼命挣扎：“你想干什么？松手??????松手??????爹！??????爹！??????”。
“你爹这个牛鬼蛇神被赶出去扫大街了，你喊破天他也不会来救你了，哈哈。”
李卫东人高马大，力气还是有一些的，他把梦茹拖进屋里，死死地压在床上：“我把生米做成熟饭，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了。”
梦茹的反抗成为徒劳，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扒掉，整个人就像脱了壳的荔枝一样完完全全暴露在李卫东面前。他尽情地享用着，恣意地摧残着：“这回被公安局抓去枪毙，也不后悔了。”
李卫东提上裤子走了，梦茹死尸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闭上眼睛等着小鬼把自己抓去??????
“咚”地一声，小鬼“呼啦”一下子散去。梦茹激灵一个冷颤，急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原来她母亲又从床上掉下来了。躺在地上母亲浑身颤抖着，泪水从注视着屋顶的双眼里哗哗地流淌着。梦茹“哇”地一声扑上去，委屈和耻辱潮水般喷涌出来。
母爱和责任让梦茹放弃了死亡，她把母亲抱到炕上后，挑起担子朝水库走去。
水库已完全封冻，结的冰能有四五公分厚，梦茹放下担子，在水库边找到一块大石头，高高地举过头顶：“砸死你，砸死你??????。”
冰面上的白窝渐渐变大，最后“轰然”变成一个大窟窿。梦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蹲下身抓起身旁的碎冰，狠狠地摔进冰窟窿里：“你去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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