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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经测试合格的幸运儿的姓名、年龄、性别、贯籍和德行等资料,则被矮胖仙师一一用手指写在那方玉牌上面。陈登发现,那方玉牌通灵之极,矮胖仙师的手指在玉牌上轻轻一划,玉牌上面就显现出一缕缕淡淡的白光。
陈登不禁大感好奇,心想仙师们的神通,果然了不得啊!
再接下来,就轮到正一道长了。
瘦高仙师见正一道长如此大的年龄了还来测试,也没说什么,只是无谓地笑了笑。
然后用铜镜在正一道长身上照耀了片刻,扭身向白袍仙师禀告道:“吴师叔,这人是祭脉,只是脉性偏弱。他原本应该是凡脉来的。可能是服食过很多‘洗髓丸’和‘化脉灵’的缘故吧,已经被修正为祭脉了。测试倒是合格的。——只是,这位的年龄,是不是偏大了一些啊?”又问正一道长道:“道友的年龄,应该快40岁了吧?”
正一道长生怕被淘汰,连忙分辨道:“仙师大人,在下今年才38岁。年龄是偏大了一些,可在下道心坚定,又有坚忍不拔的毅力,足可弥补资质略差一筹的不足的。只要仙师能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一定会好好珍惜,一定能修仙有成的。求仙师大人高抬贵手,收下在下吧!”
瘦高仙师露出为难之色,看着白袍仙师,道:“吴师叔,他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说怎么办呢?”
白袍仙师沉吟道:“做内门弟子的资质,的确是略差了一筹了。看在此人向道心切的份上,那就收做外门弟子吧。”
瘦高仙师应了声“是”,立刻问正一道长道:“道友是否愿做本派的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不同于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每个月的大半时间,都要为本派做杂役的。能够用于修炼的时间,大概不会超过三分之一。而且可以享受的各项待遇,也只有内门弟子的一半。”
正一道长想也不想,立刻道:“在下愿意。”
一旁的矮胖仙师见此,微笑招手道:“道友,过来。过来让本师兄登记一下。”
正一道长见修仙有路了,不禁大喜,立刻兴奋地站到矮胖仙师身边,将自己的姓名、年龄和德行等资料,一一告诉矮胖仙师,被其一一登记在玉牌上。
见正一道长测试合格了,陈登也颇为欢喜,同时对自己通过测试的信心,大大增强起来。
正一道长为何能在连续失败四次后,通过此次测试,陈登心知肚明。
那是因为陈登采自封魔之地的十余株祭药,其中包括两株补骨草,都被正一道长炼成了“洗髓丸”服用了的缘故。
既然正一道长服用了祭药炼成的“洗髓丸”,能由凡脉变成祭脉,那陈登也能的。
即使此次测试不合格,陈登回到甘泉岭,请人将截留的那两株祭药炼成洗髓丸服用,将来还是像正一道长那样,勉强通过测试的。
接下来测试的正二真人,则毫无悬念地被淘汰了。
最后测试的是陈登。
瘦高仙师用铜镜在陈登身上照了一照,镜面上登时红光闪烁起来。瘦高仙师见此,面上露出一丝讶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样子。略微一愣后,又仔仔细细地在陈登身上照耀了一阵,这才站直身,大感惋惜地对白袍仙师禀告道:“启禀吴师叔。此人祭脉倒是祭脉,可惜是极为罕见的‘九阳火脉’。我们不能收啊!”
白袍仙师和矮胖仙师闻言,都耸然动容了。
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陈登和正一道长几乎在同时问道:“既然是祭脉,为什么不能收?这是什么道理!”
瘦高仙师并不回答陈登和正一道长的问话,只是微微叹息。
白袍仙师见此,面上露出一丝郑重,忽然站起身,向陈登走了过来。
只见他拿过瘦高仙师手中的铜镜,缓缓在陈登身上照耀了起来,大约想亲自确认一下,陈登究竟是不是所谓的“九阳火脉”的样子。
片刻后,白袍仙师停了手,颇感惋惜地确认道:“没错,的确是‘九阳火脉’。这种德行,我们青竹山是不收的。也别说我们青竹山不收了,基本上天下所有的修仙门派,都不收资质为‘九阳火脉’的弟子的。除非是。。”
“除非什么?”
正一道长与陈登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台下看热闹的众人听说陈登不但是祭脉,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九阳火脉”,青竹山却不能将其收为门徒,好奇心一下被提了起来,全都仰着头,伸长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袍仙师,且看他如何解说。
然而,白袍仙师并未直接回答陈登和正一道长的追问,只是淡淡看了瘦高仙师一眼。
瘦高仙师立刻会意,解释道:“道理是这样的。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九’乃是数之极。火为旺相。九阳火脉,乃是内火旺盛到了极致的祭脉。以这样的德行修仙,除非经常有至阴至寒的祭药压制内火,平衡阴阳,否则是很容易引火烧身的。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轻则损伤心脉,不但法力尽失,人也成为废人。重则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明白了么?”
矮胖仙师也笑嘻嘻地在一旁补充道:“两位肯定也听说过,有些人身上会无缘无故起火,自焚而死吧?这就是内火太甚的缘故。九阳火脉,活着都危险,何况修仙呀!”
听到这个离奇的说法,台下看热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大为惊奇。
陈登闻言,则全身冰凉。
正一道长仍坚持道:“刚才这个仙师大人说,如果有至阴至寒的祭药压制内火的话,还是可以修仙的,是不是?难道我们青竹派作为一个堂堂的修仙大派,就拿不出这种祭药来,为门下弟子修仙所用吗?”
瘦高仙师闻言,立刻尖声大叫道:“什么!你让本派拿出至阴至寒的祭药来,为门下弟子修仙?你说得轻巧!你知不知这种至阴至寒的祭药,是何其的昂贵,岂是普通的修仙者用得起的?你知不知道以他这种德行,会随着修仙境界的提升,内火会越来越旺,危险会越来越大,耗用的至阴至寒的祭药,也会越来越多,价值会越来越昂贵?”
“别说我们青竹派供不起!退一万步说,就算哪个修仙门派能够提供天量的至阴至寒的祭药为他修仙,仍然不能排除他有走火入魔的可能的。到头来还是人财两空。你说,哪个修仙门派会愚蠢到将极其宝贵的修仙资源,浪费在一个毫无修仙前途的人身上呢?咹!”
看他那副较真的样子,好像他或者青竹派真的吃了大亏,好像陈登真的耗用了他们无数的昂贵之极的祭药似的。
正一道长仍倔强地反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身具九阳火脉的人,就不能修仙了?那它为什么要算祭脉呢?”
瘦高仙师被正一道长顶撞得火起,面色一寒,正想好好训斥一下这个冥顽不灵的正一道长一顿,却被白袍仙师摆摆手,制止了。
白袍仙师叹了口气,缓缓道:“也不是说身具九阳火脉的人,就不能修仙。如果这位小兄弟出身于修仙世家大族,家里财势雄厚,家族中的各类至阴至寒的灵丹妙药应有尽有,多得出奇的话,也不是不能修仙的。相反,在这些灵丹妙药的辅佐下,其修为进阶的速度,较之常人,还要快出很多的。”
微胖仙师哈哈一笑,打趣道:“可惜啊,小兄弟空有一副好德行,却投错了胎!呵呵!”
就在陈登因自己是九阳火脉不能修仙而大为懊恼之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陈登忽然想到:“咦!我有‘魔源’这样的奇宝在身,性本阴寒,连蛇毒都能克制,还怕什么内火烧身啊!呵呵!我能修仙!我能修仙的!”
他刚想脱口而出,对白袍仙师说“我能修仙”!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陈登还是懂的。
如果他现在将“魔源”奇宝的消息宣扬出去,弄得人尽皆知的话,那不知会引来多少人的觊觎!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但修仙无望,只怕还有性命之忧啊!
想到此,陈登只觉得心里发苦。
作为一名身具罕见祭脉——“九阳火脉”的少年,陈登本应堂而皇之地进入修仙门派修仙的,但却因为“九阳火脉”固有的负面作用,导致其无法进入修仙门派修仙。
如果仅仅是这样,陈登也无话可说,怪不得老天了。
可他明明得到了阴寒属性的宝物“魔源”,是可以修仙的。却因为不能将这个秘密宣告于人,以致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失去了修仙资格。
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陈登忿忿地想:“为什么穷人家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就这么难!如果我出身修仙世家大族的话,说不定就是人人仰慕的对象了!我草他奶奶的!”
正一道长难过地看了陈登一眼,还不死心,又对白袍仙师道:“这么说,陈登确实不能修仙了?”
瘦高仙师白了正一道长一眼,喝道:“废话!”
台下的众人闻言,全都为陈登摇头叹息起来。
原本因为落选而颇为懊恼的正二真人,此刻心理忽然平衡了许多,笑嘻嘻地对陈登道:“陈登啊!修仙这条路,可不是你我能走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们还是回紫云观去,做我们的道人得了。我草他奶奶的!”
白袍道长沉吟了片刻,道:“要想让本派或者其他修仙门派收下这孩子,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在你们向道心切的份上,吴某到可以为这孩子指点一条明路。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陈登闻言,连忙道:“只要能够修仙,在下愿意听从仙师大人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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