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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渐渐驶离市区,我们也慢慢向荆州迫近。路上没多久我就开始坠入冥想了,虚图妄想什么的开始涌入脑中,然而我心里一直很不平静,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临时有些变动吧,叶老爷子见拘,凌枫突然离开,都让我很不安心,可能是太过谨慎了吧。
只过了两个小时,我们就出了汉沽就到了天津,大家想在这里休息,我说这也不累,不需要休息,可是萧家人都坚持,没办法,我也不好破坏我们目前稍微缓和的气氛,于是跟他们喝了一碗油茶面,便继续上路。不消半日,我们就到了洛阳,萧家的车在前面带路,我们就一路跟,我没注意方向,一回过神来竟然都到了洛阳,说实话,我对洛阳还是很向往的,毕竟是十三朝古都,道上的人更关心的是邙山的古墓群,可是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所以也没办法干什么,不过瞻仰一下那个风水绝佳的地方还是不错的,当然,这都是题外话,只是个人想法,最急需的就是赶快到达荆州,取得聚肉,这才是正题,毕竟欣怡那岌岌可危的生命我一秒钟也不想耽误。
但是邙山风光果然是不同寻常,东西向绵延三四百里,就像一条长龙横卧在洛阳北面,是一道天然屏障,也就自然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这里山峦起伏,宫殿宏伟,城郭巍峨,待到夜色苍茫,华灯初上时,那种美,更是难以言说的,只有说不尽的心旷神怡。邙山,又称北邙,属秦岭崤山余脉中间的一段,横亘在黄河南岸、洛阳城北的黄土丘陵地带,高出黄河、洛河水面约150米。南北16公里,东西30公里,面积约有500平方公里,地势开阔。在邙山地表以下5—15米的土层,渗水率低、粘结性能良好、土壤紧硬密实,最适于安置墓穴。由于邙山山川绚丽,风光宜人,山虽不高,但土厚水低,宜于殡葬,所以俗话说道:“生在苏杭,死葬北邙”,由于优越的地理环境,这里成了历代帝王的埋骨之地,自先秦就是洛阳人的墓地,像是现存的秦相吕不韦、南朝陈后主、南唐李后主、西晋司马氏、汉光武帝刘秀的原陵、汉献帝陵、唐朝诗人杜甫、大书法家颜真卿、王铎等历代名人之墓。中国第一座古墓博物馆,洛阳古墓博物馆就是在这里,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只能充当游客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并没有去游览博物馆,想来也是,因为我们这么浩浩荡荡的一拨人,这里的人也不乏长期摸金的,在那里面看来看去,偶尔发出什么比较“专业”的评论,恐怕不是很好,而且据说这种地方总会有个古怪的老头,就是为了防止盗墓贼想干什么,这纯扯淡的。一下午的光景,我们竟然都是在洛阳古城里面观光,我自然是急不可耐,但是我老叔却说道,忍耐和稳重,要是不忍这一时,以后耽误的可就不是这么半天,所以我也只能干着急,我哥倒是神经大条的到处游玩,还给他女朋友买些什么纪念品,我们是来盗墓的啊……刘学则是和我老叔到当地的大企业递上名片,挣钱什么的总是不会忘记的。傍晚时分,我们驱车向西,到达洛阳郊区,这么做也是符合盗墓人的风格的——从来不到大镇甸投宿,人多手杂,没准儿就出什么差池,而且近郊有山有林,民风淳朴,还可能套出什么东西,捡个舌漏也说不定,最重要的是不会惹人耳目,我们这一群人实在是太有嫌疑了。
驱车半个小时,我们就到洛阳西郊,这边不算繁华,至少是和洛阳城区相比,那里有着古韵流风的城楼,有引人入胜的风景,以及现代风情的都市气息,这座旅游城市的人气自然是不必描绘。洛阳西郊,这个地方也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破旧,毕竟我还是没怎么见过外面的城市,总以为那的郊区都是泥泞的土路,村里面都没通电,其实不是这样的,一路去往西郊,都是平直的柏油马路,车又不多,开的那叫一个爽,要是在唐山,半个小时能走出十公里我就很开心了。西郊最近的是一座叫做王盘村的村子,这个村子规模还不小,只是因为周围都一直种满了庄稼就显得很是空旷,因为村子里路灯分布的很零散,就显得这里很是萧条,那时候一层薄薄的暮色才刚刚笼罩来,路灯也没开,就显得更加苦涩了。
车子驶向村中心,偶尔招来行人回头,大型城市周边的村镇对于招商引资社什么的都已经颇为熟稔了吧,所以不会像一些电视的演的都过来围观,虽然我们这是浩浩荡荡的车队。我们把车子停在招待所的门口——说实在的这里规模还是不够,没有个高端大气的宾馆旅馆什么的,不过也能将就,我自己生活的时间连这种规模的招待所都去不起。这楼有三层,一层是个大厅,投宿的人都在这里或者房间里用餐,大概就两三百平米的样子,二三楼也都窄窄的房间,不过这一切都能忍。我就一直在思考,要是别人问起来我们该怎么说我们是来干啥的,说是旅游的,不太像,说是考察的,我们也没这副气派,说是投资商吧,这个地方来的实在是不少,而且以前有好多盗墓贼都接借着考察投资的名义,欺骗了不少善良淳朴的人,这行为最可恨就是骗了人家给了人家不该有的希望,不过他们自己傻乎乎的信了,那就跟我们没啥关系了。我们安排住宿后便到楼下吃饭,一行十个人就坐在楼下大厅吃饭,萧家一行人坐一桌,我们自己坐一桌,谁也不理谁,我就感觉这氛围有够压抑的,其实我自己也是懒得理他们,明明可以很快的直达荆州,但是非得拖延时间,这不是摆明了要挑衅我吗?
简单的饭菜,应该一路奔波之后显得更加可口,但是那只是想象而已,这一路上真是怎么待着怎么不舒服,对于渴望已久的洛阳水席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感觉吃个饭都费很大力气。人总有过不去的槛,吃饭就是一个,没胃口的时候吃东西真的是太难过了。席间无话,这时候该做的就是洗洗睡了,明天出发,快到午饭时就能到荆州了。我记得当时准备出发的时候说过,我们在那边买了枪支一系列的东西,因为基于之前的经历,这东西是非带不可啊,想想家里那些人,让我带着一把手枪和两个笨蛋就下去了,难道我不是亲生的?每每想到这里我都一身冷汗.因为检查的原因,所以我们不能携带枪支,关系再硬都不行,俗话说nozuonodie,所以都是在那边采购的,应该是汤姆逊冲锋枪吧,这是早期出现的高射速冲锋枪,完全是走火力压制套路的,虽然是那种老式的盒式弹夹的,而且卡壳几率也很高,但是想想就来劲啊。
我坐在椅子上自己想自己的事,这时候一个老头儿凑了过来,又是个老头,现在看到老头都情不自禁的往谁谁谁的坟那里想,这个可能是看墓园的,那个可能是入殓师,这儿可能是坐尸人什么的,老头可真是个神奇的物种啊!那老头倒不客气,径自坐了下来,倒了杯酒,说道:“几位是来观光的,还是来办事的?”办事?这怎么讲?
“来旅游观光的,”子昭说道,作为老大,把这种事情推给他是再好不过了,“来的晚了,就先到这住了。”
“年轻人,撒谎都不会,你们是迷路了咋的,今天就你们这一个车队进村,从东边来的,离洛阳多近啊,你们是要去陕西咋的,来这升棺发财啊?”说到最后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他会知道升棺发财?这时候服务员过去上菜,看到他说道:“呦,村长来了啊。”我靠,咋是村长啊,这下可瞎了,这给我们送进去那可咋整?但是这个村长出乎意料的说道:“恩,来了几个老朋友,坐一起聊聊。”为什么?遇到好人了?看到我不解的表情,老头淡定的说道:“小朋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起码我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能看不出这点事?你自己可能不知道,这个兄弟,跟这个小胖子身上的土腥味还是特别明显的,”他一指我老叔还有刘学,“抛坟掘墓的事没少干吧。”这老头鼻子比狗还灵,我都无语了,不过我记得对于盗墓人来说,身上都有淡淡的土腥味或者是尸臭,他们习以为常,却能准确的分辨别人是不是同行,这个普通人一般不会发觉的,难道这老人是盗墓的?
“你也是干盗墓的?”我稀里糊涂的就说了出来,虽然我知道这是重大忌讳。
“不是不是,我是村长啊,”老头赶紧解释,我心说曹*是丞相是魏王,不还公开组织盗墓部队吗,你个老村长多啥了。“你们都是摸金的,我就这么说吧你们都知道邙山墓群,但是这个邙山不是就洛阳那么大,这些近郊都是有余脉支脉的,不少人都来挖,挖出来的东西还不少。”这时他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真他妈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家伙一眼都看穿了,不得不佩服,不过他肯定不能这么好心让我们知道这些啊。“那您说这应该几成分啊?”刘学问道。
“问得好,小胖子,一看就上道,见面分一半啊,早就有这一说。”看他这语气,是干惯了这一行。
“忒贵了吧,我们这费老半天劲儿的,你拿走一半,这不好吧。”刘学反驳道,“三成吧。”
“那就三成。”
“北边有一片庄稼,穿过过去是一片荒地,再往北就都是山了,那边洞多,别瞎钻,里边指不定有啥呢。”老头说道。我靠,这么干脆的答应,傻子都知道是故意抬价,这么专业的指导,我只能说这老家伙太不厚道了。这事谁爱去谁去,干嘛惹得一身破事,我们是去荆州的,来这挣什么外快,事不关己,我一点都不想掺合,但是我老叔跟刘学肯定是不能老实的,自从楚氏成立后,他们就很少下地了,我猜他们肯定会把这个当做实战的热身……
我冲了凉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玩手机,总是觉得心里很不安,像是猫爪子挠一样,九点一刻,有人敲响了我的门,我打开门,看到刘学站在门口,换了一身贴身的衣服,“楚二,走了,出去玩。”
“卧槽,你这就出去玩了啊,我可不想去啊,还有,别叫我楚二。”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换了衣服,准备跟他们一起去。
“楚二多亲切啊,难道还叫你二少爷啊。”
“随便,叫全名也行,反正别叫楚二,跟傻子似的。”
“你说你不想去,咋还跟来了,一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你是在惦记啥宝贝,要不就是想你那小女朋友呢。”
“没想她,”我解释道,“只是有点冒险的冲动。”
“所以正好跟我们一起玩去吧。”刘学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去,不要把话说的都那么轻松啊,万一挂了咋办啊,这心是有多大啊。楼下,我老叔一个人悠闲的抽着烟,看到我们都准备好了,用力嘬了嘬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要不是长辈,真想给他一巴掌啊,我怎么就那么不爽啊。
“老叔,咱严肃点行不,我哥呢。”我说道。
“呵呵呵,小鬼,”他拍拍我肩膀说道,“你哥他睡觉了,不带他去了,他在家里也就做做管理,没有你这暴力天分,所以下地这种活,我们可是重点培养你啊。”
“我靠,还可以这样?”不由分说,我们还是走了,我早就说过,这是一条不归路,不管咋的都是这样。
夜未深,但是村里也没啥人了,只有绕着路灯飞来飞去的蛾子还有田地里的蛐蛐,一切这么安详而宁静,我多想睡觉啊,非得出来干嘛,破坏了我一个美好的夜晚。不过说实话,自从村长说这里有个把墓葬之后,我还真有了点想法,反正都是小墓,不像帝王陵那么凶险,练练手找找感觉也还不错啊。我们穿越的是一片高粱地,但是走过没多久,这里就开始出现分界,不是渐变,而是在某一条线开始,那边全是萎蔫的庄稼,显然是很久没人管理了,这一片为什么荒废了?可能只是单纯的荒废了而已,因为再往北就是荒地了,可能就是地不好吧。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的地真的不好,越往北走庄稼枯萎的就越厉害,直到露出裸露的地面。“这的地不好,庄稼都长不出来了。”我说道。
“要不说你咋需要锻炼呢,你看那边,”我老叔淡然说道,那边是欺起伏的山陵地区,但是可以隐约会看到茂盛的野草,“这边尸气很重,你俩看那草,都是死人坟头才有的。”
“这有死人啊,”刘学说道,“满山都是,没准有谁的陵谁的墓呢。”这些丘陵并不陡峭,我们顺着攀援上去了,上面密集的山丘和树木却又是另一番景色,跟荒芜的庄稼有着强烈的反差。小山包之前形成了微小的山沟盆地,深的十多米,浅的几米。刘学拿出一根荧光棒,扔进了最近的沟里,我没太在意,但是他俩趴在那里不动,等荧光棒落地,老叔得意的叫道:“小子,过来,看。”我趴在山丘的边缘,仔细看了看,山沟的下面竟然有好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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