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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法门《练气篇》所谓的练气,是吸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与《大虚经》如出一辙。而按《练气篇》判定,运转周天,初步感知天地灵气,使灵气通达经脉,是为练气一层,葛放按照《大虚经》修习的一个月多基本已经达到。
“恐怕《大虚经》也是修仙法门,我原意不在修仙,却比别人先了一步,真是天意从来高难问!”葛放从怀中拿出黑牌子,心中感慨,不觉又想到赵铁匠,眉宇间又多出一抹哀伤,“只是不知道《练气篇》与《大虚经》孰优孰劣?我想林道清早日讨回公道,必须择优而学”
葛放当即参详起《练气篇》,与《大虚经》的惜字如金不同,《练气篇》不仅有修炼方法,对关窍、经络、运转周天、灵气入体的感觉等等无不解释详尽,而且言辞直白,参详起来并不很耗费心神。约是一个时辰,葛放便已经得了其中三昧,然后就合上了《练气篇》,依上面法门盘坐修炼起来。
修习了一个多月的《大虚经》,葛放对天地灵气已经并不陌生,但依着《练气篇》的法门运转周天、闭目吐纳,却没有感知到丝毫灵气,只觉得自己与天地之间多了一层浓雾般的隔膜,隔膜不破,灵气全无。“怎么感觉不到一点灵气,难道是哪里不对?”葛放怕自己有所疏漏,便又拿起《练气篇》更为仔细的参研了几篇,认定自己已经将通篇读透之后,才又开始修习。
霞飞月落,经历了一天时间,到第二天清晨,葛放的脸上满是疲倦,眼睛也略微的浮肿了起来,双腿与腰脊更是酸楚难忍,可依然毫无收获。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那层隔膜终究无法破除。
“心定自静,自静自空,空而近灵,与天地通。”葛放握着《练气篇》品读着其中要旨,陷入沉思,“《练气篇》修习起来却难了些……”
良久之后,葛放起身欠了欠身体,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葛放所在的山峰是乾元宗的第一峰,名为三叠峰,取名自诗句“琴心三叠道初成”,意思饱含着乾元宗前辈对后辈弟子的勉励。三叠峰高有一千五百多丈,毓秀钟灵,清晨山间层峦叠翠,白鹤回翔,云气涌动如潮,俨然一副泼墨丹青。忽而一声晨钟荡开,和着百里松涛悠远流长,更显得弥苍弥古。
“造化神秀,真不愧是神仙境界!”葛放一时有些出神,一阵带着苦涩的花香的山峰吹到了他的衣襟与长发,将他衬托出一股卓然气象。
“葛放兄弟长得真是好看,昨天我还没有发现。”
亡羊不知何时出现了在葛放的旁边,将葛放的心神拉了回来,这时葛放才发觉附近有十几个如他如亡羊一样的少年,这些少年有的站在苍松下深思、有的坐在岩石上唏嘘、有的在花径里徘徊,虽然模样各异,但似乎脸上都有些疲惫。
“这些人都是和咱们一样是来修仙学道的。”亡羊看出了葛放的疑惑。
“原来如此!”
“葛放兄弟,修习《练气篇》有什么收获么?不瞒兄弟你说,我昨晚上已经能感悟到灵气了,估计再过今天就能到了练气一层,你可要加把劲了。”亡羊的神色如昨天不同,多了一种自信,多了一种难掩喜悦。
“可能是我资质鲁钝,修习了一个晚上也一无所获,始终觉得跟所谓的灵气有一层隔膜?”
“不是吧?这么快!”亡羊瞪起眼睛,习惯性的去挠后脑勺,“我以为我的速度都够快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娘说的一点都不错,我可是用了七天时间才感觉到那层隔膜的。”
“那如何才能打破那层隔膜?”葛放虚心请教。
“这个是说不清楚的,要你慢慢的感觉,不过你既然能这么快感觉到那层隔膜,想要到练气一层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之后四天时间,葛放废寝忘食的修习,终于如亡羊所说有了一点收获。当晚,葛放盘坐修习,忽然心灵一动,感觉到了一丝灵气,但这一丝灵气当真细若游丝,他想要抓住时候,却已经断了。而葛放又修习了两天,才有感觉有一丝灵气,这次他更加小心翼翼,他紧守住体灵气出现时的心境与自己的吐纳规律,不敢有丝毫懈怠,须臾之后,灵气丝变得逐渐多了起来,并慢慢的渗入了他的皮肤。
虽然葛放修习《练气篇》终于略有所成,可心里却并无所谓,因为他发觉《练气篇》的功效并不如《大虚经》,相同的时间里修习《练气篇》所汲取的灵气要比《大虚经》少上一半左右。优劣已知,葛放自然选择了《大虚经》,只把《练气篇》上的一些注解当成了参考。
“赵大伯的家里为什么会有比乾元宗更有效用的修仙法门?难道赵大伯祖上有修仙的人?”葛放的心里多了一重疑问。
开山门的最后时间终于到了,这天葛放等二百多少年被召集到了一处平旷而巨大石台上,这些少年有的趾高气昂,有的则垂头丧气,而葛放站在人群后面面容显得十分平静。略等了片刻,就听引领他们的乾元宗弟子喊道;“陆展师叔到!”话音刚落,就见远出一朵白云托着一个的背着硕大酒葫芦的黑瘦中年人飞了过来。
“神仙!真是神仙!”已经有人惊呼起来。
“神仙果然可以腾云驾雾,原来这是真的。”
乾元宗弟子眼神一横,冷喝道:“不得聒噪!”声音不大,但极具威慑性,登时让石台上变得鸦雀无声。
“恭迎陆展师傅!”
黑瘦中年人从云端落下,点了点头,眯起眼睛向石台的二百多个少年扫了几圈,开口道:“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我乾元宗的规矩,没有到练气一层的自行离开去杂役处。”
没有到练气一层的少年都有些踟蹰,像是有些不甘心,更有一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在我乾元宗做杂役,医、相、书、画、乐等诸多技艺可以任选一门学习,学成之后在世俗间足可立足。”黑瘦中年人补充了一句。
“走吧,走吧,不能修仙学道是我们没有这福分。”
“学相术,趋吉避凶也不错!”
\“我爹是画师,我学画艺,能跟着仙人学习画技一定能成为大画师。”
没有到练气一层的少年们自我安慰着,渐次离开了,顿时之间石台上只剩下了四十多个人,显得有些空落落的。黑瘦中年人,打量着四十多个少年,笑道:“也不算少了——”一话未了,他的眼光一闪,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庞大的气势,就像化作了千倾波涛,化作了万丈高山。
人对自然又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因为自然有一种势,如高山的险峻之势、海的苍茫之势,这种势会让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与卑微。葛放自然也不例外,面对黑瘦中年人身上如山如海的气势,心神险些失守,更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而亡羊比葛放更甚,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拉着葛放的衣服保持不倒下。
“还不错!还不错!”黑瘦中年人收了身上的气势,拍了一下手掌,“你们既然符合了我乾元宗的收徒条件,以后便是我乾元宗的正式弟子了,但修仙之路远千难万险,你们心中须有敬畏之心。”
“弟子谨记教诲。”少年们不敢怠慢,连忙冲着黑瘦中年人施礼。
“好了,你们却弟子堂领取宗门铭牌吧。”黑瘦中年人挥了挥衣袖,低声自语,“我陆展修行二十七年,才到了筑基中期,也不知道这些少年能在修仙路上走多远?”
葛放等新晋弟子被带到了半山腰的弟子堂里领取宗门铭牌,之后又被安排了新的居所。这些新晋弟子都是少年人,黑瘦中年人在时怀着对修人者的敬畏自然十分拘谨,但等离开黑瘦中年人的视线范围,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就开始欢腾了起来。毕竟,他们都是为修仙学道而来,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怎么能不兴奋?
“哈哈,我终于成为正式弟子了!我娘说人高兴了就要笑,我要笑一个一天一夜。”亡羊这次伸出了双手挠自己的后脑勺,“葛放兄弟,哎!不对,应该是葛放师弟,咱们既然都成了正式弟子,称呼也要改。葛放师弟,你教我一声亡羊师兄一声听听?”
“没想到我竟然走上修仙之路。”葛放拿着自己的宗门铭牌,心里有些感慨。
“喂!葛放师弟,不要感慨了,先教我一声亡羊师兄听听。你只要叫我一声亡羊师兄,以后不过刀山火海我都陪着你抗,快点,快点!”
“亡羊师兄!”葛放看着亡羊挠的发红的后脑勺,笑着摇头。
“哈哈哈……”亡羊抱住后脑勺,笑的蹲在了地上。
亡羊实在是太过兴奋,到别人几乎都睡下的时候,葛放还能在居所里听到他忽然笑起来的声音。而亡羊的笑声本来听起来就有些凄厉,加之又是隔一会儿突然的笑起来,这实在葛放觉得毛骨悚然。难以忍受,因此准备去让他稍微收敛一下,可刚走到门前,却发觉门外有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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