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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交通不便,不同的地域之间极易形成相对独立的方言,而巫婆婆能够听懂吴艨的普通话,就要从巫婆婆的身世说起。
四十年前,巫婆婆叫做姬淑红,其血脉属于大周皇室,所以虽然周王朝没落,但是她依然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等到成年后嫁人生子,安稳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可惜,命运弄人,一个十分巧合的事件改变了一切!就在这一年西南的诸侯濮国上表进贡。
濮国主要分布在今四川,湖北一带。最早见于《尚书·牧誓》,曾参加周武王“伐纣”会盟。据《华阳国志》载,今四川会理县为濮人居地,有濮人冢,即今安宁河流域的大石墓。本书采纳此种说法。
周武王伐纣后,将其部落的酋长或头人按公候、伯、子、男封国,后亦称百濮国。濮国地广人众却少与中原交往,初略估计人口约为百万。至于如何参与武王会盟与国家的组成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诸侯朝贡对于周王室而言正是彰显王权的好机会,平王东迁之后,许多诸侯借口路途遥远而不来朝贡,所以大喜之下周王派出使团回访濮侯,而使臣之中恰恰就有姬淑红的父亲姬季余。
使团的官员特权是可以携带家眷,作为长久被困在城市的少女来说,能够一下子去异地自然是欣喜万分的,于是连同两个哥哥和母亲一家五口踏上了去往异国的行程。
回访表达了周王室对濮国的态度,濮侯心情愉悦对使团盛情款待,就在一片喜庆之时,战报传来——楚国偷袭濮国。
此时的楚国与濮国势均力敌,楚国虽然武器装备先进,然而濮国土地广袤人口众多,楚国虽然在战争初期使用非常手段取得了优势,一路势如破竹侵占了大片的领土,但是当濮国缓过神来,两国的战事就僵持在了那里。
战争就是一场消耗战,这个时代碍于生产力有限,各诸侯国都不会将战争拖得很久,使团最应该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战事彻底结束再启程。
可是,傲慢自大的特使推掉了濮侯的挽留与姬季余的劝告,认为楚国不敢对天子的使团动武执意返回。
使团返回途中被楚国探子发现,楚国的探子没有见识过那么华丽的车冕与服饰,以为是发现了濮国贵族的队伍,赶忙汇报给了上级,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当然不容错过,当天晚上在几名探子的指引下大周使团被楚军团团包围全部俘虏。
楚国是各诸侯中的特例,楚国从未服从过周王室的管制,做事也不按照周礼进行,因而也很少与其他诸侯讲究礼节,在对待俘虏的问题上就可见一斑。
《周礼》是西周时期的著名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军事家周公旦所著,所涉及之内容极为丰富。大至天下九州,天文历象;小至沟洫道路,草木虫鱼。凡邦国建制,政法文教,礼乐兵刑,赋税度支,膳食衣饰,寝庙车马,农商医卜,工艺制作,各种名物、典章、制度,无所不包。
周公旦,是周武王之弟。到武王即位辅佐武王处理政务。后来武王去世,成王幼小就替成王代为处理政务,主持国家大权。成王临朝后,有人说周公坏话,周公逃亡到楚国。成王打开秘府,发现周公当年的祈祷册文,感动得泪流满面,即迎回周公。楚国因而得封子爵。此时的楚国已然已经拥有一定的实力,但是也就是一个中等的诸侯,人口十万人左右。
各诸侯国俘获的俘虏,是战胜国的一份筹码,允许战败方以物资交换获得自由,所以俘虏虽然暂时的失去自由,但是还不会受到虐待。楚国就完全不一样,楚国的士兵对待俘虏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这也就是楚国不被各诸侯所认可,被视为蛮夷的其中一个原因。
使团随行的女眷被楚军如野兽般肆意的糟蹋,等到楚军知道是周王室的使团才勒令停止这种兽行,可是她的母亲在那天夜晚过后就失去了消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中国的古人总结的话总是很有智慧。作为代表返回王都索要赎金的人,一去月余没有音信,至于是什么原因姬淑红的父亲事后猜测,可能是害怕这些使团留在王都的亲属怪罪,因而逃往了他国躲避。
其实这只是一种假设,另一种可能就是周王室接到了赎金的要求,但是却不肯放低尊严,向自己的属国求和,刻意的隐瞒了这一事件的真相。
总之,没有得到响应的楚王很愤怒,将使团发配到了楚国边远的地区服劳役,而后又抽调到占领区鄂国,虽然过着奴隶般的生活,但值得庆幸的就是父亲与哥哥还在自己身边,这就是年少的姬淑红最大的幸福。
鄂国(金文称之为:“噩”)是夏商朝时期的诸侯国,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市区、方城县和南召县一带。黄帝的姞姓子孙封在鄂国。西周初年,鄂国的故地被晋所并,遗族南迁到河南南阳北,仍叫鄂国。因受楚的威胁,于西周中叶,又南迁到今湖北鄂州市城区东,仍叫鄂国。
这里是青铜时代最主要的铜产区,天下间超过一半的铜依赖此地的供应,中原王朝屡次南征便是为了这些铜而来。因为掌握了强大的资源使得鄂国实力极其强大,周夷王时期,鄂侯驭方带领淮夷军队打到了洛阳附近,周王室调动大军与诸侯国全力围攻,鄂侯大败退守江南。
周夷王七年(公元前863年),为楚王熊渠偷袭所灭。鄂国亡。楚王熊渠灭鄂国,封其中子熊红为鄂王。熊红为楚王后,鄂人也曾一度复国,也曾被其他诸侯占领,最终至楚武王时期再为楚国所吞并,至此鄂国为楚国附庸亦熊氏鄂国。
鄂国在楚武王主持开发下,大批的战俘和奴隶被送到了这片土地,为楚国的对外扩张提供动力,艰苦的条件,高强度的工作,死者不计其数,楚国这个战争机器的强大,实际上是拿这些人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这是历史的必然,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姬淑红的哥哥扛不住高强度的工作,病死异国他乡,在这种情况下姬季余积极的策划暴动,最终趁楚王抽调鄂国驻守兵力的时机,发动所有的奴隶和战俘发动暴动。
只是可惜,奴隶们来自于各地彼此之间互不信任,加上阶级对立,计划又并不明确,响应者不过千余人,很快便被镇压下去。
但混乱中姬淑红父女还是逃了出来,他们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不断的向前逃,深山之中充满着危险,毒虫,猛兽,沼泽,瘴气等等,连追捕的士兵也不愿意涉险深入,当疲惫不堪的两人绝望之时,发现已经来到了一个村寨下,热情的土人收留了他们,给他们食物。
为了报答部族对他们的恩情,姬季余选择留下,并且将自己掌握的知识来训练山民,教会他们设置陷阱,对牲畜进行圈养,救治了伤病的族人。在他的帮助下这个部族不断壮大,并且不断的吸纳周围的部族,由一个三百余人的小部族,最终成为强盛一时的霸主。
这个部族是山越族的分支,又信奉火系的太阳神鸟,因而被叫做(东山)羽族。而姬淑红父女为了掩人耳目则以祭师的身份,从此再也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本来巫婆婆已经淡忘了这一切,可是吴艨的到来勾起了往昔的回忆,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孩童几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个男孩绝对是土生土长的部族人,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首领的儿子,这里离那个地方何止千里之遥,如果他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又怎么能够说出那里的话呢?
这一觉吴艨睡了两天,使得醒来后吴艨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妇人小心的给吴艨喂食了些吃的,便再次离开,经过上次的会面,吴艨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巫婆婆对自己的质疑,所以,吴艨在妇人离开后脑海在便寻找解决的办法。
果然,少顷巫婆婆与妇人一同归来,而巫婆婆也很配合的直入主题,询问起了事情的起因。
吴艨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答复说了一遍,一个神带着他腾云驾雾在天上飞,然后莫名其妙的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很遥远,很繁荣的大都市,在睡梦中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很久,然后醒来就不会说这里的话了。
神,一直都是神秘的,没有人见到过,但无论是狂风暴雨闪电冰霜,还是山川河泽大地森林仿佛处处都有灵气,而人类就将未知的力量归类为神的力量。
吴艨确切的定位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从小沐浴在《西游记》《封神演义》一类的书,那里数不清的神仙鬼怪,说出来几个就足够唬住这些人了,况且自己现在恍惚间能够来到了这里,不信神那可真是不行了。
吴艨描绘的是佛主高大慈祥的形象,之所以选择佛教,是因为佛教文化与儒家文化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已经融入到了每个中华儿女的精神深处,而本土曾经无比兴盛的道教,却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显然,巫婆婆并不能够完全的听懂吴艨说的话,她其实只是在观察吴艨神态上的变化,见吴艨言论中没有半分停顿,加上部分地方确能重合,便暗暗地相信了吴艨遇到了神奇的事情。
见巫婆婆若有所思,吴艨也停了下来,心中很是紧张,生怕露出破绽。
巫婆婆收起犀利的眼神,慈祥的缓缓说道:“如今你语言不通,又有重伤在身,养病期间我会时常来教授你这里的语言。”
吴艨听出了巫婆婆话语中的关切,便连声应允,安心的养病,就此开始了在这个时代的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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