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阁是位于法租界外面一百米处的一座阁楼,里面住着三十多个妙龄少女。但是,他们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良家少女。而飞雪阁,也是只要是文人墨客,都可以进去的,不限男女。
白莲花是飞雪阁的头牌,要听白莲花唱歌,首先要吟诗作对。然后要接白莲花出的对子,接上了,就能听到白莲花唱歌。接不上,那就请回,下次再来。
而且白莲花每次只让一个人接,绝不破例。
一跨进飞雪阁,丹青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里面的霓虹灯光,五光十色的随着音乐闪烁。但是仔细观看,不难发现这是人为的打光。
一个高大的舞台上,一个舞女正搔首弄姿的唱着歌,台下一对对男男女女,欢乐的跳着舞。还有不少人坐在一旁,只是为了等白莲花出来,听他一曲。
冷水墨带着丹青,找了个还算清静的地方坐下,要了壶茶,便不吭声了。
丹青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其实这个飞雪阁说来就是个**,但并不是**。**里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有一身的好才艺。但是**里的女子,卖艺又卖身,生在乱世,身不由己,只能任人宰割。
待那舞女唱完一曲,接下来出现的人,就是白莲花了。
丹青上次并没有仔细打量白莲花,如今细细一看,发现白莲花果然不是池中物。那姣好的面容,优美的身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魅惑力。
其实丹青的样貌,也算是高人一等。只是丹青乍一看并不奇特,但细细品味起来,反而越看越觉得有气质,倾国倾城。只是丹青自己并不知道,依然觉得自己平平无奇,无法和别人比拟。
“各位客观,今天赏脸的人,看来不少。白莲花在此,谢过各位的捧场了。今天按照新规矩,这有个箱子,箱子有一百个数字纸条,随机发给在座的一百位客观,只要谁和我抽中的数字一样,就可以跟我对对子了。”
白莲花说着,优雅的伸手示意一名婢女下去发纸条。
也不知是不是白莲花有意安排,这婢女给冷水墨、丹青和佳月,都发了纸条。
待到纸条发完后,白莲花伸出藕臂,在另一个箱子中抽出一张纸条,交给身边的婢女。婢女打开纸条大声念道:“九十三号!”
冷水墨看向丹青,微微一笑,举起手上的纸条:“我就是九十三号。”
原本纷纷查找九十三号的人,看到是冷水墨拿到了九十三号,不由的纷纷松了口气。这里面的人,大部分都认识冷水墨,知道冷水墨才华横溢,今日肯定能听到白莲花唱歌了。
白莲花看向冷水墨,似乎好不认识他一样,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便出了上联:“素衣幔帐只不过丝布三尺。”
“浓茶香酒都只是清水三杯。”冷水墨略一思索,便对了出了。
此对联一出,叫好声响成一片。素衣幔帐,都是轻薄的丝布,浓茶香酒,都是浓重的清水。上下一对,简直工整之极。
丹青看着冷水墨,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以前丹青对这种对联一类的颇感兴趣,还曾研究过一段时间。听到冷水墨的对子,就算她这个外行也知道,对的那是相当的工整。
“既然冷公子对出来了,那么白莲花献丑,献上一曲新作《惜花令》。”
说完,音乐缓缓响起,白莲花看着台下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伸手挽袖掩面,似悲凉,似哀伤。
白壁崖上花一朵,
红艳如血迎春歌。
哪知书生一路过,
伸手就将繁花折。
露珠点芯花无心,
却见书生动了心。
甘愿被折颜衰败,
哪知书生弃花衰。
随意丢弃不回眸,
残花落泪成雨露。
点点均沾花深处,
化入泥土护春归。
惜花惜花,
怎知你摘了不要它!
惜花惜花,
怎能随意丢弃它!
惜花惜花,
红颜薄命花无生,
再不见那悬崖边……
红花一朵……
春意到……
这一首《惜花令》被白莲花唱的悲悲切切、凄凄惨惨,似乎歌中花朵,就是他一般。想起了苦命的往事,泪珠也止不住的顺腮而下,滴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惜花令》,《惜花令》,好一首《惜花令》。白莲花果真是才情双绝,好佩服,好佩服……”
丹青眼角还泛着泪光,她从白莲花的歌中听出了花儿的无奈,献了身心,却被抛弃。好好的无起伏的生命,就因为一过路书生一时欣赏,便白白葬送在了路边。
那守护红花的悬崖,是不是也会暗暗伤心,红花已跟书生去,怎知还有人痴情。这唱的是三个人的爱恋,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吗?还是说书生薄情,花儿恋错了人?
“一首歌而已,怎么还哭了。”冷水墨从袖中抽出一条丝绢,递给丹青。
脸微微的一红,丹青结果丝绢就要擦眼泪,可是恍惚间,丹青觉得丝绢似乎有些不对劲。
连忙将丝绢打开,只见冷水墨的丝绢上,除了龙争虎斗,还绣着四个大字:文武双全。
“这丝绢……”丹青看着冷水墨,想知道这丝绢究竟从何而来。
“这丝绢是你大哥赠与我的,你若是喜欢,拿去好了。”冷水墨淡然一笑。
“不,我只是好奇上面的四个字。大哥叫许振文,二哥叫许振武,那么‘双’和‘全’,去哪儿了?”丹青看着丝绢上的字,脱口而出。
冷水墨听了丹青的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文、武、双、全……若是按照许家取名字的方法,那一定会有‘双’‘全’才是,可是正如丹青所问,‘双’‘全’去哪儿了?这四个字究竟是随意绣上,还是另有隐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冷水墨的反常,丹青微微一笑,将丝绢还给冷水墨:“多谢你今日带我来看白莲花的表演,改日一定请你吃饭以表谢意。”
“好,我送你回许家。”破例的冷水墨没有想再跟丹青独处,只是接过手绢,要送丹青回家。
二人一路无话,气氛有些轻微的压抑。佳月跟在二人身后,不急不慢的走着。直到到了许府,丹青再次道谢后,就带着佳月回房了。
许老爷不在家,也没人愿意知道丹青这么晚回家,到底是出去干了些什么,跟谁出去的。似乎只要许老爷不在,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但是只要许老爷在家,一切又都是尔虞我诈。小小的许家,也并不太平。
打发了佳月,丹青将自己扔在床上,好好的理顺这些日子以来的一点一滴。
首先是那幅带自己来的字画,至今都只直到是在许家,但是在谁那,那幅字画是什么时候画的,都不得而知。
然后是许家的丝绢,许振文的丝绢和许丹青的丝绢,似乎互相联系着什么。许振文的丝绢是龙虎斗,许丹青的丝绢是双凤飞……等等,双凤?
丹青一股脑做了起来,拿出杜奎给她的丝绢。上面果然绣着双凤,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似乎是互相追逐,互相嬉戏。
可是!丹青皱着眉头,伸手用指腹细细的抚摸着丝绢上的凤纹。自古以来,凤都只有一个,不管是传说还是什么,凤都只能有一个!那么为何杜奎给她的丝绢上,会是双凤?
难道……‘文武双全’的‘双’,是这个意思?不、不,太牵强了,怎么可能会是双凤的双。但如果是呢?那‘全’又代表了什么?不是一个人,而是另一件物吗?可能吗?
还有许丹碧的死,到底是谁干的?佳月也是,她似乎很不对劲,但是又一时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还有白莲花和冷水墨,他们俩似乎也不简单。白莲花是个妩媚的女人,那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只是在白莲花的身后,似乎有着痛苦的过去。
冷水墨表面上无所事事,好像游手好闲。但是今天的接触下来,丹青十分佩服他。冷水墨的才气,深深的折服了丹青。那次文友会上,丹青没有注意冷水墨,可是这次她的眼睛却离不开冷水墨了。
冷水墨的一点一滴,居然都让丹青深深的印在心里。丹青也觉得,冷水墨还是有些深藏不漏,有些东西不经意间就流露了出来。
想了整整一晚,丹青都没想出一点头绪。只能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小睡一下。
这天,是许家一个重大的祭祖日,许家上上下下,都要到城外的祠堂,去祭祖。
祠堂里有许家历代祖先,许家从古至今,已经有百年历史。祖宗牌位,多的数不清,家族家谱,更是厚厚的十几本。
而且今天这个日子也是十分特殊,许家其他旁支也会到这里。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丹青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带着佳月一直跟在队伍中间,不急不慢的走着。
然而让丹青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到了许家祠堂后,居然发现冷水墨在那里。似乎是很早就已经到了,等了不长时间。冷水墨看见丹青,眼中含着笑意。
丹青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不过心中依然是好奇,为什么冷水墨会在这里。看他和许老爷他们熟悉的样子,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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