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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如此关心一个男人,听不到他的消息,她便每日在城门口等待,但却一次有一次的失望。倒是林真部捷报连传,受到江陵百姓极高的赞誉。
但香香却心中鄙夷,见死不救,公报私仇,这样的人也能打胜仗真是苍天无眼啊!
也不知道他在北征军中怎么样了,会不会受到委屈?会不会被那个卑鄙的林真羞辱?不知不觉的,香香便恨上林真了。
哒哒哒……远处马蹄声响起,香香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大雪连绵,一抹红影绝世独立,美的是那么动人。她穿着厚厚的裘袍,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心中突然有些急切了,怎么还没到呢?
“捷报!捷报!”快马奔向城门,口中高喊道,“西武卫军连破远安、临沮,杀秦将裴辞,俘虏夏侯因兄妹。我国西线强敌肃清。”
“西武卫军。”香香的美眸蓦然睁大,“胜了,西武卫军胜了!他打胜仗了!”
香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新野,魏国平南将军行辕。
“父亲,我们何时去樊城?”越阚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慌什么?”聂越正捧着一卷竹简研读,突然冲进来的越阚显然扫了他的雅兴。
“父亲,大王下令让父亲占据樊城。使者已经几次催促了,父亲怎么视而不见?”聂阚急声道。
“樊城?”聂越眼中露出一抹回忆之色,“当年本将便是和中`将军一力镇守樊城啊!”
中`将军,哪个中`将军?聂阚半天摸不着头脑。不会是……聂阚心中吃了一惊,这有些不太对劲呀!
“父亲,我大军开拔吗?”聂阚小心翼翼的道。
聂越瞥了聂阚一眼,叹息一声:“王命难违,开拔吧。”
“喏。”聂阚闻言,连忙抱拳,转身就要离去。
“阿郎。”聂越叫住聂阚。
“父亲唤儿有何事?”聂阚转头道。
“别想着去救那夏侯家的女郎。没有王命,为父绝不会出樊城一步。”聂越淡淡的道。
“哦。”聂阚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快去吧。”聂越将聂阚赶了出去,无力的垂下头,这个壮硕汉子的虎目中,居然水光闪闪。古兄,中`将军。我聂越对不住你们呀!聂越心中无声的呐喊,他的目光徒然瞪视南方,那里是襄阳的位置!秦人!哼哼!既然来了,就都死在襄阳吧!
帝历535年,十二月十五。赵晋攻秦,秦据函谷关以抗之。
长安,未央宫。黑色的帐幔遮挡住了高高在上的王座,阶下跪坐着乌压压的群臣,长长的队伍一直蔓延到未央宫外,北风呼啸,但这些官员却浑然不觉。
“君上,大将军呈来楚军战刀,请君上过目。”一个小官蹑手蹑脚的出列道。
叮!一声脆响,便有专人捧着两把战刀走入厚厚的帐幔之中。未央宫顿时沉寂下来,群臣们都看向帐幔,隐约可见一个绝世的身影正在把玩战刀。
“好刀。”帐幔内传出一个中性的声音,若非群臣都知道当今秦王为女子,怕是还真听不出男女。
“将作监可能仿造?”一个宫装女子走出帐幔,唱喏道。这是秦王的贴身侍女,一直帮秦王传话,群臣都认得。
“君上,此刀将作监可以仿制,但造价颇高,且费时较长。”将作大匠鲁甸道。据说他是鲁班的后人。
“造价几何?”女子随即问道。
“大约二十贯吧。”鲁甸早就已经研究过那两柄直脊刀,所以说话也不假犹豫。
女子闻言,便转身走入了帐幔。众臣隐约可以看到,君上正在女子的耳边说着些什么。
“大将军奏报。林真一部已经装备了至少千把如此战刀,才致使前线大军失利。如此看来,楚人已经掌握了此刀的工艺,且成本远低于将作监估计。”女子道。
“君上,若当真如此,此战我军想要覆灭楚国的意图已然无法达成。赵晋相攻甚急,臣请君上命大将军回师。我军与楚一战已得上庸,目的已经达成,何必要耗损国力,打吃亏之仗。”阶下为首的大臣听了女子所说,顿时出声道。
此话一出,众臣纷纷附和。本来秦国攻上庸,是为了蜀国。纠结魏国一起动兵是为了让魏国和楚国打生打死,无暇顾及秦国侵袭汉中的计划。可让秦国上下没想到的是,楚国居然这么不经打,秦军除了和楚国大都督展静稍作纠缠了一段时间后,就直接一路平推到了襄阳。接着,因为蜀国大都督严礼薰防范森严,秦军攻蜀失利,便顺势转而攻楚。可以说,秦国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楚国!
未央宫再次变的静悄悄的,众臣隐约可见秦王正手扶额头,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秦楚之战,两国已成生死大敌。岂能止战?”秦王终于淡淡的开口了,“赵晋不足为惧,本王反手可退。楚得宝刀,若再容他下去,非我大秦之福。楚人懦弱,我大军只需再胜一场,击溃楚国士气,其国必亡。一战便可知胜负,何须撤兵?楚国?不足为惧也!倒是凉国令本王担忧。”
前年,凉国国君凉肖雅继位,随即扫荡西域,击破突厥。与晋国互通有无,往来贸易。凉国更是骑兵天下无敌,便是秦王也深深忌惮。
“君上,臣还是以为,楚国不可再打。君上真知灼见,凉国才是我国大敌,当先灭凉再图天下。”那位百官之首再次开口了。
秦王沉默了下来,百官亦默不作声。丞相反驳大王的意见是常有的事,大王英明,屡屡容忍,群臣才直言敢谏,朝中言路大开。
“大王攻楚为灭蜀,然眼下蜀国已有防备,是以就算我国攻下楚国,也未必能攻下蜀国。就算攻下荆襄之地,但我国边境便会和吴、蜀甚至交人蛮夷接壤,兵力部署大增。楚地遭受大旱,粮秣短缺,流民遍地,犹如滚烫的油锅,只差那么一点火星。我国攻楚,楚国拼死抵抗,则那点火星永远不会点燃,若我国收兵,楚国大乱不远矣。如此糜烂之国,君上要之何用?施粥乎?另外,魏国垂涎荆楚久矣,只是碍于我军强横,君上威仪,不敢冒犯。我国不攻,魏国则必攻。届时坐看两国大战,伺机而动,岂不妙哉?”秦国丞相面视前方,毫不退缩。
“丞相金玉良言,是本王错了。”帐幔之中,秦王声音飘渺,“让王妹撤军吧。传旨于大将军,回师上庸。”
“君上英明。”群臣齐声道。
“将作监试着仿制这种楚国战刀,试试可能量产。”
……
景山。沮淳风尘仆仆的来到景山脚下,顿时便被几个一脸戾气的山贼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不知道这儿是哪啊?”一个山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沮淳一番,直将沮淳看的浑身发毛。
“几位英雄,劳烦请去通报,贵客求见。”沮淳笑着道。
“呦呵?一口魏国腔啊!”山贼歪着脑袋笑道。
“是是,在下汝南人士。”沮淳连忙点头。
“原来如此。兄弟们,绑了。”那山贼一挥手,其他几个山贼便摸出绳子来,作势将要将沮淳绑了。
沮淳身后的几名亲卫见状,连忙抽刀护在沮淳左右。
“人人带刀哇!”那山贼夸张的惊叫一声,“兄弟们,统统绑了。”
哗啦啦!几十名山贼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个个手握一把朴刀,杀气逼人。
“快收起来。”沮淳看到这一幕便暗道不好,连忙对几名亲卫道。亲卫们闻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收起了刀。
沮淳勉强撑起一张笑脸对那为首的山贼道:“这位英雄,在下这些兄弟不知道贵山的规矩,还请恕罪,恕罪。”
“算你识趣。”那为首的山贼终于不在阴阳怪气了,一脸的冷笑的道:“绑起来。”
沮淳无奈,只得束手就缚。“敢问英雄,为何要绑我等?”沮淳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个明白。
“你是魏人吧。”为首的山贼也不废话,直接道。
“是是。”沮淳点点头。
“那就对了!”为首的山贼道,“我们家大王最恨的就是姓楚的和姓聂的,然后就是你们姓魏的。”
“可在下不姓魏呀!”沮淳都快哭了。
“都一样。”为首的山贼见沮淳等人已经被绑结实了,挥了挥手中的朴刀道,“都带走,交给咱们大王处置。”
沮淳几人都被蒙住了眼睛,被人推着上了山。等几人重新见到阳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山寨之中了。他们的面前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大冷的天居然光着膀子,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当真是吓人。最重要的是,那张胖脸虽然看起来肉多些,但却不面目可憎,反而瞅着有点憨厚。
胖子啃着一根大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肉,不过看着沮淳的眼神却是满目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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