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牡丹嘴角抽搐一下,就想冲进去。
却不知道表哥是什么样的表情,使得姨母又呵呵笑了,笑容带着些揶揄:“或者栓住也喜欢七公主?那阿母可不会让牡丹嫁你做小。”
原来姨母是在戏谑表哥,真是难为她这么大年龄还这么淘气。
牡丹心中腹诽着,同时也放下心来,还多了一些亲情给予她的温暖,到底是亲姨母,并没有因为七公主身份地位高就踩低她。
不知道表哥是因为惭愧还是因为害羞,他低下了头:“母亲,几日不见牡丹,孩儿会想她,担心她被姨夫不喜,她那么小就离开了家,不知道姨父为什么会那么狠心,对于刘七,孩儿不会想她,可若有一天她不见了、或者嫁给了别人,孩儿会很心痛。”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抉择和割舍的哀伤,牡丹觉得表哥一下子长大了,可以客观的认知到他对七公主的感情。
“傻孩子,知子莫若母啊。”姨母亲昵的看着表哥,眼底藏着如何也藏不住的慰藉:“我儿能和阿母说这些,说明我儿长大了,你对牡丹就和阿母对牡丹一样,你一个人孤单的没有兄弟姐妹,对牡丹那是亲情的难以割舍,七公主却是不同的。这些你要分清。”
牡丹轻轻的点头,她很认同姨母的话。
姨母又提到了母亲:“你姨母从小身体就不好,生了牡丹之后牡丹又不在她身边养,她是因为想孩子才会郁郁成疾,阿母想起来就是一阵心通,我哪可怜的妹妹啊!”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如同牡丹心底一样悲伤。
她又道:“所以我儿无论何时,要记得对牡丹好,你们本该如亲兄妹一样亲。”
表哥重重的点着头。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慕儒情深。
牡丹看的眼热,也想去和姨母说几句话。
这时姨母却站起来要走:“过了梁王寿宴,我儿就要去宫里当差,阿母去给你选些料子做几双耐穿的鞋,这几日我儿要乖乖听话,不要再到处乱跑,惹祖父生气,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表哥懂事的答应着,起身送姨母出房门。
牡丹又不忍打扰姨母了,或者因为害怕,姨母太像母亲,看着便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恐惧。
她默默的看着姨母离去。
送走姨母,表哥刚要回屋,忽然转过身来,朝着牡丹躲藏的桂花树喊道:“牡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找我?”声音带着低沉有磁性,带着莫大的惊喜。
转眼他便朝桂花树走过来。
浓眉大眼的少年,高大的身影,原本光洁如玉的下巴有了点点青色。
竟然不曾注意,不知何时起,表哥都开始刮胡须了,青春期发育的孩子,细看有些滑稽。
牡丹忍不住咧嘴乐,蹦着走向表哥:“我藏得好好的,还这么黑的脸,本想吓你一吓,怎么就被你发现了?”
表哥傻笑着指了指她头上玳瑁:“你虽然涂黑了脸,穿了布衣,但这玳瑁却暴露了你的身份,而且它还反光,对了,你涂个黑脸干啥?”
早知如此,就应该找个麻绳绑头发。
牡丹心里嘀咕着,没有在意黑脸的问题。
想到手里的沙漏,掌在手心笑道:“栓住,这个沙漏送给你,听说你要到宫里当差,这个刚好用来看时辰,每倒立一次等细沙流完,就是半个时辰,你倒立个八次就能下班了。”
忽的,她又觉得下班这个词不妥,超时代,怕表哥追问,不等表哥说话她帮着打岔道:“总之就是庆祝你进宫当差,算是贺礼,而且还有几百斤的干货,是司马谈送的。”
好在薄舒正爱不释手的拿着沙漏端详,并没有注意牡丹说的下班,听她提到熟悉的名字司马谈,便将沙漏攥到手心里,疑惑的问道:“你咋认识司马谈的?那个人据说奇怪的很,专爱诋毁世家子弟,平日里我若见了他府上的马车,都躲得远远的。这种人还是少沾惹的好。”
就说表哥不是张扬跋扈的人,比那曹奇精明多了。
牡丹嘻嘻笑道:“其实他人很不错,说不定日后我们还能用到他,再说要不是他送的那些干货,你府上的人还不让我进来呢,我是提着干货说是找十月,十月带我进来的,真是看衣下菜碟,我不就衣着不华丽贵重吗?大兄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们。”
说到最后她又有些怨气。
薄舒一愣,怒道:“这些个狗奴才,是谁阻着妹妹不让进,我泼了他们的皮。”
他说着就要喊人,牡丹帮拦住他,摇摇头嗔道:“大兄你这脾气可得改改,我化了妆,扮作布衣模样,他们拦我也属应当,不然哪天恶人混进来都不知道,只不过他们不应该看我是送礼的就放我进来,还有……”
话说一半她又止住了。
下人们如何行事多半和主子有关,可见枳侯薄昭平时有很多送礼的,这些事和表哥争辩并不妥,薄昭毕竟是表哥的祖父。
忙又打诨道:“还有……我今日收拾了曹奇,把他打成了猪头,还讹了他一千金,报的是栓住你的名号,估计他会怀恨在心。但确实出了一口恶气。”
牡丹说完,幸灾乐祸的笑着,一点也不觉得打了曹奇应该内疚,更不会担心表哥被报复。
平阳侯没有枳侯权利大且不说,如今枳侯府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大世家都推崇枳侯府那才危险,多几个反对派,文帝反而会觉得踏实。
哪个上位者都不希望权臣太过受人敬仰。
薄舒便陪着她笑;“恨便让他恨去,我堂堂公子舒还怕他不成,十个平阳侯也比不上祖父有威信,况且啊姊可是太子妃,等太子登基啊姊就是皇后。
平日里我只是不爱搭理他。他不过是个小人。”
表哥这番自信又得意的言语很耳熟,那日和刘贤、刘武在翠红楼喝酒表哥也这么说过。
表哥喜欢和刘贤较劲,却懒得和曹奇计较,说明他知道刘贤是个不凡的人,人都喜欢往高处攀比。
想到刘贤牡丹便想起今日来的另一目的。
她看向薄舒问道:“栓住,你可知京城哪户人家喜欢养牡丹花?最好都是珍贵品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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