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勤勤,大家已经把话说开,你我之间也没了误会,怎么还要走?”年近双十的柏仲,一下被只有十岁的万俟勤勤把处事手段拉下了不止是一个层次。单凭这一句话,就让他幼稚了不止十岁。
“这两件事儿有关系吗?”万俟勤勤听了柏仲的话,迷朦的杏眼盯着他眨呀眨、眨呀眨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有眨出个所以然来。
“为何没有关系,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可对。”勤勤摸不着头脑的点了点头,柏仲接着说:“就是啊,是朋友总要常在一处用个饭喝个小酒,增进一下交情,免得以后生分不是。赵大叔不说让你留下来用晌饭吗,我一朋友给我带来一只辽东那边的狍子,你留下来尝一尝,走时再带些给您祖母和弟弟。”以柏仲多年的交友经验,酒桌上可是最容易建立交情的地方
“用顿饭还成,酒就算了,祖母不许。不过,我也不能耽搁太久,出来时跟祖母说好的早些回去。”勤勤就这样,一旦确认对方不是对头,也不是自己不待见的人,便会很自然的去亲近。
“你日日在你祖母身边,不差这一会儿功夫的。不是说不走了吗,还把马车牵出来做甚?”柏仲见勤勤指挥着大红枣把马车拉出去,便问道。
“哪有日日,这一个月我净在山里,在家只有五、六日。两三天后还要出趟远门,这一走又要一个月。”勤勤边帮着大红枣停好车板,边同跟在一旁的柏仲答话。
“出远门?去哪儿?”柏仲见勤勤要将靠墙摆着的几个木桶往车板上搬也上前帮忙。
“汉中和新疆。”勤勤跳上车板,柏仲把那些木桶放在车板边缘,她再将它们摆放到中间。
“去那么远做甚?”柏仲最多只能再在商南停留一个月,若是这一个月这小子又跑了,那还混哪门子交情?
“买种子,油菜花的和西瓜的。”车板整理好,勤勤把车板从大红枣身上卸下来,支稳当。
“我跟着你去,汉中还没什么,新疆那边没有熟悉的人会出问题。你哪天走,我准备一下,直接让人给那边送个信,”柏仲听说勤勤要去新疆有些急,那边人的不说中原的话,而且对那些没有当地人陪同的中原人也不友好。柏仲常去那边收枸杞和天山雪莲,柏家在库尔勒还有一处中药铺子,柏仲象勤勤这样大的时候都不曾独自一人去过那边。
“我跟着一位大叔去,你就闲成这样了啊,陪着别人到处乱跑,你家人不管你吗?”勤勤看着柏仲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离开家就不想回呢,他媳妇儿定是很辛苦,时常为他担惊受怕。
“我在外跑才是正事,家人都知道,再说,大男人的,总守在家里岂不是没出息。”柏家的男人,哪个不是走南闯北的在外跑生意,这是家风。
“勤勤,你这三只是狗吧?”勤勤为三朵花分配午饭,勤勤今儿拿来的那些野兽的内脏就是它们的伙食。
柏仲打第一次见了这三只,就喜欢和嫉妒的不行。这三只虽凶猛,却不向其它大型凶猛的犬类那样,对待除主人以外的任何人都凶。三朵花,只要没有感觉到敌意和危险,从来都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平常的日子,它们更象猫,只是体型大了些。
“不是,豹,墨豹,没见过?”勤勤特别得涩的用眼角瞄了柏仲一眼,要多傲骄有多傲骄。
“瞧这脸面不是豹子,定不是纯种墨豹,不过,这样最好,有狗与人亲近的天性也有豹的机敏,是你打猎的好帮手。以后再进山算我一个,让我见识一下你那高超的捕猎手段。”柏仲一直以来对勤勤的狩猎本事都很好奇和羡慕,他是既喜欢进山打猎,也应该能有所收获。只是,若是做为一句猎手,柏仲有一个制命的短处--掉向。
柏仲这人,平时东西南北也分得傻清楚傻清楚,只要是一进那山山林林的,立刻的,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就成了一锅烂粥。所以,柏仲从不跟朋友外出去打猎,特别是那些带有比试性的。这是为何一个皮毛商人,只能收购别人手中的毛皮。柏仲的这个短处,更是他为何会这样迫切的想要与勤勤结交的真正原因。
“你会爬树?不会免谈。”勤勤看出来了,柏仲是会功夫的,可是刚刚那会儿,他并没有追到树上来抓自己。
“勤勤,你十几啊?”柏仲特意绕过了勤勤的问题,他怕被勤勤把话题引到邪路上去。
关于万俟勤勤的年龄,是柏仲对勤勤众多好奇的事情中的一件。其实,在柏仲许许多多的朋友中,勤勤真不是那与众不同的一个,当然除去狩猎本事。可是,柏仲就是对她有着极强的好奇心,没有道理可讲,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好奇。
“谁十几啊?我有那么老吗?十岁,生辰还有几天才过呢。”勤勤特别鄙视的斜了柏仲一眼。
“勤勤啊,柏贤侄,为何不进里面去聊天,这里多晒啊。走吧,今儿咱们开全野味宴,张大哥和我的那几位老友一会也过来。勤勤啊,那几个老东西盼着见你盼好久了,今儿正好,你也别难为情,都跟大叔一样。你必须得给他们这个当面表示感谢的机会,不然他们心里不安生。”自打得了勤勤均出去的那一坛带着虎骨的虎骨酒,赵掌柜的几个老友一直迫切希望当面感谢一下勤勤。
“你哪日生辰?”快进三楼那间赵掌柜自留的雅间时,柏仲才勉强缓出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把自己给憋屈死了,这都叫做事儿啊,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儿,竟把他这个马上就二十的人折腾了个人仰马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家觉得十几岁的人老!那他这个快到二十岁的人,岂不成了老朽?
“七月二十八,咋啊,想送上一份寿礼啊,不必那么麻烦,直接给银子就成。对了,柏公子家大业大的,定会送份儿让愚弟可以拿出去显摆显摆的分量,小弟这边厢谢过柏大哥。”勤勤右手做势撩起她那根本不存在的袍襟,左脚跟向前支于地上,双手抱拳,向柏仲深施一礼。
“咳~~~咳咳~~~咳咳咳……”柏仲一口气喘差了地方,咳到后来身子都站不稳了,只好一手支着墙才确保不摔倒。可怜柏公子,贴身小厮也没带一个出来,此时都没人给他递上一杯茶。
“大叔,柏公子怕是身子不舒坦,不然,小子送他回得仁堂吧,可别耽误了他求医。”赵掌柜没等勤勤两个人,都是熟悉的子侄辈上的娃娃,他就先进雅间去安排了,自然也就没听到勤勤和柏仲之间的对话。
“先扶他进来喝杯茶,问问哪里不舒坦,先前还好好的嘛。”赵掌柜不知道两个人之间龃龉,这样的反应只是出于经验。
“成啊大叔,小子试试看能不能扶得动他。”勤勤很是一本正经的回复赵掌柜。
“大叔,小侄无事,只是被一阵北风给呛得喘不透气,憋的。”柏仲听到勤勤要试试来扶他,那小子的力气,别说是扶自己,就是把自己举起来摔出个十丈八丈也没有问题,既然这样说,那一准没憋什么好屁。柏仲今儿可算了解勤勤那股子干巴劲儿,早前一只手推自己那一把,要不是自己练过几年功夫,今日那脸怕是丢大发了。
“贤侄快坐,先喝口茶。”赵掌柜觉得柏仲这小子可能糊涂了,这三伏的天,哪来的北风?
万俟勤勤这一天回家的时候,身后多了一条尾巴。在赵掌柜那里用饭的时候,柏仲的小厮去寻他,两人在雅间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用了很长一段功夫柏仲才返回宴席。
后来大家吃好喝好散了席,柏仲直接坐上了大红枣拉的马车。“跟你说新疆那边没熟悉的人真不成,首先人家说话你们怕是就听不懂,他们不说中原话;其次,没有当地人带领很危险,到了那里你们会知道我所言不虚。
你也别想这想那的,只当是以后你带我进山,我提前走了人情。”
柏仲应该算是死活就是跟着勤勤的态度,勤勤总不能把人家丢到车下去,一来,人家是好心;二来,赵掌柜偷偷告诉勤勤,说柏仲这人本质不坏,虽是多年跑买卖,人却真诚不虚浮。
勤勤还是很相信赵掌柜识人的眼光,他手下的那些伙计勤勤全部都有所了解,不仅手脚勤快,更重要的是人品好。
柏仲来万俟家前,特意换了一身和勤勤身上穿的衣衫一样布料做的短打,并没有让苍山跟随,自己只背了个包袱,他不想在勤勤的家里让大家不自在。就这一点,勤勤对柏仲的印象就扭转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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