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满怀欣喜地抱着儿子踏进家门的时候,王业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已经住院好久了。
很感谢老天果真赐给我一个健康的孙子。王业母亲望着孙子喜欢得泪流满面。
王业非常地开心,他如孩子般手舞足蹈地笑着叫着说,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看着大家那么开心,我觉得我这几个月的再苦再累也值得。
王业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们的儿子叫王智吧!
我知道我和王业的相聚会是很短暂的,他已经病入膏荒。
果然在几日之后,意料之中,王业走了……
王业在临走时握着我的手说:“周立树人不错,他能带给你快乐而我却不能……”他眉头微微皱起,那神情似乎很痛苦。
“不,我不要快乐,我只要你,既使每天是痛苦和煎熬……我也愿意。”我紧紧握着王业的手,紧紧地,怕一放松,他就消失不见了。
王业轻轻地笑了,慢慢地合上了眼。
王业母亲撕心裂肺地喊着:“二狗子回来,二狗子……”
王业的母亲一定突然想起,王业五岁时生那场不知名大病。卜卦的说,叫二狗子可以令他避开劫难。
可惜,王业已经是死亡,不是劫难了……
失去了王业,我似乎失去了一切,世界一下子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我真想永远在白茫茫游荡而不愿醒来……
可是震耳的争吵声却使我不得不面对。
我不明白人死了不够他们悲痛吗?为什么他们还马上那么有力气争吵呢?……
产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尽。还真有他的道理。
王业走后,把他的一半的财产给了我。
王业父母不肯,理由:“兴达”公司虽然是王业发展起来,但是以前是他父亲创办,而我从来没有为兴达出过一份力,兴达的股份不能分给我。
对,王业父母说的很正确。我也压根儿没想要家产,我根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可是我的母亲父亲不同意,他们说,既然结婚已成法律事实(我和王业只法律登记没有办喜酒),夫妻财产就该对半,而且遗嘱也是这样写的。
我家人看日夜唠叨动摇不了我去争取遗产的心,就叫周立树来当说客。
在王业走后的这段时间里,周立树一直在我身边支撑着我。
我想这足以让任何人产生误会了。
周立树问我:“为什么不要?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的儿子想。”
“我有自己的工作,我足够养活自己,假如我没能力培养我的儿子,他奶奶爷爷自然会栽培他。”王智是他们家唯一的孙子,他们自然会对他好的。
“忍冬花姑娘,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要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就因为爱他,还玩这种矢志不渝的爱情游戏?世上有你这种绝缘的人吗?”周立树抱着胸嘲笑着说。
“很遗憾地告诉你,周立树同学,我决定跟他的时候甚至还不懂什么叫爱情!”
我现在依然不懂什么叫爱,王业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我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关于爱的誓言。
“为了可怜他?牺牲自己的青春陪伴他?你是在讲笑话吗?”
“也不是可怜他!反正我和他在一起,就是你们眼里的不屑一顾的理由!”我也反讥地问,“你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有可能有丰厚的遗产吧?”
“你……谁说我喜欢你?我说了吗?”周立树涨红了脸。
“噢,没有喜欢就最好,那你接近的目的是什么?”我好笑地看着他。
“……因为你以前救过我……”周立树脸更红了,耳根也红起来。那窘迫样和他平时潇洒的酷相实在很不相称。
“救过你?”我一下想起来以前给他一杯忍冬花,他说的~钱捷救命之恩,周立树没齿不忘!~“周――立――树你比我更逗!再见!”我大笑扬长而去。
周立树在身后定定站立。
我上网对醉生梦死说:“二狗子走了,永远离开我了……”
我已经找不到青青了,他全家人从我熟悉的地图里消失很久了,除了据说是青青的醉生梦死外。
屏幕那边沉默了很久,在我快下线的时候才收到了一条信息:“捷捷。。。。”
我一下子痛哭出来,眼泪就像山洪崩发一般涌出来。
我一边大声地哭着,一边不断地打字诉说。
这下淋漓尽致的发泄让我心情舒畅了很多。
我对青青说,我找个一个陌生地方,带着我的儿子要离开去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青青问:“你真的要放弃周立树?他很不错,他也爱你,他常对说起萍水,只是我不知道萍水是捷捷……”
我要带着我的儿子离开。同时把店铺转让了。
那天,天空很晴朗,太阳很烈。
周立树静静地站着,看着我收拾着东西。
“不走行吗?”周立树今天看起有些削瘦了,寸板头居然也有些凌乱了。
“我不适合你!我们性格不和!”我静静地说。
“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周立树有些慌乱地说。
“是你迁就我,不过你是不是因为听说我有外婆遗产――一些所谓的古董才接近我的?”我冷冷地问。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去刺伤他,就像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太阳那么烈,可以让人汗流浃背一样。也许我认为伤透他了才会让他完全遗忘。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啊?钱――捷。”他一激动就会红脸,现在的脸就红成红酱色,“我承认想见见你外婆留给你的那些玩意,我只是想见见而已,我有那么势利和贪财吗?”
“你就那么势利和贪财!”我毫不留情地说。
“钱――捷,我家比你家还富裕,别无礼取闹了好不好?”周立树有些无奈地说。
“我没说你穷啊?我说你势利!贪财!听清楚!”我冷笑地重复着。
“这……这……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气死我了!那天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只是,你父母很期待我把你劝成功,我才那样做的……”周立树话越说越低。
“可对我来说,都一个样!都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再见!”我理了理收拾好的箱子,潇洒地对周立树挥挥手。
“钱――捷,你是天下第一大笨蛋。”周立树对着我大吼。
不过我已经很快地坐上计程车远去,既使他喊得再大声我也听不到了。
一段感情就这样被我结束了,我不后悔。王业走了,我根本没能力、也没心思再去接纳另一段感情。即使出色如周立树!
两年后的清明节。
我带着我的儿子回到红山村,祭扫外婆和王业。
红山腰的村民几乎搬光来,外婆家的房子看起来也似乎摇摇欲坠,但是满院的忍冬却恣意增长的更加旺盛。
“呵,青青这秋千怎么还完好啊!”我向着一个身材高挑,丰满圆润的女子叫道。
青青也在这个清明和我相约回来看王业。
“是呀,捷捷,好像有人刚修过一样呢。”青青奇怪地说。
我也有些奇怪,现在的红山腰是个真正的穷山僻壤,人烟稀少的地方,谁会来修这个破秋千啊?
青青端详着一身白裙的我,说:“捷,你这条裙子真好看……但是好像有些眼熟!”
“哈哈哈……真厉害,照着你小时候那件花蕾的款式改装的呀!还记得吗?小时候你穿那件裙子在秋千上好像童话里的公主哟!”我边说着,边坐上秋千。
“哇,你真厉害!现在捷捷成我们的童话公主,那么王子呢?”青青把秋千荡起,笑着问。
“我是王子!”一个可爱的三岁小男孩从屋里跑了出来。
这个就是我最最亲爱的儿子。
我抱着儿子一起坐到秋千上,在风里摇荡。
外婆,你看到了你从小带大的外孙女了吗?王业,你看到了你的儿子了吗?
太阳在西山头只剩下最后的绚烂了。院子里郁郁葱葱的忍冬尽头却突然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金黄色的挑染发在夕阳里渲染一抹灿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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