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鬼话绵绵 > 第一章 误入南宋

?鬼话绵绵

  香菜著

  孟凯二十八岁,有钱,长得英气勃发,优点是为人还算后厚道,缺点是看见美女有点挪不动脚,不过这是男人的通病,孟凯不认为这是缺点。他之所以挪不动脚,往往因为美女见了他也有点挪不动脚。他集中了几乎所有吸引美女的条件:年青、英俊、有点才华,光这三样就可吸倒一片,况且还有钱,是几十家连锁酒店的老板。这样一个未婚青年,要是美女不爱,简直天理难容,他就是已婚,也是那些自信心和胸部一样高耸的美女们的进攻目标,总统还几年一届呢,何况是老婆,有条件的男女将已产生不了美好感觉的配偶淘汰出局是天经地义的。

  孟凯总能邂逅一个又一个美女,因此一次又一次地挪不动脚步,他在丧失魅力前不打算结婚,结了婚,再有美女送秋波就不太方便回送了,这也是他的厚道之处.他的口号是揽尽人间*,饱尝浪漫情怀,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恋爱和赚钱的奋斗中去。很多人嫉妒他连绵不断的艳遇,说他是祸水,是男色时代的男色,他很不以为然,暗想不是人人都有我这般光芒四射的男性魅力,让个美女朝你电一眼看看,有几个男人受的了,受得了的不是胆量小就是肾亏。

  孟凯有个堂妹叫孟妮,二十岁,大三学生,青春靓丽,对将来要在写字楼穿梭求生充满了厌恶和恐惧,也不想象堂哥一样做老板。当然她也不是毫无理想,她最大的梦想是做女侠,来无影去无踪的那种,然后找一个杨过式的男侠做男朋友,两人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做一对神雕侠侣一块儿笑傲江湖。她很讨厌堂哥孟凯的花心,尽管她自己会喜欢各种类型的英俊男人。

  一误入南宋

  本书涉朱熹、辛弃疾、赵构等历史人物所做之事,所处之地,系小说杜撰,与正史所载大有出入,学者通人不必深究。

  孟妮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杂草丛中,也不知到了哪朝哪代,忙大声喊:“堂哥,堂哥……”连喊数声,也不见人影,爬起来四顾一番,只见荒山野林,凉风掠地,周围哪有堂哥孟凯和时光逆转器的踪影,心中一阵慌乱害怕。正茫然惶惑间,忽听得一阵喧闹打斗之声,见远处一群身穿古装的人手持兵刃在追两个人,那两人边打边跑,眼见跑得近了,孟妮忙伏于草丛中细看,被追赶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女子清清秀秀,男子有几分虎气,约二十来岁。追赶他们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带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

  听那壮汉道:“小姐,不要一时糊涂毁了程家名节,乖乖跟我们回去吧,就算你们跑到天涯海角,老爷也一定要把你们抓回去!”

  年轻姑娘道:“爹要害我来成全他的名声,横竖是个死,不如跟你们拼了!”

  孟妮想莫非是一对情侣私奔,被自己家人追杀,眼见那姑娘招架不住“啊”的一声倒在自己身旁,孟妮忙伸手拉她起来,忽觉自己好象有无穷的力量在血脉中涌动,只轻轻一拽,那姑娘已被自己放立在身后。此时一群人已团团将她们围住,年轻小伙正拼命和那个壮汉搏击,孟妮拿过姑娘的刀,心里发虚,嘴里却大喝一声道:“你们还不快滚,我要你们人头落!”

  孟妮说着闭上眼乱砍一气,等睁眼一看居然被自己砍倒上十个,其余人都退立一旁不敢动,孟妮好不得意,见小伙子还在和壮汉拼杀,孟妮一跃到跟前,刷刷二刀已将刀刃放在了壮汉颈口,喝道:“为何追杀这对年轻人,要不然我杀了你!”

  壮汉一下子变得很没壮汉味,哆嗦道:“姑娘饶命,我家小姐已许了人家,被这小子拐跑,老爷要把他们抓回去沉河,不关我的事……”

  孟妮道:“滚!”顺手一推,听得一声惨叫,壮汉已摔死在地上,孟妮诧异地看看自己的手,自己并不想这人死,只是稍微用力,居然置人死地。难道这股强大的力量就是伯父说的乘坐“时光逆转器”后得到的特异功能,心中不觉大喜,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有了这身功夫,不怕别人欺负,还可欺负别人。她平生第一次杀人,却不怎么害怕,好象穷人突然发了大财,胆子也跟着变大,不怕惹事了。

  剩下的这群人,见平地冒出个怪异姑娘如此厉害,象见了鬼似的跑了。年轻男女上前施礼道:“多谢姑娘相救!”小伙子接着道:“在下姓朱名达,她叫程小媚,是我的未婚妻,请姑娘告知芳名,日后我们好报答!”

  孟妮道:“不用客气,”又道:“你们这是哪个朝代?不象唐朝啊。”

  叫程小媚的姑娘见孟妮肤色白莹,美目灵动,头发不长不短地披着,也没梳个发式,黑发中还间杂一缕缕亮黄,脚穿齐膝皮靴,身上的衣饰也是未曾见过,看上去怪怪的,问的问题也怪,心中充满疑惑,道:“现在是南宋淳熙年间。”

  一听是南宋,孟妮一脸失落,暗骂孟凯乱操作跑错了地方,南宋可没什么好玩的,正是有名道学家程颐“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的思想大行其道的黑暗年代,想到这里,孟妮对程小媚竖起大拇指道:“这种年代你居然敢跟男人私奔,佩服,佩服!交个朋友,”说着伸出手道,“我叫孟妮。”

  程小媚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愣愣站着不知她的话是褒是贬。孟妮想她也许不知道握手是友好的表示,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我和你两手相握是友好的意思,我们交个朋友吧,”又笑道,“看样子程颐的影响力并不象传说中的大。”

  程小媚奇道:“孟姑娘仙乡何处,怎知我祖爷爷的名号?”

  孟妮比她更惊奇,道:“祖爷爷?”暗想程颐、程小媚,难道她是道学家程颐的后代,朱达见孟妮吃惊的样子,道:“小媚是程老先生第七代孙女。”

  孟妮心想有趣,道学家的后人与人私奔,不知那个程颐老夫子是否在棺材里跳脚,这个故事简直是写野史传奇的好材料。孟妮转念想到自己原准备到武则天时代逛逛,没想到被送到了南宋,堂兄孟凯又不知在哪里,自己一人流落在这女人如草的野蛮朝代,不觉凄苦。程小媚朱达见孟妮脸色忽喜忽悲,不知何意,朱达道:“姑娘有何难处,不知在下能否相助?”

  孟妮道:“我和堂兄孟凯从未来世界来到这里,失散了,想找到他。”

  “未来世界?”朱达程小媚一脸迷惘。

  孟妮想要是跟他们说自己是近千年后的人,他们肯定不相信,也许会认为自己是妖怪,又想自己可真有点象《聊斋》里的妖女,反正他们不知道《聊斋》是什么,便道:“我来自聊斋,我的家乡聊斋离这里很远。”

  朱达道:“这个地名从未听说过,不过我在江湖上有一些朋友,我会请他们帮忙找来自聊斋的令兄。”

  孟妮想这二人看上去不坏,自己刚到这里,人地两生,不如先和他们同行边走边找孟凯,便道:“我初次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能否与两位同行?”

  程小媚道:“姑娘侠义,武功又好,我们求之不得。”

  朱达道:“舍下在临安郊区杏花村,离此有三月脚程,姑娘若不嫌弃,可到寒舍暂住慢慢打探贵兄的消息。”

  孟妮想出发前和孟凯说过,万一失散了就到京城碰面,南宋的京城在临安,他们住在临安郊区,正好同路,于是三人同行。路上程小媚替孟妮买了一身宋朝少女服饰换上,头发也梳成当时的样式,孟妮很适合古装打扮,换了衣裳发式后,越发显得清丽翩跹,夺人眼目。

  一日三人行至山间偏僻处,迎面碰到一对驮拉着货物的商贩,孟妮见满载的木车吱吱呀呀,马匹使劲往前拉,也只能慢吞吞走着,几匹没拉车的骡子背上也驮满了货物,以中风病人正在恢复期的速度往前迈步,孟妮觉得这种运输方式环保是环保,只是运输速度简直地老天荒,不象火车、飞机运输那样让人想起“与时俱进”这种有速度感的词。

  忽然一阵马蹄杂踏,后面来了一队官兵,这队人马看见商贩眼睛一亮,马上喝令停下,气势汹汹道:“驮的什么东西,给爷爷看看!”

  一老头儿上前道:“这是敝人贩到临安的布匹和茶叶,求官爷放行。”

  为首的将官道:“布匹和茶叶就不要了,将身上银两孝敬老爷我就够了!“

  老头儿拿出一锭银子,奉上道:“官爷,身上银两都进了这许多货,还未曾卖出钱来,这点先孝敬您。”

  将官道:“老不死的,你打发叫花子呢,兄弟们上!”一群兵士立即一拥而上抢东西。

  孟妮三人看在眼里,十分不平,朱达道:“这伙鸟人不思恢复中原,只知鱼肉百姓。”孟妮暗想南宋果真与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官兵如匪,想到自己有特异功能,孟妮胆子陡然变大,上前道:“你们当兵的自有军饷吃,怎么这么不要脸就抢老百姓。”

  那将官看到孟妮,眼睛立刻放射出高压电,喜道:“今天桃花高照,居然碰到一位绝色美人!”

  孟妮见他在高头大马上,笑吟吟做手势道:“你下来。”将官见美人笑靥如花,心里发酥,忙下马到跟前凑上脸来,只听“嘭”一声响,孟妮一拳,那厮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朱达上前用脚一扒,见已死了,道:“这家伙不经揍。”那伙官兵还未明白何事,见长官倒地,纷纷拔出兵刃,围住他们三人杀将起来,孟妮捡了那将官的剑一阵乱刺乱砍,对方人多,打了一阵,程小媚朱达渐渐体力不支,孟妮道:“你们抢了马先走,我随后就来。”

  程小媚朱达见孟妮毫无疲意,伺机跃上马先跑,孟妮仗着力气无穷,左刺右挥周旋了一阵,想他们已走远,便窜到一匹马前准备追上去,谁知以前没骑过马,一脚没蹬上鞍,反倒踢痛了马腹,马匹受惊,一腿过来,将孟妮踢飞,随着惯性坠入旁边的山涧。

  不知过了多久,孟妮隐约听有人道:“真是奇事,天上掉下个仙女,”接着又轻轻道,“姑娘,吃药了。”

  孟妮半睁开眼睛,只觉浑身疼痛,连手都无力抬起,那人扶她起来,让她倚靠在身后的褥子上。孟妮这才抬眼细看,见自己在一间洁净的茅顶土屋里,眼前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肤色黝黑,棱角分明,虽衣着粗糙,却英气逼人,俊朗不俗。小伙子将药在自己唇边试过,道:“不烫了。”喂孟妮服下,又拿温水让她漱口,然后轻轻扶她躺下,拉上被子盖好。

  孟妮被个陌生俊气男人伺候着,久违了的羞涩感悄悄爬了出来,她一改平日蹦钢豆似的说话语气,轻轻柔柔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小伙子笑道:“姑娘来的奇怪,我正练剑,见你从天上掉到了我家屋顶,将屋顶戳个窟窿,又掉到了我床上,就是你睡的这张床,”说着指指屋顶道,“害得师父还在补屋顶呢。”

  孟妮抬头见屋顶果然窸窸窣窣,心想自己真是命大,被马一脚踢下山居然没摔死,反倒掉在了山下人家的床上,而且遇到了一个会舞剑的俊小伙子,这太象武侠中的情景了,孟妮很兴奋,觉得离自己的理想不远了。

  小伙子道:“你昏迷一天了,吃了药,好好休息吧。”

  孟妮怕自己摔残了影响做女侠,忙道:“我伤的怎样?”

  小伙子笑道:“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孟妮顿感放心,道:“你叫什么?”

  “姓袁名采,你呢?又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我叫孟妮,第一次学骑马,还没骑上去,却被马踢了一脚,就踢到了你这里。”

  正说话,一位穿着土布衣裳的老人进了屋,这位老人面带微笑,神态慈祥,孟妮想这位老人家肯定是袁采的师父了,忙欠身道:“多谢师父收留救我。”

  老人道:“你既掉到我家里也是天意,岂能不救。”

  孟妮在袁采师徒的照料下,身体果然很快恢复了,这几天孟妮也基本了解了他们师徒二人的生活方式:每天上午师父出去练功,顺便带回一些野兔、山鸡之类的猎物,孟妮怀疑他是以行猎方式来练功的,或者跟本就是出去打猎,因为每天都能带回好几只猎物,有时甚至能带回野猪、老虎这类的庞然大物。在这个时间里,袁采的事情是练功和做饭。吃完饭师徒二人干些杂活,比如劈柴扫地种青菜之类,一般是师父在旁看着,袁采干活,而袁采做这些事时精神抖擞,师父看的神情也很怡然,这让孟妮觉得他俩都是世外高人。孟妮问袁采师父叫什么,袁采说师父姓高,名字却不敢说,因为要避长辈的讳,孟妮越发觉得他俩是高人中的高人,可是有一天发现他们师徒二人的想法正好相反,他们觉得孟妮才是高人,而且高不可测。

  一天清晨孟妮被一阵呼呼声惊醒,起床走到门口,她见袁采在门前空地上舞剑,剑越舞越快,渐渐变成一团白光而动,孟妮不禁抚掌喝彩,即而想到如能跟他们师徒学些剑法拳法,岂不是可以运用好特异功能,与人敌对时也不用仗着蛮力乱砍一气,而且马匹也不会轻易踢到自己了。

  袁采收剑入鞘,见孟妮站在门前,一袭藕红白色相间的裙裾被山风吹得飘飘扬扬,神态极为清妙,似从天上飘然而至的仙子,袁采不觉怔了一下,脸上微微发红,道:“孟姑娘,门口风大进去吧。”

  孟妮道:“袁大哥,我想做你师父的徒弟。”`

  袁采有点诧异,半晌才道:“可师父说你的功夫比他还好。”

  孟妮道:“我病怏怏的才好,你却说我功夫比师父还好,你们古人可真会谦虚。”

  “古人?”袁采很迷惑。

  孟妮笑道:“古人是我家乡的人对你们这儿人的称呼,意思是古怪的人。”

  袁采觉得孟妮才是个古怪的人,道:“师父替你把脉和运功疗伤时觉得你内力极为深厚强劲,说象你这般年轻,却有深不可测的内力,真是异人。”

  孟妮想难道还真有运功疗伤这种治病方式,那可得见识一下,她挽住袁采的胳膊,道:“我就要拜师。”

  袁采慌忙抽出自己的胳膊,脸都红了,道:“孟姑娘,我该做饭了,师父说今天炖鹿肉吃。”

  孟妮想到底是古代啊,还能碰到和女人挽一下胳膊就脸红的男人,在现代社会,大学里的男女都不会脸红了,高中时已练得铜墙铁壁,只有初中的小弟弟妹妹才有几个会脸红的。

  孟妮跟袁采到厨下,见他手脚麻利地洗、垛、切、炒,自己倒显得笨手笨脚,插不上手。一会儿袁采便弄出一大火锅鹿肉炖得滚烫,又下一些木耳、蘑菇等山菌,香气扑鼻。

  此时师父已练功回来,三人坐下一起吃,孟妮道:“鹿肉真好吃,我以前从未吃过。”

  师父道:“你们那儿没鹿吗?”

  孟妮边吃边道:“在我们那里鹿属于国家保护动物,捕杀鹿是犯法的,更不能吃。”

  袁采好奇地道:“杀鹿也犯法?”

  孟妮道:“过量捕杀野生动物会破坏生态平衡,所以要予以保护。”

  袁采师徒面面相觑,都觉听不懂她的话,孟妮也猜他们听不懂,不禁耸一下肩,暗道这很正常,又想我可没兴趣跟你们上自然科学课,既然到了这里,就得学这里的生存技能。袁采师徒见她言语举止皆古怪费解,也不再问。

  吃罢饭孟妮想自己在这白吃白住,现在身体好了,不干点活说不过去,于是将碗筷收拾到厨下洗了,又将几间茅屋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到袁采师父面前跪下,道:“求师父收小女子为徒。”

  师父有点困惑,道:“你内力远在我之上,却要拜我为师,是想羞辱我吗?”

  孟妮忙道:“师父,我天生一身内力,可实际上一点武功都不懂,连最简单的拳脚功夫也不会,求师父教我。”说毕连磕三个头。

  师父道:“是吗?”又道,“为什么要学武?”

  “外面坏人多,我不想被人欺负。”

  “那你想欺负别人吗?”

  孟妮想果然是师父,一语就道穿了自己的想法,做女侠不就是要有欺负别人的本事吗,孟妮道:“我只欺负该欺负的人。”

  师父顺手拿过两根竹杆,给孟妮一根,道:“跟我来。”

  孟妮忙跟在后面,刚走两步师父手中的竹杆突然朝她头顶击来,孟妮用手本能地一挥,将竹杆挡开,她心想师父一定是试自己究竟会不会武功。孟妮拿着竹杆乱挥一气,毫无章法,以前与孟妮打架的都是平庸之辈,所以被她屡屡伤杀,这次连对手的衣服边也碰不着,师父却屡屡点到她的要害部位,点到即止。过了一会儿,师父跳开道:“不必再打,你果真不会武功,不过你是武学奇才,我愿意收你。”

  孟妮大喜忙拜倒磕头,她奇怪自己行这种礼仪怎的如此娴熟,想大概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袁采一旁见了,黑俊的脸庞粲然发光,他很高兴这个仙女似的奇怪姑娘留下来。

  孟妮惊奇地发现自己确有武学天赋,三个月不到师父就不是她的对手了,而且孟妮发现和师父过招顶多只能用三成力道,和袁采对拆也只能用一二成力道,发现了这个孟妮既兴奋又沮丧,兴奋的是自己真的很厉害,是块做女侠的料,沮丧的是自己一个娇柔姑娘象张飞似的力大无穷,多不招人怜惜啊。

  一天师父将二人叫到跟前,道:“师父要到北方去,也许不会回来了,我这有本图册是当年战乱时无意中得到的,乃是武学极至顶峰,非功力高深之人不能学,为师也不能达到深入此学的功力。妮妮虽年轻,却是我见过的唯一可学这本图册的人,袁采你不要怪师父偏心,这本书先给妮妮,日后等你内力深厚了再学。”

  孟妮非常激动,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接近武侠世界了,居然搞到一本武功秘笈,转念想到这几个月师父对自己疼爱有加,现在要走,有点舍不得,孟妮道:“师父非走不可吗?”

  “你师娘一人孤零零在那边,我得回去陪她。”

  孟妮想原来是两地分居,那是得走,时间长了准出问题。袁采道:“师父放心去吧,只是徒儿再不能给您做饭了。”

  第二天清晨山间雾气尚浓,二人送师父远行一直送出山外,袁采依依不舍地和师父告别,孟妮笑吟吟地道:“代问师娘好,等我出息了去看你们。”她想以后可能没有新鲜野味吃了。

  回来的路上,袁采道:“几十年前师父与金兵交战,师娘为救师父被金兵杀害,师父因此不再娶妻,现在朝廷一直实行议和政策,杀了岳元帅,也冷了宋室子民的心,想是复国无望了,”袁采叹了口气,又道,“师父原是北方人,家乡沦陷后南渡过来,现在年事已高大概想叶落归根吧。”

  孟妮觉得自己真有点二百五,居然没看出师父是回去陪亡妻。离别时还兴高采烈一点都没制造离别应有的气氛。

  二人回到土屋,孟妮迫不及待地打开师父给的图册,仔细看了半天,觉得很遗憾,因为跟本看不懂。袁采说我看看,拿过一翻,道:“简单啊,不就是点穴吗?”又仔细看了看,道,“果然神奇,原来是空穴来风点穴法,难怪师父说要有高深内力才能练。”袁采对孟妮道:“我虽不能练但可以教你。”然后一点点跟孟妮讲解,孟妮觉得自己很占便宜,看不懂却可以练,袁采看得懂却不能练。

  在袁采的帮助下,孟妮很快就学完了这本图册,她凭借特异功能,山中草木石子皆可为兵刃,令袁采大为倾倒佩服。孟妮想现在做女侠资本应该够了,行走江湖大概没问题了,便决定出去寻找堂哥孟凯,袁采在山中住了多年,也想出去。

  却说孟凯那日跌落在一大户人家的后花园里,不知身在何处,也不见孟妮和“时光逆转器”,孟凯爬起身拍拍尘土,在花园里左顾右盼,不知不觉走到花阴深处,忽见一位古装女子在树上挽了条带子正将头往里套,准备上吊,孟凯忙上前道:“这位有什么想不开……”

  女子听到有人说话,扭过头来,孟凯见是位妙龄女子,容颜娇丽,神色凄婉。女子看见孟凯,有些吃惊,大概从没见过像他这种装扮的人。孟凯也是头一次看到穿古装的女人,活生生站在眼前,感觉像在拍古装戏,他一脸明朗的笑道:“人人都应该争取寿终正寝,年纪轻轻死了多可惜。”

  女子幽幽道:“我像个死人似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孟凯见她头上珠环翠绕,衣饰华美,想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受了委屈,道:“姑娘有何难处,说给在下听听,也许能帮上忙。”

  女子迟疑了一下,道:“我爹爹在我幼时定了一门亲,不想那男子短命死了,爹爹却仍要我嫁过去与他的牌位成亲,再过二天,我就要嫁给一个从未见面的鬼了,若是不死,活着也了无生趣。”说着泪珠儿滚滚而下,越发显得娇花带雨,楚楚可怜。

  孟凯想居然有这种事,又想这应该是古代,忙问现在是哪个朝代,女子对他问这种问题有点诧异,道:“大宋朝。”

  “南宋还是北宋?”

  “北方现在是金国,这边是大宋。”

  孟凯摸摸脑袋,道:“原来到了南宋,那岂不是搞错了……”见女子一脸困惑地望着他,忙道:“不要紧,不过姑娘你要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比如……比如为了我,你也不能死,我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熟悉,我需要你的帮助,为了帮我你也不能死。”

  女子见孟凯虽打扮奇特,言语古怪,却俊朗高大,颇有男子气概,不禁心中莫明好感,道:“我能帮公子什么?”

  孟凯道:“你先找一套你们这里男人穿的衣服给我,要不然别人会当我是怪物。”

  女子道:“敢问公子大名?”

  孟凯忙道:“我叫孟凯,姑娘叫什么?”

  “小女子姓朱名婉儿,孟公子在此稍候,我这就去取。”说罢穿花绕树地去了。

  孟凯一阵窃喜,心想运气真好,一来就遇到了位佳质美女。一会儿朱婉儿拎个包袱来了,道:“孟公子换上吧。”说毕转过身去。

  孟凯打开包袱,见是二件淡青色绸缎长袍,他把西服外套脱了,穿上袍子,道:“姑娘看看我的造型如何?”

  朱婉儿转过身来,见孟凯换了衣裳后更加玉树临风,道:“公子穿这袍子倒挺合身,就是头发太短。”说完微微一笑。

  孟凯见她笑起来灿若桃花,心中一荡,道:“你要真不肯嫁,到了夜晚,换上男装跟我走吧。”

  朱婉儿刹时脸儿通红,半晌低声道:“愿随公子去。”

  夜深时分,朱婉儿扮成男子,收拾了一包细软银两,避开家丁护院,与守在花园僻处的孟凯相见,二人蹑手蹑脚来到花园后门,见无人把守,忙开门出去。二人怕被人发觉,一路急走,直到天亮了才放慢脚步,朱婉儿早累得娇喘嘘嘘。孟凯这才想到这事有点悬,万一被人抓回去,说不准小命不保,便道:“现在不能休息,赶快走。”

  一直走到中午,二人又累又饿,到了一个集镇,找家干净的铺面进去,点了菜饭大口吃喝,几盘菜下肚,孟凯有点尴尬地道:“我没带钱。”这是他头一次和女人吃饭没钱买单,有点不自在。

  朱婉儿道:“我带了些银两,够用一阵子。”

  孟凯想财色兼收可不是自己的风范,又想就算自己带了钱在这里也是穷光蛋,人民币美金在这里全是废纸,得想办法挣点钱,让个姑娘养着,男子汉魅力就丧失了一半。

  孟凯道:“婉儿,你们这里最繁华的地方在哪里?”

  朱婉儿道:“自然是行都临安。”

  孟凯听朱婉儿称临安为行都,暗想原来南宋人仍把开封当做首都,只承认杭州是临时都城。孟凯想管他临时还是正式,都城自然好挣钱,而且和孟妮说过,失散了就到都城碰面,便道:“我们去临安吧,繁华的地方商机多。”

  朱婉儿不解地道:“商机是何意?”

  孟凯笑道:“商机指做生意的机会多。”

  “原来你是商贾。”

  “我从学校出来后一直经商。”

  “你不想读书做官吗?”

  孟凯笑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念书,你们这里的书更难念,全是古文,又是繁体字,读书考状元,还不如杀了我,看看闲书还可以,再说你们这里做官的风险比做生意的风险还大,搞不好犯了事要诛连九族。”

  “原来你不是大宋子民。”

  孟凯笑道:“我现在是大宋子民,以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俩人边吃边说,吃完出来打听去临安的路,正问着,忽听有人喊:“丁少爷来了!丁少爷来了……”声音充满恐惧,象遇到母老虎下山了似的,接着路人纷纷往两旁避让,孟凯朱婉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一对人马横冲直撞过来。此时一小男孩正去捡掉到路中间的泥人,眼看要撞到命丧马蹄之下。朱婉儿闭着眼不忍看下去,这时孟凯飞快地去将孩子拎起,已来不及躲避,他搂着孩子奋力跃起,这一跃人竟站到了路边的茶楼屋顶,众人一阵惊呼,纷纷仰视他。

  站在屋顶,孟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象很轻,有一种能随心所欲跳跃的感觉,暗想难道自己的身体在“时光逆转器”里真产生了变化?看看下面,很高,但也不觉得害怕,感觉自己能安全着地。见那队人马过去了,孟凯抱着孩子一跃而下,路旁的人又一阵惊呼,都说这人肯定是位侠客。

  朱婉儿芳心窃喜,原来自己跟了位身怀绝技的侠士,不禁满脸仰慕。孟凯第一次不是因为会挣钱而让人倾幕,感觉很新鲜,他笑指茶楼道:“这个高度小意思,”又道,“我从小就练轻功。”朱婉儿深信不疑,满眼都是崇拜,暗庆自己遇人大淑。

  孟凯问路人:“这个丁少爷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

  路人道:“丁少爷的父亲在朝中是大官,丁少爷在这里是大爷,人人都怕他。”

  朱婉儿怕家里人追来,道:“这里这么乱,我们快走吧。”

  孟凯也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停留,忙拉了朱婉儿继续赶路,二人走到天黑,才找客栈住下。深夜孟凯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飞跃屋顶的感觉,想再试一试。

  他悄悄下床从窗户跳出,外面月色朦胧,微风轻拂,孟凯环顾四周,觉得屋顶有点矮,见远处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比周围稀稀落落的房顶高出许多。孟凯走到树下,轻轻一纵便上了树顶,他觉得十分有趣,又轻轻跳下,如此重复许多次。当他再次坐在树丫上,准备跳下回去休息时,见自己住宿的客栈里出来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孟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半夜出来,便伏在树上一动不动。

  那几人走到树下就不走了,月光下见是三个男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彪形大汉,三人看上去阴沉诡秘,象黑道中人。

  听老头道:“明天下午在狼山山坳动手,到时寨主会来接应。”

  年轻小伙子道:“听说这次丁少爷和本地县令收聚了不少宝贝到临安给丁老爷做寿。”

  彪形大汉道:“好久没做大买卖了,这次机会一定不能放过。”

  孟凯想原来是一帮土匪在商量打劫的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记起白天丁少爷的跋扈气,又想抢他活该。这三人说了一会儿,朝远处走去,孟凯一直等他们走的不见人影,才从树上跳下回客栈睡觉。

  第二天孟凯问到临安的路,居然都说得翻过狼山山坳才行,孟凯想那岂不是可能撞到土匪抢劫,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既然是游历,就应该见识一些有特色的事。占山为王的土匪进行打劫活动一直是中国古代代代相承的特色之一,就象挪威海盗一样富有传奇色彩,他们的故事总能刺激现代人的口味。现在孟凯的口味被吊起来了,想自己上高中时业余学过三年武术,加上如今有了轻功,自保问题应该不大,就是有点担心朱婉儿。

  孟凯道:“婉儿,我们今天过狼山有可能遇上土匪,你害怕吗?”

  朱婉儿柔声道:“有公子在,遇上恶鬼也不怕。”说得孟凯男子汉气概陡然增加了一倍,道:“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下午俩人走到狼山山坳,果然听到打斗之声,孟凯拉着婉儿遁声寻去,只见在片山洼中,一群蒙面人和一帮官兵围着一队装满箱子的马车厮杀。蒙面人显然比官兵厉害,因为到处都是官兵的尸首,山洼一片血腥混战。孟凯想来的真是时候啊,看到精彩的一幕了,正瞧得心惊肉跳,见一青年男子骑马朝自己这个方向冲来,接着一声娇喝:“姓丁的,拿命来!”一紫衣人剑光一闪,骑马的青年男子已被刺毙马下,吓得朱婉儿“啊”一声闭着眼伏在孟凯怀中。

  这时一蒙面人到紫衣人面前道:“启禀寨主,都收拾利索了。”

  孟凯细看紫衣人,是个身段婀娜的女子,脸上蒙着紫色面纱,露出一双清幽的眼睛,浑身迷漫着一股神秘气息。

  紫衣女子道:“躲在树后的人出来!”声音脆脆的却也冷冷的。

  孟凯对朱婉儿道:“她是说我们吗?”

  朱婉儿点点头:“好象是的。”

  见他们没动静,一群蒙面人提刀朝他们走来,孟凯见对方人多,忙举手走出来,赔笑道:“别误会,我们是过路的。”

  一蒙面人道:“寨主,我杀了姓丁的和胡县令,不能留活口,以免日后麻烦。”

  孟凯忙道;“我生平最最敬佩的就是你们这些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那个丁恶少和狗县令都该杀,杀得好。”

  紫衣女子稍作沉吟,道:“先将他们带回山寨。”

  几个人一涌而上,将孟凯和朱婉儿绑起来,孟凯叫道:“寨主,我们是好人,放了我们吧!”

  “少啰嗦”一团布塞住了俩人的嘴,又被蒙上眼睛,丢在一辆马车上。一路颠颠簸簸,路长的无穷无尽,仿佛在走一条通向真理的路,痛苦而漫长,俩人难受的要命,最后疲惫战胜了一切,俩人都睡着了,直到被人从马车上扔下来才醒。

  孟凯朱婉儿被人带着七弯八拐走了许久,才被喝令停下,然后嘴里塞的,眼上蒙的一一摘去。孟凯努力睁眼细看,发现自己和朱婉儿在一间做工精美宏伟的木质结构大厅里,厅中两边各站一排虎背熊腰的汉子,很有气势。汉子中有昨夜树下说话的那三个人,上方豹皮椅上坐着紫衣女子,仍旧蒙着面纱,眼神清幽,冷漠而神秘,让孟凯对她面纱下的面孔充满向往。

  孟凯昨夜见过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喝道:“老实告诉寨主,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干什么?”声色俱厉,吓的朱婉儿躲在孟凯身边微微发抖。

  孟凯最不喜欢男人对美女粗声大气,他握住朱婉儿的手,道:“这位好汉,请说话声音轻点儿,别吓着她,”然后对紫衣女子道,“我叫孟凯,武汉人,准备到临安去游历。”

  紫衣女子显然对武汉这个地名一头雾水,疑惑地道:“武汉?”

  孟凯见过的那个五十多岁老头道:“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没听说有武汉这个地方。”

  孟凯想武汉在这个时代大概还不叫武汉,要是告诉他们自己来自未来世界,多半被认为是胡说八道,搞不好人头不保,忙道:“武汉只是个很小的集镇,离这里又非常远,你们没听说过不稀奇。”

  这时有人到紫衣女子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紫衣女子霍然起立,狠狠道:“朱熹淫贼,太不要脸!”语气充满忿恨,仿佛想将所骂之人碎尸万段。孟凯暗暗乞求她最好别遇到大麻烦,否则也许会因心情欠佳,将自己和朱婉儿拉出去砍了解气。

  突然朱婉儿忿然道:“你为何辱骂家父?”此话一出,紫衣女子和孟凯都大为惊诧。

  紫衣女子走到朱婉儿身边,盯着她道:“道学家朱熹是你父亲?”

  朱婉儿道:“正是家父。”

  孟凯一听,顿时觉得来南宋值了,不后悔没见着武则天了,自己居然拐跑了道学家朱熹的女儿,这简直是情场壮举,多有意味啊,如果到了唐朝见着武则天,和她有男女纠葛,那意义就苍白多了,因为自己只能被人当作男宠,多没劲。

  紫衣女子道:“朱熹的女儿穿着男装和个男人混在一起,太好了,你就留在寨中等你父亲出高价来赎你吧。”

  朱婉儿道:“我父亲是不会来赎我的。”

  紫衣女子道:“是吗?我会派人通知朱熹的,他应该出个好价钱,”又盯着朱婉儿道,“因为你的好父亲拐走了我寨中俩姐妹。”

  朱婉儿的眼泪快出来了,孟凯安慰道:“一定是搞错了,朱熹是有名的道学家,怎么会拐带妇女呢?”

  紫衣女子冷冷道:“我苏云烟从未冤枉过好人,”又喝道,“将这对男女带下去。”

  二人被关在一间小石屋里,朱婉儿心情万分黯淡,十分担心被父亲抓回去。孟凯轻抚其肩道:“有我在,怎会让你父亲带你走呢。”

  朱婉儿伏在孟凯怀中哭道:“我既跟你出来,就未想过再回去,孟郎,你快想办法带我走吧。”

  孟凯看看厚重的石墙石门,道:“他们人多,我们只能见机行事,”又亲亲朱婉儿的脸颊,道,“有我在,不必害怕。”

  朱婉儿平生第一次被人亲吻,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孟凯,刚才的恐惧跑到爪哇国去了。孟凯是情场宿将,赶快让朱婉儿尝了一个甜而绵长的吻。吻毕,朱婉儿娇羞无限地道:“我如今是孟郎你的人了,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这话顿时让孟凯刚才的快乐打了个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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