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雷越。
我去看于言。
这营中的人我大多都认识。
不仅仅是介于江叶和雷越的关系,这些人还几次三番地击杀魔教,救过我的命。
只是能和我聊天儿的人,想来想去,怕是也只有于言了。
还有一个刘靖。
刘靖和我一起被留在这儿,所以我觉得这里的空气不怎么清新,有点儿偏酸。
走到一半,我眯起眼,看刘靖被士兵押着,送到我眼前。
“怎么了?”我蹙眉。
士兵回报,“刘主执意要随雷帅出营,雷帅让我们交您处置。”
我汗。
“交给我吧。”我提住刘靖的领子,把他扯回了帐里。
把刘靖按进椅子,我问,“想干什么啊?说给我听听。”
刘靖看着我,笑了。
很淡定,很从容的笑。
还轻轻扯了扯袖子。
真有气质,不愧出身于书香门第。
刘靖坐正身子,慢声细语,“去他身边。”
奶奶的,我也很想去啊。
要是能去,我早领着你去了。
这大老婆果然难当。
我挑眉,“那你就不顾军规无理取闹?”
刘靖脸色一变,迅速又恢复如常,“我说过了,我不求皇上垂怜,只愿长伴君侧。”
好吧。
我承认,他很煽情。
我敌不过他,我又感动了。
我后退一步看他。
刘靖蹙眉的样子,确实很有子贤的影子。
“梁曜寒,”他注视着我,“你真爱皇上么?”
看看,连问的话都差不多。
刘靖微微向前,“你若真爱他,又怎么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身陷险境?”
滚!
小爷最最不耐烦的就是激将法。
“刘靖,既然你连‘相信他的才略’都做不到,我看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刘靖又是一怔,然后抿住嘴唇,沉默不语。
我也没什么胜利感。
子贤说把烦心事全都交给我,现在真是应验了,光看着他,我就头疼。
小成告诉我要提防刘靖,是因为他学子贤和我。
刘靖能拿到醉仙散的配方,本身就值得深究。
既然如此,我不妨研究一下。
“刘靖,做子贤的替身,你有什么感想、心得、体会?”
“梁曜寒,”刘靖挑起眉毛,勾起嘴角,微微扬起了下巴,“你这是妒了?”
倒!
刘靖就是比我有学习能力,我甘拜下风。
不止子贤,连杨天泽那自恋的毛病他也学得挺好。
不过这笑模样,确实很有我的影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看着自己的心情办。
刘靖故意讨我厌。
可除了讨我厌,他从我这儿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我不回敬,他就得不停地讨我厌,我呢,就可以不停地看他如何想方设法地讨我的厌,我啥也不动就能看人耍宝,很幸福。
如果我回敬他呢,他得继续讨我厌,我还得费心思对付他,有点儿烦。
那我就不回敬他了。
我也笑了。
还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刘靖,你学我也学得挺像。”
刘靖倏地敛起笑意。
我又凑近了一些,“要不要我把秘诀也传授给你?我不收束修。”
刘靖立刻侧身向后,“谢谢,不必。”
表情真好,看得我心情不错。
扔下刘靖,我去找于言。
按着杨天泽的意见,我把于言软禁在小帐之中。
掀帐而入。
于言怔了怔,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了我的身上。
“草原比不得中原,你穿这么少,夜里就更不要乱跑,容易着凉。”
我叹了口气。
于言也叹了,“我知道你从没有把我放在心里。但我却正相反。我说过我会等,可若是有机会,我也不想错过。”
我点头。
你们都是会审时度势的人,擅长相机而动。
虽然情有可原,但我却不是宽宏大量的人。
我盘膝坐在他的对面。
两个人隔着火盆,他直截了当,“想问什么?”
于言不是做作的人,我也不和他玩虚的,“魔教卖了多少火器?”
于言摇头,“不清楚,但应该威力很强。”
“醉仙散呢?”
“是董婉下的。不过解药的事,应该只有教主清楚。”
“攀污老姚的人是不是也是小董?”
“皇上没和我说。”
“你俩当初神神秘秘的,要瞒我什么?”
“男人做危险的事,通常都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担心。”
完了,这天下乱了。
杨天泽会骂娘了。
于言会煽情了。
我耐住性子,“于大侠又是何方神圣?”
于言长叹一口气,“恢恢天地间,一个笨蛋。”
滚!
我站起来就走。
于言也站起来,“曜寒,你是想去揍他是吧,我送你去。”
“你猜错了。”
但又走了几步,我觉得这个提议忒好!
我转头,“你有多大把握?”
于言非常自信,“出这种营,没问题!”
“那好,”我点头,“来人,给于侍卫的军帐加强警戒,不得我同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能随意带着个人进出三千精兵大营的高手,谁敢不防?
给我几千个胆子,我也不敢不防。
杨天泽信他,我信杨天泽,但不能同理推得我也信他。
于言怔然看着我。
“也好。”他垂头笑了,“只要你觉得安心,怎么都好。”
承让。
低级错误犯一次就很罪过了,这回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出营。
反反复复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估计就算佛祖再见我都得找帕子抹眼泪擦汗。
这事我也顺便记下。
等将来死了的时候,一定得预备块手帕。
小手帕一抽,咱绅士的形象也就竖起来了。再顺便和小鬼阎王套个近乎,让他们给我下辈子寻个好人家。这回我真脱俗了,我一不要钞票,二不要美女,只求别再遇到比我聪明、比我武功好的男人就成。
一辈子的安康靠个小手绢解决,还是挺便捷划算的。
出了营帐,我盯住站在不远处的刘靖。
头顶星光黯淡。
但刘靖脸上的表情,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要和我理论了。
他憋足了劲想和我过不去。
可我还没准备好。
所以我避实就虚,一扭头,又钻回了于言的军帐。
于言半倚在椅子上,没打算理我。
我自动自发地拉张毡子,裹住自己缩在一边。
于言走过来,把手拘谨地扣住我的腰。
我也沉默不语,僵持在帐中。
腰上的劲力片刻间收紧。
于言用力一勒,带着我猛地向后滚去。
剑气擦过我的身体,削开我身侧的军帐。
我滚落在地上,看见宇时站在军帐门口,盯着我们冷笑。
火把和士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有人被宇时的剑气扫到,士兵们熟练地把伤员替补上来。
“梁曜寒,”宇时转动着手中的剑鞘,不屑地挑动着眉毛,“你还真是招人………”
我怒,“你给我闭嘴!”
爷招人喜欢也是爷的事,羡慕就一边儿看着去,少给爷冷嘲热讽。
宇时怔住了。
他蹙起眉毛,盯住我。
我爬起来挥手,让士兵们都退远点儿,我直接朝他走。
我不想让他们听到我们说话。
而且这个距离,谁也拦不住他。
既然躲不过,那也不必躲了。
于言倏地拉住我,挡在了我的身前。
“于言,”宇时抱住剑,玩味儿地打量我们俩,“他这个人,可不是你能玩得转的。”
“教主,”于言又把我身后推了一把,“游戏人间,确实非于言之力所能及,所以……”他反握住了我的手,“于言决定这辈子都认认真真地待他。”
宇时倏地跋直身体,眉宇间戾气重重。
词儿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宇时一字一顿,“于言,你找死。”
于言拉出招式,平静地看着他。
我甩开于言的手,坐回椅子上。
“有什么好打的,”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就是想我给你们负责么?”我扫过两人的脸,“那好,爷来者不拒。你们商量商量,谁大谁小。商量好了,我收你们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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