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沉沦世间虚幻,只知有己,不知有天,只知迷恋外物,不知自修其身,哎!”老车把式向远处看去,仿佛要看透苍天,穿越古今,悠然开口说道。
他面色凝重,双目彗光闪烁,一股悲天悯人,悠远苍凉的气势瞬间由他身边向外散发,所及之处,多了几分迷离的气息,似虚似幻,却又那么和谐,仿佛自亘古以来,已是如此。
叶重此时早已知他并非常人,感知着他那与天地相融的浩然气势,对这位奇异的老车把式充满了好奇与不解,闻他此言,不禁相问:“老爹,此话该做何解?”
老车把式并不回头相答,仍然望着远处,眼神迷离,却反问叶落:“你可相信,这世间存在仙神。”
叶落默然一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试探说道:“自环球航行成功以来,对地球的探索就没停止,现在,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地球不过是宇宙中的一个普通天体,有没有仙神我不敢乱说,地球上是肯定不会有的。”
老车把式以极为不屑地语气道:“井底之蛙,如何与之语天,夏日之虫,岂晓寒冰之烈。你可知魔武由来,你可哓巫道之战,武魔之争。”
叶落不禁嘴巴一紧,呆楞半刻,这些问题,他可是一条也回答不上来,就连想也没有想过。
老车把式一声长嘘,叹道:“罢了,看你身具彗根,早晚非池中之物,我今日显露真身,与你也算有缘,既是遇上,便点化你一番。”
一种与往日素不相同,充满沧桑智慧的声音便向耳边传来:“世人只见魔法,武功,差异甚大,岂知他们本来同出一源,原是同根兄弟。”
叶落不由奇道:“同根兄弟,这怎么可能?”
“我人族祖先,原本柔弱,你可知他们是如何与恶兽相斗,天地相衡,立足乾坤,傲笑纭纭众生。”老车把式问道。
叶落自是回答不上来,老车把式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人族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强健的身体,锋利的爪子,也不是靠人数众多,倚多而胜。我们真正依靠的是我人族的智慧,精神。”
“我人族自立足太古,便与天地相抗,万兽为敌,本处弱势,但我族智慧无穷,发现精神力与天地间的元气密切相连,只要用精神与天地元气相通,便可移山倒海,引天地之力为我所用。
于是,先祖经过不断尝试,历经苦难,失败连连,终于成功创造各种功法,锻炼精神体力。从而借助天地之威,为我所用,拒敌杀敌,若非如此,我人族只怕早已亡族灭种,不复存在。子孙不肖,却用先祖所创,佑我人族的功法,争强斗狠,耍阴玩谋,自相残杀,真是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说到这里,老车把式不觉眉头一皱,瞥了一瞥周围血迹,露出心痛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停了一会,才说道:“后来,更发现坚持修炼,不但身体日壮,精神益强,引天地元气的能力俞大,更可延长寿命,最终破去天劫,成仙立神,与天地同在,万古不朽,仙神,也不过是更厉害的人而已。”
这个说法,叶落还是第一次听到,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插嘴问道:“有仙神,那么有鬼魂吗,是不是也有阎罗殿,孟婆汤,等等等等,我真的很想知道。”
老车把式怒道:“混帐,世人愚昧,才乱信鬼神之说,凡人死后,肉体腐烂,精神随之泯灭,又谈何成鬼。只有修行之人,精神化元,可有元神,不过破体之后,须得立即寻找肉身,否则元神散去,灰飞灯灭。
若是肉体无恙,或可元神出窍,直接与天地相融。又或有大功力者,甚至可使物质转化,再创肉身。不过,那也时间极短,没有肉体,终究还是不行。”
“我好象有点懂了,原来,仙神是这么回事。嗷,我想到了,魔法或是武功就是我人族祖先所创,修炼身体精神的法门,对吗,那魔武之别又从何说起?”叶落问道。
“其实说来也是简单,我武道以经脉为引,利用天地元气,先炼肉身,再聚元神,由内而外,逐步加深。魔法则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冥想,先加强精神修为,由外而内。
其实,无论魔武,其最终目的都是破碎虚空,成就仙神。只因修行方法不同,所以表面看起来,天差地别,武道初期由于肉身出色,所以,在身体上要强于魔法师,利于近战。而魔法师精神力强大,则利用天地元气,发出种种魔法,看似强大,其实身体太弱。
我武道只要到归元之境,亦可利用天地元气,动辄天崩地裂,万敌臣服,越到后期,优势越加明显。强大的东方武者,是每个魔法师的噩梦。”老车把式如此解释道。
“其实,我东方也有类似魔法法门,其名为巫,修行方式与魔法,大同小异。只是后来大家都认为自己的修炼方式才是正途,争论不休,继而大打出手,引发巫道之战,那一战,真是惨烈异常,雪染山河,无数高手英才,本已成仙得道,依旧元神散去,归尘入土,许多不世功法,就此断绝,想来就令人扼腕痛惜,心碎不已。
巫术战败,但传承不灭,只是越加神秘,不为人知。后人不知先祖荣耀,对西方魔法推崇备致,却不知,西方那点玩意,只不过是我巫门战败以后,有先祖循之西方,又有西方达人自创功法,两相结合,才有魔法这种产物的出现。若非我巫门贡献,魔法焉能兴盛若此。
西方亦非只有魔法铁板一块,也有西方有志之士,自创炼体引元之术,名为斗气。只是得之既偏,又受魔法压制,所以功法单一,修炼速度慢且危险,极难修之武道极境,影响不大。”
“原来如此,这一回我可真是长了见识,这些东西,我可是做梦也没想过。”这一大通话听下来,叶落长舒一口气,心中遐想联翩,浮想绵绵,一时竟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又似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既如此,为何如今仙道衰落,不为人知?”
那老车把式闻言之后,并没有立即回答,眼睛默视前方,似是思索,又似是缅怀,沉默了好一会子,才继续说道:“修炼之路,一来众人不知保护环境,致使我人间元气衰微,回归天界,致使人间修行日难,比之太古,条件恶劣,何止百倍。
二来,修行之路,舍弃的东西实在太多,又有几人真正放的下呢,你可听过神仙歌,我唱于你听,你自是明白。”
说完,也不等叶落会话,便引吭高歌,声音甚是粗犷,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凄惨悲凉,冷漠孤寂之感。
其词曰:“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叶落听闻此歌,心中亦是油然升起一股惆怅之意,驱之不散。想想父母,想想子君,心下不由思索:“若是别离父母,不能与子君相伴,便是求得长生,却也孤寂难耐,一生凄苦,又有些什么意味。这仙,我是不会做的了。呸,呸,想这些干什么,什么仙的神的,跟我又有些什么关系。”
叶落心中虽做此想,口下却不由自主问道:“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对吧,会是什么呢?”
老车把式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为何做此猜想,要知只这两个原因,便已足够天下人对修仙之路,望而却步,敬而观之。”
叶落随口一笑道:“这又有何难,环境不好,但毕竟有望,舍弃虽多,但移山倒海,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在,又是多大的诱惑,世间受此诱惑者,必有心志坚定,坚韧不跋之辈,与现在情况,却大不相符。”
“不错,孺子可教也,你所言甚是,”老车把式以赞许的目光看向叶落,接着又转向远方,以充满苍凉的语气继续道,“若仅有此两点,也就罢了,然而这第三点,却是最为致命,使我仙道沦落,竟至无闻。”
“是什么,这么严重。”叶落好奇道。
“是人,要知修炼之路,并非人人可成。若非根骨奇佳,便是一辈子也只能在后天之境徘徊,不过强身健体,比之普通人强那么一点两点,便连到达先天之境,也是无望,又谈何成仙。”
老车把式充满感慨的说道,“更何况,便是有此根骨,也还需有人成全。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修炼起来反不如太古方便,说来岂不可笑,人到底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呢?”
叶落不觉大是吃惊,插嘴问道:“老爹,你的话怎么让我越听越糊涂了呢,怎么社会进步了,对人不好么?”
老车把式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太古时代,天下为公,人人各负其责,孩子出生,便有专人鉴定,只要根骨适合,就会有专人培养,或为巫师,或做武士,所以高手辈出,反观现代,生活好了,条件却更难了。
以习武来说,须得从小外练骨骼,内修真气,须十多年寒署不停,方能略有成就,最难的是,内功小成之前,最忌心绪不宁,不能被人打扰,否则走火入魔,轻则重残,重则伤命。还有,这习练之中,难免有个擦伤,有时,还须用药浸泡身体,以化解疲劳,壮实软化筋骨。且我辈习武,食多而精,必须严挑细选,方可满足习武需要,林林总总,处处耗费钱财无数,普通康富之家,实难承受。
世间又是功法万千,若无明师指点,不是走火入魔,就是修得皮糟肉厚,糊弄世人。想进军武道极境,却是白日做梦。所以,能够修成武道大乘者,若非名门世家,就是高人子弟。魔法修行,想来情况也是差不多。
只有极少数天纵奇才,才能不倚外力,修得正果,只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这种情况,故老相传,都是仙神转世,具体情况,我却是不知。”
说完此话,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叶落,叶落却没注意,仍是好奇问道:“仙神转世,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车把式收回目光,耐心解释道:“仙人虽然强大,却并非无敌,,与人争斗,难免失败,毁却金身,也有归元或大乘期的高手,或是修炼,或是度劫,不幸肉损,他们元神虽然强大,毕竟不能独存,于是,与尚在母腹中的胎儿精神相融,或多或少,保留住自己的一点意识能力,这种情况,人称仙神转世。”
“这岂不是对胎儿太不公平了,这简直就是夺人身体,可恶至极。”听完这个解释,叶落大叫到,他为胎儿的遭遇感到不平。
老车把式有些好笑地看着叶落,过来一会,才解释道:“胎儿未出母体,尚处混沌之中,有何感觉。再说,仙神灵识与之相融,乃合二为一,并非替代,能够保留多少灵识,便是转世之人,自己也是不知,胎儿仍是胎儿,这一点不会改变,如何不行。或有邪恶之人,直接夺舍,那会遭众仙神追杀,即便隐秘,凶险也是异常,一旦失败,不是成全他人,就是元神散尽,化为虚无,少有人做此选择。”
叶落还欲再驳,张口欲说,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见他目瞪红光,牙呲嘴裂,却一言不发,甚是滑稽。
老车把式也不理他,将目光收回,也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壶酒,仰脖倒入口中,也不知浪费,撒在衣服上的倒有一半还多。喝完之后,长嘘一口气,刚才的气势却是一点也无,口中骂道:“他妈的,老子讲了这么多话,真他娘的累死了。”
之后两人走走停停,还好,没再发生什么凶杀恶斗之事。叶落还欲问些什么,只是看老车把式神色,却也不好多问。他性子本是淡泊,与己无关的事,却也不去多想,全无一般少年,好奇多动的习惯。一路平静,不几日便到京城,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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