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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牢之倒戈的这个夜晚,也是无终这一支部队必须做出最后抉择的时刻。
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三条道路可走:
一,对王恭尽忠,全军回援京口。
二,对刘牢之本营发起突击,收取渔翁之利。
三,维持中立,等待胜利者的最后处置。
第一条道路,是按正统观念来说符合武将之道的做法。一旦选择了它,也相当于在选择名誉的同时选择了死亡。第二条道路会冒很大的风险,但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反客为主,取代王恭和刘牢之一跃成为新的舞台主角。而第三条道路则最为消极被动,前途尽为他人所掌握。
对于无终和刘裕来说,第一条路是肯定不会去走的;第二条路则具有一定的诱惑力,然而,这样频繁的下级背叛上司的做法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就算一时夺取了权力,也会因为名实不符而遭遇悲惨的下场。因此,他们最终选择了中立的应对之策。
“把战马喂饱!”
“弓箭手到壕沟前集合!”
“长槊兵列队,准备随时迎敌!”
一条条命令从帅帐中发布出来,然后由下级军官用他们最大的嗓门向士兵传达。马嘶声,号令声,脚步声,兵器铠甲的碰撞声响彻全营。不到半个时辰,训练有素的两千战士已全副武装,在火把下严阵以待。就算是北府第一战将刘牢之亲率上万兵马前来攻营,他们也完全有与之一战的信念与决心。
在通红的灯火中,无终正襟危坐在帐中,脸色像胡须一样苍白,两眼直勾勾的瞪视着黑暗的远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一旁的刘裕,也像上司一样挺胸坐着。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倒映,在年轻司马的黑色瞳眸中,仿佛也燃烧着燎原大火。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第一道曙光射进帐门。
老将像弹簧般从坐垫上跳了起来,大声喝令:
“朝食!”
伙头军们在晨雾中生火做饭,两千名将士抱着同样揣揣不安而又激动万分的心情,陆续开始进食。无终和刘裕也蹲在帅帐外的平地上大口喝着稀粥,整个营地里只听见“嗖嗖”的吮吸声,没有一个人大声说话。
“再来一碗。”
刘裕一转眼工夫就喝了三大碗粥,无终放下只喝了一半多的粥碗,不禁感慨:
“青年人真是有食欲,老夫每到作战之前,就紧张的吃不下东西。”
“这次应该不会交战才对。”
刘裕微笑回答:“就算要交战,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上战场嘛!”
“不错。”
无终也很快喝干了稀粥,让亲兵添饭,心情平静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骑人影在滚滚尘埃中飞驰进寨门,飞快下马冲到无终面前,大声报告:
“刘敬宣部铁骑军于凌晨突入王刺史军中,王刺史猝不及防,被铁骑军纵横驰击,阵势全线崩溃!”
听着斥候的禀报,无终的眼前仿佛看见了年轻英俊的刘敬宣骑着全身披铠的黑色战马“玄豹”,在微明的曙色中挺起雪亮的长刀,出入无人之境般冲进王恭的军阵。在他身后,上千名重甲骑兵如同钢铁的奔流席卷前行,吞噬了面前所有的防线和阵势。
“敬宣素有武勇胜过乃父的响亮名声,这一次又要锦上添花了吧!”
老将略带讥讽地说着,又询问其他地点的战况。
“高雅之军用计赚开京口城门,如今城上已经改易了旗号;何无忌军已封锁江面;刘辅国中军也开始拔营,向京口进发!”
——大势已定。
虽然对这一结局早有预料,但无终还是不禁黯然神伤。
“刘道坚这家伙,就算背叛也干得这么漂亮。”
他无意识的啮咬着指甲,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几分自卑和懊恼的情绪涌上心头。
二十年来,他的光芒一直为牢之所掩盖,如今又要屈膝成为对方的阶下降将,对于当年与牢之并列北府七大将的无终来说,真是情何以堪!
无终在悲哀中沉湎了片刻,又强打起了精神,无论心中又多么不乐意,他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低人一等的事实。
“拿纸笔来!”
老将怒气冲冲地说着,亲兵为他磨好墨后,他收敛神情,用粗大的字体工工整整的写下了降书,交由刘裕送往京口。
“老夫与全军的性命,就托付给刘司马了!”
“末将必定不辱使命。”
刘裕拱手回答,带着几名壮士翻身上马。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身影就隐没在萧杀的秋景中了。
经过几道岗哨,他们被牢之军的一名队长解除了武装,由队长带路前往京口城。
路上,他们经过了王恭军被击溃的战场,毁坏的栅栏距马、丢弃的刀枪和旗帜漫山遍野,但尸体并不多,由此可见战斗必定是在短时间内有效而毁灭性的取得了胜利。
刘裕向队长询问是否已经擒获了王恭,对方颇感遗憾的作了否定的答复。
“因为何澹之部队的负隅顽抗,王恭得以侥幸逃脱。”
“是吗?”
刘裕叹了一口气,他心想王恭应该是牢之授意儿子网开一面放走的才对,否则以敬宣铁骑的强大打击力和机动力,绝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大鱼漏网。
经过不长时间的骑马行进,京口城崔嵬的雄姿渐渐浮现眼前。虽然在凌晨有过异常激烈的交战,但此时城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唯一的变化,也就是在路上巡逻的士兵比以前增加了几倍。
——能这么快就安定民心,掌握全城,想必是最早入城的高雅之之功了。
想着牢之麾下人才如云,刘裕不由在心里暗暗慨叹。要成功办好一件事,光靠一个人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汇集各方面的能人,发挥团队的力量,才能有所成就。
不久之后,他来到了辅国将军刘牢之的面前。确切地说,对方现在已经可以冠上青兖二州刺史和镇北将军的头衔了。
“与王孝伯翻脸成仇,实在不是本镇的本意。”
紫红色脸庞的北府第一名将捋着胡须,发出阵阵叹息。
“就算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的目光仍像往日一样精芒四射,当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有一种对世间一切事物都无所畏惧的强烈感情从虎目中流露,仿佛在冷笑着说:我才不在乎什么千古骂名呢!
“末将可以体会将军的心情。”
刘裕坦然说。
“你能体会我的心情?”
牢之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他就是这种明知自己是自以为是,但却反而以之为荣的人。他并不认为这名小小的司马能有多少见识。
“如果末将处在将军的处境,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刘裕神态平静地说:“王刺史也许是忠于社稷,但他纠合藩镇联军讨伐朝廷,单是这一条罪名就足以抵消他所有的忠心和善意。一旦他成功推翻相王,不但无法按照他的梦想改造国家,反而会使天下陷入更大的混乱。将军宁愿背负叛逆和不义的骂名,也要阻止王刺史的作为,实在令末将为之钦服!”
“哦。”
牢之盯着刘裕的脸,心里暗暗吃惊。
——这个无名下将,竟能看穿我的苦衷!
他的语气不由缓和了许多,接下来谈论无终部队投降的具体步骤。牢之坚持要按战场上敌军投降的仪式受降,刘裕则据理力争:
“我等是北府的正规部队,最多只能按下级参拜新上司的方式请降;如若要以敌我待遇受降,那么谢琰大人的兵马近在咫尺,我等也可以请求朝廷收编我军,想来也不会受如此苛遇!”
牢之怔了一怔,不由哈哈大笑:
“好,好,本镇算是服了你了。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商定之后,刘裕即起身告辞,牢之举手让他暂时留步,目光闪烁了片刻,缓缓说:
“阁下这样的大才,在孙冠军麾下真是委屈了,不如改投我的部下,怎么样?”
“将军是北府总帅,末将自然无法抗命。不过,如今末将身为使节,将军公然挖角,难道不觉得失礼吗?”
刘裕不动声色的回答。
“……你说的对。”
牢之叹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起来:“那么,日后有机会的话,再来延请阁下好了!”
两人互相拱手道别,强烈的惺惺相惜感同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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