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全力,便无法通过考核。”老者似乎对这个少女也无
甚好感。
龙玲更不愿多说,右脚一抬,霎时间场中闪过一道红光。下
一刻,龙玲已经来到老者面前,右手食指轻灵地刺向老者眉心。
“好快的身法!”剀云璋一惊,不由对龙玲刮目相看。
却见那老者上身似泥鳅般一扭,龙玲的手指险险擦过老者太
阳穴。
一击不中,龙玲抽身飞退,险险躲开老者象征性的还击。剀
云璋眼中再没了嬉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紧盯着龙玲一举
一动。
一直以来,剀云璋都对自己的泰气极为自信。迄今为止,他
还从未发现过无法为泰气所控之物。然而如今剀云璋却连遇高手
,前几位老者倒也罢了,龙玲的水平剀云璋自是一看便知。然而
方才那一击,剀云璋却没有信心躲过。
龙玲的第二轮攻击已然开始。
只见她拇指相接,食指相扣,四根修长的玉指组成的圆环遥
遥指向天际。
剀云璋一愣。这是?
一大团乌云渐渐凝结,牢牢锁定在老者头顶。老者依然一副
处变不惊的样子,低眉垂目,甚至看都不看那乌云一眼。
“龙吟九霄!”
一道粗如拇指的闪电自乌云顶端降下,似一道利剑划破长空
,直直刺向老者头顶。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惊呼,剀云璋更是惊异万分。
老者微微一笑,显然未将这条“小蛇”放在眼里,只是那道
淡蓝色的真气又亮了几分。
耀眼的电射如同钻进了黑洞一般,迅速消散。
结果如人所料,老者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挡住了龙玲的攻击。
龙玲此时显然消耗甚巨,连眼皮都无力地垂下。
“不错,天赋很高,可以通过。”老者点了点头。
龙玲再次哼了一声,好像刚才老者是作弊取胜的一般,不屑
地回到众人之列盘坐休息。老者也不愿与龙玲多说,忙着考核下
一位学子了。
忽然,龙玲睁开眼。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龙玲皱眉望着剀云璋。
剀云璋缓缓移开目光:“我有一个朋友,也似你这般能呼风
唤雨的。”
龙玲显是不信,冷冷的闭上眼。
剀云璋也不再多说,淡淡地望着场内。
却不知剀云璋此时心中却是一阵惊涛骇浪。一样灵秀的双眸
,一样对自然惊人的感知能力,剀云璋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无比美
丽的故事,那个让他与罗宾相逢,并致使最终他来到这里的故事
……
“这艘船上的航海士是谁?”
“当然是娜美小姐……”
尘封了一百年的回忆,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却
的东西……
“公子?公子?”直到龙玲毫不客气地推了推他,剀云璋才
反应过来老者是在叫自己。
呵,一时回忆起过去,还真不习惯现在的称呼。
“怎么?到我了吗?”剀云璋被拉回到现实。
“敢问公子姓名?”老者拱拱手问。
剀云璋一怔。这老头怎么偏生对自己这么客气!这不是明摆
着要把自己往浪尖上推吗?
“不敢不敢,在下云璋。”剀云璋擅长的就是演戏,装作一
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
“中土云氏?”老者皱了皱眉,问道。
“正是。”剀云璋也没料到竟然真有此一族,显然名气还不
小。因为他话音一落,就看见周围众人脸上或多或少显出几分鄙
薄之意。
老者心头也是颇感失望。以剀云璋破门而入时的气势判断,
他肯定剀云璋是一位大家氏族的直系嫡亲,而且极为优秀。要知
直系嫡亲与旁系有着本质的不同。金氏一族可是氏族中的顶儿尖
儿,而金夙伦的武术却仅勉强可称上乘,其原因便在于他是金氏
一族的旁系子弟,即便如此碎叶书苑还是会得到金氏一族的“大
力支持”,可想若是调教一位直系子弟书苑的好处有多大!
然而,云氏一族——天混众氏族中可谓最臭名昭着的一族,
其发展壮大便完全依靠平民,仅此一点,云氏族人便成了众氏族
唾弃的对象。
这一切剀云璋自然不知,但众人的眼神已经流露出许多端倪
,只有龙玲的目光中——反而多了几丝亲切。
老者眼中立刻没了刚才的敬意,淡淡地看着剀云璋道:“公
子请上场吧,不管你身处何氏何族,通过考核便是碎叶学子。”
剀云璋恭恭敬敬道“是!”
老者眼中更显不屑,淡蓝的真气几乎透明。
剀云璋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这位……前辈!”
“恩?”老者极不耐烦道。
“这个……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天生神力,前辈一定
要小心!”
老者忽然想起剀云璋破门而入的场面,不由一惊,心中倒也
颇以为然。
“难怪金夙伦的招数如此轻易就破了,原来是天生神力……
”此时老者再也不敢托大,真气柔羽蓝光大放。
剀云璋缓缓举起右拳,直朝天际,猛地大喝一声:“嘿!”
“这是什么招?”
观战众人均是一凛,连龙玲也好奇地望着剀云璋。
左手紧扶右手腕,右拳缓缓下落,便似重逾千斤一般。剀云
璋再喝一声“哈!”。
观战众人均是一颤,惊愕地望着剀云璋的右拳。
“云氏秘技,流星拳法。”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整个院落中,
老者亦一脸凝重。
剀云璋低沉的头忽然抬起,嘴角泛起一抹挑战似的笑容。
右腿猛一蹬地,剀云璋向老者狂奔而去。
“他要以硬碰硬?”观战众人一片喧哗。
没有任何花哨,剀云璋右拳结结实实轰上了老者真气。真气
蓝光一闪,纹丝未动。
众人一愣,突然齐声大笑。
“做了半天准备,敢情都是吓人的啊!”
“还以为什么绝招呢,吓了一跳啊!”
响亮的笑声还未消散,剀云璋的嗓音再次轻轻响起。只不过
这一次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了。
“穿甲弹!”
蓝色柔羽真气猛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啸,轰然溃散!
众人的神经还未反应过来,剀云璋的右拳已然来到老者面前
。
老者此时心中一阵滔天巨浪。他从未想过,自己引傲半生的
柔羽气盾竟会在一个尚未入学的“孩童”面前溃散,即便自己只
出了两成力!
带着无限复杂的目光,老者静静躲开这一拳。
剀云璋“哇”地惊叫一声,宛如收不住手一般继续超前冲去
,一头栽倒在地。
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惊骇地望着剀云璋。
“云璋,通过!”
一直站在屋檐下的另一位老者朗声道。
“熙越大哥,交班喽!”第二天傍晚,剀云璋提着两篮包子
兴冲冲地来到城墙工地。
“哟,是云璋兄弟!”熙越笑道。
“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香喷喷的包子!”剀云璋将菜篮在
熙越面前虚晃一下。
“这是……给我的?”熙越指着菜篮。
“当然,我已经吃过了。”剀云璋笑着揭开菜篮,肉香味飘
散而出。
熙越局促道:“肉包子啊!让云璋兄弟掏钱怎么好意思!”
接着狠狠吞了口唾沫。
剀云璋哈哈一笑:“都称兄道弟了还客气什么!快吃快吃!
”
熙越眼中绽出万道精光:“那我真吃了?”
“少废话!”剀云璋笑骂道。
熙越一把抓起篮子,喝酒一般将包子倒向自己嘴里,大口吞
下,接着便是下一篮。
剀云璋目瞪口呆地望着熙越:“原来你这么能吃啊!”
熙越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云璋,我就这毛病,一看见
吃的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
“该上工了,云璋你快去吧!”
剀云璋笑笑:“以后得多给你送些吃的了,还好我们家不缺
粮!”
只有深入倒群众中间,才能了解人民疾苦。
剀云璋现在才发现,为了这多出的五钱更多的人选择了晚工
。甚至是孩童都不能休息,在工地上帮忙做着力所能及的活。为
的就是提早回去休息。
剀云璋的任务便是搬运石块到城墙顶上,这种活对他来说自
是轻松之极。空闲之余,剀云璋甚至有大量时间给附近民工帮帮
手。
一夜之间,北郊城墙工地的所有人都认识了一个叫云璋的神
奇少年。再难的活他总能想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解决,以至于
当晚那里一大半的民工提前完工。
干一晚上活,自是累不倒剀云璋。相反他今天心情还相当愉
快,尤其是工地上的孩童仰着脸叫他“云哥哥”的时候,更是感
到阵阵暖意。
借着月光,三拐两拐之后,剀云璋发现自己迷路了。一直心
不在焉地走路,剀云璋没有发现自己走入了一片竹林。
“这是哪?”剀云璋愕然望着周围高大的箭竹。
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异响。剀云璋微一犹豫,敏捷地爬上竹竿
顶端,静静等候。
急促而紊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惨白的月光下,只见一个少
女踉踉跄跄地奔跑而来,肩头鲜血流淌不停。
剀云璋大吃一惊,仔仔细细地盯着那个女子。
身后,三个人影迅捷地跟了上来,呈三角形紧紧围着那女子
。
“龙小姐,刚才那一下很疼吧?”距剀云璋最近的男子开口
道。
剀云璋又是一凛。
这路……迷得还真是时候。
“金夙伦,我绝不会将它交给你!”龙玲脸上血色尽失。
“哈哈,你觉得我还需要向你讨么?今日便要你丧命于此!
”金夙伦眼中尽是贪婪。
剀云璋心中一怒。虽然不知道二人因何结仇,自己以前对金
夙伦也素无恶感,孰正孰邪他还是一下子就判断出来。
“金夙伦,我龙氏一族的宝物对你有什么用呢?你不过想凭
借它在金氏家族中占得一席之地罢了。”龙玲讥道。
金夙伦脸上一阵难看,恼羞成怒道:“你这小杂种明白什么
?今天你已经死到临头……”
没等金夙伦说完,龙玲手中的短剑已然刺来。
然而金夙伦身旁两人身手更为了得,龙玲还未得手,两人的
拳掌已经印了上来。
龙玲惨哼一声,如同纸鸢一般向后飞去,鲜红的血液在半空
中拉出一条凄美的丝线。
金夙伦身旁,一个男子手中攥着一条挂坠,递给金夙伦。
鲜红的微型雕饰仿佛要滴出血来,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这便是龙氏一族的图腾么?”金夙伦痴迷地望着那个挂坠
,“有了它,我们的地位将超过那些直系子弟们!”
“龙玲,那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吗?”
一声柔和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三人一凛。
“帮……帮我……”龙玲的声音细若游丝。
“恩,知道了。”
“是你!”金夙伦惊讶地望着剀云璋:“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剀云璋静静看着金夙伦,眼中毫无波澜。
“将死之人还需要知道这些吗?给你一个机会,把挂坠还给
她,我留你全尸!”
金夙伦哈哈一笑道:“我听说你气力很大,不知道能不能挡
得住我的金针呢?”
金夙伦一抖袖袍,数十根金针细密的浮在空中。
“既然你们要死,我也不用藏拙了。”剀云璋双手平伸。
“金燕破空!”
“沙漠流星!”
巨大无伦的沙山冲天而起,似一颗陨石般冲向金夙伦。金夙
伦的金针瞬间被击飞。
“不好!”金夙伦身旁两位黑衣高手识得厉害,一把提起金
夙伦的衣领闪身躲过沙山。
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你是沙氏族人。”金夙伦缓缓道,“好功夫。不过我
想问你你一句,龙玲似乎与你没有什么渊源,为什么要帮他?不
如加入我们金氏一族,保你……”
“放屁。”剀云璋语气中没有一丝怒意,只是寒冷。
“你说什么?”金夙伦瞳孔猛缩。
“你什么都不明白。准备去死吧。”剀云璋轻轻道。
“你以为自己以一敌三能赢吗?”金夙伦嚣张道。
剀云璋却不再理金夙伦,而是将头转向一个黑衣人。
“刚才那一下就是你打的吧。”
“不错,我……”那人忽然顿住。
金夙伦与另外一人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闭口。
那黑衣人双眼瞪着剀云璋,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恐惧。
金夙伦眉头一皱,怒道:“老二,还不快干掉他?”
那男子嘴唇一张,双唇不停地颤动着。鲜血自他口中缓缓流出。
两人大骇,快步跑到那黑衣人身边。
“老二,你怎么……啊!”金夙伦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那人后背,一段手腕粗的竹竿没入后心。而那竹竿,根部还埋在泥土中。
“你……你是鬼!”金夙伦爆发出一声惨叫。
“别慌!”另一黑衣人吼道,“莫着了他的道!”
金夙伦闻言镇静下来,死死盯着剀云璋。
“是你夺走了龙玲的挂坠吧?”剀云璋没有给两人发表议论的机会,盯着另一位黑衣人道。
那人全身“突”地一颤,身形一晃,竟然主动攻了上来。
剀云璋轻声一笑,双手在土地上虚按一下。
一道沙墙瞬间升起,那人一头死死撞在墙上。
“滋味不错吧?”沙墙落下,剀云璋伸手将那人脑袋一把拽起来。
那人喷出一口鲜血,无比恐惧地望着剀云璋。
“那,我也夺走你一样东西。”剀云璋将食指顶在那人胸口。
竹林中的惨叫惊起无数飞鸟。
“该你了,孩子。”剀云璋温柔地看着金夙伦。
金夙伦此时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绝望。
“你做得好,云璋!”金夙伦惨笑一声,“不过,在死之前,我一定要拉你一起!”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云璋,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她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让我死得瞑目!”金夙伦挣扎道。
“龙玲,是我的伙伴,我绝对饶不了伤害我伙伴的人!”剀云璋眼中第一次出现厉色。
“哈哈哈……云璋,准备受死吧!”金夙伦气势忽然疯涨,周围的竹子都开始摇晃起来。
剀云璋一愣。只见金夙伦毛发倒竖,双眼已变成血红色,看起来邪异之极。
“终于要拼命了吗?反正也是一死。”剀云璋看出这是一种两伤功法,发功者一般会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实力,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不过这样有何意义呢?“
“最起码,我可以拉你一起下地狱!”金夙伦狂喝一声,一道血光自胸口射出,直奔向剀云璋心窝。速度之快不下于龙玲当日一击。
剀云璋一惊,仅仅来得及升起一道沙墙。但那血光为金夙伦生命所聚,岂是沙墙能挡得住的?血光几乎不受阻拦地钻进沙墙,继续朝剀云璋射去。
金夙伦喷出大口鲜血,委顿地坐倒在地。看着那道沙墙,金夙伦讥笑一声。
“云璋,看不到你被射穿心脏的样子了……”金夙伦突然一愣,瞳孔紧缩。
沙墙轻颤两下,轰然倒地,现出其后剀云璋的身影。
胸前,一个草书的大字绽放出万丈金光,将那道血光死死挡在剀云璋身前一尺。金光不断消融着血光,最终将血光消融殆尽。
剀云璋微微一笑,转过头来。
金夙伦呆呆看着剀云璋胸前那个大字,面如死灰。
“你……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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