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海角迷雾 > 第130章 宿儒亦难逃酷刑

?柳从风来到丘逢清的房间。丘逢清起身,让柳从风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丘逢清笑眯眯,关切地说:“我看林绮梦还真不错,革命意志坚定,工作能力强,我想今后还应将她推荐到县里。你的意见呢?”

  

  柳从风明白,丘逢清上午给周泰柏耍了,在海上颠簸几小时,昏船呕吐,应该已是一肚子气,但他却显得如无其事,不愧具有大将之风。柳从风知道丘逢清是强装镇定,其实他是急切要找出对付周泰柏的决策,他对他有所倚赖,但丘逢清却拐个弯,扯上林绮梦,表示对他柳从风的无限关怀。

  

  丘逢清说要提拔林绮梦,是在对柳从风的试探。柳从风如果赞同,说明他日后有意和林绮梦结为夫妇,这样就算是他丘逢清给他送个大人情;如果柳从风表示不赞成,说明他们目前只是各取所需的临时性伴,就不必去考虑长远。柳从风知道,不管他怎样回答,丘逢清都会有下文。

  

  柳从风和林绮梦已经感情深厚,如胶似漆,再难分离,要不是目前在十三区公所里耳目众多,他才理智地克制自己,只是在间中趁机偷偷情,不敢过于张扬。不然按照林绮梦*强盛,需索频繁,总想夜夜唱凯歌,稍加不捡,那早就东窗事发了。“小不忍则谋大乱”弗谬矣!柳从风笑着说:“多谢丘队长的关心和栽培。日后如条件许可,我准备和林绮梦结婚。”

  

  丘逢清“哈哈”大笑,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朗爽地笑过。

  

  “你们的大媒,我当硬了。”

  

  “起码要等到土改结束。”

  

  “自然要等到土改结束!”

  

  接着,他们详细讨论今夜审讯周泰柏的具体事宜。他们有了共识:再也不必和周泰柏敲唇弄舌,先用刑罚把他击倒,让他信心动摇,那时再软硬兼施收伏他。这策略在对付孙承俊和金仲贤时,已行之有效了。

  

  晚饭后,忽然下场大雨,雷电交加,黑墨墨的天,好像就要塌下来。

  

  一个民兵给周泰柏一张葵叶蓑衣,冒雨押他进入审讯室。

  

  周泰柏看到,坐在审讯桌子后面的只有丘逢清和柳从风,林绮梦在另一张桌子做记录。民兵也多了两名彪形大汉,他进门后,民兵随手把门关上。周泰柏不由一怔,知道他大祸临头。

  

  “吊起来!”丘逢清大叱一声。

  

  周泰柏还未坐下来,其实给犯人坐的椅子已经挪开,根本没有准备给他坐。颜强随手将周泰柏身上的绳子绷紧,双手捆绑,连着梁上垂下来的绳子。丘逢清一挥手,周泰柏已被凌空吊起,拉离地面尺许。

  

  “打!”丘逢清一声令下,两条牛皮鞭子,两条木棍子,四个民兵,轮流着棍鞭交替拷打,每一鞭、每一棍都打在周泰柏身上,打得周泰柏嗷嗷嚎叫,汗流如注,由于几鞭特别着力,衣服随之暴裂,露出身上红红渗血的鞭痕。毒打下,周泰柏昏厥了过去,柳从风才叫停手。

  

  周泰柏被放下来,瘫在地上,民兵用凉水将他淋醒。

  

  柳从风猩猩作态地说:“你是老知识分子,我们本来也不愿对你用刑。不过你的特务本性决定你太顽固不化了,敬酒不饮饮罚酒。”

  

  “你到底说不说,你的发报机藏在哪里?”丘逢清又厉声追问。

  

  周泰柏没有回答,干脆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气。周泰柏心中已明白,他既然以特务罪名抓起来,还安上“特务头子”的头衔,他就摆不脱丘逢清他们的魔爪,对于被捕者施酷刑已成为他们办案的唯一手段,为达到指供、诱供的目的,偶而对被捕者采取的欺骗怀柔手段,那只是暂时的,要全免迫供酷刑是绝不可能的。

  

  周泰柏的铮骨不阿的刚强态度,令丘逢清火爆三丈,大叱:“继续打!”

  

  民兵又将周泰柏扶起,拉紧绳子又吊将起来。柳从风示意,让他两脚点地。民兵受命,又对周泰柏鞭棍齐下的殴打。周泰柏已从揪心的疼痛变至周身麻木,他急促地喘气,仍然是一言未发,他拼着老命任由殴打和凌辱。周泰柏知道,丘逢清他们已无人性,这种法西斯暴行已是不可理喻,被殴者只有死忍,让他们满足这种打人噬血的兽欲,才能罢休。

  

  打了一轮,还是柳从风示意,民兵们才停手。柳从风耐心地说:“周泰柏!我知道你是硬骨头,但事到如今,硬又有什么用呢?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又何苦呢!你一个人把生死置于度外,但你有没有考虑到老婆和年小的孩子呢!你应该为他们着想。”

  

  硬的不行,柳从风又来软的,周泰柏仍然无动于衷,闭口不言。丘逢清已经很不奈烦,气冲冲地说:“他要顽固到底,就再给我打。”

  

  丘逢清的话音未落,民兵的拳脚、棍棒又雨点般落在周泰柏身上。他头一歪,再一次昏了过去。民兵取水淋周泰柏时,丘逢清借故走出审讯室。

  

  丘逢清走后,柳从风和林绮梦交换个眼色,就示意民兵结朿这场毫无收获的刑讯。民兵给周泰柏解开梁上的绳子,叫二个民兵将他架回牢房去。

  

  柳从风和林绮梦回宿舍时,在关押周泰柏的牢房前停下来,柳从风重重地吁一口气,对值班看守民兵吴平说:“将周泰柏身上绳子除了。通知他老婆,给他找些涂伤药。”

  

  柳从风和林绮梦跟在吴平后面,进入关押周泰柏的牢房,林绮梦还用手帕捂着口鼻。吴平迅速将周泰柏身上的绳子解除,并扶他靠着墙,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周泰柏闭着眼喘气,对柳从风不屑一顾。柳从风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说:“静养二天,好好想想发报机藏在何处,再作交代!”

  

  站在一旁的林绮梦,也对闭眼养神的周泰柏说:“周校长!你是明白人,说出发报机藏在哪里呢,说了就免受罪呀!”

  

  周泰柏虽然周身疼痛,但头脑仍清醒。他听清楚柳从风对吴平的交代,心想:柳从风和丘逢清仍有不同,丘逢清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柳从风讲究策略,多少还有点未泯之人性。可是,他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互相配合,是一对绝佳的魔鬼撘配。这样,也就形成了更为恶毒、陷害忠良的法西斯暴徒和索命的黑白无常。林绮梦不过是个有点文化的村妇,为了向上爬而依附丘逢清和柳从风这两个权贵,她还不算为毫无人性的法西斯狂徒。她说一声“周校长!”或者出于她是无心的,但她总算尚有点人情味。

  

  周泰柏不断喘气,他不屑和柳从风说话,但他还是有气无力地回答林绮梦:“姑娘!发报机吗?有没有?藏在哪里?连我自己也弄胡涂了!”

  

  发报机在哪里?连周泰柏自己也弄不清楚了,那就让丘逢清柳从风他们去找吧!但到哪里找呢?也真是够伤脑筋啊!就是这么一部疑幻疑真的发报机,把所有的问题都卡住了。找不到发报机,要彻底治服周泰柏,丘逢清和柳从风也感到束手无策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真真假假假真疑,留得残生俟转机;权贵且随真假舞,寸阴拖到雪寃时。(支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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