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班的潘云妮和初二班的孙若茵像两姊妹,感情非常要好。孙若茵是孙承俊老师的堂妹,在暑期间,她们就经常到孙承俊和金仲贤老师的宿舍去学唱歌,学习手提琴和风琴。因为学手提琴和风琴,老师都要傍身把手的指导,因此,就有同学在背后吱喳,说潘云妮和孙承俊老师相好,孙若茵仰慕金仲贤老师,他们在搞师生恋。其实,这种现象就是师生情谊在新时代光明磊落的表现,如果怀春大姑娘心中真的情池起涟漪,最多也只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或者是那些好奇者,在捕风捉影的无稽猜测罢了。因为那时为人师表乃孔孟的忠实信徒,。不允许有师生恋发生。
生性古灵精怪的潘云妮,提议趁假期未满,相约几个人出海去垂钓,尽情玩一天。孙若茵响应,朱娇芝跃跃欲试,潘云妮就硬拉连赓参加。因为连赓老家在海边,世代亦农亦渔,连赓从小也跟船出海,富有经验。准备就绪后,潘云妮才出面邀请孙承俊和金仲贤两位老师。两位青年老师先是一楞,笑不表态,经不起潘云妮的又嗲又激,再加上孙若茵对堂哥的撒娇,最后他们也笑着应允。潘云妮心血来潮创议这次垂钓活动,邀请两位老师参加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连赓抝不过潘云妮,答应到新铺港租一只小渔船出海,他在行,又在铺前镇为大家买好钓竿和鱼饵。第二天,师生五六个人离开校园,步行到新铺港去。
连赓熟悉情况,很快就租到一条行驶近海的小帆船。船主是位健壮的中年妇人,她热情地给潘云妮他们传授垂钓之要诀和技巧,约九时许,船主和她的十多岁女儿搭档,很熟练地扬帆出海。
连赓、潘云妮一行皆一身紧身便服,短袖短裤。潘云妮小巧玲珑,白净凝脂,目如流星,眉笼青山,像出水芙蓉,一派秀丽;孙若茵圆脸丰腮,胸前伟大,玲珑浮突,青春洋溢;朱娇芝却穿一袭花短衣裙,像只小燕子,敏捷灵巧,充满朝气;连赓衣着简朴,倒像一个农村的放牛娃。孙承俊浓眉皓齿,温文雅致,英俊潇洒,像个书生;金仲贤浓眉大眼,一身结实健壮的肌肉,粗犷魁梧。一众师生,满面春风,情怀舒畅,趁暑假未满,安排一次既浪漫又温馨的活动旅程。
晨曦初露,蓝天碧海,万道霞光。只见碧波无涯,铺满缀金嵌银的点点光芒;后浪推前浪,像一条条白练彩带,推向岸边,拍打着右近的七岭削崖磷岩,发出沉闷的回响,展现着它那永恒澎湃的与日月同寿的生命力。成群欢噪的灰白海鸥,在海面飞翔,凌空向碧波俯冲,捕捉大海献给牠们的鱼粮。对着滔滔浪涛,悠悠白云,穷穹蓝天,无境无涯,令人心旷神怡!金仲贤忽然来了诗意,他说:“水无波浪不美丽,人无挫折不伟大。诚不谬哉!波涛滔滔,岸边珊瑚礁石和悬崖突岩的阻挡冲击,在阳光的照射下,迸发出千万绮丽的浪花,美不胜收!”
金仲贤突来了诗意,也触发了孙承俊的情怀,他也有感而发说:“人生要有远大的目标,要有作为,但人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免不了要经历种种风浪、困难和挫折,只有经得起考验和磨炼,才能达到伟大的境界,人生才能多彩多姿,这样,生命才有意义。”
“亲爱的老师!今天我们是出来玩,你们就不要那么认真地谆谆教诲学生了。再说,我们现在是新社会,是新时代的青年,那还会有什么困难呀!挫折呀!风浪呀!我们的人生将是一片光明,无限美好!”潘云妮笑着反驳自己心爱的孙老师。
“我们都是建设新社会的栋梁,天之骄子,集千万宠爱于一身,我们是未来国家主人翁呀!”孙若茵马上支持好友潘云妮。
“现在太平盛世,我们前面是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为国家的富强,为民族的振兴,是我们终生奋斗的目标。”连赓也喜孜孜地说。
“有你们这样一班好同学,将来一定有伟大的成就,我们为师也沾光。但你们今后飞黄腾达,千万别忘记,我们曾经是你们的老师呵!”孙承俊打趣地说。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饮水思源,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恩师的教导!”朱娇芝也兴趣勃勃,对前途无限憧憬。
几位师生兴高采烈,开怀地大笑!
渔船远绕过停泊于七星港驻军之战艇,靠近对面沙渚驶向外海。远处是白浪翻天的汲水门,那里已是小渔船力所不逮之禁区。它向北驶向沙渚附近之浅海,在兀突海面的一片岩石回湾处,才停橹下帆。这里浪小波平,是垂钓的好地方。
潘云妮和孙承俊老师走船头,孙若茵和金仲贤老师走船尾。连赓和朱娇芝一组居中船左舷。他们有过协议,比赛看哪一组钓鱼收获最多。船主大娘和小姑娘,给他们示范装饵下钩之后,很识趣的钻进棚舱,去忙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船停在那里,并不像陆地般静止,而是永远都在左右摇摆。连赓是渔农的儿子,上船出海并不陌生,他的助手侨生朱娇芝,出生南洋岛国,自然未惧大海,但她始终没有过海上生活的经验,仍显得怯生生,连赓只是美美地笑,不时去搀扶慌失失的朱娇芝,许多时还是自己卸鱼装饵,让朱娇芝多花精神自己照顾自己。孙承俊和金仲贤,虽然也是半个活鸭子,但他们身体健壮,小心地各自叉开双腿站着,努力保持身子的平衡。潘云妮站在孙承俊身侧,孙若茵站在金仲贤的身旁,她们都特别精神贯注,学着保持身体平衡,到不得已时才出手去抓老师的臂膀,以矫正失衡的身姿,不至于跌倒。她们的任务就是认真地担当后勤的角色,卸鱼装饵。孙承俊和金仲贤,各自双手持渔竿,专心垂钓。
在学校里,老师和女同学,一切举动都不能出格,要保持师道尊严。现在,孙承俊和潘云妮一众师生,已处身于物外,在碧海蓝天的怀抱里,他们几个青春焕发的师徒,就是置身于自己的天地里,再无外人。他们也就放开情怀,无所忌讳地玩在一起。他们并不执意追求鱼儿上钩所获得片刻的神经快感,而是不断营造温馨浪漫、融洽祥和的气氛,追求美好的憧憬和刻骨铭心的陶醉。
人间有数不尽的痴男怨女,海里也有儍兮兮的鱼儿,为窥探人间痴情男女内心的甜情蜜意,而自动上钩。孙承俊第一个钓上来的是一条几両重的大鯭鱼,潘云妮哈哈大笑,欢喜若狂,好像中了头采;金仲贤随手钓上一条赤鱲,孙若茵高举起来向潘云妮示威。朱娇芝慌了,连催连赓要争口气。只见连赓气定神闲,一下就钓上一条近斤重的大青斑,乐得朱娇芝哈哈笑,在卸鱼时差点让鱼儿蹦跳回海里去。
他们彼此嘻嘻哈哈逗着玩,比耐心,比技巧,比收获;说实在的,他们不是比输赢,比运气,而是在比开心,比情趣,比浪漫温馨。这时他们的关系,已摆脱师生的礼教拘覊,婉像亲密无间的朋友和兄弟姐妹。他们在尽情地放纵自己,让青春的火焰烧得更旺、花儿开得更加璀璨美丽。
不知是不是时近晌午,海水温度升高,鱼儿寻食活跃,连赓、孙承俊和金仲贤的渔竿不断有鱼上钩,一只只的钓上来。有鲋鱼,鱲鱼,鲔鱼,鲳鱼,连赓甚至还钓上一只丑八怪的石头鱼。小的有二三両,大的有一斤多。潘云妮、孙若茵和朱娇芝兴高釆烈,她们为钓伴卸鱼、装饵紧张地忙得满头大汗。这时,谁也顾不得向对方炫耀,说什么输赢得失了。当她们的眼光碰在一起时,都满意地会心大笑。
“云妮!这么多鱼,我们回去搞个大食会,叫刘步云、江道良他们一起来分享。”孙若茵开心地说。
“若茵!让他们男生在我们面前甘拜下风,为我们女生争光。”
“你们不要贪天之功,鱼是我们钓上来的。”金仲贤笑着说。
“没有我们的运气,没有我们的帮忙,恐怕你们一只也钓不到;起码我们有一半功劳。”孙若茵在笑着抗争。
“是呀!没有我们的高超技巧和熟练*作,你们姐手姐脚的,恐怕鱼鳞也沾不到一片。”孙承俊也向堂妹逗笑。
“孙老师!你敢瞧不起我们,又想独占功劳。不怕我们三个女的,合力将你推下海去喂鲨鱼吗?”潘云妮圆睁凤眼,娇嗔孙承俊。
“妮姐!你们不要推老师下水,不管哪一个朝代,杀师灭祖都是难逃死罪的。”朱娇芝嘻嘻笑,摇头摆手。
“孙老师!对不起,说笑的,太失礼了,侮辱了师道尊严。”潘云妮也自感说话唐突和失仪,赶快向孙承俊老师道歉。
“孙老师!金老师!既然答应出来玩,开下玩笑,你们是不会见怪的。”连赓赶快开口打圆场,他在为潘云妮解围。朱娇芝也笑着说:“我们虽然是师徒,其实两位老师视我们就像兄弟姐妹般爱惜!”
孙承俊和金仲贤相视而哈哈笑。对着一群好学生,他们心中甚感舒畅。难得今天置身物外,师生间开开玩笑,并不伤大雅。他们几个确实是他们最称心的爱徒。
他们一直开开心心地玩到太阳偏西,才尽兴返航。
学校毕竟是充满桃李激情的圣殿,一群天真烂漫的学子和青年师长间,总是充满令人无限欢愉的师徒情和同窗谊,为师长者竭尽诚心,为国家民族培桃育李;为学徒者,努力学习,提高知识,为投身社会做好准备;他们尊师爱生,老师视爱徒为自己的弟妹;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徒儿视老师为终生的敬爱师长。但谁也想不到,如此温馨浪漫的时光,如此深厚的师生情谊,竟然会有一天受到严重的破坏和推残,在神圣的殿堂竟然宠罩着血和泪的恐怖。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钓波蹈浪乐忘形,一片童真心性灵;难得师徒不禁忌,怡情山水更温馨!(青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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