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山下同样有人在念叨这句话。
这人正是梅雨廊,将梅雨亭调到茶场是他的主谋,目的就是借凶悍的龙婆猪将他除去,否则再与花永青勾勾搭搭,不把梅雨廊气死?
昨晚梅雨栏就向他禀报了上山进龙婆猪巢穴乘机将梅雨亭除去的计划,梅雨廊大喜,到现在一直在等待回报。
然而茶场传来的消息似乎不太妙。约有几万只龙婆猪从巢穴中冲出,护卫队员猝不及防,纷纷溃散,逃命下山。
当梅雨栏狼狈不堪地逃回茶场时,护卫队员也纷纷逃下山来,死伤竟有一半,竟是有史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大败。幸存的队员中也几乎个个挂彩,鲜血淋漓,更令梅雨栏气恼的是,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几个心腹也在这次行动中丧身。这次上山除了要除了梅雨亭,阿亮也是他要借机除去的人,当然是为了茶场那最美丽的采茶姑娘阿媚了。不想,阿亮却生龙活虎地回来了,只不过是脚踝被荆棘划了几个长口子,算是受伤比较轻的了。
梅雨栏懊恼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汇报这件事。猛龙坡那边的巢穴,他们以前进去过,那里之多不过几千只龙婆猪,而且非常分散,毕竟那山洞比较大。以往他们进洞后总能杀死几只龙婆猪,丝毫不损地回来。想不到今日那洞居然冒出了那么多的龙婆猪,完全没有料到。
接着,还有几个队员断断续续从山下逃下来,他们受伤比较重,有的相互搀扶着下山,有的膀子给凶残的龙婆猪咬断了,有的脖子不停地流着鲜血,缠了布带还是没用,到茶场后就断了气。
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梅雨亭的影子,梅雨栏不禁心里又开心了起来,只要能除了梅雨亭的这个大敌,这次损失再大也值得了。不过没有看到梅雨亭的尸体,毕竟心里不大踏实。这次行动失控,没有来得及查看梅雨亭的结果,所以到现在心里惴惴。
他不停地派队员去茶场上山的路口守候,看梅雨亭到底有没有回来,过了很久,那队员回来报告:“至今没有看到副队长下山。”
梅雨栏窃喜,梅雨亭估计挂了,要不然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下山。
他心情大爽,从床上一跃而起,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他招呼剩下的几个心腹兄弟,痛快地道:“今日大哥带你们到腊月镇喝一顿,妈的,给那些龙婆猪吓坏了……”话没有说完,就愣住了。
因为看到梅雨亭已经从栅栏门走进了茶场,手中还拿着一块木屐,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
那些小弟还巴巴地等着去酒店,梅雨栏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往回就走。
梅雨亭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心里却是有着心事。
在龙婆猪的巢穴中,听到了龙婆猪那荒唐的想法,他虽然想笑,但笑不出来。接过了断尾巴龙婆猪递过来的木屐,梅雨亭也开始向它们比划,比划了半天,才让它们明白,自己愿意给它们传信,但什么结果,自己无法保证。龙婆猪王大喜,立即发吼收回洞外的几万只龙婆猪,让它们井然有序地退进洞中,俨然一位将军号令士卒一般。
梅雨亭出洞后,看到地上不少护卫队员的尸体,没有发现有幸存者,立即下山。
吃过午饭后,梅雨亭向梅雨栏提出要上山收尸体,梅雨栏担心龙婆猪,梅雨亭道:“龙婆猪已经归洞了,我们只要不进山洞,它们是不会进攻我们的。”梅雨栏将信将疑,梅雨亭笑道:“其实它们有时也讲理的,我到洞中并没有和它们作对,所以它们没有咬死我,要不然洞里上万只龙婆猪,踩也把我踩死了。”梅雨栏这才命令队员上山收尸,队员们面露难色,梅雨亭再三劝说,他们才在梅雨亭的带领下上山。
处理好尸体后,梅雨亭带着那木屐悄悄地走向了阿媚的宿舍,虽然觉得这件事很荒唐,但是他不能失信于猪,要把话带到。作为茶场中的公主,阿媚也享有着独门独院,院子是用槿花做的篱笆,显得很有野趣。
阿梅蝉鬓青衫,殷勤接待了梅雨亭,看到梅雨亭把自己的木屐从凶残的龙婆猪那里拿回来,她又是害羞又是欢喜。
当梅雨亭期期艾艾地将那龙婆猪的意思说出来后,和梅雨亭预料的不差,她只觉得梅雨亭是在故意调笑她,脸色立即变了,不过梅雨亭是队长,又对她有恩惠,不好直接发怒,只是翠黛含颦,轻嗔薄怒,加上害羞的神色,一时红晕满面,如花怒放。恰好阿亮也来到阿媚窗外,听了火冒三丈,立即回房拿了弓箭要找梅雨亭拼命,阿媚死命拉住,梅雨亭落荒而逃。
梅雨亭一面加紧练功,一面开始着手淬体。又来到藏经阁,梅沐南对他的神色已经大不一样,毕竟他终于踏入了易筋境,以后行走江湖也不会十分丢梅家的脸。梅雨亭又翻到那《古蓝方》,现在对这本书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古蓝方》是三百年前一位姓蓝的神医兼武林高手所著,堪称淬体药方大全。这次他准备了两份药方,一个在百花城能够顺利买到药材的药方,以便现在就使用,另一个选了一个天价药方。
然后带着药方和银子快马赶往百花城“生财有道”药铺。
“生财有道”老板见到梅雨亭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腰哈得几乎要断了,连连说:“梅公子,好多天不来光顾了。老朽甚是想念,今日什么风吹的公子驾临?”
梅雨亭哈哈一笑:“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买药。”
“原来公子已经进阶易筋境,如此短促的时间,公子跨入一境界,当真是武林中罕见的奇才,他日必能广大梅花坞,小店亦有荣宠。”老板看到梅雨亭的修为,着实吃了一惊。
“我哪里是什么奇才,全是你的功劳。这不,还需要你的帮助。”梅雨亭说完将药方递了过去。
老板将两份药方看完,道:“第一份药方没有问题。第二份药方有点难办。大部分药材小店还可以代为措办,这药银、仙茅出自西方大沼泽,应该可以购买。鼠藤生南疆千里荆棘,藤蔓而生,满身毒刺。南疆尸鼠爱食此,故曰鼠藤,此物各大药铺、坊市均没有什么存货,要到千里荆棘中和尸鼠争夺,难度很大。这些都还罢了,最难得的乃是抽筋鸷,最是难得啊,本店恐怕无能为力。”
梅雨亭不解地问:“方上说,抽筋鸷是一种猛禽,虽然善于飞翔,爪锋牙利,但也不是不可以捕捉。难道高金不可请那些高明的猎人捕捉吗?”
老板解释道:“抽筋鸷一般生活于北方万里流沙,生性极为残忍,食性较其他鸟类大不相同。它捕捉食物的速度非常快,以人和虎、豹、狮等大型猛兽为食,不过它只吃这些猎物的筋,其他一概弃之不用。它在空中飞翔,眼力锐利,一旦发现猎物,立即星流电闪般束翼下击,一把抓住猎物要害,使其动弹不得,不能逃命,然后用另一只锋利的爪子割开猎物的关节,然后用尖利的巨喙将猎物的筋抽出享用,故名抽筋鸷。它特别喜欢乘猎物还没有断气的时候抽筋食用,喜欢听着猎物撕心裂肺地惨叫,吃得更加快意。这种鸟虽然生性残忍,但它常年吃各类动物的筋络,自身筋络必然壮实,所以它是易筋境高手淬体最好的药材,所以经常遭到武林人士的捕捉,它虽然飞行迅速,但如何能逃过那些功高深的人类,日积月累,它们的数量本来就不多,经过人类大肆捕捉后,更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珍贵。”
“原来是这样。”梅雨亭很是失望。
“不过事在人为,公子如果必须要得到它入药,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老朽和南阳城最大的药铺“好心肠”经常有生意往来,听说他们上次进了一只抽筋鸷,因为当时不知道公子要用,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公子如果时间宽裕,可以往南阳一行。“好心肠”的规矩,象抽筋鸷这样非常稀有珍贵的药材,是不会卖给我们这样的商人的,必须买主亲自出面,要不然老朽可以代替公子一行的。不过这样也好,公子虽然出身武林世家,但是南方第一大城南阳城可能还未光顾过。乘此机会,到南阳逛逛也不错。我们百花城虽然花多,如同花园一般,号称西部第一大城,可实在太小了,就是沿着穿肠河的一条狭长的带子,哪有人家南阳城的气势,啧啧,人家那才叫大城市呢。南阳大街上到处可见服装各异的南疆族人。人们都说河西诸戎的女子开放,其实哪有南疆的女子开放,南疆的那些女孩子,保准你见了会睡不着觉,她们的穿戴,她们的身段,她们的神态,她们的手段,哪一样不是风骚入骨,哪象我们百花城的女人,全是死人,死鱼……”老板还在啧啧不休地说着,不过后面的话梅雨亭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在考虑,自己是否真的要去南阳一趟?
梅雨亭买了一份药材,另一份上的大部分药材先在“生财有道”预定,然后匆匆赶来。
回到茶场后,正准备敖药,忽然篱笆边又有了动静,梅雨亭此刻很不耐烦,但也没办法,走向门边,果然听到敲门声。
门开了,梅雨亭一愣,居然是稀客,梅雨檐。
梅雨檐虽然是茶场主管,但梅雨亭忙着练武,茶场上的事情也主要和梅雨栏在一起商量的多,和这位茶场的主管私下交流不多。
不知他为什么夤夜来访,梅雨亭照例给他泡了一杯龙婆茶。
梅雨檐躺在梅雨亭对面的太师椅上,把茶杯端在手中,掀起茶盖,轻轻地对着茶水吹着,然后呷了一口,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做完了客人来访通常的仪式后,看着梅雨亭笑道:“七弟的茶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主管夸奖了,小弟对茶道实在是生疏得紧,也无意专研。”梅雨亭谦逊地说,也是实话,他对茶道实在没什么兴趣。
“那是当然,以老弟的大才,又岂是区区一茶道所能限制?老弟学武时间不多,却很快越过一境界,将来梅花坞必因老弟而生色不少。”梅雨檐继续大拍梅雨亭的马屁。
“主管过誉了。练武我吃了很多苦的,天道酬勤罢了。”梅雨亭敷衍着,这个精明世故的老者不可能半夜跑来专门夸奖自己,一定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他不说,梅雨亭也不问,还在想在抽筋鸷。
梅雨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忽然道:“老弟,今夜老大哥来,是有事要请教。”终于说到正题了。
“主管有话尽管直言,只要小弟力所能及,必定照办。”梅雨亭已经不耐烦,想打发他走。
“老夫不懂武功,但很早就给梅花坞做事,也略知一二。梅老弟你是天纵英才不错,可是没有大量名贵的药材辅助,你不可能在三年一点的时间内突破炼膜境,而据老夫所知,作为梅家庶子,你父母早逝,没有什么家产,梅花坞不提供你药材。老夫也看到你用过不少名贵的药材。老夫斗胆,冒昧地问一下,你购买那些药材的银子从何而来?”
想不到他问出这样一句话,梅雨亭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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