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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碎月的确救过我和云翀,这点倒是没法作假!”萧依寂恍然似有所悟,低声说道。
“依寂,不要感情用事,在这个江湖上,任何东西都不能轻信,任何东西都可以作假!一个人没有弱点,只能说明,他刻意伪装了自己。”仇天正慢条斯理地说道,神色间毫无怒容,显然早就对碎月设防。
“是,依寂知道了!师父突然说起碎月,可是已经有了对他有了怀疑?”萧依寂心念电掣,涌起一阵烦乱,旋即试探着追问道。他与碎月也算患难,如果碎月的确有问题,他实在不知如何与他拔剑相向。但随即便也释怀,碎月才是真正的陌红楼第一杀手,直到现在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到时真的无法避免,死的那个人只可能是自己。
“我本来一直拿碎月当做自己人,他不但出手极为利落,而且为人也够狠,实在是我陌红楼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啊……”仇天正的双目赞许,蓦地射出两道精光,口中旋即含恨说道:“这人,始终留着是个祸害!”
仇天正话音才落,萧依寂心头猛地一颤,急忙问道:“师父可是听了什么闲话?据我所知,碎月还算本分,师父交代他的事情,也无一例外的办得妥当,并没有什么异常!”
“哦?”仇天正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不由嘴哂冷笑,说道:“我交代的事,他的确办的漂亮,但他肆意的滥杀无辜,你还觉得这个人没有什么吗?”见萧依寂身形一委,星目微泛波澜,继而说道:“杀人的人,只有两:一种是为了人而杀人,另一种是为了钱而杀人,可是恰好这两种都不是!”
仇天正的话,一字一句都深深砸进萧依寂的心里,立时就让他有些惶然失措。仇天正说这话不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尤其是做他们这一行的,更是杀人已经杀到麻木,厌倦,碎月绝不可能是为了寻求刺激而去杀人。为了钱,就更不用多说,虽然碎月身着补丁衣服,但恐怕他得到的那些赏银已是能堆成一座小山。所以这一条,也已经排除。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点,碎月是为了某一个人而去杀人。萧依寂心念急转,星目一闪,不由脱口而出:“师父是认为,碎月仍效忠其他组织?”
仇天正见他已猜出大概,便也不再隐瞒,黯然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沉吟良久,才提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怀疑,他效忠的人,是公孙羽!”
“这怎么可能?”萧依寂立时大呼,难以置信地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他真是公孙羽的人,我们怎么可能差点死在矗天堡?况且……”他的话没有说完,见仇天正略微诧异的眼光这正望着他,知道自己失言,面现愧色,颔首说道:“依寂知错了!”
“你想说,内奸应该是天鸿对吗?”仇天正也不理他,只是霜眉一挑,反问道。
“是!”萧依寂沉声应是,面色迟疑,似是碍难开口,唇角抽动了几次,才以奇低的声音,说道:“当日师父受伤,是大师兄他……是大师兄他让我和云翀去执行任务,而且,大师兄似乎早就知道,那矗天堡十分险恶。缩地成寸的阵眼结界,也是早在很久之前,大师兄交给云翀的……”
仇天正听得连连点头,紧蹙霜眉,沉吟良久,才开口反问道:“所以你认为天鸿才是内奸?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会在半路上遇到碎月?你不要以为碎月救了你和云翀,就是他有情有义,如果没有龙睛护体,恐怕你是大罗金仙,也跑不出矗天堡!”
仇天正说着嗔怒,却是听得萧依寂暗暗心惊,并非碎月的真实身份,而是自己在矗天堡当中情形,仇天正居然全都知道,这不能不让他惊讶。仇天正见他不反驳,立即口中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道:“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公孙羽竟然跟我玩这一招!”
“师父是说,没有想到他会来楼里闹事?”萧依寂追问道。
“这不怪你,你们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矗天堡!”仇天正苦叹了一声,略带无奈地看向萧依寂的俊面。那张玉面惊诧得呆住,喉头不断翻动,却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他也望着他,似是恐惧,又似后怕。
他见萧依寂如此反应,才继续说道:“真正矗天堡的位置,应该在你们去的地方偏北,大约一百里的地方。公孙羽此人为人阴沉狡黠,可算得上是老狐狸了。自然不会把自己的矗天堡变成那么庞大的目标。据说其名为矗天堡,但实则只是一座略大的庄院,与平素大家宅院比之无异,我想你们上当应该也有这个原因!你们在假的矗天堡中所见,都是上古秘术,恐怕是公孙羽故意制造出来,使你们自投罗网!”
萧依寂惊得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听仇天正这么说,十分疑惑地问道:“可是师父,我们在那里,的确见到了公孙羽,只是与我们见到的这个,不大一样!”萧依寂说着,嘴角不由洒出一抹自嘲笑意。
“你们见到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对吧?”仇天正不怒反笑道,紧蹙的霜眉也是舒了几分。
“师父怎么知道?”萧依寂星眸一滞,旋即急切追问道。
仇天正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因为,本来就有两个公孙羽!”
“果然!”萧依寂微微颔首,浮起一丝笑意。
仇天正见他没有惊诧,不由一怔。旋即赞许道:“依寂,看来你的确是成熟了不少啊!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这公孙羽并非公孙羽,而是又兄弟二人联手而成,其兄名为:公孙习;其弟名叫:公孙习碧。因为公孙习,从小专研各种上古秘法秘术,而导致走火入魔,身形干枯瘦小,不愿见人,所以后来才有了公孙羽这个名号。江湖中少有人见过公孙习,倒是对公孙羽甚为熟知。所以江湖之中,本来就有两个公孙羽。”
“原来是这样?可那黑衣人又是什么人?我和碎月,在那石洞中,连碎月不是他的对手,似乎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萧依寂颔首恍然大悟,却对那黑衣男人耿耿于怀。只是他还未曾知道,在他昏迷以后,那黑衣男人展现出来的超凡实力。
“我也不清楚,我派出的人,都没有任何资料。有几个我陌红楼探听最为厉害的人,为了查找此人消息,都折在他手上了!这也是我急于想除去公孙羽的原因!”仇天正顿了顿,双目中波动出两道可怖的精光,似是要将那黑衣男人抽筋扒皮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这黑衣人的确很厉害,能够像扶桑忍术一样,随意变化出身形!而那公孙羽,也是极为狡诈,难怪师父会这般顾忌!”萧依寂低声附和说道,神色间却是略带疑惑,又不好问出,索性他也就不问了。
“其实,我也怀疑,除了唐清逸和宋清啸,公孙习也有可能当年萧家灭门,和嵌晞楼灭门的幕后主使!”仇天正霜眉微剔,语重心长地说道。
原本在看着水中鱼儿的萧依寂,身形微微一滞,强压下心头震骇,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是他?”
萧依寂此刻仍是盯着水面,但从他细微的变化,仇天正已经能够判断出,萧依寂的惊讶程度。随即也不拐弯抹角,沉声说道:“我只是怀疑,一直没有证据。但是当时我很清楚,公孙习碧是不请自来,必然是有些目的!而且公孙习除了对上古秘法钻研甚深之外,对各类毒药也是了解甚详,要知道,公孙习的父亲,就是被他亲手毒死。而当日席宴中所用的蒙汗药,我敢肯定,绝不是平常买得到的那种,而是经过精心调制,以便足以能够迷倒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们。后来,云天语的软剑上,也是涂了剧毒。怕的就是万一云天语不是萧君醉的对手,也可置萧君醉于死地……直到唐清逸的那封信,我才开始怀疑起公孙羽,其弟公孙习碧,性格狡诈多疑,但生性平和,喜欢古玩字画,更喜欢模仿名师大家笔迹。在公孙羽鼎盛时期,公孙习碧以字买命,见者必死,也算是江湖中一段耸人听闻的传说。加之客棹山庄沐左公一次,我对公孙羽这两个人更加怀疑,而且,他们也着实比宋清啸唐清逸更加值得怀疑!”
萧依寂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插话,甚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星眸可见的泛红,手中轻推落痕,轻微一声龙吟,和着日华,泛起一阵炫目的强光。萧依寂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手上用力,捏得剑鞘咯咯作响。
“这件事,仍需从长计议,总之这一次有惊无险,你也没有事情。如果你为了救我而丧了性命,他日泉下,我是真的没脸再见你爹了!”仇天正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面色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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