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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景异挎着秋华池在广阔的褐土大地上努力地挪动着,身边不停穿梭着同去观摩庆典的同门,自然也有不少熟人,但庆典在即,多是疑惑地打声招呼,不会停留。人家自然在想庞景异从哪里找了个淡水期的累赘,看来关系一定不是普通的好,不然也不至于出这份大力。
秋华池被曲沐凡带在身边时,大多弟子都相聚较远,因此真正看清华池容貌的人还真不多,所以太子伴读这个好差事估计非要庞景异一人独享了。
“师兄,情意小弟记下了,咱们这样行进,估计庆典结束了也到不了,你还独自先行吧。”华池这种话一路上说了不下数便,但每次都被这位目光长远的师兄给拒绝了,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兄弟,你有所不知,这褐土大地再向里走,重力更大,你一个人别说过去,就是能活下来都是问题,为兄如何放得下心。”
华池再要多说却听得后方有几道风声传来,明显是好几个人在褐土大地上高速前行的声音,他心道,也不知是来的是什么样的高手,这么大的重力可以视若无物。他都听到了何况庞景异,两人驻足回头观瞧,好么!只见是十几个女子,青丝飞舞白袍飘逸,低空急速而来。
“前方让路!”娇喝声传来,声到人到,道道人影擦身而过,留下的是曼妙的身姿与清雅的香气,华池哪里见过这般档次的女子,顿时看的呆在当场,莫非是传说中的仙女,光个模糊的轮廓就足够令他浮想联翩。
十几人密集掠过,高速下自然难免擦碰,何况二人已经基本累空了身子,又是一道曼妙身姿,还是那股清雅淡香,正好擦中秋华池,两人俯身便倒。庞景异单手一撑地,弹身就起,华池可不行,他受力大,修为又低,一低头就是一个狗啃屎,虚脱的身体甚至无法及时闭嘴,保持发呆的表情实实在在地吃了一大口泥。
疲劳、郁闷、眩晕、憋屈一种种负面思维涌上心头,脑中无法控制地浮现出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庞——焦腾,而焦腾幻象这时正好也做出了一个秋华池再也熟悉不过的嘴型,浑浑噩噩的华池毫不犹豫地照着那熟悉的口型说出三字:“臭婆娘!”
“师弟禁声。”庞景异赶忙说道,可为时已晚,一条条曼妙身姿闻声一顿,掉头便饶了回来。
华池嘴中含泥,说不清楚,但声音不小,这些女子当然听的清清楚楚。被骂了,多少年了,谁敢骂咱!
庞景异挡到华池身前跪了下来:“若渊观三代弟子庞景异参见燕罗观主。”
半空中十余道身影呈燕翅形降将下来,个个神姿仙容,庄严肃穆,周身衣装无风自动,道裙下摆流水荡漾,好声势,好做派。当先者是一发髻高梳,五色琉璃佩饰佩戴全身、穿锦着缎的雍容美妇,若是别人这样一幅装束必然有些暴发户的嫌疑,些许气质也被珠光宝气掩盖了。但此人却不存在这种问题,雍容与华贵尽显无疑,修长的身段不失玲珑,高贵的姿态不失妖娆,当真是女中魁首,熟中极品。可惜者,就是面上带纱,把大半张脸捂的严严实实。
天籁之声婉转响起,细听,其中却带着些许煞气:“你到仗义。”言罢芊手一挥,庞景异感觉如身在水中,眼前波纹一动,七尺身躯便似断线风筝栽出老远去。
秋华池已多少适应了些大地的重力,坚毅站起,面目上棱角分明,表情间透出刚毅,直视雍容美妇,毫无退缩之意。看看十多米外的庞景异无有大碍,心头火已消了一半。
“小子失言,前辈勿怪。”秋华池躬身抱拳致歉,既然对方是同门前辈,又是女性,当然,还是这样绝美的女性,他自然不好真的来气。
雍容美妇眼眉带煞,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丽质,华池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艳的异性,一旦直视,目光就似钉到了美妇身上,再也无法移动开半分。无疑这种直视是无礼的,但更无礼的还是华池的表情,美妇觉着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现在看自己就像在看一个裸女似的,目光热辣、粗俗还带着些许猥亵。
此人当然是燕罗观主孔袖蓉了,以她的身份能耐,不论在哪里,怎可能会容人亵渎,再说,谁敢亵渎她啊,秋华池那初哥般的痴望已经被她视为极端的无礼,甚至比刚才那模糊不清的辱骂更加无礼,于是她动了杀意。对于孔袖蓉而言,对方是谁不重要,在萌宿,绝不容许有这种人的存在,这种人,必须死!
周围的木元气顿时狂暴了起来,杀意遍布华池周边,初哥惊醒时已发觉自己如怒浪中的一叶扁舟,哪里还有一点春心。每到关键之时,华池心中的那股动物的本能就会随之激发,牛犊视虎,初见不知,何谈惧意!
孔袖蓉素手高举,掌心瞬息聚集出一颗木元晶球,其中的生命之力无比旺盛,可如此高密度的力量若是爆炸开来,那造成的杀伤可想而知。
“方才在我等身后所言再说一遍。”美妇的天籁之声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其中冰意却是刺骨。
秋华池的双目逐渐充血,转化为一双赤目,浑身热血沸腾一手元器铁胎弓,一手元器级“秋蝉清鸣”已搭到弓上,新箭不久前初成,从来没有使用过,以他当今的修为,普通元器使用起来都会出现内伤,何况“秋蝉清鸣”这等大威力的杀器,然对手之强大,任谁都明白,无奈之下谈何顾忌。
他不动,结果如何不好说,但他动了,并且是明目张胆地手持利器准备对攻。孔袖蓉这个气啊,心道,反了反了,彻底反了,这小子是什么人,他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木元晶球聚集的力量随着孔袖蓉内心的动荡也虽着一个动荡,顿时一股危机的心悸涌上华池心头,淡水与玉清的力量差距太大了,等级的差距也太大了,比说胜机,估计以己命换人伤都做不到。
“报上姓名,留你全尸。”孔袖蓉是真动杀心了,她可没有敢不敢那么一说。
“其实,我刚才所说的是——臭婆娘!”
都道了如此地步,华池反而嘴更硬了。
秋华池自幼多灾多难,经别人未经之辱,受他人未受之罪,按理说就算再狂傲的人,再难听的话他都可以容忍了。但时势不同,他当今的身份已不容他再以个人荣辱为主,这里是哪?萌宿。他是谁,已早非当年那个漠视一切的小乞丐了,他是华青大能曲沐凡的弟子!自己有错早已认错,一退再退,恩师的面子何在!
“好好好!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敢辱骂本观了,你!很好!”
双方同时出手,这时却闻得一声大喝:“勿伤我若渊少观主!”已经晚了,话语自然越简短越好,被孔袖蓉轻轻一挥,晕厥了半响的庞景异及时赶到,提起全身元气横臂挡到华池身前,他只觉的一股大力击到前方地面,随后脖颈一冷,清鸣刺耳而去,再之后就就是又一次飞了出去,净水问道在玉清期面前仿若草芥。
不过这次庞景异在半空中很清醒,所以虽然被巨力余波冲击的浑身疼痛,但却很乐,至少秋华池的命保住了。庞景异与秋华池同时被余波冲起,又同时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十倍重力加成之下,那摔的叫一个实在。于波之后两人外伤一身,衣服到处褴褛,披头散发,那何止是狼狈可以形容。
“话说清楚。”孔袖蓉极力忍耐着,斜咬着牙蹦出四个字,手中又一次凝结出一颗同样的木元晶球,多么直白的杀意,如没有足够的理由,刚才那惊人的攻击这次必然会落到二人身上。
庞景异心有余悸地望着身前不远的宽广大坑,而秋华池却看向他的那只“秋蝉清鸣”。元器级的“秋蝉清鸣”被握在一个葱翠细嫩的手里,手的主人有着一张俊美到惊人的面庞,外表年龄不过双十年华,若不是身上有着一股阳刚气,换了谁都会认为他是女扮男装——唐凌!一个华青萌宿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一个未来观主级别的年轻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玉水求道期元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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