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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焦腾所部返回战场后不久便在敌占区与一支敌方小队相遇,远远就看到百十来人的队伍最前方有一人踏器行于半空,正是元修者!焦腾不是没有遇到过,不光见过而且战过,不光战过而且杀过,杀元武者!以血肉凡躯绝非易事,只不过是众多人等,在攻城战中用重器群起攻之,侥幸而杀,己方却损失惨重。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现今焦腾一人率百骑,武器不如当时,战力不如当时,对方人数又不少于他们,焦大爷丝毫不惧,所仗者,唯那四支箭而已。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看箭的眼光。
对方一看,汀马小队内并无元修者,顿时发起攻击,队伍严整,如临大敌,汀马铁骑的实力就是修者也绝不敢小觑!先下手为强,焦腾小队严阵以待并未前进分毫,转眼间两队间距已不足五十丈。
“稳住!勿动!再近近!”
“散开!弓箭准备!不要动!”
焦腾在战场上那可是如鱼得水,打仗,他是内行。一言一行再无丝毫胡闹,手下诸骑士也如掌控指般分寸不乱,汀马铁骑天下无敌,果真名下无虚!他自己两脚用力于镫全身虚坐于马鞍,从腰间箭筒中从容抽出一支秋天所铸的四棱长簇箭,搭于弓上,手指感觉着利器上所散发的阵阵寒意,焦腾的心更稳了。不足三十丈了!
“满弓!”快到二十丈了!全军满弓,包括自己。
“射!”
百箭齐发,箭箭犀利!口令后半息,焦腾才瞄准敌队那唯一一个元修者奋力一箭射出,弓是二石弓,箭是四棱长簇箭,硬弓配强箭,藏于百箭中,后发而同至。白关小队各举盾牌,拨打闪避箭矢,继续冲刺,箭雨过后但见最前方的元修者一声惨叫从半空坠落,与此同时侧方数里外有尘土扬起,又有一队人马向此而来。
真是人到背运时凉水塞牙缝,想那白关小队的元修者本以为一场苦战,受点累费点劲也就摆平了,见那箭雨前方而来,本没放到眼里,焦腾所射之箭以他的修为,就算夜色黑暗,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听箭声,看箭速虽知非凡,但哪里能射的透他的元气护盾,视而不见准备弹开箭矢直击对方主将。但箭到近前一丈寒气袭体,修者大骇,次元器!怎么可能!急忙从气海调动元气于双手,但术法尚未成型,利器已然及眼,晚了,箭矢从左眼而入,贯脑而出,随着一声不甘的吼叫便坠地身亡。尸体从空追下时,距焦腾不足十丈,老焦大喜,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对方可是修者,竟然一击必杀!若不是身临战阵,以他的风格非大肆聒噪一番不可。白关方面见此,锐气尽失,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焦腾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激动,挥军而上,一场混战,一边是本就是名扬天下的第一兵种,一边是心胆俱裂的脆弱羔羊,汀马小队以极小的伤亡歼灭了对方。胜利来的过于轻松,骑士们还处在将信将疑的状态,焦大爷正准备发表下获胜感言,却试着足下底面又传来阵阵震动。
“报大人,来人不过百骑,以马蹄声看杂乱不齐,触地略轻,不似友军。”身后一骑士贴地而听汇报道。焦腾仰天笑数声,甚为兴奋,他本就对秋天所炼之箭颇有信心,经此次一用,更是远远超过期盼:“修者,不过尔尔!速去探,哪方骑兵,兵力如何,可有修者!”
对方据己方距离不远,前哨去不多久就回报于焦腾,这一听不打紧,对方是敌军已在意料之中,但其中竟然有三人足踏凌空器行于骑兵队前列!这个小队的配备非同一般,在这次反雀袭战中,必然属救援行列,横行战场,寻己放势危者助之,实乃劲敌!然现今的焦腾哪里会回避,他从敌首中拔出那只贯脑之箭,甩着上面的白浆爽朗笑言:“四支箭,三个靶!绰绰有余!只叫他们有来无回!”手下骑士都亲眼目睹焦腾之能,齐声呐喊:“有来无回!有来无回!”虽已不足百人,但豪气冲云霄。
敌骑说来即来,转眼间已到近前,先下手为强,边前行边射箭。汀马百骑此时锐气正盛,各持短械避矢而上,准备贴身肉搏。白关方面立刻明白了敌军的意图,虽甚为不解,但大喜,低阶的元修者元气攻击距离不足,无法远距离攻击,所以越是贴近,元修者的优势越能发挥出来。眼看双方就要短兵相接,三位修者正准备调动元气,却发现三支散箭零矢向他们直射而来,劲而急速。战场上弓矢对上修者,一般都是起到骚扰作用,能射透低阶元修者护体元气罩的箭矢必然要持弓者拥有两石左右臂力。但是有两石臂力者在常人当中可谓是少之又少,所以三人这次多少托大了,有点措手不及,但也不至手忙脚乱,忙加强元气罩。他们自认为这样就是万无一失了,等箭射透加固后的元气罩,力已尽时,稍微躲闪便可以用术法屠杀近身的骑士了。
然真当箭矢及身时,三人就有了和之前身亡之元修同样的感受。箭速迅捷而箭力极大,透骨的寒气远远便可感知到,但当感知到箭矢非比普通时,为时晚矣。寒气袭体,杀气刺面,怪不得驰援颇为及时,但到时却看到友军已被全歼。
“速避!持弓者所用乃次元器!”三人中一人惊骇大喊,随之急把刚调动不多元气的右臂挡于面前,随着元气罩如破布般被撕裂开,毫无减弱之势的四棱长簇箭狠狠地射在了他的右臂之上,透臂而出,及面不足半寸!危哉!惜哉!
此人被射得在凌空器上一阵晕眩,废了半天功夫才稳住身形,忙转头视二同伴,只见一人眉心正中一箭,吭都没吭便惨死于地;另一人应是更为善战,因此在绝望中硬是挣得一命,生死一线间本能地用袖中匕首力格长箭,致使其少有偏移,本对准咽喉的四棱箭只射穿左颈,修者本人则坠落在杂草乱石中,虽重伤但性命无碍。但此时汀马骑士已到,群起而攻,左颈重伤的修者奋力求生,但眼看是凶多吉少了。
手臂中箭者名为罗絮,之所以仅受轻伤并非他因,而是确实实力过于同伴,已经跨过了淡水期与求道期到了问道阶段,只要再从天地五行中略有所得,即可进阶镜水期。这个级别的元修者白关中虽不少,但也不多,用于救援小队中,所求唯必胜尔。
焦腾,汀马帝国的老牌百夫长,战场经验毋庸置疑,见一死一重伤,仅剩一个轻伤者还有能战之力,忙吩咐身边骑兵,速去把另外两支箭给寻回,同时他则搭上最后一支箭——与刚才三支不同,乃是一支月牙形的箭,箭杆并不是直连月牙正中,而是稍偏,以焦腾的经验这支箭应可以变向,并且变向的幅度极大。此刻寸时寸金,他立刻弯弓搭箭,对箭矢的轨道略做预测,随之奋力射出,月牙箭径直向战场右侧而去,直接偏离轨道,脱离战场,不知所踪。
战场另一边,颈项中箭者已力尽被杀,汀马骑士已经把两支箭寻来,随即焦腾便轮起短柄双刃单手斧纵马而上,直取罗絮,并无半分惧色。罗絮费尽力气也拔不出箭矢,好像长到了肉里一样,忽见持弓者冲锋而来,面带冷笑,竟似未见。沉稳地运气于左手,但见黄色光晕凝于二指指尖成锐利的三角形,如若细看,那黄色的三角形元气边缘为淡黄色,并且急速流动着。罗絮向着右臂上的箭杆挥指斩去,“叮”的一声脆响,箭杆上仅出现一道淡淡的痕迹。
“好一把精纯的次元器,果真名不虚传,区区凡人不知从何处所得,可惜了。”细看了半响,叹了口气,大喝一声运指如风,疯狂地向箭杆无数次的削砍着……钢斧破风而到,箭杆迎指而断,箭断的同时罗絮举起金属性的左臂刺向钢斧,右手亦伸出二指,同样的黄色三角形成型而出,一道细细的金线平削焦腾前胸,一个元修者与一个百夫长便战到了一处。
汀马百夫长果真强勇非常,虽面对力所不及的对手半步不退大吼酣战。叮铛声不绝于耳,鲜血成珠漫天挥洒,不一刻只见焦腾就已经狼狈到家了,双刃斧就剩下一边了,另一边斧刃上遍是缺口,斧面上全是裂痕。全身三层重甲被削的支离破碎,连护心镜上都出现了数个窟窿,鲜血缓缓流出。若非焦腾武艺高强,悍不畏死,人糙甲后,此时必然早已横尸就地,毕竟修者和凡人间是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苦苦支撑的焦腾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不是没有跟普通修者交手过,但这个对手明显比以前动过手的任何一个都要强悍,每次都是将将闪过要害。他内心一阵叫苦不迭,那支该死的箭到底飞哪里去了!大占上风的罗絮也挺郁闷,区区一个凡人,虽然是个小队的队长,但这也太他妈的能抗了,都削的不成人形了,还没躺下,亏着没别的修者看到,不然可是丢老人了。一个淡水问道期的元修者费了老半天力,连个凡人都拿不下。
罗絮耗够了,气海中的元气源源不断地聚集到背后,只见背于背后的长剑金芒暴起铿锵飞出,手一抄稳稳拿住,顺势直劈而下,元力之强在两人周围掀起一个两丈左右的气旋,声势骇人!眼见这一剑下来焦腾估计连个全尸都保不住,这时的焦腾看了看手里的破斧子,竟不再格挡,腰身笔直坐于马上,直视来剑,眼神中无丝毫怯惧!罗絮心中暗道:真好汉子!留你全尸!几乎同时,黑夜中一道白光从侧面清风而来,仿若凭空出现,无声无息。罗絮单手高举长剑,肋下正有破绽,“噗!”当他刚有反应,只听一声金铁入肉的声音,月牙箭已从肋下而入,直没至箭翼,面对这支弓矢,淡水问道者竟然显得如此的无力。罗絮依然单手举剑,双足点在凌空器上,动作定格,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诧异慢慢下移,看着箭翼中的箭尾上带着的若有若无的银纹,面上竟然带出些许自嘲的笑容,忽然放声大笑
“银纹!银纹!次元器中也有银纹者!哈哈哈哈哈!银纹次元器!天下荒谬之事,竟至于厮!”边大笑边说话边喷血,本来斯文的面目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癫狂过后,罗絮一抬头,突见那个汀马百夫长距自己已经不足三步,马头就要顶到他的凌空器上了,马上的焦腾已经满弓,还带着丝丝鲜血的四棱箭从斜下方稳稳的指着他,当他看到焦腾的刹那,箭已离手,这个距离,这个武器,这个人!他空有一身本事,这时是什么手段也来不及使出来了,可是人的求生本能令他运元气于双足,拼命的一蹬凌空器,用并不比箭矢慢多少的速度倒飞了出去,瞬间一人一箭便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之中。随着罗絮的退走,焦腾立刻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从马上滚了下来,摔到地上,周围骑士见到后都慌了,一个个跳下马来,急忙向焦腾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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