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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麟对唐天照一笑,“您就等着看好戏吧!”说着,将手中雨伞放置在屋子的靠墙的一角。一个身形粗横、面相凶恶的男人走上前几步,对钟麟躬身道:“属下钟金成见过少岛主。今日如何要拷问这些肥羊,请少岛主示下!”
钟麟见钟金成和他后面的几人神情冷峻,眼中时不时闪过凶戾之色,一看便是心狠手辣之辈,看来血腥残酷的拷问工作已经让他们的心变得坚硬如铁。不过钟麟对这些人折磨人的手段不敢恭维,甚至有些反感,一味地通过身体上的摧残来使人屈服,根本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钟堂主,你平时都是用哪些手段招呼这些肥羊的?”钟麟面无表情地对钟金成道,后者是钟麟的一个族兄。
“要说手段,那可就多了!”一说到如何折磨人,钟金成马上兴奋起来,原本冷漠的眼神消失了,此刻眼睛闪闪发亮,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残酷:“老虎凳、吊打、钉竹签、烧烙、压杆子······随便哪一样都让人痛不欲生!”后面的几人想必也是此道高手,都兴奋起来,一个尖下巴的男人凑过来弯腰笑着对钟麟道:“少岛主,属下建议您使用吊打,尤其是要用九尾猫皮鞭,鞭击时每条细鞭都能打进肉里,鞭结撕扯下皮肉,就像老鹰的利爪把肉从骨头上撕下来,疼得让人死去活来。”“要不就用铜钱鞭也成,牛皮鞭上串上铜钱用来打这些肥羊,每一下都会撕扯下大块的皮肉,血肉横飞,上次我用铜钱鞭打人时,旁边一个怂包惊吓的尿了裤子,哈哈!”一个像白无常的高瘦男人笑着道。
钟麟看到这些人的笑容,心中一阵恶寒:这些人折磨人都把自己折磨得心里变态了!他满脸不耐地一挥手,眼前的人都闭上了嘴,“既然是我来盘问这些人,一切都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钟金成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们一切都按少岛主的吩咐去做!”旁边的几个人纷纷点头附和。唐天照微笑看着钟麟,不发一言。
钟麟脸色稍霁,“你们以前······还是干得很好的······”他虽然对这些使用粗暴手段反感,不过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用简单几句话就让他们改变过来,他还要让这些人来为自己办事呢,不能过分地打击这些人的积极性。他见钟堂主和几个手下听到自己这句话后,神情有些得意,便道:“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次我们很有可能抓住了一只大肥羊!”
“少岛主,您放心!我们这些人一定会用上所有手段,就算那个人是铁做的,也会被我们撬开嘴!”钟金成谄笑着,眼中发出残忍的凶光,他身后的几个人兴奋得摩拳擦掌,只等钟麟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像几头野狼一般把猎物斯成碎片!
钟麟腹诽道:真是一群嗜血成性的恶魔!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昨天单独关起来的那个船员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钟金成愣了一下,钟麟脸上的表情便沉了下来。旁边一个人凑到钟金成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什么,前者立时醒悟过来,急忙道:“那个青年被关在左边一个小房间里,昨天胡金德把那小子关在那里,并没有对属下说过,属下也就大意了······请少岛主责罚!”
钟麟按下心中小小的不快,看来自己在这个岛上的影响力还不是很大呀!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让你们了解了解什么才是技术活!他哈哈一笑,“屁大的事,我责罚你干什么!现在就带我去吧!”
钟金成和几个手下在前面带路,领着钟麟向后面走去。穿过一道门时,钟麟回头对自己身后的唐天照笑着道:“岳父,我们打的赌依然有效吧?”
唐天照笑容里满是促狭,“麟儿,我很担心呀!就担心你到时问不出什么来,你小子哭着耍赖怎么办!”
钟麟自信满满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口吐沫一根钉!我自己做出的承诺,自然会办到!”
唐天照得意地笑着:“好好!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一行人到了关押那个青年船员的地方,两边大概有十几个厚实的铁门,看不到里面,铁门上上下有两个小门,下面一个用来送食物和水,上面的小门用来观察里面的情况,铁门里面的小房间就用来关重要的肥羊。
钟金成几个人在一个铁门前停下脚步,向钟麟投来询问的目光。钟麟开口道:“打开门,我要见见这个人。”
那个带了钥匙的人便从腰中解下钥匙环,看了一下,拿着其中的一把打开了挂在铁门上的大锁,钟金成几个人一起动手,打开了那沉重的大门。
铁门里的房间真的很小,大概只有九个平方,里面就只有光秃秃的四面墙壁,几人高的后面墙壁上开着一个小小的气窗,用几根大拇指粗的铁条拦住,房间内的光线昏暗,当铁门打开时,借着门外的光亮才能稍微看清里面的情形。钟麟心道:标准的小黑房!
那个被抓进来的青年抱膝靠墙坐在里面的一个角落,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发着光,看着门外的众人,并没有像钟麟想象中的那样:要不像一头困兽一般疯狂地冲出来找人拼命,要不就是猛地见到光亮,寂寞发狂的他嚎啕大哭起来。此刻的青年还是静静地待在那里,没有动弹。
“少岛主,这个年青人关进来后不哭也不闹,送给他的食物和水他也没动,奇怪得很。”尖下巴的人对钟麟道。钟麟注意到门后的地上盘中食物真的是一口未动。
钟麟抬脚走进了小屋子,“少岛主!”钟金成在后面焦急地叫道,抢身也进了小屋子,他还是怕里面的那个青年人突然暴起伤人,倒忘了钟麟武艺高超的事情。
钟麟看了看旁边忧心忡忡的钟金成,从容地道:“钟堂主放心,这个人不会武功的。”说完,扭头盯着那个青年道:“你应该还认得我吧?”
那个青年把头扭向一边,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钟麟。旁边的钟金成却恼了,大声道:“妈的!我看你小子是找死!”说着便捋起袖子要去抓那青年。
“钟堂主,不忙动手!”钟麟抓住钟金成的左手,后者顿时便觉得自己的左手宛如被一个铁箍给箍住了,休想挣脱分毫,心中吃惊,也不敢再用力,老老实实地退后,钟麟也适时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你不用在那里装好人!你那一套,休想在我面前讨到什么好处!”青年看了钟麟一眼,不屑地道。
“你说我要在你身上讨到什么好处?”钟麟不气不恼,笑嘻嘻地瞧着青年道,
青年又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这几天我会好好地招待你那几个同伙。我想他们一定会很愿意告诉我你的身份。”钟麟笑容说不出的狡诈。
青年冷哼一声,“尽管去问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他狠狠地盯着钟麟,眼神间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势和恨意来。
钟麟无视青年那宛如利刀一般的目光,眼中闪着猫戏老鼠一般的光芒,轻笑道:“我也不会为难你!把你关在这小屋子里面实在是委屈了你,现在你敢不敢跟我出去,我让你住得舒服一点?”
青年微微一愕,不过这个神情在他眼中一闪而逝,冷冷地道:“你想对我做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用弄这么多花样!”
钟麟笑道:“我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原来也是一个胆小鬼!我好心好意地让你跟着我出去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你却疑神疑鬼!”
“难道你们这些海盗有什么好人吗?”青年恨恨地道。他这一句话说出来,钟金成等人无不火大,唐天照更是厉声叫着:“小子,不要那么不知好歹!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给剁了!”
青年鄙夷地道:“看看!动不动就要杀人,你敢说你们是好人么?”他看着钟麟的眼神里满是揶揄。
“你就这么恨海盗吗?”钟麟凝神看着青年问道。
“我最恨的就是海盗!有种你就把我给杀了吧!”青年恨恨地盯着钟麟道。
钟麟不怒反笑,道:“你想死,我还偏不让你死了!今天你是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他回头对钟金成道:“你们把他带出去,找个宽敞一点的房间让他住着,好酒好肉地招待着,别亏待了他!”
“少岛主,这······”钟金成几个人搞不懂钟麟要干什么,都不解地看着他,没有人动弹。唐天照也大为迷惑,皱起眉头道:“麟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钟麟对唐天照道:“这事我后面再给您细说。”说完,一瞪钟金成几人,“听不懂我的话吗?赶快照我说的去做!”
钟金成几人满腹疑问地走到青年的身边,后者打开抓向自己身体的一只手,大声道:“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钟金成几人用目光询问钟麟,示意下面该怎么办。
钟麟看了看青年,笑道:“你现在愿意出去了?”
青年横了钟麟一眼,“我想吃好喝好,然后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那几个人开口说出我的事情来!”前者脸上带着冷笑道。
“你就好好等着吧!”钟麟的笑容人畜无害。
等到青年和钟金成几个人从出了铁门,钟麟的脸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对也跟着出去的钟金成背影叫道:“钟堂主!”钟金成便连忙转身回来。
“麟儿,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我看不明白呢!”唐天照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钟麟微笑道:“岳父,刚才您从那个青年的说的话当中知道点什么没有?”看到钟金成走到面前,又对他道:“这个青年这几天就单独关着,你把那几个商贾也分开关着,轮流派人守着他们,屋子里要一直亮堂堂的,这几个人一困就叫醒他们,反正就是不能让他们休息,就这样熬他们几天。”
“这样就让他们开口说实话?”唐天照不能置信地看着钟麟,心中以自己这个女婿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这就是他盘问人的办法?这不是开玩笑么!钟金成腹诽着:这个少岛主是不是有毛病?就凭这个能从那几个人口中问出东西?真是异想天开!他低着头,生怕自己的表情泄露心中的想法。
钟麟不以为意地微笑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我要一个个地盘问他们,这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唐天照还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钟麟,“你打算怎么盘问他们?”
钟麟眼睛在唐天照和钟金成两人脸上一扫,嘿嘿笑道:“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尽管唐天照后面一直想从钟麟的嘴里掏出关于盘问方法的话来,可是他这个女婿打定主意不说出来,顾左言他,把他想得挠心挠肺,肚子里把钟麟狠狠骂了一通。
钟麟看到钟金成从外面叫进来十几个人,从一个用铁栏围起来的大大牢笼中把那几个肥羊头目很快地架了出来,带到右面的大屋子,关进了分隔开的牢房。这牢房也是用厚重的铁门关着,四周的墙壁很厚,隔音效果相当得好,就算里面的人喊破喉咙,外面听得也不会很清晰,钟麟对这个很满意。
钟麟背着双手看着那几个已经灰头灰脸的商贾一个个关进牢房,那样子很像前世当中上了年纪的市长或是省长级别的官员视察下面的工作,少年老成得狠了一点。他看到钟金成让几个手下把铁门上的大锁挂上了,对钟金成一众手下勉励了一番,然后又去了关着青年的那间牢房,这间房子只是把窗用木条封起来,床被什么的日用物品还是很齐全的,比起小黑房,简直是天壤之别了。门外还有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那里,像两个门神。
见到钟麟过来,外面的两人连忙向他行礼问好。钟麟没说什么,让他们打开了门上的大锁,大踏步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可住的习惯?”钟麟带着调侃的意味开口问道。
青年听到脚步声响起,本来是斜躺在床上的,当下便坐起身来,扭头一看,见是钟麟,一双秀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用清水洗净了脸上的污垢,原来面容就出现在钟麟的眼前。
青年白净秀气,唇红齿白,但是缺了一点男子阳刚之气,偏文弱了些,像极了一个读书之人,只是神情之间自有一股傲气,一种骨子里的傲气,看着钟麟的眼神里满是张扬霸气。
钟麟能能清楚地感到青年对自己的蔑视和恨意,还有一种戒备心理,心想:你再恨我、再轻视于我,难道还能用眼光杀死我不成!他轻松从容地道:“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我一来就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吧?”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用不着给你这样的海盗好脸色吧!”青年冷冷地道。
“那可说不定!”钟麟笑得有点得意,打量了一下青年,“我瞧你的眼神举止,应该是出自大富之家吧?昨日那几个商贾一见你被架走,紧张得不行,这些人不是你家商号里的负责人要不就是和你家有重要的生意上往来。我想:像你这么一个大富之家的公子哥,总不会闲着无聊,跑到船上来当一个小小的船员吧?你一定是去三佛齐商谈什么生意吧!”
青年哈哈一笑,“你这人太会捏造故事了!你从这么小小的事情上就能想出这么荒唐可笑的故事来,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钟麟看着青年的眼眸,也笑道:“到底是我编故事还是是事实,几日后就见分晓了!你也不用这么早就下定论。”
青年双手捏着自己的两边衣角,笑容有些僵硬,“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心中却是一阵慌乱:这家伙眼睛怎么这么毒?能从细枝末节上猜到这么多的事,他是人还是妖?也太厉害了一点吧!难怪昨天就看了自己两眼,就把自己给揪出来了!他原本铁定那几个商贾不会招出自己的信心,被钟麟的几句话给严重动摇了。看着钟麟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英俊脸庞,他心中恨意更浓:要是被那几个和自家生意上有来往的商贾招出自己的身份来,这小子肯定会狠狠地敲上自己一笔钱财吧?如果他是贪得无厌之辈,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自己离开,敲骨吸髓般从自家榨取更多,我那两个哥哥肯定会闹着要分家,撇下自己不顾,只是让母亲担心受怕的······想到这里,青年鼻子一阵泛酸,清亮的眼中有些湿润了。
钟麟见青年神色有异,微笑着说道:“怎么?你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那几个商贾说出来?”
青年看着钟麟脸上的笑容,气愤不已:自己还从没有在哪个人手中栽这么大一个跟斗,尤其是这小子的年纪明显小了我一大截!真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脑中念头电转,想到了一个主意:要是自己的身份被那几个商贾说出来,这小子总要派人给家中带我的亲笔信去,我就写个藏头诗,让家中带着钱财襄助这里的另一伙海盗打击这伙海盗,让着两股海盗打个不亦乐乎,消弱他们的势力,也让以后自己的商船出入这片海域变得更加安全,一石三鸟,妙极!
钟麟还没有透视别人思维的能力,不过看到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眼神,身上莫名地一颤:这家伙刚才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打自己的坏主意吧!心神一敛,暗道:这家伙看样子也不是吃素的,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可别让这家伙使坏让我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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