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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古擒龙受邀来看马上比武。他带着元、齐二人来到比武场,骆雨客起身上前迎接,并引他们来到前面为他们准备好的桌子。而上午与他们同席观战的矮胖老者竟已坐在桌旁。待骆雨客离开后,那老者对古擒龙抱拳道:“这位是神龙七现古大侠吧,老朽大同府方战。”
古擒龙急忙还礼道:“原来是百胜刀王方大侠,失敬失敬。”他知道方战与其弟方冲本是纵横北方的马贼,二人马上功夫均极了得,曾率领手下喽啰屡挫元军,直到洪武初年才遣散手下,回到老家闲居。除了精于马术外,兄弟二人各以刀枪闻名。
方战道:“老而昏聩,有何可敬!实不相瞒,老朽此来本是要找骆庄主的麻烦,但午前听了古大侠之言,突有茅塞顿开之感,在此谢过古大侠指点迷津。”
古擒龙问道:“愿闻其详。”
方战道:“老朽与舍弟早闻骆庄主马背上功夫无双。去年舍弟老来无聊,便独自一人前来开封打擂。他以胯下马掌中枪连胜数阵,最后与其他二人一同挑战骆庄主。舍弟因年纪较大,骆庄主要他多歇息些时候,便安排他最后交战。另外那两个人都是交马只一合便被庄主刺于马下,到舍弟上阵时情况却有不同。”
古擒龙接口道:“久闻无影神枪方二侠武功了得,想来骆天客遇到对手了。”他明知骆天客赢了,但言语中仍捧了方冲一下。
方战微一叹息,说道:“舍弟看了骆庄主的几场比武,知道他操纵那支长矛已近如臂使指,若想用兵器将它挡开几无可能。而舍弟之枪法号称无影,却有把握挡到它。不过正因舍弟之无影枪运枪如飞,舍弟又已年迈,只能使一杆轻巧的木杆枪,这杆枪即便挡到了骆庄主的兵器,也挡不开骆庄主以人马合一之力刺出的一矛。因此舍弟兵行险着,在二人相对而冲,对方长矛将至之际使了个镫里藏身,将身子完全隐于马匹的另一侧。这一招时机拿捏得极为精确,当时就躲过了骆庄主刺来的长矛。他原待两马错蹬时翻身上来,以回马枪破敌,那时以骆庄主长矛之粗重,只怕难以转身抵挡。”说到此处,方战双目泛红,又叹了口气。
元顶道:“方前辈知己知彼,甚是高明啊。”他见方战老泪欲滴,对他颇感同情。同时想到,如自己与骆天客易地而处,恐怕会败在对手那无影枪下。
方战道:“小友差矣,他其实是只知己而不知彼啊。当时他以镫里藏身之术躲过了骆庄主一刺,待两马错蹬时他便翻身坐上马背,正欲回枪刺去时,突感左肩剧痛,便摔落马下。原来骆庄主的坐骑不只是身披铁甲,马甲上更带有暗囊。当时骆庄主长矛刺空,料到两马相交时舍弟会坐回马上还击,便左手从马甲暗囊中取出一柄带铁链的锤子,一锤打在舍弟的左肩上。我料当时他见舍弟武艺高强,出手并未留情,那一锤便将舍弟的左肩打碎。舍弟自此左臂残废,再也无法使枪,回家后过了半年便郁郁而终。”说道此处,他终于老泪纵横,哽咽难言。
三人听了,不免叹息。连场上的比武也是视而不见。过了片刻,古擒龙开口道:“方大侠听了莫怪,其实骆庄主当时已经手下留情了。老夫曾见过骆庄主习练那柄铁锤:他于纵马飞奔之际,回过身来以那锤头击打碗口粗细的木桩,每下必会击碎一个桩头,百发百中,从无落空。试想他与令弟交手之时若是锤击令弟后脑,岂不当时就取了他的性命?”
方战一震,又垂泪道:“我午前听了古大侠之言,也已想到有此可能。多谢古大侠开释,今后骆家与我方家再无仇怨!”
古擒龙道:“方大侠心胸开阔,令古某佩服万分。今后古某就是方大侠的兄弟,方大侠若独居无趣,尽可去京师与兄弟同住。”
方战甚是感动,说道:“老朽已二十年未去江南,如擂台后你们返回京师,老朽就随你们同行游览一番。”
四人谈得专注,不觉场上已有四对比武完毕,其中一人受伤不轻。此时一个声音洪亮的庄客走到场边,大声报道:“下一场,由太行山高家寨高占林,对战怀远小黑子!”
古擒龙对元顶道:“这高占林是高占峰的堂弟,武功不弱。”转向方战问道:“这怀远小黑子是何人?兄弟可是孤陋寡闻了。”
方战道:“老朽也是从所未闻。也许是哪个成名的英雄怕输了丢人,报个假名也未可知,反正擂台上可以带面罩,骆庄主本人脸上也是带着护甲的。”
古擒龙点头称是,四人齐向场中望去。
此时高占林已纵马入场,只见他素袍银甲,手执大刀,相貌甚是威武。众人见了不觉喝彩。
从场地对面也有一人一马进入场中。此时正当夏日,烈日当空,但此人方一现身,场边众人只觉一股阴冷的寒气袭来,大多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只古擒龙、方战等寥寥数人及三个评判高手不为所动。
元顶心中大疑,既觉这股寒意似曾相识,又知道定是初见。在他惊疑不定之时,二人已纵马向对方冲去。二人相距尚远,元顶已看清那怀远小黑子身着黑色盔甲,黑布遮面,手中一柄黑色兵器,前端也被黑布包裹严密,但看形状似是斧钺或长戟之类。待细看那黑衣人的坐骑,元顶更为惊讶:原来他那匹马通体黑亮,只双目间一点白色闪动——正是当日初见齐珊时那个二弟的坐骑!但元顶十分确定,马上之人绝非那个蛮横无理的年轻人。
转眼间二马相交,高占林挥大刀向那黑衣人当头砍去。这一刀势大力沉,正劈向黑衣人左肩。那黑衣人此时右手前、左手后,横执兵器,并无抢攻之意,面对此招除了横举兵器招架外,实无良法。
那黑衣人果然举起兵刃去架高占林的大刀,高占林心中暗喜,想道:“你仓促招架,就算你兵器是铁铸的,以这一刀之力还不让你双膀受伤?”旁观众人见双方一个硬砍,一个硬架,也均想看哪一个力气较大。不料高占林一刀砍上对手兵器,只觉对方兵器一收一侧,竟无反弹之力,却将自己那一刀的大力全部卸掉!正因如此,他自己招式使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一时无法变招。
那黑衣人随手化解了高占林一刀,随即右手一推便将高占林的大刀弹在一边。随后松开右手,左手翻手一甩,那柄包着黑布的兵器快如闪电般打在高占林的头上,高占林惨叫声都未及发出,便栽落马下。
黑衣人拨马面对评判席,双目微合,沉声说道:“在下已赢了一人,现向骆庄主挑战。”
此时人群中已是一片哗然。众人见他武功强于高占林甚多,却毫不容情将他杀死,实有违骆家擂台宗旨,不少人便开口斥责。
那人听了,双目略睁向人群望去。众人只见他双目精光暴射,接着一股比刚才更加阴冷的寒意直沁众人心脾,这一次就连古擒龙、方战等也不禁失色。元顶突然想起,这般的寒意在他前两次见到灭尘时曾有所感,正是杀人如麻、威震天下的煞气!而此人所带的威势比起灭尘又不知高了多少!
此时黑衣人又开口说道:“刀枪无眼,各安天命。只要骆庄主赢了我,他尽可把我杀了。”他并未提高嗓门,但话一出口,却让在场众人均听得清清楚楚。
骆天客早已站起身来。此时他面色凝重,对左右庄客道:“带马。”又见有庄客欲递上常用的木头长矛,便又说道:“抬枪。”
众庄客一惊,原来这是骆天客早与手下亲信定好的暗号,他如需以金枪上阵时便会如此吩咐。而近三年的擂台比武,骆天客从未曾下过抬枪之令。
骆天客的金枪是以精铁打造,枪身鎏金,比平时所用的长矛重了数倍,此时就放在他身后的架子上。两个庄客很快把枪抬了过来,骆天客脱下长衣,露出里面的甲胄。那是一副中土绝无仅有的钢甲,胸、肩、臂、肘、腿等部分都是依照他的身形打造,虽然分量不轻,穿戴后却毫不影响动作的灵活。此套盔甲是骆天客的父亲在他二十岁时花费重金,请万里之外的高手匠人为他量身打造。
骆天客跨上披了铁甲的战马,庄客将一顶同样是钢制的头盔送上。他戴好了头盔,接过那条赖以成名的金枪,双脚轻触马腹,战马便快步载着他进入了场地。他来到距对手两丈处勒住坐骑,将金枪挂在得胜钩上,双手抱拳道:“骆天客有礼,可否请教英雄大名?”
那小黑子微一点头算是回礼,说道:“稍后我会告诉你,不过只能告诉你一人。”
骆天客不再多言,又是一拱手说道:“请!”双方各自回马跑开。
那怀远小黑子走出数丈便拨马回身,骆天客却一直到了接近场边才回过身来。此时那声音洪亮的庄客已定下神来,大声报道:“本场比武,铁马金枪骆庄主对阵怀远小黑子!”说罢闪出场外。
场上小黑子左手前,右手后,将兵器斜向前指,那匹黑马也小跑起来。再看骆天客时,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执枪从马头左上方向前伸出,纵马冲来。那马蹄声如雷,越跑越快,骆天客人、枪、马便如一体,以万钧之势直刺对手!元顶从未见过高手骑马过招,如今见了骆天客如此威势,颇有眼界大开之感。
方战看了二人态势,对古擒龙道:“看来那小黑子要以兵器格开骆庄主的金枪。这虽是交手时常用之法,但他的对手是骆庄主,还从未有人能挡开骆庄主刺出的金枪吧?”
古擒龙多次见识过骆天客的功夫,当下说道:“便是他用木矛,也几乎无人能够挡开。这金枪一刺之力,如非以大力挥动兵器击个正着,根本无法撼动。而如他挥动兵器,骆庄主自会巧妙变招,取其空门。”
说话之间,二马已经照面。骆天客的枪尖距小黑子前胸不过数尺之时,小黑子双臂微动,那被黑布包裹的兵器前端不偏不倚正打在骆天客枪头后面两尺之处。骆天客只觉右臂巨震,金枪猛地向外荡开!这一下不止骆天客心下大骇,观战众人也都同时惊呼。
小黑子一招格开金枪,双手一抬,顺势刺向骆天客胸口。此时二马对冲,骆天客的战马正疾奔向前,便似将他胸口迎向对方的兵器,且小黑子出手极快,骆天客回枪自是不及,便想躲开也已不能。他只好尽力侧身,既想避免对方兵器正中胸口,又希望以自己钢甲之利尽量使其滑开。但小黑子的兵器前端状如斧钺,能受力之处甚大,且小黑子竟似早已知道他会侧身,后把右手微微一动,那兵器正戳在骆天客的胸口稍偏右处!
众人只听到一声巨响,骆天客胸甲碎裂,被击得倒飞数丈!小黑子胯下骏马受到巨力反震,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旁观众人前一声惊呼未了,又发出一声更响的惊呼。
当此巨变突生,众人皆震惊呆立之时,两个人迅捷异常地冲进场中,正是古擒龙和身为评判的徐光远。他们二人见小黑子策马走向骆天客,生怕他再行加害,双双冲过去保护。齐珊见了也想上前,元顶拉住她道:“这是比武打擂,众人齐出不妥,让二伯和徐大侠先去照看骆庄主即可。”齐珊依言留在桌旁,但并未坐下。
方战却是惊魂未定,喃喃自语道:“这如何可能?莫非是天神下凡?当今之世有谁能有如此本事?”那小黑子以如此小的动作格开骆天客势大力沉的金枪,在他看来实非人力所能。
古擒龙和徐光远几个起落,几乎同时来到骆天客身边。此时骆氏另外三个兄弟和几个亲近之人也奔进场内。徐光远扶起骆天客,古擒龙先将他的头盔解下。只见骆天客面色惨白,口鼻出血,目光已然散乱。古擒龙心下大急,对徐光远道:“卸下他身上甲胄,我先帮他运功疗伤。”
骆天客勉力说道:“古大侠、徐兄弟,先扶我站起来。我要跟这位英雄说话。”二人见他伤势极重,不好违拗,一齐慢慢扶他站起身来。骆天客抬头对马上的小黑子道:“我输了,请阁下告知大名。”
小黑子道:“我只能告知骆庄主一人,还望庄主不要转告他人。”他固然知道骆天客已重伤难治,却也不欲别人现在就知道他的姓名。
此时骆家兄弟已经赶到,听他所言不免开口斥骂,骆天客勉强挥手制止,道:“古大侠,请你带他们避开。”
古擒龙叹息一声,对众人道:“听庄主吩咐,先避开吧,勿让庄主心急伤神。”众人只好走到数丈之外等候。
只见小黑子不待骆天客再问,从马上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骆天客先是面露震惊之色,紧接着大声说道:“罢!罢!我骆天客栽在阁下手中,也算不冤!”说罢仰天而倒,气绝身亡。
古擒龙等人见骆天客倒下,急忙跑去查看。见骆天客确已身亡,骆家兄弟及亲信人等均放声大哭,古擒龙也不禁垂泪叹息。观战众人见了场中动静,均料到骆天客凶多吉少,都向场中围拢过来。那怀远小黑子却调转马头,缓缓走开。他刚走出不远,骆云客、骆雨客排众而出,一齐向他追来,骆云客叫道:“那黑贼哪里走?留下命来!”
小黑子半转过身来,冷冷说道:“怎么,这个擂台不许别人赢骆庄主吗?”
此时那边步战擂台众人也都闻讯赶到,高占峰当先走上前来说道:“你不是比武,是蓄意杀人!”
古擒龙也道:“正是,当时你格开骆庄主金枪,已经是稳操胜券,完全不必下此杀手。”
小黑子冷笑一声,道:“难道无人看出,那股杀他的力道有大半是来自他自己人马合一的冲力吗?以他那一枪之力,如我未能挡开,现在已是必死无疑,又有谁会为我鸣冤?”
不少人听了此言不禁暗想,如刚才与骆天客对阵的是自己,只怕早已丧生于金枪之下。骆天客用了数年未动的金枪,应是也起了杀心,既然如此,那小黑子全力施为,亦无可厚非。
但骆家兄弟悲愤已极,岂肯作罢?骆云客、骆雨客同时喊道:“我要向你挑战!”
小黑子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们三兄弟的本事只怕加起来也不如骆大庄主吧?现在与我交手,你们兄长之仇如何能报?我给你们五年时间勤练武功,五年后你们若仍设擂,我再来贵庄如何?”
古擒龙也对骆云客低声说道:“你们兄弟万万不可与他交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交手枉自送了性命。”他虽劝说骆家兄弟,但亦不能让那小黑子轻易脱身,当下朗声说道:“尊驾武功如此高强,至少该现出真容、留下姓名吧?”
小黑子道:“五年之后,若有人赢了我,尔等自会知道。某家尚有要事,不奉陪了。”说罢催马向庄门驰去。
高占峰一跃而起,如大鸟般扑向小黑子身后,口中喝道:“就这么走了?”他轻功极高,且那黑马刚刚起步并未快跑,被他眨眼间扑到了小黑子身后,出手向他肩头抓去。
小黑子听得衣袂带风,半回身单手执兵器向高占峰迎面点来。高占峰只觉罡风扑面,心知不能力敌,当下改抓为拍,双掌发力与那股劲风一撞,顺势倒翻回来。古擒龙、徐光远等人见高占峰出手,也都纵身追来。但那黑马已在主人催促之下,腾起四蹄,疾驰而去。众人追之不及,眼睁睁看着一人一马消失在扬尘之中。
古擒龙回身问高占峰道:“高大侠可能看出那人的武功来历?”
高占峰道:“小弟惭愧。那厮力气极大,一招之下小弟便被他逼退,无法看出他的来历。”他本以力大招沉著称,但此时坦承力所不敌,自是那黑衣人的力量比他高出甚多。古擒龙与徐光远等相视骇然,古擒龙对众人道:“不必追了,就是有人的马快,追上了也不是此人对手,枉自送了性命。”
此时在庄中的众人,论起年纪、身份,自是以龙门派冯老掌门、古擒龙与大相国寺净海法师最适于主持骆天客的身后之事。当下古擒龙命骆氏兄弟在庄中最大的厅内布设灵堂,请净海法师与随行弟子先在灵堂为骆天客念经超度;急差得力庄客飞马去各地通知好友亲朋并赴开封、洛阳等地的冰室采购冰块。众位前来打擂之人除了极少数几个告辞离开外,大都留下为骆天客守灵。
直忙到晚饭时分,古擒龙才发现齐珊孤身一人前来。便问道:“怎么只你一人?元顶呢?”
齐珊道:“不知道啊,下午骆庄主与那黑衣人说完话倒地时我跟大伙都跑去看个究竟,后来就没见到他了。我看你忙着,就自己在庄中细细找了一遍,却不见他的踪迹。对了,我想问问原来同桌观擂的那个方老头,结果也寻不到他。”
古擒龙沉吟道:“莫非他们二人一同走了?却是为何?不过此时我们也不能麻烦骆家帮忙派人寻找,但愿他们能尽快赶回吧。”
齐珊也认为元顶不久即会返回,不料直到骆天客死后第四日日,元顶和方战仍是音讯全无。齐珊心下大急,自骑了马出庄欲去开封寻找,却在庄门口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张吉祥和另一个齐府家丁。
张吉祥见了齐珊,大喜道:“这么巧就遇到小姐!快带我去见二老爷。”匆忙中也不下马施礼,却示意齐珊回马。
齐珊心知必有大事,拨马带他二人向庄内走去,一边问道:“什么事这么急?爹还派你们大老远跑来?”
张吉祥低声道:“天大的事,燕王起兵造反了!”
齐珊道:“果然反了,可恨当日未能拿下他那三个儿子。”
燕王朱棣为太祖皇帝第四子。他生于乱世,长于军伍,精于杀伐攻战之事,太祖皇帝于晚年对他颇多倚重,将他封于北方以御蒙古。燕王麾下精兵猛将极多,于诸王中实力最强。数月前他见当今皇帝开始削藩,便称病求朝廷让他留在京城的三个儿子回燕。皇帝虽已同意,但重臣齐泰欲将此三子留下作为人质,便密令齐峰派人四处拦截,却是古擒龙和齐珊这一路追上了燕王三子。但因那神秘道人出现,致使他们功败垂成。
燕王得三子返回,更是加紧准备。不久朝廷探知其谋,令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带兵擒拿燕王亲信。不料燕王早有准备,于王府设伏将二人擒杀,并随即发兵占领北平九门,以“清君侧、靖国难”之名竖起了反旗。其后不过一月,又击溃都督宋忠所部明军,擒杀宋忠本人,控制了北平附近各地,麾下军马已近十万,兵锋南指,天下震动。朝廷急调三十万大军,以长兴侯耿炳文为大将,讨伐燕王。齐峰身为检校首领,也急召属下回京听调。
标题释义:语出白居易《长恨歌》:“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大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从范阳起兵造反。范阳、渔阳均在北京周边,安禄山起兵时,十余万人马中多有北方各族军将,燕王朱棣的靖难军中也有许多蒙古勇士,因此借来这四个字做本章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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