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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宽安排在悦郎的四个人当中,一个是经理图三,四十多岁,平常笑眯眯,待人和善,人送绰号“包子掌柜”;隐约听说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但手段过激,做了一件大错事,因此在社团里的地位一向不高,反而被徐宽这年轻外来户后来居上;徐宽敬重他是前辈,又被lh的酒吧的事缠身,对悦郎的事就不怎么插手,任他处置。另外两个就是刘少一和肖穠,职位也是安全主管,但在店里混迹多年,熟悉日常事务流程,另有兼任一些职务;这两货都是二十四五好强争胜的年纪,爱管事、争上位,面里和气,背后勾心斗角,因图经理越来越龟缩,不中用,各想趁势而上,只要出了人前,就好取代图经理的地位;图经理只管些日常琐事,‘大事’方面任由他们两个指手画脚。如今徐宽突然安插了一个王动与他们地位相等,他们怎会服气。
平时无事,生意照常营运,那些管理秩序、招呼客人、端茶送水、人前来往的事不需他理。有肖穠、刘少一在,一般无赖客人也三下两下清理干净,王动倒过得轻松惬意,每日里喝酒玩乐,调戏店里的漂亮小姐。店员们上工,闲来无事,登上电梯,直接通往大厦顶层。Sz的夜景本就美妙,万家灯火、车水马龙,人造星光璀璨,这时时近新年,更是热闹非凡。因维护国际都市的形象,禁烟禁火,少了几分新年的年味。
正欣赏着美妙的夜景,忽然那铁皮门“咯咯”作响,两个人影钻出顶层。先出来一个别着脸向后面那女孩子抱怨:“靠,那个死色-狼,长那么肥还那么色。想想就恶心。”这是薛琳的声音,是店里的一号台柱子,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小小年纪身材也发育得很好,身高也快一米六八。后面那女生的声音比她沙哑得多:“嗨,别埋怨了。胖子那个都不行,已经够惨了。”这是苏诗,据她的男朋友----—店里的某服务生在一次炫耀的时候说,两个丰满的吊钟奶很诱人。说着两个女生都笑起来。黑暗中一点火光随着手臂的挥动而飘舞,原来她们是上来吸烟来着,可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么?
薛琳笑道:“还好找这个地方偷偷懒,不用被……”转身忽见一个人依着围栏立着,仔细一看,竟然是新来的大堂经理,可是此时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他正看着这边。只能悻悻地打个招呼:“你。。。也在呵。”王动虽是管理员一枚,平常嘻嘻呵呵和他们闹在一块,薛琳一惊之后就恢复了往常态度,走到他身边,依着围栏看夜景。
苏诗心想:“惨了!”原来她风尘世故,察言观色,已看准刘少一、肖農和王动不怎么和气,刘少一根基深厚,在店里店外威信高,且江湖地位不低,手下不少,常有不良青年奉迎巴结,请他解决问题——与当初和小米发生矛盾的黄毛相同,本身属于社团一员,自己在编外还有一套人马——刘少一在集团工作,地位比黄毛更稳定些。自然不是王动这种小年轻能比的。且王动素来不插手店内事务;他是长得帅点,但凭借她的观察,绝不会在店里留的太久。她和刘少一向来走得近,凡事有他撑腰,绝不肯因附和王动而失去了根基。店里一些年轻识浅的服务员和王动亲近,刘少一私下里就很不爽,刘少一追求薛琳已经人所共知,甚至薛琳的前男朋友和她分手离开sz也和他不无关系,店里垂涎薛琳的男人不在少数,只是没人敢和他竞争,谁知冒出来一个王动,帅气斯文,和薛琳堪称男才女貌,又看得对眼,时常打情骂俏,闹得刘少一更是窝火。苏诗安慰他之际,也拐弯抹角规劝薛琳。她平常见王动时便爱理不理,欺他是个新丁,偶尔有机会也顶他半鼻子灰。
这时偷懒被王动抓到,怕她乘机寻她麻烦,已打着主意王动找他麻烦她就拉薛琳下水,他们那猴样儿,总不会舍得薛琳也被处罚吧。王动压根就没和她计较的意思,笑道:“你们也上来来吹风啦,下面真闷。”
薛琳鼻子一挺,秀美的脸上泛起俏皮之色:“是啊!你到这边来透气,也不叫我。”言笑风声,眉目相盼,颇有打情骂俏之意。王动笑了笑,斥责道:“你抽什么烟!看着像女混混一样。”因苏诗在旁边一言不发,恐她尴尬,就向她笑道:“别跟你苏姐学坏了。吸烟有害健康。”苏诗一听,正要寻机会再讽刺他,忽想自己还有偷懒休息的小把柄在他手上,就微微笑了笑了事。
薛琳哼了一声,说道:“关你屁事!”话虽这么说,却乖巧地把刚点的烟扔下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在黑夜里消逝。她确实刚跟苏诗学得吸烟,虽然没觉得多好抽,但却觉得她那吸烟的样儿很有范儿。她刚扔掉香烟,却见王动施施然拿出一包盛世中华,悠悠然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薛琳看得眼睛都瞪了出来,劈手来夺,被王动让过,粉拳一改击在他的胸膛:“哼,你自己怎么不说吸烟有害健康。”
王动笑道:“男人女人怎么一样。”护烟而走,薛琳怎么服气,三番两次追逐夺取不到。他戒烟日久,偶尔买一包充门面。闪躲不过,把烟也让她全扔了,笑道:“好啦,好啦。”
薛琳追逐打闹一番,脸上、胸前红了一片。已离苏诗远了,便依偎在围栏上,略靠着他的肩膀。她忽然想起些风语,笑道:“喂,王动!你真的也是徐经理请来看场子的吗?”
王动一奇,怎么问这个问题?笑道:“你看我是不是呢?”
薛琳便转过头,上下打量,接着摇摇头,说:“不像,不像。我看倒是像那些经常来咱们店里玩的穷学生,又没多少钱,又爱装阔气。而且……”
眼光倒是不错,王动笑道:“而且什么……”
“而且那些混混痞子流-氓,身上都有纹身。你身上干干净净,一点纹身都没有。”
“我靠,你什么时候偷看我的身体了,我身上有没有纹身都被你知道了。”王动佯装夸张的惊讶表情,似乎被占了莫大便宜。薛琳把他按回到栏杆上,“谁稀罕偷看你了。”
“其实我身上有刺青的。”
“真的?在哪,我检查一下。”她便作势来翻他衣角。
王动笑着抓住她的手掌,笑道:“那你身上有刺青没有?”
“才没有呢。”
“我也检查一下。”
“哼。”一声清脆的拍击:“你又占我便宜。”
“又没什么关系,作什么亲热摸样,不知廉耻!”苏诗心里暗骂,不过男俊女俏,倒真像一对璧人。忽然电话响起来,原来是葛淑达打来的。葛淑达是店里的女领队,并非徐宽那边的人,是真真切切处理杂务的管理人员。对职业相当负责,对员工相当严苛,若被她发现她们在偷懒休息,训一顿是肯定的,说不定还得扣工资呢。王动和薛琳像对情侣似的,薛琳有几分羞涩矫情,低着头并肩走来。葛淑达的声音大得连王动都听得见:“你们搞什么鬼!还有那个薛琳,仗着自己漂亮,在包厢不奉承客人就算了,竟然还扔下客人就跑了,现在客人不满意来投诉。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万世答公司的老总!你惹得起吗?”
薛琳一滞,脸色顿时暗淡了下去。苏诗正待辩解,王动从她手上接过电话:“喂,是我让他们过来做点事。。。嗯,是我,王动。薛琳还要帮我送点东西,你另外派一个人进去吧。”葛淑达知道王动是那边的人,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他便拍拍薛琳的脑袋,说道:“等下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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