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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龙伯国巨人,身高顶天,一步三千里,摘星望月触手可及,乃是盘古大神的直系后裔。且不论传说是真是假,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确实是个神话中的怪物。
龙伯国巨人不仅力量强大,身体肌肤也硬如磐石,我的诛神剑劈天斩地,落得他处只有丁点火花四溅,武力驱逐想都别想,我改变思路,硬的不行来软的。
先问问他是否可以通过谈话沟通,“巨人,天大地大,你为何唯独跑到这里来钓海龟,难道刚才没看见那些海龟是托在仙山之下,你一带走,仙山就会随之沉没!”
巨人回应,“肚子饿了,当然要吃饭!”
听上去巨人有些傻里傻气,这样子便好,我继续说,“以你这块头,若是一人还好,一大群巨人,就算四海加起来也不够你们吃的!”巨人说,“我们是龙伯国,国力强盛十几万众!”
十几万口粮可不是小数目,看这个龙伯国巨人就知道,我想起另一个大肚王肥遗,他也是每天都吃不饱,所以不断地吃不断地饿,显然是个死胡同。
我升至巨人面前两者平行,“如果给你们个方法,既不用跋山涉水远渡重洋来寻找食物,也能够餐餐吃饱日日喝足,你有没有兴趣!”“哦,有这等好事!”巨人放下手中钓竿。
“我有个朋友,也是超级能吃,其实肚子温饱只是种精神上的满足,什么都不吃,可能也不饿,肚子全填满,还是不吃不舒服,建议你缩小到我这个身体比例,那一只乌龟可不是塞塞牙缝那么简单了!”
龙伯国巨人想了想,可以一试,他随即化身常人大小,像往常一样生起炭火将乌龟尽数烤了,大海龟肉质肥美,仅一只脚就吃得他满嘴流油,撑起肚皮连番打嗝。巨人恢复到原本模样,看着手中小小的龟壳,“嗝儿”,真得是心满意足再没有任何食欲,“太棒了,嗝儿,我马上就让全国的人民过来分享这些食物!”
巨人快乐地走了,蓬莱仙岛得以保留。在我了解龙伯国巨人是何种神力之后,便清楚对方要得不是食物,而是满足,对他们来说这些食物中的能量根本微不足道,神仙随便不吃不喝,还没原地打坐恢复来的快。
海洋重归平静,三座仙山中唯有蓬莱岛尚存,我步上岛屿,发现这真的就是蓬莱仙岛。
蓬莱岛上碧游宫依山而建,位于山巅至高处,一路小径,沿途都是荒废的道场山洞,密密麻麻上千有余,不难想象若是众仙齐聚,这趟碧游宫之路要有多么难行。入了山顶平坡,碧游宫辉煌庭院矗立眼前,在大门前有片空地,有位白衣女子正在清扫落叶。
我千里迢迢是来复仇杀人的,不是寻仙拜佛,语气冷酷不带一丝犹豫,“喂,那个扫地的,无当圣母她在哪!”
白衣女子听见话语,一时间竟有些呆滞,孤单地背影立着一动不动,“喂,问你话呢!”我剑指对方,大步向前,白衣女子还是未做任何表示,只是近了能够看出点颤抖。
碧游宫怎么也算天下名门,能待在宫内而不是山下洞府,肯定都是些极为修道之人,我大罗金仙在这儿并不是无敌,甚至都有点小菜,光眼前这女子自己都有上仙境界,根本不至于吓成这样,能够解释的只有一种,她就是无当!
上仙境界马虎不得,我全神戒备角质兽化,一步跃出腾落前方,先发制人诛神剑抵上颈脖,对方稍有异动,定让她人头落地,“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无当!”
白衣女子抽搐地厉害,断断续续传来哭声,看来她断然是心中有鬼确定无疑,只是从背后杀一个哭泣的弱女子,这种事我哪下得去手,“冤有头债有主,我让你死个明白,你,给我慢慢地转过来,切勿有半点多余举动,否则后果自负!”
白衣女子在我的全力监控之下,缓缓地转过身躯,诛神剑锋利无敌,仅是靠着就在其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白衣女子转过身,惊鸿一瞥,就跟初次相见时一模一样,“杨大哥!”“雨,亦琦!”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碧游宫!”我垂下剑端。
“十六年了,杨大哥我找了你十六年”雨亦琦失神地探我脸庞,我没有拒绝,“你还是那么的年轻,不,是更加英俊,更有男人味了,而我,我却已经过了花样年华!”雨亦琦低下头不敢对视,还是当年的老样子,不过我没有任何心情叙旧,雨琦就是无当圣母?
“雨琦,我知道我并没有权利管你的私事,但这碧游宫现在于我关系甚大,无当圣母于我关系甚大,希望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碧游宫,你究竟是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无当圣母!”
雨琦找了块青石坐下,“当年我与你们分别后,就想跟着那群乌龟在海中游玩,谁知它们只是去蓬莱仙岛换班的,我就落了山上,上了碧游宫,对了,钟敏姐姐呢!”
阿敏。。。“钟敏已经死了!”我冷冷地说道。“什么!钟姐姐她,怎么会?”雨琦跳了起来,我一把拽住她的手,制止其继续哭喊,“这些年来死的人可多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无当圣母,无当圣母与你有何关系!”
“无当。。。杨大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无当圣母有这么重要吗,钟姐姐死了你居然一点也不伤心!”雨琦根本就不清楚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像从前那般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可是她这话对我而言,同默认没有任何区别。
我继续拽着她的手,“哼哼,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雨亦琦,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在海底羞辱我的老样子!”“羞辱,怎么会,杨大哥,我没有那个意思啊!”雨琦在我手中奋力挣扎,当然是无法轻易脱身,这反而更加激起我的怒火。“雨亦琦,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无当!”
雨琦在通天门下修炼后,确实尝试过外出寻找我和钟敏,很可惜两人都是毫无音讯,十六年的分别,再次相逢时别提有多么开心,可是我却视若无睹,一再地以言语相逼,口气毫不留情,整个人冷冷冰冰。雨琦也是个倔强的孩子,她对着我大喊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我放了她开,有些失落。
“杨大哥!”雨琦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太冲,马上向我赔礼道歉,可是,一切都已经完了,我轻轻地推开她,诛神剑再次举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父?”雨琦似乎有点明白,她也曾经听师姐无当提起过一些往事,但手下亡魂实在是太多了,无从一一辨识,她心地善良,想要替我们化解恩怨。“杨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生者常戚戚,死者长已矣,我也不是被人谋害了父亲,而且是一夜之间满门抄斩,全家上下除了我外无一幸免。但是我没有去选择复仇,现在照样开开心心地生活,我想,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终日生活在痛苦之中!”
“你不报仇是你的事,我要报仇是我的事,你以为自己付之一笑,别人就都要对着亡父的残骸发笑吗!而且,雨亦琦,我记得你是冲到呼延罡家中还把他杀了吧!”雨琦被我一语噎住,无言以对。
“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失去的亲人并不比你要少,无当圣母,我非杀不可,雨琦,我最后最后再问一遍,是,或者不是!”雨琦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我静静地等她回话,期望不要是那个字眼,就算不说无论僵持多久也没关系。
雨琦做完心理斗争,淡淡地叹了口气,“我是无当!”
心中有点绞痛,却也大体不出所料,我将诛神剑插在她跟前,“既然你已经承认,自然就知道我所言非虚,杀父之仇不可不报,你自己自尽吧,又或者,杀了我!”我散了兽化龙鳞,背过身再也不动。
“杨,杨大哥!”雨琦扑上前,从身后抱住我痛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但到了现在我已经不能回头,雨琦哭了阵,擦干泪水,她后退一步,拔出了地上的诛神剑。我闻得声响,闭上了眼睛,“来吧,只需一剑,一切都能结束!”
诛神剑至刚至强,穿透身躯毫无声响,我感觉到空间中一股能量波动,剑已落下,可是不在我身上。“雨琦!”我转过身,她把剑插进了自己胸口,诛神剑摧魂灭魄,雨琦的生命在迅速流逝。
“小雨!”一声更大的呼喊隔空出现,从碧游宫内跑出个中年道家女官,一掌气劲将我震开,她奋力抽出诛神剑,紧紧地搂住雨琦不放,“小雨,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尽,我去帮你杀了他”
“不,不要,无当师姐,不管杨大哥的事,都是我自愿的”雨琦口吐鲜血,气息微弱。
“什么,你才是无当圣母!”听到雨琦话语,我大吃一惊。
“本座正是无当圣母,敢害我水灵小师妹,我碧游宫绝不轻饶,等师父通天回来”“师,师姐!”雨琦奋力拦着无当。“好师妹,好师妹,你不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带你进去疗伤!”无当非常心切这个小妹妹,抱着她就走。
“不,不要!”雨琦还在挣扎,无当没办法只能停下,“小师妹,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答,答应我!”雨琦抓上了无当的手,“好好好,师姐一切都听你的”“不要,找杨大哥复仇!”“什么!”无当怒火冲天,可是雨琦紧紧地抓着她不放,“好,好吧,我答应你,师姐什么都答应你,小师妹,你可不要死了啊!”
“杨,杨大哥!”雨琦伸手示意,我扶着胸口赶紧跟上,刚才脱去防备受无当一掌,若不是身躯强硬早就一命呜呼,无当见了我极不情愿,只准近身不准接触。
“杨,杨大哥!”“哎呀,老样子,比牛还倔,你就不要再说话了!”“嘿嘿”雨琦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起些红润,“你不要找我师姐报仇了好不好,师父不在,师姐是我唯一的亲人!”真相大白,雨琦无法无视我的存在,又不想让师姐受伤,唯有假扮无当,以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希望可以两边都息事宁人,平平安安。
“找我复仇?”无当有些莫名其妙,她盯着我上下打量,这脸庞,这头发,“你是二郎神的儿子?”“没错,杨戬正是家父!”无当瞬间也明白了,她叹了口气,“哎,当年天庭大张旗鼓地向天下宣称是我杀了二郎神,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会有报应,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为何害我家小师妹呢”
“师,师姐,不是,不”雨琦的气息越发迷离。“好好好,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无当抱着逐渐冰冷的身躯泪水夺眶,我,已经不想复仇了。
“不行!”无当将雨琦落回怀中,“师父才出去几日,我不能让小师妹就这么死了!”她回过头对我左顾右看,“你是二郎神的儿子,也就是拥有轩辕血脉,帝王之血?”“是又如何!”“有帝王之血那就好办了,我曾经见过。。。哎,不说了,帝王之血可以代替天底下任何一种血液,也就是说可以起死回生!”
“真的,那要如何才行!”我精神一振。
“不过血脉虽妙,却是一比一同等置换,小雨已经失了太多。。。”无当话说一半,突然朝我下跪,“求求你救救小雨,要我性命是不,没关系,我这条烂命留了那么久,早该跟师兄师姐一道在当年封神时就离去的!”
“算了算了,我已经没有仇恨了,你就告诉我该如何挽救雨琦!”“让她喝你的血,把你的帝王之血给她,就可以重获新生!”
“好的,那很简单!”我手臂一划,将如注地鲜血放上雨琦嘴边,可是她已经彻底昏迷,血液均从嘴角漏出,分明可以看见点点星辰从她脑中溢出。
“不行啊,三魂七魄已经从体内出来了,必须用鲜活的生命气息将它们引回来才行,天灵是绝对中枢,只要稳住它一切都还有希望,你快点直接从嘴巴灌气,连同生命活力和帝王之血一起过度给她!”
“嘴巴。。。”“笨啊,还犹豫什么!”无当一个脑门,我朦朦胧胧,身体就伏了下去,一个长长的生命之吻。
太极新生,力量将我俩升至空中,雨琦的三魂七魄受了牵引,乖乖地从天灵处蹦回体内,我的手臂抚上她背后伤口,血液对血液,帝王之血迅速地将伤口复原,一切还原如初。至于无当担心的我会因为救人而自己失血过多,别忘了还有超强龙族兽身,它和帝王之血已经是好哥们,新鲜血液源源不绝,要多少有多少。
不知吻了多久,嘴角边感觉到微微的吸吮,我睁开眼,发现雨琦已经醒了,一双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四目相对,又这般过了些时间,两人宛然一笑,分离开落回地面。
无当也笑了,终是十全十美,事情解决谁也没受伤,然后她拾起诛神剑,大步走至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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