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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气氛突变,白夜叉始料未及,龙女敖馨跌跌撞撞地跑下王座,“过儿,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我抛下紫虹紫霞不管,第一时间赶回东海援救生母,没想到她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堂而皇之地坐在龙宫大殿,众目睽睽之下与当年那个几乎亲手杀掉我的白夜叉眉来眼去!“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母亲痴痴地抚摸我的脸庞,“是过儿,真的是过儿,白鸠,我的过儿没有死!”白鸠?是那个白色夜叉吗,叫得好亲热啊,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爆发,“妈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和那种家伙混在一起,外公呢,东海龙王敖广呢!”
母亲有些痴狂,搂着我只是不断重复“过儿没死,过儿没死”,“母亲,如果你能够出来,那龟丞相,小美她们怎么不见踪影,这十几年来龙宫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啊!”“过儿乖,过儿乖,让为娘好好地抱抱”那白夜叉见势不妙,提起战刀想要近身。
“来得正好!”我金光护体,毫不犹豫将母亲震开,诛神剑劈开水道,龙影遍布四方,白鸠想必只是打算夺走母亲,见母亲摔倒立马直奔她处。我新愁旧恨,一腔怒火难以抑制,诛神剑芒洞穿龙宫宫顶,雷霆怒斩势如破竹。
在水底下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同健全的成年龙族对抗,白鸠眼前光芒一闪,显出咆哮巨龙血口大开,夹着龙威天怒苍穹压顶。他周身被气劲牢牢困制,避无可避,本能地抬起武器格挡,在霸绝力量面前,还未接触便已节节寸断,白鸠下意识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一分为二,诛神剑劈开了龙宫,整个大殿轰然倒下。
母亲被能量冲击惊回现实,眼前却是飘然倒下的半截白鸠身躯,血淋淋地肌肉还在跳动。“不!”她再次失声痛哭,“白鸠,白鸠你怎么了!”母亲尝试着将两半身体合在一起,我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她分明还有略微鼓起的小腹!
“不!”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龙宫沦陷,白鸠被杀,万千夜叉群龙无首,纷纷往外逃窜,夜叉们长得都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而我眼中看见的只有白鸠,“想跑!”我双手承天,周天瀑流功散入汪洋大海,凝成延绵几十里上通海平面的龙卷风暴,牵制着整个龙宫包括建筑在内一切物体,“雷神掌第九重,九雷通天!”无上元力以雷电形式从掌心涌出,闪电一分二,二作四,交叉连环直达风暴中心,将内中一切均碾成粉末。
成名百万年的东海龙宫,就此灰飞烟灭,彻底消失!
发泄之后,我颓然跪倒在母亲面前,“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过儿,下雪了!”龙女摊开手心,接着那些从上空落下的点点灰尘,神元护体,一言就听出其中异状,我发现母亲的眼神有些呆滞,心中顿起不详之感,“妈妈!”母亲笑着挣脱我,红发垂腰在漫天银光中翩翩起舞,绝代风华!
————
三天之后,囚龙深渊
在细心照料之下,母亲恢复了些灵智,但仅仅只认得几人。
“过儿,来,为娘给你梳头”母亲捋着我的银发,摸了一遍又一遍。
“馨儿,你真是胡闹!”身旁来了位白发满头的老人,我笑着对老人示意,“外公,没事的,就让妈妈梳吧,我也喜欢让她梳头!”老人对我娘俩都没辙,转而面向边上示意,“小公主,小公主”龟丞相赶紧跑来给龙王爷圆场。“不嘛不嘛,我就喜欢给过儿梳头!”母亲被龟丞相拉着,活脱脱像个小孩。
这一切都还得从头说起,当年我和九幽蟠龙的相继逃脱,已经在囚龙渊内壁上留下出路,不知怎么的,或许是我从内部打开了石门,囚龙渊的封印力量也消失了,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沿着道路出去,囚龙渊徒有其表,只是个普通的牢笼,还有坚固的外墙。
自那之后再无食物供应,大家饥渴难耐,母亲误打误撞发现出路,时间已经过了两年。她便带着众人逃出洞穴,可是九幽蟠龙的出现,龙王之位彻底沦为摆设,那个叫白鸠的夜叉堂而皇之地自己坐上龙椅,取代龙王敖广,因为他知道九幽蟠龙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后世的无能徒孙,九幽蟠龙有野心,他也有野心,两人一拍即合,白鸠在四海之中声名鹊起,其他三海就算知道哥哥敖广处境,也不敢忤逆九幽蟠龙的意思。
龙女心忧年老父亲,不愿脱身离去,她找向白鸠,以自己为条件来交换龙王的自由,白鸠应许了,但是依旧把敖广丢进囚龙渊。龟丞相他们感受龙女的孝道,什么也没说自己回到囚龙渊,继续服侍龙王爷,外有龙女策应,囚龙渊衣食无忧,反倒像个舒舒服服地养老院,十几年下来风平浪静,龙王爷是越活越年轻。
前几日龙宫覆灭,震摄海内,深在囚龙渊下也有不少惊澜,龙王命龟丞相上来打探,谁知守卫夜叉都散光了,他可以直接来到龙宫面前,于是便有了后来的这一幕。
至于我的头发,龙元是股极大的能量,彻底改变了身体结构,它与帝王之血强强联手,后者也因此激发出原本封存的力量。银发三眼是轩辕族的标志,但我以龙族兽身为体,除了发色变化并没有额外长出天眼,而且两只眼睛既不是轩辕的蓝色,也不是龙族的红色,是天下唯一的金色,角质状态下兽化只到脖颈,头部以上依旧人形。
回到当前,老龙王抚着自己的女儿,“过儿,你不能怪你母亲,是白鸠骗她说你已经死了,馨儿她外出找了你整整十年,天上地下尽数翻遍,却也始终不得你所在,都说母子连心,确实没有半点消息,她唯有接受这个现实!”
“当时我还在昆仑山,世间自然觉察不到,只是母亲大人既然被逼无奈,可我那天看时,却又和那白鸠!”“哎”外公摇摇头,“我,哎呀,龟丞相,你来说!”“啊?”龟丞相被龙王爷推了出来,他左右为难,“太子殿下,这个,这个”
“龟丞相,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从囚龙深渊逃脱?”“记得啊,对了,怎么没见着小美?”
“我也不知道这几年她跑哪去了,不过呢,哎,你的生父是杨戬,他是天庭的二郎昭烈显圣真君!”二郎神?那我岂不是见过。。。“就在你逃出囚龙渊的当天,二郎神死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听说自己的父亲,可没想到接下来第二句就是他已经死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龟丞相继续说,“听说是被碧游宫的无当圣母所害”
再也没人说话,四周静地出奇。
“过儿,来,为娘给你梳头!”母亲的一声吴侬软语打破寂静,老龙王走到跟前抱住我,“过儿,亡者已逝生者尚存,你母亲当年出去后就知道了天庭杨戬的事,可她还是咬着牙,背负丧夫之痛去陆地上找你,整整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最后留给她的只有丧夫丧子双重打击,从那时起,馨儿的精神就已经有了些变化”
“母亲!”父亲死了,生命中已经垮掉半边天,再不能让另一半也倒下,我深深地怀抱她,“过儿,我的好过儿!”母亲受我感染有些情绪波动,眼角闪着泪花,她似乎对我的银发情有独钟,不断地抚摸,抚摸。
外公说,“最后几年,她应该是把白鸠看成银发,作为另一人的存在,说也奇怪,白鸠对她确实很好,百依百顺!”
白鸠,我父亲?这卑劣的东西怎么能和我生父相提并论,一时间我又想到母亲那隆起的腹部,下意识地推了开,“碧游宫的无当圣母,到底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龙王道,“你想去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过儿,我们也想替你父亲报仇,可她无当圣母是通天教主的入门弟子,自身法力高强不说,通天教主上清天道,我们根本就惹不起!”“哼,惹不起就躲得起吗!”我无意地一句,默然戳中偏安一隅囚龙渊的事实,外公脸色有些难堪,扭过头不再说话。
龟丞相又是赶紧给龙王爷下台阶,“小太子,小王子,截教真不是我们所能惹的,当年封神榜连天地间的任何神位都由通天教主安排指定,就算是玉皇大帝都没有办法!”“够了,我龙族已经在水底卑躬屈膝太久,那可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随便你说不说,出去后我都要向无当复仇!”
龟丞相面向龙王征求意见,外公没说什么,他也就告诉我了,“碧游宫在蓬莱仙岛,蓬莱仙岛位于东海之滨,距此一万两千里,仙岛无根随风飘荡,下方有乌龟托着,太子您到了哪,应该很容易就能辨认”
母亲在耳旁呼唤,可我心中只有父亲,站了起来,“那好,一万两千里,蓬莱岛碧游宫,我这就去取无当的狗头!”
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的意志,临走时我把龟丞相拉到一旁,“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位同我一起坠入囚龙渊的红衣姑娘?”“哦,她”龟丞相话说一半,转头看看龙女,“她,她已经死了!”
“哦”我短短地回了声。
“自那以后外面就再无任何饮食进来,那小姑娘是凡人,熬不住,所以”龟丞相急忙解释,
“哦”我还是那句话。
母亲疯疯癫癫,甚至肚子里还有,生父枉死,至今大仇未报,两人压在心头,我根本无心再想阿敏,死了就死了吧,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还有那个,千刀万剐的无当圣母!我将父亲母亲钟敏三人之仇统统算在无当身上,怒不可遏拔天而去,任是母亲千般呼唤头也不回。
“过儿,过儿!”母亲的悲鸣在封闭洞穴内来回波荡,老龙王抱起她,“馨儿,你不要这样,过儿会回来的”“父亲,过儿走了,我的过儿走了!”“会回来的,一切都会结束的!”
好不容易哄女儿睡下,老龙王直直腰站起来,龟丞相赶紧过来搀扶,“龟丞相,我老眼昏花,刚才过儿身上的龙鳞,是不是逆鳞?”龟丞相没回答,而老龙王也不再追问。
名誉天下的东海龙族,谁能想到是在死海的囚龙渊下!
出了海面,怒意携着百丈波涛紧随其后,呼啸巨浪此起披伏,乌云蔽日连环风暴,整个天地都为我动容,万里距离随风而至,到了预定地点,可是眼前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龟丞相骗我?没有任何理由啊!”我继续搜寻,周天瀑流功感知万千,却也不得仙岛所在,苦闷之时,空中现出四把古旧神剑,“何方小贼,敢来我碧游宫捣乱!”
碧游宫,那不正是我准备去的吗,看来蓬莱仙岛果然就在附近,只是龟丞相说对一半,自古仙山神庙均有结界守护,防止外人轻易进入。我以诛神剑对指四剑,“老子闯得就是碧游宫!”
神剑对神剑,高下立判,四剑有些仓惶,“这,这是什么剑,如此霸道闻所未闻!”“诛神剑,天诛神,一招剑出,立分胜负”“诛,诛神,好名字,好厉害”四剑相互合计一阵,“行,第一关不用闯了,送你过关!”
“哼哼,废话少说,有何伎俩尽管使出!”
空中无人应答,随着四剑消失,周遭时空也有迷幻变化,我神元护体,任你如何,以不变应万变。
变幻过后,风平浪静一片晴朗,清风吹走了迷雾,显出三座水面浮山,由几只大乌龟轮流背负,这不正是龟丞相描述的蓬莱仙岛吗,我欲起身前往,忽闻耳边撼天动地,振聋发聩。一看,远方走来个龙伯国巨人。见时还在天边,数步之后已至身前,巨人对我不闻不问,甩开鱼竿便往两山之间垂钓。
守山乌龟六万年一换,早已饥肠辘辘,见了美食,纷纷抢夺,巨人一钓就是整串,连番四次,山下的乌龟尽数抓空,两座浮山失去支撑,缓缓地埋入深渊,随后巨人把目光投向第三座山。
“这是怎么回事,想在我眼前把蓬莱仙岛覆灭吗!”我飞身截住那万恶的钓钩,“老子可不管你与乌龟有何深仇大恨,但蓬莱仙岛是我的,只有我来亲手毁灭!”
巨人见状非常不爽,手臂一挥,鱼竿末梢的威力竟将我重重甩出,我可是龙族兽身,轩辕血脉,大罗金仙,形神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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