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异人大才商人大胆“异人公子在否,吕不韦特来拜访”。
“愚兄在也,不韦贤弟快快请进,快快请进”。吕不韦是赢异人于赵国之后除却赵姬外唯一交谈甚欢的人了,是卫国濮阳(今河南省安阳市滑县)的商人,虽然社会地位依旧不高,但赢异人哪里还有这方面的嫌弃,人能来就是对自己的尊敬。
“今日方到邯郸就听闻公子喜得贵子,故急急而至,未来得及为小公子遴选出什么好礼物,万幸手上正有仙人所赐灵玉一枚,不成敬意,还望异人公子海涵笑纳之。”这长相清秀干练的吕不韦果然不愧商人之圆滑,所说之言让人心窝舒爽“贤弟能来喝杯水酒,愚兄就感觉甚佳,灵玉之物于我等官宦而言却是浪费了,实不能受之啊,何况当初你我虽不相识却一见如故,愚兄甚惜之,安敢夺贤弟心爱之物。君子之交实如淡水,情真意切岂是外物所能滋扰。贤弟快快收起灵玉,休要折煞愚兄了啊。”
“韦自知身为商贾位及九流之末,异人公子纡尊降贵相交于韦,韦亦甚惜之。灵玉之物虽于官宦之家而隐无神通显现,然就璞玉而言此物却是成色甚佳,异人公子折节下交于韦,今日容韦放肆,以叔侄之义赠玉于新生小侄”。九流之说分别是:君主、文士、官吏、医卜、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贾。以赢异人的身份而言,以九流之二交结九流之末,于当世礼教来说,这哪里是什么纡尊降贵啊,简直就是**裸的离经叛道。难怪以吕不韦这商人的精明都不敢和赢异人称兄道弟的。
“即如此,那愚兄就此谢过贤弟贺礼了,贤弟快请入席”。既然老兄你不在乎,那再谦让下去反而伤了感情。有用没用的,人家有这份心意就比什么都强。
席间众人摒弃尊卑之分推杯换盏,只是吕不韦好似顾虑颇多常常是点到为止,不过总体气氛还是喜庆十足的。
席散而人未离,反正所喝米酒又不上头,赢异人与吕不韦多日未见,故而携手入书房交谈。
“贤弟近日行商于列国之间,不知可有什么趣事分享于愚兄啊。”
“近些时日韦并未行迹列国,故未有趣事于公子解闷的”。吕不韦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虽无甚趣事为公子解闷,却有一要事需公子明了。”
刚听没有趣事解闷还未来得及失望,就饿昂后面的话把好奇给勾兑起来了“有何要事,但请贤弟细说”。
注视地面良久,好似于心中正在组织语言顺序。反正时间多的是,赢异人也不催促,耐性极好。
“近些时日,韦一直滞于秦国咸阳之内,听闻一些消息,故而专程返邯郸告知公子”。
“咸阳有何事发生,累的贤弟要千里传音?”虽然初闻家乡有变而心绪激动了一下,但是得益于赵国多年的屈辱生活所化的历练结果,赢异人未先表态,而是先捧杯喝了口茶,借此理顺一下思绪才问事由。
吕不韦十分欣慰赢异人处事的沉稳,更加坚信赢异人绝非凡俗。
“韦方至咸阳便闻听秦王老迈,于前些时候立令尊安国君为太子”。说完之后,吕不韦仔细看赢异人的反应。
赢异人慢慢的又捧起茶杯,呆立片刻却又放回案桌,深深的叹息,继而摇头发出苦笑。
“令尊立为太子,异人公子贵为安国君长子,身份地位水涨船高,理应欣喜非常,何故如此作态?”说完话的吕不韦恨不得把两只早就竖起来的耳朵放在赢异人的心口,听他说什么。
“尔等眼见我当欣喜非常,然我所见却是暗疾丛生危机四伏,无易于独木过崖”。
“异人公子此言到让韦疑惑难解了,何故令尊荣耀反使公子忧虑”睁着明亮的眼眸,一副明知故问的演技当真是入木三分。
“本公子贵为长子嫡孙,而今更是父尊子贵,然时至今日,如此大事却无丝毫信息裸露于我,其中事由何止蹊跷,想必定然不离我那些兄弟的算计罢了。呜呼哀哉!我为秦国计而为质于赵,弃尊贵于地受辱于首,如今处境之忧不堪心殇之万一也”。
无可否认吕不韦具备敏锐的洞察力,汇集人脉的凝聚力,更具有疯狂的大冒险胆量,所以他是成功是商人,所以在他考察满意后就果断的投资了。
“公子之忧虑韦亦之,却不知公子当有何为?”
“本公子虽处邯郸多有不顺,然有佳人为伴,本也无心招惹事非,然今日得子,我却不想爱子如我一般深受其辱,故我欲返咸阳为心中之人博盛世苍穹。”
“公子大才,韦虽不才却厚颜自荐,若有驱使当效犬马以之劳”。吕不韦听到赢异人之源立马跪拜效忠。
“贤弟高义,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算是接受吕不韦的效忠了。
“贤弟即源于咸阳,当知咸阳近况,不知心中可有良策”。
“现在你的兄弟有二十多人,你虽贵为长子嫡孙,但因你长期被留在赵国当人质,长久不在身边致使不受秦王宠幸,即使是秦王死去,安国君继位为王,你也没有希望同你那些都在秦王身边的其他兄弟们争太子之位的。我于咸阳私下听说安国君非常宠爱华阳夫人,然华阳夫人无嗣,故我认为能够帮助你的的只有华阳夫人一个。”
“贤弟所言甚是,然我与华阳夫人未有交集,彼此陌路,如何使得华阳夫人相助于我?”
“其一:投其所好。华阳夫人乃是楚人,于咸阳宫内虽备受宠爱,但楚人于秦终究有所隔阂,公子可以将名改为楚,为亲近华阳夫人做好准备;其二:即日起你要广结宾客,借宾客之嘴让世人知晓公子的忠孝之名。与此同时我赶赴咸阳,接近华阳夫人,令其对公子产生认同,而公子届时就认华阳夫人为母。如此便可事成”。
吕不韦条理清晰,讲的是有理有据,赢异人却不盲目,又捧起了杯子玩深思。
这下到是吕不韦攸然了,毕竟计划的可行性很高的。所以吕不韦也捧起了茶杯,但是吕不韦可不是玩什么深沉,而是实实在在口渴了。
详细推敲之后赢异人感觉细节虽有偏漏,但是大局把握到位,也是感觉希望很大。
到底是做大事的人,一想清楚果断出手“必如君策,请得分秦国与君共之。”
不要以为是张空头支票就能吸引住真正商人的眼球的。吕不韦之所以选择在赵国当人质的赢异人而不是投资咸阳城里的高衙内,主要还是要看人品的。投到有能力的主子当然能有从龙之功,可是主子要是有能力但是人品不行,事成之后给你来个卸磨杀驴的戏码,那自己不就真成了不聪明的驴了吗?赢异人的人品吕不韦还是相当清楚的,既然赢异人许下‘如果实现了您的计划,我愿意分秦国的土地和您共享’这样的诺言,那就一定会做到的。
虽非酒逢知己却是话语投机,二人将大的局势布下,开始了细节的推敲,反复敲啄之后,一条康庄的大道清晰的展露在了二位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来之不易的清晰怎么可能挥手弃之,但是挥手送人到是真的做到了。该吃的席吃了,该说的话说了,该谋划的谋划了,难不成还要卧榻留宿?
赢异人送走吕不韦这大活人,却留下了吕不韦的大希翼。怀揣着梦想实现的希翼来到内房,看着香睡入梦的爱妻幼子,赢异人才突然发现,还有俩个大细节没有补漏呢!霎时之间就如让人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赶忙向着吕不韦追去。
都说人走茶凉,但是今天这茶温度还没有怎么变呢,喝茶的人又回来了。
“不知公子匆忙唤回小人有何差遣?”吕不韦这次的疑惑当然是真诚的。路上走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又给叫回来了,给谁都一样。
方才还处事不惊的沉稳男现在直接就是黑脸啊“方才与贤弟之所谋尚有一处遗漏没有算到啊!”
将全部身价都压上的吕不韦一听还有遗漏,立马回神“还请公子细言”。
“手段之下我能返回咸阳,然质子之位赵国必然有留,我即返回,那我之爱子想必必为赵国留为其质。爱妻深溺幼子,必与爱子同处而不得与我一同回返,须知,我欲返回咸阳,为的就是她们母子,若不能同返咸阳,我孤身回朝又有何意?”
吕不韦明晰缘由反而心生安稳,毕竟重情的赢异人比刚刚过于沉稳的贵公子可让人放心的多呢。
“小人认为,公子能返回咸阳已是不易,想必必如公子所想,届时赵王必以小公子代你为质留于邯郸”。
“这当如何是好?”
“公子宽心,小人认为其实亦无不可。而今公子于赵国为质,虽身份尊贵却未有尊敬,只因位尊无势。倘若返回咸阳事成,则位尊爵显,实至名归。到时以手中势力再加上相应手段,迎回小公子及夫人都易如反掌,如若公子不受这暂离之苦,那公子如今屈辱亦为他日小公子之屈辱啊,还望公子三思”。
吕不韦还真怕赢异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下断了自己投资好项目的机会。
“贤弟所言甚是,愚兄自然知晓,然幼子新生,爱妻娇弱,作父为夫皆然难舍,还是容我好生思量思量吧。”
“纵然要返回咸阳也非短期就可,时日还是很充盈的。不如计划正常实施,名字照改,宾客照结,待到需返回咸阳之际,若公子不舍**爱子那一切作罢即可,若公子届时能受暂离之苦那大事可期。公子以为如何?”
赢异人听了,感觉是这么了道理“此计甚好,就依贤弟所言!”
吕不韦相信,这样的结果依然是会按之前所预计的谋划而发展下去的,毕竟没有那个父亲能忍受自己的爱子于屈辱中过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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