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给了,你可知道我们赌的什么。”
“不就是脱衣服么,刚我不是已经脱了一件么。”说完指了指柳庆身上的大氅。
“那个不算,这局是柳大公子和我们的局,和你无关。”张涛摇着扇子仰首看天。看来这次不把柳庆扒光了绝不罢休。
“老大,您可要救救我啊,我自己的面子丢了也就丢,柳家的面子可丢不得,要是我光着腚回去,老爷子就算不打断我两条腿,也得禁足两月,以后还怎么给您办事啊。”柳庆苦着脸和陆俊耳语道。
“怕什么,不就是脱么,赶紧把你那双几个月都没洗的臭鞋脱下来给他们。”陆俊悄声说完转头道:“也行,不就是脱一件么,一会赌注你们可要收好了,可别不要哦。”
柳庆一听就乐了:“好勒,我这鞋昨天才换的,哪里有几个月没换么,只是臭了点倒是真的。”一边嘟噜着一边脱下臭鞋,捏着鼻子一把扔到了赌桌上,顿时臭气熏天,真不是一般的臭。
张涛怒道:“陆俊,你太过分了,这算赌注么。”
“这怎么不算,难道张兄身上没长脚,或者张兄竟然是不穿鞋的。这鞋既然穿在身上,自然就算是衣服了,而且你们约定脱一件又没说要脱什么,这还是买一送一的买卖多划算。赶紧把这玩意弄走,搞得乌烟瘴气的。”陆俊捂着鼻子,扇子直把风往张涛扇去,急切的道。
本来臭气弥漫,满桌的人都被熏惨了,再给陆俊这扇子一扇,臭气直接扑鼻而来,张涛完全受不了了,只想赶紧把这玩意弄走,就不想继续在赌注上和陆俊争执.张涛:“这赌注,咱就接着了,钱青赶紧把这家伙弄走,臭死人了。”钱青捂着鼻子拧着臭鞋赶紧扔到赌场后院去了。
“方才,我等久候陆小爵爷不至,方才与柳大公子随便玩玩,方才之事只是一个玩笑,小赌怡情嘛,见谅,见谅。”张涛笑*的抱拳道,仿佛刚才要柳庆出丑之事完全没发生过似的。
“昨日我等在畅梅阁偶遇柳大少,相谈甚欢,谈及陆小爵爷,我等久慕陆小爵爷风采,听说赛神仙赌局京都一绝,故而请柳大少相约今日到此一聚,玩耍玩耍。”张涛理着牌道。
柳庆悄声对陆俊道:“老大,昨日您没出来,我一个人去畅梅阁玩,谁知碰上这几个小子在闹事。畅梅阁头牌湘莲不是您包了的么,他们几个非吵着要湘莲相陪,而且出手阔绰非凡,意欲千金买湘莲姑娘的一夜,老鸨相争不过,我见这几个家伙胆儿挺肥,敢动您的女人。就出面报了您的名,约了今日来赛神仙一决高下,我还以为是肥羊呢,没想到是过江猛龙。”
“老爷子关我三日紧闭,今日是第三日,你给我递条子就为了这破事,我回去被发现了还不得又吃上一顿鞭子。不过,不是你今天我也见不到她,就将功折罪了。”两人耳语完,陆俊啪的打开扇子,摇了摇道:“张兄几位远道而来,拳拳相邀,盛情难却,在下只好略尽地主之谊了。”
张涛:“昨日我等乘兴而至畅梅阁,闻湘莲姑娘名冠京师,欲相邀一见,不想扫兴而归,叹哉,惜哉,闻知陆少与湘莲姑娘相知莫逆,不知可否引见引见。”
陆俊:“张兄,此时天色尚早,待得晚上我等去畅梅园一聚如何。”
张涛:“甚好,甚好!”
陆俊:“张兄,我等先来了了这局如何。”
张涛:“陆兄打算以何为注。”
陆俊:“除了银子,其他都是俗物,就以银为注吧。”
张涛:“陆兄欲注几何。”
陆俊:“就一百两为注如何?”
张涛:“可。”
众人见两人竟然一百两一注,顿时惊声四起。要知道一三口之家每日之粮也就二十钱到三十钱,一百钱为一两银,一百两乃是一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难怪众人惊讶。
陆俊:“小庆子,取我银两来。”
柳庆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银票来,理了理放在桌面上,一看面值一千两,众人又是吸了一口气,如此豪赌平日里还真是难以得见的。
“这是我从库房偷出来了。”柳庆悄声道。
“哦,你胆子不小啊,这可是一千两,我家老爷子一年俸也才八百多两。不怕输了吃不了兜着走。”
“有老大坐镇,我柳庆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老爷子的鞭子么。”
“嘿嘿,今儿这银子定不会给你输出去的,这几个小子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一会翻上几番咱的泡妞资金就有望了,哈哈!”
“别输光了就行,哎,往日里输的还少么,看来今日的鞭子怕是免不了了。”柳庆嘀咕着。
“嘀咕什么,对了,你刚不是输光了,票子藏哪里了?”陆俊疑惑的上下看了看柳庆。
“额,这个,这个···”柳庆抓着耳朵,犯难的看着桌上的鞋印蘑菇着。
陆俊看了看他目光所指,顿有所悟:“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哪里不放,偏偏要放在那里。”
陆俊码好了牌,将桌上的银票用扇子压着移到桌子中央:“张兄,今日没带散碎银两可否帮忙兑换一下。”
原本兑换银票在赌坊柜台也有的,张涛不防以为数额较大,认为是陆俊在探他财力,于是把那张银票拿起来,在手中撸顺了验了验,又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都是全国八大商行统一公认的兴元钱庄银票。然后舔了舔手,数了十张扔给了陆俊:“陆兄请清点。”
陆俊和柳庆看的眼都直了,直捂着肚子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张···张兄,不知道···味道···几···几何。”
张涛见他们笑的蹊跷,不知所谓,转头问问了刘王钱三人道:“什么味道,你们有无闻到什么味道?”
大概因为方才臭鞋的味道没有散去,三人摇头不语,张涛左右闻了闻了,只有淡淡的鞋臭味,又四处闻了闻:“什么味道?只有刚才那臭鞋的味道,怎么会现在还没散去呢?”
“张兄,哈哈···你,没看到小庆子浑身上下哪里能放的下票子。”
张涛回忆了一下,脸色慢慢的绿了起来,捂着嘴跑到后院哇哇的大吐特吐,那银票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张涛绿着脸回道赌桌上,口中似乎还回味着臭脚丫子的味道,胃里似乎也翻着跟头。心里的不快忍了忍道:“陆兄今日盛意,在下心领了,他日定当如数奉还,陆兄还请摇骰请牌。”
陆俊一把捞起骰盅摇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台上老剧急急如律令,开!”
郝然开出个一二三,六点来。两人对局,切完牌,每人抓了两张,张涛看也不看唰的把牌翻了起来,杂七配板凳,一点!陆俊乐了这牌只有一个憋十能输,陆俊抓了一张,一看一张板凳,心下打鼓:“可别来幺五!”另外一张摸起来一看,果然是幺五,郝然是一对憋十。
陆俊气大骂:“吗的背到姥姥家了,一点都能赢,真没天理。”
接下来陆俊连续输了四局,就连拿到地牌都输掉了,一下一千两就去了一半。张涛等人一路赢下来,自然是气焰嚣张。
正常的赌局一般都是输赢参半,平时憋十至尊少见的,这几局竟然都出了个遍,而且连天牌都输,一点还赢,陆俊肯定对面出老千。这把陆俊立刻叫停,借口洗手方便叫上柳庆尿遁而去。
柳庆:“老大,这几个小子不老实,出千呢,我说我咋能输的那么惨。”
陆俊:“就怕他们不出千,不然还不能好好整治整治他们,在赛神仙出千被抓到可是要剁手的,一会你去找牌老大,让他帮忙。”牌老大就是赌坊管事的,但凡出千惹事砸场子都归他负责处理。
不一会柳庆回来道:“老大,牌老大说了,这几个家伙是换牌的好手,一会换上一副特制的牌,就能抓他们现行。”
“换牌,换牌,这牌手感不好,影响我的发挥。”陆俊回到牌桌上就嚷嚷着要换牌。
不一会牌小二就换了一副新牌。半个时辰后,双方皆有输赢,不过陆俊多输掉三把,还是没有抓到对方出千。
陆俊悄声和柳庆道:“他们咋还没偷牌,不会牌老大弄错了吧。”
柳庆:“应该不会,不如我们把赌注加大,那他们要想稳赢,肯定就要偷牌了。”
陆俊:“就剩下两百两,拿什么来加。”
柳庆:“他们不是垂涎湘莲姑娘么,就拿这个和他们赌。”
陆俊:“不行,要是我把湘莲输出去,给她知道了还不得拆了我,而且平时最多也就陪陪酒,拿她来赌,输了咋弄。”
柳庆:“怕啥,少爷这事又没少干,上次你把迎芳阁千千姑娘输给了七皇子,不也没事么。”
陆俊:“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搞的我都不敢去见她,真想抽你的大嘴巴子。”
柳庆:“其实我看啊千千姑娘精明着呢,南宫信能拿他怎么样。到时候实在不行就给他们下药,丢到湘莲那里挺上一夜的尸不就得了。”
陆俊:“你当七皇子不知道我们搞鬼啊,那次七皇子第二天见到了我铁青着脸,我打招呼都不理我。不然你以为有好果子吃。上次的事那家伙记着呢,搞不好哪天阴我们一次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俊沉思一会:“不管了,豁出去了。”
陆俊一扇子挡在骰盅上道:“张兄,你看我等的赌注也快见底,不如我们换一个玩法咋样。”
张涛一脸得意的道:“陆小爵爷想要怎么玩,我等奉陪到底便是。”
陆俊:“听说张兄在畅梅阁一掷千金,欲买湘莲姑娘一夜,不知可有此事。”
张涛傲然道:“博美人一笑,千金何足道哉。”
陆俊:“不过湘莲姑娘这个月‘每晚’我都包了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以此为注如何,千金一夜,可否。”
张涛道:“当真?”
陆俊:“立据为证。”
张涛:“好,赌了。”
骰盅哗哗几响,开盅,发牌,双方一亮,张涛天牌一对,陆俊杂牌一双,自然是输的彻彻底底。
“小庆子,这下咋办,对面的牌似乎还是没有换过。”
柳庆:“老大,你这手气也太背了点吧,这几个家伙没有搞花样也输。不过他们前面搞过花样,这样我找人拿这张牌扔到他们脚下,诬赖他们出千,反正他们干过,这样一搞,绝对黄泥巴掉进裤裆,管叫他们说不清楚。”说完柳庆就偷偷摸摸的跑到一边去了。
陆俊一把按在对面的牌上:“慢着,你们出千。”
张涛:“拿贼拿赃,捉奸捉双,陆大少可别信口开河,得拿出证据来。”
张涛等人身后人影一闪,陆俊见柳庆得逞,立马叫道:“大家闪开,你们看他们脚下是什么。”
众人一看,郝然便是一只牌九,正好是一张梅花,合上天牌竟然是鳖十。
“这下你们怎么说。”
“这牌不是我们的,这牌是特制的我们怎么会有,要不找牌老大来验下。”张涛争辩道。
“谁敢保证你们没有同样特制的牌,要不让牌老大派人搜搜。”
张涛几人就刚开始打算要给陆俊下马威才在开局的时候搞了点小动作,换牌后都是规规矩矩的玩,哪里想到陆俊竟然栽赃陷害,要是一搜身还不原形毕露,这真是哑巴吃黄连,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涛几人见事不能善了,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吞,拉着陆俊到僻静处道:“陆兄,咱哥几个初到京师,以后还要相见,不如给个面子私了咋样。”
陆俊心下计较此事确实是自己栽赃嫁祸,最后查出来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不过自己占了上风自然要把这几个家伙榨干了才行。
“私了?这个要看你们的诚意了。”陆俊摇着扇子道。
张涛赶紧掏出一叠票子,从里面抽了一把,放在陆俊扇子上:“陆小爵爷,您点点看这诚意够么?”
陆俊收起了票子,眼睛却盯着他手里那叠:“这诚意嘛,马马虎虎。”
张涛心知陆俊不把自己榨干肯定不会不会罢休了,心中发苦的看着手里的银票,这可是他们四大才子入京时老头子给的经费凑一起的,眼看着五千多两白银就这样没了心都在滴血。可是让陆俊抓了小辫子没办法赶紧苦哈着脸将手里剩下的票子都递了过去。
陆俊也不能赶净杀绝,另一只手指了指那张先前柳庆给的那张带着脚丫子味的银票道:“这诚意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张就算我赏你的了。”
“吗的,用我的银子赏我,真有你的。”张涛心下骂娘,脸上谄笑的道:“谢陆爷赏。”
“我听说江南四大才子字画俱佳,江南一绝,价值千金呢,不知道几位可肯赏光。”
“这···,其实啊咱们四大才子并非四大才子?”张涛尴尬的道。
“什么意思?”陆俊满头雾水,没听懂。
“此财非彼才,我们是发财之财。”张涛解释道。
“我就说嘛,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才子,我混迹京师多年还真没见过,我还以为天下才子就我们京师的才常年揭不开锅呢。”陆俊自以为是的道。
“就是嘛,就那四个穷酸不就能写得两手好字,画得几手好画么,怎么能跟陆小爵爷比呢。”张涛奉承道。
“对了,你们几个不在江南享福,怎么跑到京师来了,听说会试就要开科了,你们几个不会是跑来应试的吧,看你们这纨绔样,难不成还想金榜题名。”陆俊疑惑的道。
“咱们对自己肚里有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我们是爱美人胜过爱江山,咱们这次进京是为了江南第一美人仙儿姑娘才来的,据可靠消息称柳仙儿进京了,所以我们就连夜出发,乘海船北上,又连夜打马入京。哪知到了京师却没有丝毫消息,我们又人生地不熟,所以只好四处勾栏酒坊打听,这不晚上去畅梅阁方才冲撞了湘莲姑娘,我等不知湘莲姑娘是陆小爵爷的女人,多有冒犯,请见谅。”张涛一脸坦诚的说。
陆俊问:“这仙儿是谁?值得你们几个千里追寻。”
张涛:“这仙儿姑娘啊,挺神秘的,我们也是在一次和四大才子斗气才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后来我们用银子砸翻了不要脸的穷酸裴定轩,扮成他的小厮跟着去了次诗会,才见到的,从此我们几个一见倾心,只觉得天下女子除了仙儿都是庸脂俗粉,见到其他女子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只是这仙儿在江南时常举办一些聚会,以诗文书画琴棋等会友,邀请了很多有名的才子才女一起相聚,在江南名噪一时,却没人知道仙儿姑娘的身世。不久前我们听裴定轩说仙儿姑娘要进京,据说是仙儿的闺中密友传出来的,所以我们就赶了过来。”
陆俊想起那黄衫美人,该不会她就是他们口中的仙儿姑娘吧,按照他们说的他们出来做海船,又快马兼程的赶来,应该是赶在了那仙儿姑娘的前面,这样算来仙儿姑娘如果坐马车的话就应该是最近的了,看来那黄衫美人是那仙儿姑娘的可能性就很高了,想起了这黄衫美人陆俊心里就痒痒的像猫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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