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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秦浩成让路人甲乙丙拿弓箭吓破了胆,打算学一门比射箭更厉害的技术。于是他在全县境内四处求学,结果求来的人里边有教算命的基督徒,教洗头的和尚,教医术的肺痨患者,好不容易有个自称“洪天王”的人说可以教金钟罩铁布衫,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对面拍《天平泰国》的人走错了片场。
此时此刻不只是秦浩成在苦恼,从土木堡死里逃生的吴铭世也很苦恼,京师是肯定不能回了,回去的话要么被当成蒙古间谍让自己人干掉,要么证实身份之后以逃兵的罪名让自己人干掉。思来想去,吴铭世觉得应该去广东一带,一来天高皇帝远,二来这一带倭患严重,自己如果办个射击培训班一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想完,他一枪戳在战马身上,战马一想起自己的前任主人,打了个激灵,迈开蹄子,顺着官道飞奔而去。
吴铭世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广东清水县,他随便找了块荒地,拉起了横幅,上书几个大字:射击培训班,还雇了几个小孩四处发传单。
秦浩成送走了洪天王,正觉无聊,突然,一个小孩塞了一张传单到秦浩成手上,秦浩成一看,惊道:“氧化钙,咱们县居然还有射击培训班!怎么没人告诉我?”顺着传单上指示的路线,秦浩成来到了射击训练场,交了学费,正听见吴铭世在给一帮学生讲课。
“同学们大家好,我叫吴铭世。”
下边有几个学生起哄:“老师你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连名字都没有?”
吴铭世压住怒气,温和地说道:“我有名字,我就叫吴铭世。”
“现在的作者越来越不负责任了,前两张好歹有个路人甲倭寇乙的,现在居然直接叫无名氏了,哎,氧化钙!”
吴铭世一听,拍案而起,怒目圆睁,拔出三眼火铳对着起哄的学生吼道:“老子一枪崩了你!我叫这名字惹你了?我姓吴,铭刻的铭,世界的世,吴铭世,怎么了?”
好不容易扯清楚了名字的问题,吴铭世正式开始讲课了。
“嘿,听着,你有没有想过,士兵们手中的武器是如何从原始的石头发展到未来的步枪机枪,施展出强大的火力的?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秦浩成举手提问道:“老师你是要教我们打AK47还是M16?”
“都不是,今天我要教你们扔石头。”
学生们一听,跟炸开了锅似的,骂着街就退学费去了。吴铭世正为难时,秦浩成高喊一声:“同学们别走,吴教官带我们去射击场玩枪咯!”
秦浩成一边喊着,一边带着学生们到了射击场。吴铭世拿出枪支,对学生们说道:“我来给大家表演个绝活儿,我站在靶子旁边,蒙上眼睛,你们打靶,我可以判断出你们打中的是几环。”
说完,吴铭世走到靶子边上,蒙上了眼睛。
一个学生据枪瞄准,屏住呼吸,一扣扳机。
“砰!”
吴铭世喊道:“打得好!正中十环!”
众人仔细一看,十环处果真有一个弹孔。
第二个学生从第一个学生手里拿过枪,装好弹药,对着靶子随便扣了一枪。
吴铭世喊道:“太烂了!三环!”
这时,秦浩成也想来放两枪,于是他拿起吴铭世的三眼火铳,对着靶子扣响了扳机。
“砰!”
“这位同学,你……”
吴铭世话未说完,秦浩成又连开两枪。吴铭世应声倒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打……中……我……啦!”话音刚落,吴铭世便晕了过去。等到吴铭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馆内,秦浩成和一个大夫坐在自己床边。
秦浩成一见吴铭世醒了,赶忙赔笑道:“那啥,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发挥不好,状态不好,失误,失误。”
“老子一枪崩了你!你他妈打一枪就算了,居然连开三枪!嫌老子死得太慢啊!”吴铭世越骂越激动,一把掐住秦浩成的脖子,“现在老子班也办不了了,学费也没得收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秦浩成突然被掐住脖子,气没换过来,艰难地说道:“我是……本县知县。”
吴铭世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放开手,说道:“大人您好,大人您辛苦了,草民不知道您是县令,要知道我早就把你毙了,啊不是,早就把你放开了。”
秦浩成整了整衣冠,说道:“今天这事也是我对不起你,要不你来我们县衙吧,我们还差个捕头。”
正在此时,苍国旭推门而入,说道:“大人,刚刚从京城送来的消息,由于您上任以来一直没做过什么事儿,所以吏部这次评选‘全国十佳混吃等死部门’时,把我们衙门跟钦天监(国家地震台兼国家气象局)并列为第三名。”
秦浩成一拍桌子,骂道:“氧化钙!钦天监的混吃等死程度是我们比得上的吗?”
“大人您要再不干出点政绩就真差不多了。”
“那个,苍老师,本官上任之前都有些什么没解决的按住,都给我看一看。”
苍国旭从桌子底下抱出一大摞卷宗,放在桌子上,表情严肃地说:“大人,虽然现在倭奴国的动作片还尚未普及,但是您叫我苍老师我还是很不爽。”
“行行行,快告诉我有哪些案子。”
苍国旭拿起一堆卷宗,一本本地翻开,依次念道:“元宝街的张掌柜去年丢了一张白纸,他说这张白纸是他的第三十二任女朋友送给他的,他一直舍不得用,跟妻子一同前来报官时还遭到了妻子的毒打。吉祥街的孙老太太喂鸡用的碗不见了,据孙老太太说那是乾隆年间的瓷器。”
秦浩成大惊道:“哇!乾隆的瓷器她也舍得拿来喂鸡?”
吴铭世想了想,说:“大人,可是现在才是明朝啊。”
“啊……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不管这个案子了,苍老师您接着说。”
苍国旭白了秦浩成一眼,又继续念道:“大明兵器工业集团下属的清水县铁匠铺的夏掌柜在方便的时候把一块十斤的铁弄丢了,不过他上茅房为什么会带块铁也是一大疑点。还有,清水县丐帮的黄帮主弄丢了一只穿了十年的鞋,而且……”
“够了!”秦浩成一拍桌子,“清水县的人哪儿那么多破事儿!就没有大点的案子吗?”
吴铭世往桌上一看,那一大堆卷宗底部有一本标着刑部字样的卷宗。他说道:“大人,您看那本最底下的卷宗,这里怎么会有刑部的卷宗?”
秦浩成把那本卷宗扯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起来:“知……寿……杀……氧化钙!这他妈写的什么玩意儿!”
吴铭世翻身下床,拿过卷宗,边看边说:“大人您不识字儿吗?”
“那个……本官今日状态不佳,你快说说这上面写的什么。”
“这上面说的是本县前任知县胡帛寿被谋杀一案,本案经由刑部调查,但仍没有头绪。”
苍国旭一拍大腿,说道:“大人,我想起来了!胡知县被谋杀之后是有几个刑部的大人来查过,不过他们都没查出个什么名堂,大人您是来接任的,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被苍国旭这么一问,秦浩成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本来就是借着同名同姓这个巧合来冒充知县,过一把官瘾的,这些事情要知道也是那个胖子知道,他怎么会了解。情急之下,秦浩成张口胡编道:“那个,我从京城出来时是有个刑部的大人告诉我这件事,只是一路舟车劳顿,到任之后也就忘了。那个……你们每个人去写一份报告,说一下你们在胡知县死的那天的见闻,本官来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对了,一会你们也去跟严立雅说一声,报告一定要主题鲜明,感情真挚,内容真实,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秦浩成话未说完,苍国旭赶紧拉着吴铭世,低声说道:“快走!根据我的教学经验,他马上就要要求字数了!”
“苍老师你懂得真多!”
“吴捕头,虽然倭奴国的动作片还未普及,但是也不要叫我苍老师!没文化的玩意儿。”
第二天,三本报告摆到了秦浩成的桌前,第一本是严立雅写的,开头如下。
那天早上,我先睁开左眼,再睁开右眼,然后闭上双眼,再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折好被子。然后我开始挑选今天出去打猎穿的衣服,我看了这件看那件,还是下不了决心……
秦浩成把报告“啪”的一声砸在地上,骂道:“氧化钙,我氧化钙你八辈儿祖宗!就他妈两件衣服挑来挑去,挑了四万多字,最后还又回床上睡觉了,还给老子来个未完待续!不知道老子查了多少次字典吗!”
骂完,秦浩成又翻开第二篇,这篇是苍国旭的,明显比上一篇要简洁得多,全文如下。
那天清早我去上课,胡知县从我们学校门口走过去,越走越远,最后我就看不清了,因为我近视。
把苍国旭的报告扔进废纸篓,秦浩成翻开了最后一本,是这么写的:那天我在京师兵营里操练手下的士兵,我一天也没看见胡知县,因为胡知县不在京师。
将最后一本报告也扔进了废纸篓,秦浩成把三人叫到自己房间里,对三人吼道:“都给老子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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