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走后,大家也都无心再饮酒,草草收拾下各自散去。
梅福已经被张广汉叫醒,秦关山带着两个徒弟住进了苏横安排的房间,师徒三人相对久久无语,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秦关山与叶罗根本不是比武切磋,那是性命相搏。本以为娱乐消遣的比斗,转变为生死相向,而且还是师兄弟,任谁面对此情此景也提不起兴致来。
“我那师弟变了”,秦关山叹息着诉说道,打破了压抑的安静,“我与师弟三十年未见,一见面却是生死相向,的却让人扼腕叹息。他醉心武道,不求长生,理该不受世俗的约束,而今他为别人做事,如此不择手段。想来他身后的那人,修为了得,以师弟的桀骜不驯也要屈服在此人之下。王莽有此人相助,我却如何动得了他?”
秦关山在屋内踱起步子,继续说道:“恩师曾今告诫我,师弟会为恶,当时还以为师傅他老人家不喜师弟才有此一说,想来是师傅早有远见。如今师弟已经有成,我又如何抗衡?”
张广汉、梅福知道师傅说这些他们也插不上嘴,也不知道用什么来安慰师傅。
“大……额……王莽,算来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师傅为何一定要找他算账?”,张广汉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本想说大师兄的,怕师傅不喜,改口叫王莽。
果然,秦关山冷哼一声道:“他谋权篡位我不管,但是残害忠良我必须得过问;他好大喜功我不管,但是屠杀平民充当斩首我必须得过问;你们难道觉得家人真的是被匈奴人所杀吗?”
听到这,张广汉和梅福已经全身冰冷,怒目圆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关山怜惜他们的身世,收二人为徒,见他们心地良善,皆是璞玉,颇是喜欢。提及他们的伤心事,秦关山很是后悔,暗暗的骂自己老糊涂。灵机一动,趁此时机教授他们些许本领,亦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省的伤心无处发泄憋坏身子。
“你们不是想学功夫吗?漫漫长夜无所事事,我就传授你们一套拳法,一门内功心法,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当然学功夫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坚持?”
张广汉和梅福转悲为喜,两眼放光,坚定的点头,“再苦再累,我们都会坚持,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说着三人就来到院中,此刻明月高悬,凉风习习,倒是舒爽。
秦关山嘱咐二人看好,一套天罡伏魔拳就恣意的挥洒出来,本是大开大合的金刚之意,在秦关山手下却是显得逍遥洒脱。
张广汉、梅福都不敢眨眼,深怕错过一点,看师傅演练完毕,本想拍手称赞,念及苏横他们还在睡觉也就作罢。
一声不和谐的“好”字在院落想起,师徒三人同时侧身向那里看去,只见月光下,一颗黑脸头颅从窗口伸出,那声“好”正是此人发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横。见大家转身,苏横尴尬的笑笑,缩回头来。敢情脸黑也有好处,就是从来不会被人看出脸红。
师徒三人在院中一宿未睡,秦关山是因为功夫精深,睡眠需求较少,张广汉和梅福则是因为初学武功,比较亢奋。
罗三大清早的被苏横指使出去整治吃食,心中不平,边走边嘟哝,经过秦关山他们三身边,抽空狠狠瞪了张广汉一眼,好像在报复整宿的折腾搞的他没睡好觉,然后低头往外走,留下张广汉在那不知所措。
不巧,在门口与人撞了个满怀,两人滚倒在地,罗三怒从心头起,跌倒那人也不含糊,同时破口大骂:“妈的,谁撞的老子”。这一骂完,跌倒那人就朝着罗三瞧来,呀,碰上硬茬子了,赶紧起来扶罗三,连屁股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掸,赔笑道:“五爷,怎么是您老啊,摔着了没”,边说边帮罗三掸身上的泥土。
罗三一瞧是熟人,而且还这么客气,气就消了大半,“你老小子一大清早的跟丢了魂似的,走路也不看着点啊?”
罗三六兄弟是县里有名的屠夫,什么狗啊羊的生意都做,而且个个身手了得,连县官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撞着罗三的这人是叫李大彪,是个猎户,和罗三他们倒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倒是熟稔。
李大彪见三爷问起,哭丧着脸答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清早的城门被拦上了,管进不管出,真邪门了,按理说我们这鸟不拉屎地方不会有啥事,怎么还来了那么多的骑兵。我还瞅着今天出去撞撞运气,随便猎个什么回来祭祭五脏庙,都好久没开荤了。”
罗三心里一合计,敢情这是冲着秦关山他们来的,我们这也只有他们与京城里的大官有些牵连。随意的把李大彪打发走,罗三急匆匆的就跑去向老大汇报这事。
看见罗三这么快就折回来,还板着一张苦瓜脸,苏横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起身迎了过去。
“老大,官兵封了城,看来是冲着秦大哥来的,来的这么快,来着不善啊,得赶紧拿个主意才是”,罗三把声音压的很低。
苏横蹙眉沉思,吩咐罗三,“把哥几个都叫来,大伙商量看看怎么办。”
一会苏横六兄弟齐聚,急性子兆青把家伙式都带来了,他惯用的是旋风双刀,说白了就是两把大菜刀,见到苏横就急吼吼的要帮着秦大哥打出去。秦关山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三四十岁样子,所以苏横六兄弟习惯的称呼他秦大哥。
郭开夺下兆青手里的双刀,抛下一句“全凭大哥主意”,就站在一边闭目养神了。
刘房倒是不赞同搀和朝廷的事情,他说的也有道理:“朝廷势大,来的又是精锐骑兵,即使我们哥几个身手利索,与骑兵对阵也是以卵击石。”
“别他娘的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我们弟兄靠的就是义气走到一块,在这地我们怕过谁来?况且秦大哥与我们义气相投,帮是一定要帮的”,刘至丝毫不给老三刘房留面子。
苏横听到“义气”二字顿时眼睛一亮,“老四说的对,哥几个今个就豁出去了,抄家伙,干架去。”
苏横知道,说的是很轻巧,做起来却很难,以他们的实力不能硬碰硬,否则把自己都搭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退一步来说,骑兵肯定是那个叶罗召集来的,即使他们想置身事外也难了,当然这个他没有对兄弟们明说。义气重于泰山,英雄识英雄,何惜性命?
苏横武器是一把横刀,重逾六十斤,后背长身,对付骑兵倒是好使。
郭开用的是一柄秦制长剑,倒是个宝贝,削铁如泥,从几个盗墓贼手里劫获而来。
刘房的武器有些奇怪,一根带勾的黑铁棍,兄弟们都笑称是“烧火棍”。
刘至使的是两把板斧,与樵夫砍柴的外形相似,只不过他的斧柄也是精铁锻造。
罗三的棍子也不知道怎么打造的,看上去光滑黝黑,比铁还沉。
兆青,当然是旋风双刀了,只是做菜实在不怎么样。
苏横带着兄弟,风风火火的来到秦关山师徒房间门外,伸手敲门,不见有任何动静,推门而入,哪还有半个人影,秦关山师徒早已人去房空。
苏横一拍脑门,“哎呀,秦大哥想是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应该还没走远,走”。
“县城不大,人好找,老二,你带老三老四向东,我带他俩向西,找到人城门那茶铺汇合,我们一起打出去”,苏横吩咐完就带着两兄弟匆匆去了。
秦关山得知官军来围堵自己,怕连累别人,想独自一人面对。奈何张广汉、梅福以命相抵,只好带着他们离开。
秦关山本意城门口必定有重兵把守,城东相对薄弱,而且有树林,利于甩脱骑兵,带着两个徒弟,越过城墙就一直向树林深处。刚入树林一会,四面就想起整齐的马蹄声,秦关山师徒三人停止了奔跑。秦关山无奈的苦笑,持剑在手,斜指向天,静静的等待最后的决战。
骑兵把秦关山师徒三人重重围定,一个雄浑的声音在骑兵后响起:“交出东西,可免一死!”
秦关山心中震惊,取出祖龙印记时,只有现在的两个徒弟看到,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口中还是淡淡的回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别说你们这些人了”。
原来,王莽那日在凉亭中得知祖龙印记出处,就派精锐骑兵星夜兼程赶往,鬼仙息凡也指派叶罗前来。息凡更是断言,始皇血脉对祖龙印记有特殊感应,要叶罗仔细关注秦关山的动向。叶罗为秦关山所败,与骑兵汇合得知异象已破,祖龙印记已被取走,断定必在秦关山身上,自己身受重伤,只好让骑兵前来夺取祖龙印记,并送一个可装载祖龙印记的玉盒。
在城门口茶铺,苏横见老二郭开带着人过来,迎面就问:“你们也没找着人?”
郭开答道:“或许秦大哥他们已经成功突围了呢,又或者秦大哥他们已经被……”。
郭开没有说出秦关山可能已经被抓,因为谁都不希望事情是这样。
苏横听后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的说了什么,又摇了摇头,抬头恶狠狠道:“兄弟们,我们杀出去,一定要找到秦大哥。”
六人抄着家伙,冲到城门外,惊奇的发现,骑兵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退走了,这时候苏横也摸不着头脑。
“看,马蹄印是朝树林去的”,兆青难得心细一回。
天气干燥,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较多,地面有一层厚厚的松土,这才留下了马蹄的踪迹。
苏横他们从树林边上,靠着半人高草丛的掩护,急速向树林深处前进。
“看样子有两三千骑兵,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罗三小声说道。
此刻他们已经看见秦关山师徒三人,被骑兵重重围困,在秦关山周边已经躺着不少骑兵,在那痛苦的呻·吟。他们并没有急着冲过去,因为现在秦关山和骑兵形成了对峙,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树林里骑兵不好发挥,人多也没用”,郭开纠正道。
兆青在那骂骂咧咧道:“看这群鸟人这么嚣张我就来火。”
苏横阴险的笑道:“我们就给他们来一把火,烧死这帮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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