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江汉关(凯) > 十五 唤正义爱国不分先后 获情报谍报官忍大辱

?“报告!”

  

  “进来!”园部欠身起意,迎接走进来的翻译刘文光。年青的刘文光十分恭敬地走到了园部面前:“报告司令官,你需要的湖南省县誌都已呈报上来,请验收!”

  

  “很好,很好!”园部翻了翻县誌,忽然眉头又皱了起来:“统统的汉文,我的不明白。”

  

  “对不起,因为刚报上来,还没有来得及翻译。”

  

  园部眼睛闪着狐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县誌的一定要翻译得清清楚楚,马虎不行!”

  

  “是!”

  

  一声铃响,园部接到了电话:“啊,森岗君他们二位来了,好的,我马上就去。”他放下了手中电话,端睨了翻译一眼:“你的现在就翻译,我的马上就来。”他从抽屉扔出一个文件本出来。

  

  园部有紧要的事情走出去了,神秘的办公室撂下了刘文光一个人。他感到一阵空旷之感。瞥了眼周围,并没有任何动静。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块兰色的绸布,不用说,那是巨大机密的作战地图,他翘角起身,忽然门外有脚步声,他又连忙坐了下来,原来来人不是朝这房间起来的,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看着县誌,启开了钢笔。

  

  园部走进了会客室,只见森岗带着两位穿西服的男人在恭候。园部笑嘻嘻地走了过去:“你就是唐生辉先生?”

  

  唐生辉打了个立正:“是,卑人就是唐生辉。”

  

  “这是徐太先生!”

  

  留着分头的徐太也打了个立正:“是,园部司令。”

  

  “上海方面已经来了电话,通告了你们情况,我很欢迎!战事的情况,你们的知道?”

  

  “知道一些,汪主席接见我们并宣布,皇军即将进攻长沙,让我们回来接管湖南政府!”

  

  “对!”园部提高了嗓门:“皇军的必胜,蒋的国政党即将必败!东条首相已经申明,摈弃蒋的政府,承认汪先生的政府!”

  

  “多谢皇军的恩德!多谢皇军的恩德!”两个汉奸几乎要下跪。

  

  “我们不要告诉你,皇军的不但十分强大,而且朋友的大大。最近获悉,蒋的军队,大部分撤到了湖北的幕僚山和洞庭湖一带,他们的想焦土战的干活,然后让皇军进城,从中纵火梵烧,把我们烧得焦头烂额,他们的趁火打劫……”

  

  “蒋该死!蒋该死,皇军万岁!皇军万岁!”

  

  候在司令部刘文光,用耳朵聆听了周围动静,又放下手中的笔,终于胆大的摸到了地图面前,挪开了地图上的幔布,只见粤汉铁路线附近,布满了红蓝色箭头,其中有一条红色的箭头直向长沙城。

  

  会客室的园部继续振振有词的讲道:“蒋的算盘愚蠢的干活。我们的将大量部队留守在长沙外围。然后少量军队进驻长沙。他们的纵火,我们的出来!倒霉的将是中国百姓,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宣传皇军圣战亲善!”

  

  “对我们一定要大力宣传皇军圣战!皇军的亲善!”

  

  园部发觉汉奸都是如此无能:“你们的,哼!”他摇了摇脑袋:“不对,不对!宣传的不是目的,而是要借此安抚湖南百姓,复工复业,支援圣战!”

  

  徐太一下子心领神会了,日本人要他们回湖南组织维持会,全部的含义,是要加紧经济掠夺支援侵华战争,为了讨好主子的需要:“湖南矿山资源非常丰富,我们回湖南以后,抓紧征集,支援圣战。”

  

  “很好,很好!”园部惦念着司令部翻译官的资料:“森岗,你的好好的慰劳他们!”

  

  园部走进了司令部,只见翻译伏案翻译出了几页资料,脸上露出了微笑:“好的,加快速度!”

  

  “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们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进!”洪瑞达和陆家芬唱着歌打着拍子,尽管声音低沉,但是铿铿有力,他们终于吐完了最后一口闷气:激昂,有力,充满的民族的自信心!

  

  “歌,是不错的,听说聂耳是共产党人!”陆家芬透露到道。

  

  “现在是民族危亡时刻,还谈什么党派?只有一条界线,是中国人的脊梁,还是日本人东洋狗!”

  

  “我赞成这个观点。”陆家芬放下了手中的歌谱:“日本人到底能不能进攻长沙呢?”

  

  “可能性极大,刘江山透露日本人让他招工人上鄂南修贺胜桥……”

  

  “你要知道,他是个日本人收买的特务。”

  

  洪瑞达点燃了一根烟:“是啊,这些人是为钱而买命,有奶就是娘,据周强武讲,他透了情报以后,还找吴阿清要钱,因为他没有钱花,要我们给他透一个情报卖,这是滑稽!”

  

  “战争一年多了……”陆也掏出了一根香烟燃了起来:“这一年,我几乎没有走出法租界,也未敢涉猎灯红酒绿,陪伴的就是它……”她拍了拍发报机。“他还不知是死是活?”她说的是他丈夫,河南信阳地暑专员,战争已经不分南北,到处在燃烧。尽管是新婚的夫妇,也只好天涯海角各一方。

  

  这种低调的情绪,使洪瑞达感到不舒服,:“是啊,战争,这个恶魔不但破坏了无数的家庭幸福,而且夺去了无数的良民百姓的性命!光南京,一次就杀害了中国人三十万条生命!不赶走日本狗强盗,国无宁日,民无宁日!”

  

  “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她掐灭了烟头,狠狠地踩在脚下,死劲的用鞋搓揉了两下。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墙上挂钟“铛铛……”声

  

  他背过了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两眼投视着窗外,许久,许久,忽然一阵电铃声,把他惊起:“邮差来了!”他开了们走了出去。陆邮差骑车到了门口:“洪掌柜的,你的报纸!”邮差掏出了报纸,张望了下四周,从夹层里翻出了一封信,“詹先生来的!”说完邮差骑车就走了。

  

  “谁来的?”

  

  “詹文忠!”他掏开了信,一看,不由发愣,陆家芬看出了洪瑞达不安的表情:“出什么事了?”

  

  “看看!有人想出卖我们的情报!”

  

  陆家芬接过了信件,心情更沉重了:“老洪,苏俄也同日本人签订了和约!”

  

  洪瑞达认为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情,苏联同日本人签了和约,但是对中国的抗战工作还是不断的支持,这也是一种外交的手段。“表面上看俄国人明哲保身,但是也许是个国际外交的手段,得到一个战争备战的缓冲时间。”

  

  “苏德有没有战争爆发可能性?”

  

  “很难讲,国家与国家之间关系,就像人与人之间关系一样,最终是利益的角逐。英国人和中国这么远,老祖先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他硬是要用大炮轰开你国门,硬是要用鸦片换你白银你有什么办法?弱肉强食。”

  

  陆家芬习惯用显影水在信角上刷了一遍:“4125电,下午五时格非堂手握《大楚报》人与你见面!”

  

  下午五点钟本来就已经冷静的格非堂更加肃穆空旷,周围低矮民宅无人修葺,被几年血风腥雨打得破烂不堪。倒像一群乞丐主动地围在高大的华丽的主人旁,寻找支撑着生存精神支柱。从破旧民房中偶而蹿出一两个追逐的玩童,身上披着如鱼鳞抖翻破棉絮,散出的臭味,令人作呕。瞧着自己的同胞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洪瑞达心里油升一种愤怒,这一切罪孽都是战争疯子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巨大灾难,只有把那些恶魔驱进历史垃圾堆,中国人民才有出头之日。

  

  教堂里空荡荡的,主教正和一位白面书生讲诉圣经:“主说,恶人若回头离开所作的一切罪孽,谨守我一切的律例,行正直与合理的事,他必定存活,不至死亡。他所犯的一切罪过都不被纪念,因所行的义,他必存活……”

  

  他看到了他手上拿上的大楚报,他也看到了他手上的大楚报,两人心神意会,但谁也没有搭腔,继续听着主在诉说着。“主还说,义人若转离行义而罪孽,照着恶人所行的一切可憎的事而行,他岂能存活吗?他所行的一切义都不被纪念,他必因所犯的罪,所向的恶死亡!”

  

  主教说完了教,对二位的虔诚表示谢意:“我为二位虔诚的应教表示敬意。”让后悄声的离开了教堂。俩个人都捂着口罩谁也不开第一句话。

  

  洪瑞达端倪了对手那双熟悉的眼睛,于是他摘下了口罩:“洪先生,你亲自上来了!”

  

  “刘文光,你还是蛮讲信用的。”俩人穿过教堂旁恻门,惊动了巢里的和平鸽,叭哒叭哒飞了起来。刘文光深思了会儿:“从蜀汉餐馆回去后,晚上闩心自问,我还是不是中国人?血管里流的是不是中国人血?”

  

  “应该责问自己。你怎么认识詹文忠的。”

  

  “是的,我同詹文忠也是朋友,他是搞英文翻译,我是搞日文翻译的,我知道法租界的熟人多,于是他帮了我这个忙。”

  

  洪瑞达思索点了点头:“你还讲点信用,有什么重要情报吗?”|

  

  “是的,我先请问下洪先生,在国内上,蒋的军队作战连连失利,而汪的政权得到了日本人承认。苏联明哲保身,英国人还暗中勾搭日本人,你认为抗战真能胜利吗?”

  

  “圣经说,多不义者,国不容必自毙。日本人杀烧掳掠,无恶不作,必将唤起亿万同胞的抗战决心。而卖国求荣,苟且人生,只能得到短时欢娱,而最终将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子上。从历史角度看,拿破伦曾经兵近莫斯科城,最后也是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可以断言,日本人的下场不会比拿破仑强!”他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为正义冒风险,我可以用生意的方式谈价钱……”

  

  “我是来向上帝忏悔的!”他掏出了一张图来。“这是我偷看了军用地图后,绘编的作战地图,日本人很快会进攻长沙!”说完他转身要走,双手合了个十:“洪瑞达先生,我不但是为了向主忏悔,也是为了这个多灾多难中华民族,而冒杀头风险的!但愿主,保佑我们度过这兵慌马乱之祸秋……阿门!”

  

  洪瑞达离开了教堂以后,立即向住宅返去。通过各种情报,得到信息,日本人的确是要进攻长沙了。应该马上把情报报给军令部。他脚步生风,尽管离开军队这么久了,可是很是喜欢军人那种高节奏行动。穿过英租界,马上就要进入法租界了。这里有一个日本人设的哨卡,日本人搜查的很严,他绕了一个道,穿过巷弄忽然背后传来了喊声:“八格,你的站住!”

  

  洪瑞达认为喊他的转身一瞧,只见日本兵堵住了一辆黄包车,车上坐了一位孕妇和男人,日本兵走了过去:良民证的干活

  

  孕妇十分困难的挪了挪身太君…….

  

  洪瑞达小心奕奕走了过去,两个拿着酒瓶的日本鬼子:“你的喝酒的干活?”

  

  “太君,我的不会!”

  

  “你的不会,大大的坏蛋!”鬼子伸手就手。

  

  洪瑞达一看事情不妙,往墙一靠:“我的良民!”

  

  “良民证件的有?”

  

  洪瑞答拿出了证件,顺手塞了两块大洋,鬼子翻了一下,:“你的大大的良民,我的不喜欢,滚蛋滚蛋的干活!”

  

  洪瑞达连忙转身逃走了。

  

  跑回住宅,陆家芬看他满头大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碰到两个撒酒疯的鬼子兵,赶快发报,日本人要攻打长沙了!”

  

  机房里传来了电台发报机的声音。

  

  陈佩玉的车正往日本人租界驶去,忽然被一群人堵住了,不用说,出了什么意外情况,一群荷枪持弹的日伪士兵,拦着一群记者不许向前靠拢一步,记者叽叽喳喳,踮脚踮手想看个事情的真相,可是被日本人驱逐在白线之外,他和白云飞下了车,穿开记者群,一眼看到了周强武:“出什么事了?”

  

  周强武一看那么多记者,不敢直言:“你看了就知道!”

  

  内恻是日本宪兵保护,有几位日本特高课拿着相机正调正角度拍摄现场。现场上停着一辆黄包车,黄包车旁跪着一位被碳灰摸黑面孔。

  

  车夫的腿还在打哆嗦:“我,我怕!”

  

  陈佩玉掏出枪:“怕枪还是怕刀?”

  

  车夫在威逼的情况下,说出了真话:“说刚才喝了酒的日本兵碰到了这两个*中国人,调戏他们,可实际上可能是要敲两个钱,后来动起手来,他俩不敢还手,鬼子用皮带抽,打急了一气之下中国人拉响了皇军的手雷,与他们同归于尽了。”

  

  陈佩玉一听嗡地一下,像千千万万迷途的马蜂依然找到了窝巢一样黑压压地挤成一团炸开起了。蜜蜂团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与母亲汇集难民群里,潮水般涌出上海十六铺码头时,那些扎着红头围巾的巡捕,挥着毒蛇般的皮鞭抽在了他的头上,他感到一阵刺心的钻痛,他不但是个落魄的王子,而是浑浊难民流的华人群中一个。他狠不得一把夺过皮鞭,把那个印度巡捕抽下船,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就被人流涌进了那最浑浊的船舱。和那些穿着狐皮裘衣牵着哈巴狗洋太太相比,他觉得内心升起一种莫大的羞耻。没想到今天又把羞耻二字摆在了他的眼前。他想逃避这个事实。装着哑巴聋子转身就走。谁知野垣听了车夫的诉说竟抽出了战刀,二话没说就朝车夫头上劈去。他顿时怒火万丈,二十年前挨的一皮鞭的仇恨也结为一体冲了出来,陈佩玉手疾眼快的拽下车夫躲过砍刀。顺脚朝野垣的手腕上踢去。“当啷”一声战刀落地。野垣一急拔出枪来:“八格亚鲁!”背后的鬼子唰地一下上了刺刀。陈佩玉一挥,围观的伪军也枪上了堂。刀出了鞘,两军对峙,谁也不敢动弹。侯道人飘到了人群中间:“哎哟哟,今天是什么魔煞日,怎么一家人不人一家人呢?快,放下武器,有话慢讲!”

  

  剑拔弩张谁也不敢放下武器,侯道人知道这事非是日本人挑起的,但还得劝和。“野垣君,我们都是多年合作的伙伴,为了二个死人而大动干戈,太不值得了。况且陈先生也是园部司令知名的红人,谁伤了谁都不好交待。”

  

  野垣知道侯道人特殊的身份,但是碍着众人的面,主子还能低奴才一等?他仇恨地瞥了陈佩玉一眼,没敢动手,瓜朝软的捏,找个台阶下,他一步上去掴了侯的耳光:“支那人统统的死狗不如!”“呸,”朝尸体吐了一口痰,一招手,宪兵都骑摩托车走了。鬼子一走,记者围了上来。“这两位中国人怎么死的呢?”

  

  “日本人大街上枪杀中国人,生命都无保障,怎么还能复工复业?”

  

  陈佩玉被刺得恼怒不已,一甩手:“收尸!”钻进了王特龙轿车,轿车硬是被人流淹盖。

  ;

(https://www.biquya.cc/id27765/158909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