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之上,但见西岐之景物,虽如关中一般,大同小异而已,但是心中的感觉与情绪却已大相径庭。在官道之上纵马奔骋,张目远眺,天边虚云缥缈,苍穹蔚蓝。前路遥遥,蜿蜒迤逦,延伸无极。道路两旁山林苍翠浓郁,鸟语交交,此时此地、此景此境,斯乐何极,不亦快哉?
不一日,就到了西岐城外。众人但见那城中巍巍建起一座高台,依山而起,虎踞龙盘,虽非富丽堂皇,但却气派凌霄,十分壮大慷慨。
黄飞虎望之叹息道,“我在朝歌,常听人说西伯侯与民同心,合力一齐在西岐修造了灵台之丘,莫非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座高台么?”
进得城中,但见生民往来,相互谦让,彬彬有礼,俨然一派升平盛世的景象。黄飞虎赞叹之余,向那门洞下巡视的卫兵道明来意,声称要求见西伯侯。
那卫兵官长见这一干人形貌不俗,西岐此际又正值诏告天下,求贤纳士,招聘能人异士,所以当下热情异常,立即把他们带到了专门为此开辟的招贤馆中歇息。
歇得片刻,就有招贤馆的负责人前来相请会见。黄飞虎随同那传话的侍者到了招贤厅室,见到一个身材削瘦的文人正负手站在那里等待。
这文人身量颇高,颔下微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见到黄飞虎进来,不由打量几眼,疑惑地问道,“尊驾莫不就是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怎的大驾到此?有失迎迓之处,还请海量汪涵!”
说罢,文士合手为礼。黄飞虎连忙扶住,说道,“正是黄某,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复姓散宜,单名一个达,但因是个儒士,所以人皆称在下为散宜生。在西伯侯幕下拜任为大夫,现又职掌会贤馆司事。未知武成王驾到,所为何事?”
黄飞虎仰面叹息道,“总之是一言难尽啊。”
那散宜生当即请诸位入座,吩咐会馆服务侍者沏上茶来。
饮茶品茗当中,一番叙述,黄飞虎将自己如何大闹朝歌,又怎样闯出五关连城来投西岐的事由原原本本通说了一遍。散宜生紧蹙着眉头,感到此事非同寻常、可大可小,不敢自作主张。
他先让黄飞虎在招贤馆暂住,等候消息,然后径自出了会馆,大马往西伯侯府第而去。如此这般通报了进去,西伯侯立即接见,到了会见小室,散宜生详细地向姬昌道明黄飞虎等人的来意,陈明接纳与拒见之间各自的利与弊,请君侯定夺。
姬昌听说黄飞虎是反出朝歌、来投奔效命帐下的,顿时也感到事态严重,不可贸然抉择。散宜生见西伯侯也犹疑持重,便奏请君侯宣丞相姜子牙前来商榷决断。姬昌正有此意,当即应允,差人速速前去请丞相前来商讨机要。
姜子牙听说事态紧急,连忙赶到。君主臣下几人一番详谈,姜子牙凝思半晌,慨然说道,“千岁、散宜大夫,就我的个人意见看来,觉得应当接纳武成王黄飞虎。此时我们西岐,正在到处大张旗鼓招贤纳士,求才若渴。
像黄飞虎这样的人才,原就属于断不可失之交臂的,现今他自发投效,我们就更不能拒之门外,闭门不纳了。他治军将兵,谨然有度,在朝歌素有威望,又精通阵法将略,是一个不可多得,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若这等人才都不接纳,却还到处发布求贤状告,岂不令天下真正有才识的人笑而齿冷,不愿俯就?”
“丞相所言甚是,”姬昌虽然认为姜尚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却仍旧沉吟未决,眉宇不展,缓缓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所在,“只是黄飞虎乃是朝歌叛臣,我西岐又毕竟是商汤江山治下八百镇诸侯四大首席之一,怎可知法犯法,以身犯难,窝藏罪臣呢?”
姜子牙一笑之后,畅然说道,“昏君无道,则臣投外国,理所当然耳。商汤得国,原是顺天应命,网开一面,流放旧主,承继大统而来。至今传国六百载,纣王即位,昏暴凶残、戾气四张,为天下万夫所指,气数殆尽。天下诸侯,前有姜文焕兵犯游魂关,后有鄂顺南疆响应。如此一来,不日之间,必将效仿商汤从前之鼎革旧事。
诸侯作乱,天下纷攘,兵强马壮、英雄豪杰者可以为盟主。诸侯之反,未必便一概是叛乱,而是为天下人行正道,挞无道也!若我西岐,届时不顺应时势,反而逆流而上,乃出兵勤王,为助纣王敉平绥靖,那其实并非勤王,而是助纣为虐、倒行逆施,与崇侯虎何异?。主公苦心经营的仁德,岂非尽毁于一旦?
是以,到时候,西岐应当会同天下诸侯,同仇敌忾,并肩作战,讨伐昏君,伸张正义。到得那日来临,则天下之人尽如今日之黄飞虎。所以,今黄飞虎反商,不是奸贼叛逆,乃是弃暗投明,为即将到来的激变寻求名言正顺的契机。黄飞虎乃是拥有真才实学的大将之才,能得不易求、能遇所罕遇,主公又岂可错失良机擦肩而过而使明珠投暗?子牙再四进言,请千岁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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