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简略地向殷氏说了一遍自己在山上修道的情形,然后问起父亲李靖以及兄长金木二吒几个家人的近况。殷氏说道,“现在不比往常,军务变得繁忙了很多,你爹现在正在公堂之上呢。自从去年秋冬之交,东伯侯姜文焕起兵,说是要为他的父亲和姐姐报仇,兴师造反,发兵在游魂关和窦荣大战。积年以来,双方各有损伤。你爹要为游魂关提供兵源生力,终日忙于练兵,一个月也没有多少空闲的日子能回家来。”
她虽说的极为惋惜,哪吒却对父母的印象极为淡薄,对于亲情的观念也是极模糊的,所以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值得可惜的,对母亲的话也只是轻轻地“嗯”了几声。
殷氏见哪吒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又说道,“单单是你父亲倥偬繁忙也就罢了,可巧你的两个哥哥金吒木吒这段时间也不在家。当年你生下来的时候,你两个哥哥金木二吒可高兴坏了,跟什么也似的,说要教你这样教你那样什么什么呢。他们那时可想不到一年以后,你就让真人抱上仙山去了。他们就算想教,却也教不了的。”
哪吒笑道,“我那两个哥哥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他们商量着要去乾元山找你,你爹知道了,就告诉他们,乾元山是世外仙山,在红尘所不到之处,缘法没到,冒然寻找是无论如何也找不着的。他们就只好休了那份念头,安安分分呆在家里等你哪天回家来。他们现在一个让五龙山的文殊广法天尊收录为徒,另一个给九宫山的普贤真人纳入门墙,也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回家来了。”
哪吒就说,“啊,原来是这样。”母子俩接着又聊了会子一些琐碎的话题,殷氏细语如流,娓娓而谈,似乎意犹未尽,哪吒却颇感到不耐,说道,“娘啊,今天天气可真热,我想出去走走,顺便找个阴凉通风的地方凉快凉快!”
殷氏夫人只得把话题打住,转而说道,“今天确实有些热,你想到处走走,娘这就叫李德李佳两个陪你。”
“好,”哪吒回答。
殷氏夫人笑道,“但是不可一味贪玩,记得早早回来,免得娘记挂。”
哪咤答应了母亲,走出门来,家人李德李佳两个早就在门外待命了。由于李德李佳都想讨这位三公子的欢心,所以都打起十倍精神,容光焕发地陪衬着他,亦步亦趋,谨小慎微。哪咤对于陈塘关自然一切陌生,两个家人就不厌其烦、巨细靡遗地对公子大人讲述传闻故典,婆婆妈妈、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直把个哪吒听得不胜其烦,兴味索然,当下放开大步,冲着前方只一顿乱走。两个家人唯恐有失,在后头放足追赶,却依然远远的被甩在后头甚远。
哪吒虽然人小腿短,可是行动迅速,只把李德李佳累的个人仰马翻,不亦乐乎。他此时又在兴头之上,意犹未尽,沿着野草浓密的草地上一阵急行。李德李佳虽在壮年,却给整得苦不堪言,心下里不知默默问候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三公子尊慈多少遍,便又不敢掉以轻心,掉头自去,都遥遥缀在后头,气喘吁吁如牛。
往东大约又行了十好几里地,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潮声。哪吒站在原地倾听了片刻,拍手笑道,“哈哈,这声音好像是海浪!听师父说过,这陈塘关距离东海不远,莫非前面就是东海海滨了?嘿嘿,那我就过去看看着大海的波涛吧。”
这个主意打定,哪吒就又迈步向前。李德李佳二人后头大老远瞅见,慌忙提速追赶,边追边喊,“三公子,你莫非要去那海边?不可去,千万不可去呀!”
“你们喊叫什么呐!”哪吒放慢脚步,不悦地问。
“小人奉命陪同少爷出城,背负着你一身的安危,所以不得不斗胆阻止你去那海边。”
海潮澎湃汹涌的声响飘忽可闻,哪咤嘿嘿笑道,“你这两个妄人,却又有何本事担负我一身安危?嘿嘿,你们休再开口胡言,我执意要去看海,你们若不愿去,那就快快滚回家去,休要坏了我的兴致!”
“三公子,你自幼在外,多年未归,怎知道那海滨是个极凶恶的所在,还是跟小人们回转吧。”李德李佳苦劝不已。
哪吒奇怪道,“那海边怎么个凶险法?”
李德说道,“近两年来,在、在、不知从何时起,那海滨频频有妖怪作乱,前后有百十几名渔人遭折在那怪物之手,尸首都不知到哪里去寻找呀!”
哪吒道,“你们休想吓唬住我。”
“小人一介家奴,公子是小人少主,小人又怎敢胡言乱语欺瞒自家公子。那海边的妖孽,确是事实,请三公子相信小人,和我们回去吧。公子出门已经有不少时候了,夫人想必已经在府中挂念了。”
哪吒冷笑道,“我哪吒是何许人也,岂能为妖物败兴?就算那前方真的有妖怪作乱,我却又有何惧?今日正好,我便前去收服了那妖怪,也好叫你们见识见识我哪吒的手段是如何之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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