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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管家，我凤莫惜早已经不是凌岚王爷的王妃，凌岚王府出了什么事情又于我何干？”凤莫惜突然笑了笑，低垂的眼眸带着抹瞬间消失的落寞，“管家，这个忙，我凤莫惜帮不了，真是抱歉。”
“不是啊，王妃，如果说这个世界之上有那个可以干涉王爷的决定，那么依老奴看也只有凤王妃了。”
“是吗？我可看不出来我有这么大的作用呢。”凤莫惜依旧漠然，“管家，你似乎不大清楚莫惜现在的处境吧？呵呵，说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又如何帮的了整个凌岚王府呢？”
“王妃，您是非逼老奴给您跪下吗？”管家着急的打算曲下老迈的腿，还未跪下，便被一双手扶了起来。
“停，别再用力往下跪了，我现在早已不同往日，你再往下跪，我可托不住你。”凤莫惜涩涩一笑，落寞的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似轻描淡写道：“你们王爷终于如愿以偿的娶得了方墨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凌岚王府又怎么会不太平？”
“王妃殿下，就是因为王爷把姓方的女人给接回了府中，凌岚王府才变得现在这样一团糟的。”管家一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想要拿自己的天儿用来做药引恢复容貌，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吃其皮肉食其血液。哪里还会有尊敬一说？
“哦？方墨馨吗？她竟然有这种能耐？”凤莫惜唇角扬了扬，笑容却是苦涩，她当初陷入假死但意识依旧清晰的时候，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男人跟钟天玚说，他只爱方墨馨一个，在这之前，他甚至跟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与另一个女人，在床榻上翻云覆雨。这让她如何能想的开？
自己失去的如此之多，为了救钟天黎，险些失去性命，如今苟且活下来，却失去了一切，名誉、权利、地位、甚至是赖以生存的武功，可钟天黎对她的回报却是将她忘记的干干净净。
老天像是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甚至想如果在那次换血之中就是死去，会不会不像现在这样难过？
管家迟疑了一下，咽了口唾液：“王妃可还记得方女人那骇人的容貌？”
“怎么会不记得？”凤莫惜冷冷一笑：“我当初之所以离开凌岚王府，就是因为被你们王爷捆绑了放血给她医治脸上的伤势，哧哧，还真是好笑啊，当初已经有了一次被利用的曾经，呵呵，竟然在后来又再度沉迷，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王妃……您是说您当初也被放血了？”管家露出吃惊的表情，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没想过方墨馨那时候就敢动身为王妃的凤莫惜了，看来这方墨馨果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是啊……”凤莫惜挑了挑眉头，“等下，你是说……也？是什么意思？难道王府里还有其他人被放血吗？”
“是啊，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说，哪家姑娘被送来凌岚王府，那都是迫不得已，抱着送死的心理过来的，不是家里太困难的话，根本没有人愿意来现在犹如罗刹地狱般的王府，有哪个年纪正值花龄的女子愿意去死呢？”管家叹了口，“也不知道王爷是受了这女人怎么样的蛊惑，竟然将她这种残忍的行为默许了，甚至有时候还主动为其寻找合适的女子，当然借口都是纳妾，只是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却是活不长久，甚至根本就近不了凌岚王爷的身子，又谈何说宠爱？不过是为屠杀盖个好看的盖头罢了。”
“钟天黎……会这么做吗？”凤莫惜愕然了，这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钟天黎，哪怕是用她的血的时候，钟天黎也未曾想要将她置于死地，而是给她留着一丝活路，每次放血都很有分寸，从来不会想要她死的那种冷漠，难道……之前她真的看错了吗？这才是钟天黎的本来面目吗？那是不是说他之所以找她回来，不过是为了继续给方墨馨这个女人治疗脸上的伤呢？她就那么重要吗？！
“碰！”凤莫惜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愤怒，“是从方墨馨回来开始的吗？”凤莫惜压了压声音，“几个了？已经死了几个丫头了？”
管家看了眼凤莫惜紧攥的拳头，关切的看了眼凤莫惜，道：“王妃，您不要紧吧？”
“我问你话呢，她已经杀了几个人了？”凤莫惜眸子闪过一丝狠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方墨馨的时候，那时的方墨馨单纯的令人起不了一丝防范的念头，变了吗？时间真的可以改写一切吗？
“方墨馨基本上每三天杀一个丫鬟，据说这是鬼医的药方，虽然这些丫头的血液没有王妃殿下的奇特，但也是必不可少的药引，为了尽早恢复容貌嫁给王爷，方墨馨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将自己浸泡在满满的血水之中，其实我这次来这里买奴婢的用意并非是因为王府无人可用，而是……”
管家没有说下去，压低了头，没有继续。
“其实我也猜到了，你直接说吧，毕竟想来你也没想过会在这人口贩卖的地方遇到我吧？倒是缘分呢。”凤莫惜抓着自己的手指，故作轻松道：“不知道那三个臭男人打算把我用多少的价钱来买给你呢？我也好估估自己价值几许。不是吗？”
“王妃说笑了。”
“嗯哼，不逗你了，你这次是打算买个不认识的丫鬟给方墨馨用来做药引吗？”
“这……”管家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似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羞愧。
凤莫惜笑了笑，管家的心思她又如何不懂？这老管家在凌岚王府待了这么久，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熟识的女子奔赴死亡，他又怎么会安心？大抵是为了保全剩余的为数不多的熟人，故出此下策的吧。
“看来这次方墨馨选中的人，是你最不想看到的。”
“方墨馨……这次选中的，是我的孙女。”管家抿了抿唇，鲜红的唇瓣因用力过度而显得异样的苍白。“我不能让她夺走我的天儿，我只剩……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
“这样啊？那看来你之前打算的是买个女孩代替你孙女去死对吧？”凤莫惜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可是却没想到这次交易的对象竟然是我对吧……”
“王妃，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这点老奴看的清清楚楚。”管家急匆匆的开口，“依您对王爷的影响力，只要您开口，王爷一定会听您的话的。”
“哧哧，管家，你想多了吧？不要忘了，现在的凌岚王可不是之前的凌岚王，现在的他，可是根本就不认识一个唤作凤莫惜的女子啊，哧哧，我用陌生人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你觉得有什么用处吗？最后还不是该死的死？要我说，还是让我替你孙女死比较可靠点。”
“王妃，您严重了……”
“怎么还王妃王妃的喊了？我可早就不是你们的王妃了，也不是天凤的皇，继承人，什么都不是。”凤莫惜苦涩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她真的是失去了一切，连同自己也失去了。王位吗？天凤早就以轻描淡写的话语一笔带过自己死亡的事情，现在的她竟是连活着的身份也没有。活的还真是狼狈。
“不，您永远是我们的王妃。”管家抬起来头，眨了眨眯成缝的眼睛，“其实王爷心里还是有王妃的，并且份量还很重……”
“你是在说给我开心吗？呵呵，可是，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个吗？他心里有谁于我何干？更别说早就将我忘掉的一干二净了，你说他心里有我，只怕他见了我根本不认识我，简简单单的把我当做一个来的小丫鬟，连多一眼的目光都不肯给我，你倒是说说看，他哪里有我？又哪里放不开我？”
“如果王爷心里真的没有王妃，那么我很难想象为什么王爷在失去记忆忘掉王妃后还每天画着王妃的画像呢？王妃可能不知道吧？王爷的书房里堆满了你的画像，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那些画便是王爷不许其他人进去书房的原因所在。你说王爷心里如果没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呢？他不过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是那？”
“可是……这又于我何干？钟天黎心里有没有我，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凤莫惜看也不看管家一眼，“实在对不住，我帮不了你，因为如果可能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那个人一眼。”
“王妃……”
“不用说了，你还是另寻她人吧，你想要我帮的忙可惜我帮不了。”凤莫惜径直走向门口，手指刚攀上门扉，却听管家说道：“王妃可知道您这是在逼迫老奴？”
凤莫惜依旧无所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管家抬起了头，“王妃是否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要我出足够的钱，你就是我的，我要你怎么做，你都要听从，还望王妃不要让老奴做到那种地步，那不是我想看到的，相信也不是王妃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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