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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这几天混的怎么样?”一壶举到底,如花疑惑的摇摇酒壶,只有零星的几滴酒水沿着壶嘴不急不缓的划下来,她手里一抖,滴在腮边。
“靠,你一来就偷老娘的酒!”愤愤的将酒壶拍在桌面上,如花臭着一张脸。
“一壶酒而已,你妹的也太小气了吧?怎么不说当初请了你多少。”
“哼,是啊,都把自己给抵出去了。”她白我一眼,表情有抹不自然,“咳咳,严肃点,说真的这次你回来还走吗?”
“干嘛不走?”我环顾四周,没心没肺的笑道:“不走难道还要跟你挤一起啊?半夜你一翻身我还不悲剧啊,我可没做肉饼的兴趣。”
“切,你就是想跟姐睡一起,还得看床放不放的下你那。”目光三十五度斜视,如花一屁股坐下,摇晃着一条腿,“真的不回来了吗?这里酒随便喝的,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这次回来可不是跟你讨论这个的。”我双臂撑在桌子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你老实告诉我,当初你跟……钟天黎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笑容僵在了她的面上,她眨巴了眨巴眼睛,眼神闪躲:“你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怎么,做梦梦到我跟你抢王爷了?喂,你可不能这么诬陷我啊,我告诉你,跟你抢王爷的是方墨馨那小娘们,跟我如花可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
“都城外的葫芦村,”我淡淡的开口:“那孩子叫阿毛,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我可以带路。”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才一壶酒而已,你不是就醉了吧,尽说胡话。”如花越是表现的不在意,我越是肯定自己的推断。
“当初的孩子并没有打掉,对不对?”
咔嚓……
壶柄在如花的掌心崩裂,没有武功内力的她,右掌血流如注,“别说了。”她抬起了脑袋,眼神直愣愣的令人发怵。
“为什么?你的孩子难道你不想把他认回来吗?”眼前晃过那孩子单纯的眸子,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你知不知道失去娘亲的孩子有多苦?!你知不知道没有娘亲你他在别的小伙伴口中只是个杂种?!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想见见你?!”
“够了!”她抬起眼睛,一双眸子冷漠似冰,“凤莫惜,王府已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你!”
“呵,我怎么了?让你滚,你滚就是!”她愤愤的怒吼,眼睛却是不自然的冲我使眼色,“走啊……”她无声的开口,汗珠弥漫在她的额头。
我有些凌乱,但是我清楚如花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匆匆推门奔了出去,离开的那刻,我回首道:“明天我会来找你,不管你同意与否,都要跟我去见见那孩子。”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我身影一跃,跳下了墙头。
房间内如花漠然而立,身后那道声响令她绷紧了神经,她微微颌首,悄然合眸,莫惜,明天你千万不要来……
孩子……我的孩子……
无力的握住桌子一角,如花静静地等待那道雪白的倩影从暗室走出来,声音有抹干涩,“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
“是啊,不过还不够干脆。”面纱下的面孔娇柔的轻笑,“孩子吗,呵呵,没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命竟然这么硬呢,还真是贱命比较硬啊。”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交易,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如花两只手紧紧攥着,声音有抹沙哑,“我不准你动他。”
“哦?你不准我动他?啊哈哈哈哈,好可笑啊,你在开玩笑吧?”女子虚掩面孔,娇笑连连,声音软绵,“夜如花,你要搞清楚,在我面前,你根本没有讲条件的资本。”
碰!
一把将如花的右手狠狠按在桌面上,反手锁喉,女子玩味的盯着那柄握在如花手中的匕首,指尖用力,匕首“叮”的一声坠地,“凭你这点拳脚,也想对我出手?哼,不自量力。”女子秀眉微挑,扬起的唇角毫不掩饰的嘲弄。
“明天,我希望可以听到好消息。”女子不屑地松开手,一手虚拖着裙摆,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天黎明天会请鬼医入府为我开锁,到时候希望你懂得把握机会。”
如花站在原地漠然不语,泛着红痕的手腕轻颤着,她仰颈深呼吸着,两行清泪迈着施施的步伐悠悠坠落。
窗外,月影弥漫。
……
从阁楼跃下,我并未自王府离去,而是避开来往的侍卫,踏入那座依昔腐败的院落,被我踹开的大门已然换去,连当初残的木屑也不留一毫,红色的木门金色的虎头锁,在夜色的朦胧下有抹说不出的狰狞。
我伸手搭上门头,又复收回,脚掌几下踩踏,翻身跃入。我不是得到许可的王妃,不是受邀的客人,甚至现在跟这座异国的府邸无一点关系。所以,也许翻墙而入才是最适合我的路径。
“吱……”
红色的门扉在我掌间发出摩擦的声响,不大却刺耳。
我从二楼的房间到一楼的大厅,没有寻到之初见到的那道白色的身影,呆滞片刻后,我懊恼的拍拍迟钝的脑袋。我搬出凌岚王府属于王妃的院阁,自然会有人紧随着搬去,那里从来就不缺少候选人,期待入住的人多的是。而我以一介侧妃的身份入住本应该王妃的住所,是不是应该感觉庆幸呢?
呵呵……
嘴里突然苦涩的紧凑,我背靠身后的朱色圆木,目光迷离的注视着那扇虚掩的窗。
二楼的窗扉有扇窗户半遮半掩,明明后面应该是卧房的地方,却露出皎洁的月芒。
不应该啊,之前从二楼一路搜索,却并未发现什么隔空的窗户,我揉揉眼睛,再次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举着烛台举步而出,匆忙跃上房梁,那道凭空出现的身影,有种隐隐的熟悉。
我屏住呼吸,凝视着那道身影逐渐靠近。
嗒嗒……
来人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步步向一楼走来,在昏黄的烛光的映衬下,虚掩的面纱之下是张疤痕纵横的脸。
方墨馨……
可是……又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我微微蹙眉,在她抬首的那刻向后缩了缩身子,黑暗中她并未发觉头顶上方的我,在烛光的映衬下,我却看到她眸子中的冷漠。
果然有鬼,我就感觉那天她带给我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原来一切的痴傻都是装出来的……
遭受这么大的痛苦,却依旧默默忍受,她的目的又该是多么的可怕?背后之人又该有多么强大的势力?
没有被她发现我的存在,名为方墨馨的女人靠近当初我发觉有隔层的暗道,一手举着烛台,一手将地面上平铺的朱色羊毛毯子掀去。
伸手推开一块可以前后活动的石砖,将手中的烛台凑近黑色的凹槽,“真是麻烦。”她嘀咕一声,伸手按下了凹槽内的一块凸起的石雕龙首。“咔”的一声,那篇诡异的窗户应声收入墙壁,出现在眼前的,是间再正常不过的卧房。
这个女人绝对有诡。
然而我等待多时,她却未再做其他,只是合好石砖毛毯,双手端着烛台,带着脚上铁链特有的叮当的琐碎声响,合门离去,当大门传来合拢的声响,我聆听许久,跃下房梁。
伸手掀开一旁不起眼的朱色的毛毯,推开那方活动的石砖,映入眼帘的是方黑色的凹槽,空荡荡的,只有一颗龙首昂然其中。
我挑挑眉头,伸手握住龙首,试着模仿方墨馨启动开关。
咔咔……
二楼的墙壁上方在我肉眼可见的直视下,突兀多了一扇窗,皎洁的月光沿着缝隙洒落一地,那间本是与墙间隔的房间莫名的消失在我面前。
伸手合上石砖铺好毛毯,我一步作两步奔向二楼多出的窗扇,跃过窗扉并非之前在房间中看到的直接是阁楼外面的景象,而是一间屋子,一间充斥着石门的房间。没有一扇窗,没有与外界相透的缝隙,之前的月光像是一层神秘的面纱,迷一样的照耀。
我稍作迟疑一下,伸手拉开了离我最近的一扇门……
嘀嗒……嘀嗒……
像是山涧一般的地下小径,头顶嘀嗒嘀嗒滚落着不知名的液体,凉凉的液体落在皮肤上有种火热的感觉。
我皱了皱眉头,液体与皮肤的触感有种异样的熟悉,犹豫片刻伸出舌头舔舐了下有点发热的手背。果然如我想象中的一般无二,石壁上方滚落的是酒液,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使人嗅不到独属酒液的辛辣亦或清香,没有一点多余的气味,入口却是化不开的纯正,当真是从未品过的好酒。
石壁上方定是储藏特质酒酿的密窖,也许有时间说不定我会去摸两瓶回来,但是现在我应该做的是看看这座密道究竟通向哪里。
不知走了多久,暗道逐渐狭窄,从轻轻松松的两个人,到只容一人,再到现在的只容一人侧身行走,我不知道还有多远才会到达出口。
或者……
这么多扇门只有一扇是出口也说不定,这般一想不由冷汗布满背脊,如若现在出现冷箭,我必定无路可躲。就算我不惧百毒,肌体复原能力超强,我也是个人,一个心脏脾肺受到重创同样会面临死亡的人。
如果真的是这般情形,那对我……无异于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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