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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娘带着尤二和尤三,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进入到了宁国府。名义上,是快要过年了,过来探探亲,渐渐大女儿尤氏。虽然说,现在的尤氏已经被转为了正室,成为了宁国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尤老娘三人应该水涨船高才对。然而实际上,宁国府上下,没有谁把她们真的放在眼里的。明眼人全都知道,这三人不过是来打秋风罢了。
尤老娘只是尤氏名义上的娘亲,但是尤老娘只是续弦,并不是尤氏的亲娘,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多少情分。只不过尤氏对于尤老娘还算是尊敬的,不仅把三个人在宁国府安顿好,衣食住行之类的,也是颇为细心。除此之外,无视的时候,也是常来和三人见面。
尤二和尤三两个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到宁国府了,可是每次来到的时候,心里依然是非常感慨的。红砖绿瓦盖成的雄伟的高墙,门口两只白色的石狮子,感觉大到无边无际的院子,美不胜收的花花草草,即便是那些丫鬟仆人,穿的也是绫罗绸缎,平日里吃的也是山珍海味,这一切,都让两个人既羡慕,又自卑。
“二妹和三妹,到现在也都快成了大姑娘了。这模样,真是标致。”
尤氏忍不住夸奖了尤二和尤三一番,尤二和尤三两个人有些扭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这个陌生的大姐,两个人是不可能有什么亲切感的。但是宁国府女主人这个身份,却让两个人感到敬畏。
尤老娘叹了一口气,诉苦道:“这俩丫头,也就是长了个样子罢了,若真的是有你一半的能力,我也就放心了。”
尤老娘见尤氏并不接话,只得继续说道:“二姐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却不曾想那张家如今已经破落了。那张家的小子,整天都是吃喝嫖赌,偌大的一个张家,现在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了。如今,孩子也都长大了,到时跑来跟我商量婚娶的事情。我到是不嫌他家穷困,只要上门拿了交了聘礼,也就罢了。却不曾想,竟是连聘礼都不想给的。你来说说,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
“自然是没有这个道理的。”尤氏见躲不过这个话题,只好继续说道:“虽说是有了婚约,但是若练聘礼都不交,也断没有同意的可能。”
尤老娘听到尤氏这么说,心里高兴了起来,说道:“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的。以后,二姐和三姐的事情,少不得要让你多操心了。”
尤氏满口的应付着,不想在尤二的婚事上过多牵扯,只好转移了话题到:“三妹如今也年纪不小了,不知道可曾许配了人家?”
“哎!”尤老娘又是叹了一口气,装作苦闷的说道:“这三姐的事情,才更让我头疼。整个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总也找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门槛高的,看不上三姐,门槛低的,又实在是委屈了三姐。若是没个好媒人,怕是三姐要嫁不出去了。”
“三姐这么标致利落,终究是会嫁个好人家的。”
尤氏感觉有些烦闷,原本只不过是想和尤老娘聊聊家常罢了,却不曾想,这尤老娘从头到尾,都是要求她帮忙的意思。太功利了,这让尤氏心中难免有些不满。况且尤二和尤三的婚事,是那么好解决的吗?
尤二是指腹为婚,立了婚约的,虽说张家落败了,但是只要文书还在,这门婚事就是跑不了的。除了拖延,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只有尤三,这是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看得上她的,只怕她却看不上。她看得上,只怕人家又看不上。像尤二和尤三,只怕一般的人家是满足不了的。富贵显赫人家,又岂会看得上她们这样的人家?怕是买来做小,都不怨的。
“三妹可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呢。”
尤二看着尤三脸红的模样,就知道她想起了谁,忍不住插嘴打趣。
“哦?是吗,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竟让三妹这样的人,都动了心呢?”
“你又胡说!”
尤三羞恼,伸手去堵尤二的嘴,尤二一边躲闪,一边大声的说道:“还不是隔壁家的那个小子,长得粉雕玉琢,人又懂得殷勤温柔,早就把三妹的魂都勾走了呢。”
尤老娘脸色变了变,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尤二,可惜尤二正在和尤三嬉闹,根本没有在意。不由得开口解释道:“二姐说道是隔壁的牧一,那家的小子自然是极好的,长得粉雕玉砌,美貌如画,相貌自然是没得挑剔的。而且还颇为聪明伶俐,年纪虽小,做事却颇有章法了。我自然心里也是极为满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
听到尤老娘前后矛盾的话,尤氏心里也有了一些好奇,既然真有这么好的人家,又何必抱怨嫁不出去呢?
“只是牧一的年纪太小了一些,和三姐是不相符的。”
“差了几岁?”
“五岁。”
五岁,只是一个尴尬的差距了。女大三,抱金砖。基本上女方比男方打上三岁,就是极限了,若是再大一些,就是各种问题了,算不得上是良配了。
“那又怎么样!”尤二现在倒是颇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非要拿尤三开涮:“现在三妹的心都交给人家了呢,只怕是不要名分,她都愿意。”
“却是谁啊,把尤三的心都偷走了?”
贾珍走进屋子里,正看到眉飞色舞的尤二,不由得眼神一亮。这尤二本就生得标致,雪为肌肤花为肚肠,虽是十三岁的年纪,却也亭亭玉立。又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现在嬉闹的开心了,又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分外勾人。
看到姐夫进来,尤二再也不复之前的疯癫,立刻又拘谨起来。贾珍走进屋子,随意的和尤氏说了几句,又见身边的尤三,忽的极为突兀的伸手去摸尤三的脸蛋。尤三心中警觉,脸退了几步,躲了过去。
贾珍也不在意,哈哈大笑了几声,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悠然的走了出去。只剩下屋子里其他的人,脸色各异。
牧一现在在家里,很是忙碌,过的颇为充实。早晨早起,锻炼身体,吃过早饭,就去读书练字。然后帮着贞娘喂养一下小鸡,整理一下院子。中午吃过饭之后,开始忙碌一下自己的事业。
几天下来,牧一的荷包变得鼓鼓的了。虽然蒜苗再也没有卖出过天价的价格,但是也还是保持着二两银子一捆的价格。一个月的时间里,牧一卖了几次,手里已经有了三十多两银子了。当然了,只是去除了二赖子的工钱,和上交给贞娘的钱。算是属于牧一的纯利润。
有了钱,牧一自然不会全部存着。开始各种大肆购买,各种吃的,各种穿的,还有一些玩的,还有山花、杏花、贞娘的一些胭脂水粉,基本上,家里缺的,不够多的,平时想买不敢买的,牧一全都买了。不过牧一的好日子,很快就到头了。因为贞娘看不惯牧一的大手大脚了,把牧一的钱财全都收回去了。
不过还好,只是暂时保管,不是永久没收。贞娘只是不想牧一这般没有束缚的胡乱花钱,所以才把钱收起来。给牧一留了一两的银子,用来应急。贞娘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管束一下,等到尤三回来,按照之前牧一的表现,只怕这些银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没有了。
贞娘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当贞娘手里一下子真的多了三十多两银子雪白的雪花银的时候,天天看着,心思难免就变了。牧一自己有这么多钱,自己却只有十多两银子罢了。个人的利益已经严重超出了家庭的利益,这应该吗?不应该!
所以贞娘决定拿着这些银子当做是自己的,当做是家庭财产。反正在她看来,将来牧一是要娶媳妇的,到时候,肯定是要自己忙碌的,钱财也得自己出。所以,收着这些钱,也就心安理得了。
当自己手里的钱从十多两银子银子,变成了五十多两银子,贞娘发现自己立刻就变了一个人。底气更足了,做事再也不前怕狼后怕虎了,也开始考虑更远一些的生活了。当然了,第一件事,还是还债。
牧梁生前的时候,欠了一些债,病重的时候,借了一些债,到现在,欠了别人十三两银子的外债。贞娘以前想到这笔债的时候,感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本以为,要省吃俭用,要用上十多年的时间,才能还完。而且这十多年的时间里,还得年年都得忍受债主堵着门催债的情景。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就有钱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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