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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你手中现在有多少人可用?”
萧墨回到府邸就直接去找了陆昭,他记得上次陆昭在苦县救下自己的时候,身边带了三四十人左右的。
陆昭疑惑的看向萧墨,“怎么了?”
萧墨嘴边噙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陆昭一眼,“是不是,我做什么都需要向你解释?”
“有十九人,嗯,加上我二十人。”
看到萧墨眉头轻轻蹙起,陆昭便知道萧墨在想什么了,忙又解释道:“跟府君到了临淮之后另外二十人回娘子身边了。”
“你现在先帮我办件事。”
“府君请吩咐。”陆昭这次倒没再问了。
“我需要一份临淮的地图,尤其是东阳和高邮,所有通向广陵的管道、山道、河流、地形,越详细越好,另外,帮我查顾荣那数百骑兵前几日先后劫掠过的地方,撤走时选择的退路,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看了一眼陆昭,萧墨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只有五天时间,如果做不到的话可以直说,我另找人办,不会怪罪于你。”
陆昭闻言挺了挺胸,“府君只管放心便是。”
萧墨脸上笑容更甚,“如此甚好。”
看到萧墨的笑容,陆昭突然觉得他是故意激自己的,但自己总不能说办不到吧,于是也没再多言转身离去,只是在心底对萧墨又多了一层防备。
翌日,萧墨赶到徐县,这里随是他的军营所在之地,但他却很少来过。邓庸还跟以前一样,萧墨才刚到徐县,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萧墨身边,一直将萧墨送到军营才回去。
军营还跟以前一样,只是校场上在也不似那般空荡荡的了,萧墨绕着校场往点将台走去,看着这六千新兵卖力的举盾、挥刀、拉弓,一个个扯着嗓子喊声震天,倒还真有了点气势。
手里拿着鞭子一脸严肃的韩胤看见萧墨,连忙远远的行了礼,萧墨冲他点头示意,然后径直走上点将台。
韩离也看到了萧墨,跑过来见了礼,“府君,您可好久都没来了。”
萧墨看着韩离,眼角含笑,“似乎我每次过来你都要被拉去打一顿,怎么,这么久没吃军棍,可是想念了?”
韩离脸上一红,“韩离之前被打都心服口服,日后定然不会再让府君费心了。”
萧墨道:“嗯,我记着。让他们停下来,我有几句话对他们说。”
韩离应了一声,然后向前走了几步,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停下。所有人看向点将台,整个校场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包括韩氏兄弟在内,众人都朝着萧墨单膝跪下,“参见府君。”
“都起来。”
萧墨扫视着下面六千新兵,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或许是被逼无奈,或许是被谢骞骗来的,不过,从你们站在这里的那一刻,都不重要了。这里是军营,离战争最近的地方,也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所以,有朝一日你们战死沙场,可以怨恨我,但若侥幸活下来,该感谢的就是在训练时拿鞭子抽你的那个人。”
萧墨看着下面一张张坚毅而又迷茫的脸,不知道他们的第一仗会又多少人活下来,半晌才说了句,“想活下来,就好好训练。”
看着萧墨离开的背影,新兵们都只当府君是来训话的,但是韩氏兄弟却是一脸惊疑,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吩咐士兵继续训练便也朝萧墨跟了过去。
萧墨直接去找到了周平与谢骞,他看着身边的四个人,不禁有些头疼,能用的人太少了。也幸好自己虽为一郡太守,但现在需要管理的只有这支新兵而已,否则就真要焦头烂额了。
斟酌了半晌,萧墨开口道:“谢骞任主簿掌管文书,韩胤领都护一职,韩离任度支中郎将,周平你任监军,嗯,你们也都尽量为我甄选可用之人,到时把名单给我便可。”
众人都应下,没有升职的喜悦,有的只是更大的压力,萧墨更是如此,司马越既然把他推了出来,又给了这么多的权力,不管司马越出于什么目的,自己也只能好好把握,或许这也会是一个让萧氏存活的机会。
“不久应该就会有仗打了。”
萧墨将顾荣派兵骚扰东阳、高邮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说了侯远让新军去协防的提议,众人听了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谢骞道:“府君,这似乎不妥吧。”
萧墨摆了摆手,“没有什么不妥的,让他们先见见真正的战场也好,我自不会让他们走去一遭,你们只管做好准备即可。”
……
萧墨再回到盱眙时,才刚到自己府邸门口,就看见侯远就派来请他的人了,萧墨也没多问,便直接随他去了郡府。
见到侯远一脸担忧和急切的脸色时萧墨不由有些诧异,“侯府君让我过来所为何事?”
侯远眉头紧蹙,“顾荣出兵占了高邮。”
萧墨闻言也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高邮虽属临淮管辖,但却是深入广陵境内,还与临淮隔着一个高邮湖,取高邮易如反掌,防守却很难,顾荣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过,若是真的因为高邮易取,顾荣便出兵占领的话,萧墨反而对他无所畏惧了,但只怕顾荣是另有所图吧。
萧墨安慰道:“侯府君切莫忧心,失了高邮也于大局无碍。”
侯远叹了口气,“只怕顾荣下一个目标便是整个临淮了,顾荣有三万大军,临淮如何阻挡,萧府君要帮我啊。”
“越公意下如何?”
侯远摇了摇头,“我已将此事八百里加急分送洛阳、东海,暂还未曾得到回应,但刘渊一直在离石虎视眈眈,只怕东海王殿下也给予不了我们太多支援,所以才恳求萧府君相助啊。”
萧墨自然知晓侯远所言非虚,“唇亡齿寒的道理萧墨自然明白,顾荣若举兵进犯,我自当尽力,但是我那几千新兵训练时日尚短,战力不足,侯府君也要另想他法才好。”
侯远点头道:“殿下也定然不会放任顾荣肆意攻打临淮,我要做的只是能为殿下争取些时间部署而已。”
侯远是早想明白了,徐州乃司马越的根基,他自然不会容徐州有失,事实上自己也不用太过费神,做好该做的,天塌了也还有上面的人顶着。
命仆人取来地图,侯远指着地图道:“昨夜我与一众属官商议了一番,若从东阳入临淮地形复杂,顾荣各处调兵都不易,所以更有可能从南边堂邑进攻。我调兵驻守堂邑,而东阳便交由新兵,萧府君只需多置岗哨,即便顾荣进攻东阳,也会因地形阻滞,无法速战速决,我回援也有足够时间。萧府君以为如何?”
萧墨凝视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侯远他们的部署他也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却又抓不住,只得说道:“就按侯府君所说的吧,我明日便回徐县调兵。”
侯远道:“据前方探到的消息,陈敏的弟弟陈恢攻打江州,久战不下,便从广陵秘密调走一部分兵力,顾荣此番也极有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萧墨听了侯远的话不但没有放松,心底反而沉了下来,江州为何久攻不下?既然久攻不下为何还要在广陵两头动兵?只怕虚张声势的是攻打江州那边吧。
虽然心中有疑虑,萧墨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对侯远道:“我有一事想请。”
“萧府君只管说便是。”
萧墨一脸为难,“新军缺粮饷您是知道的,虽然我一直在各处筹备,但终究杯水车薪,如今也快消耗殆尽了。”
有机会为自己捞些好处,萧墨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叶沉玉虽然已经同意提供粮饷,但能多抓一些到自己手中自然再好不过了。
侯远一滞,萧墨心中所想他哪能不知,却也没理由推脱,“萧府君不必担忧,此事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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